清月涟漪(清穿)-第4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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素素冷漠一笑,鄙视地说:“当然!你以为我是你么,我急需要钱,否则就不会冒着被耗子爷杀掉的危险把卷轴偷出来了。”
若涵听见‘耗子爷’这个称呼时微微错愕了下。虽然她和盗墓一伙人没有什么接触,但是耗子爷这个外号倒是如雷贯耳。老鬼原本就是盗墓一派的高手,他说过今生没有佩服过谁,而耗子爷就是他敬佩的前辈。只不过,耗子爷在盗墓一派里名声不太好,虽然手法娴熟,但是却过于嚣张和激进。凡是能偷得、能盗得他都会去干,而那些盗不了地可就惨了,往往都会被销毁,也可以说是盗墓界的一个霸王。
“似乎你选择那个人作为靠山是个错误。”
素素哼了一声,不屑地望向她。“那你认为什么才是对的?”
“可惜啊……”若涵站起身走近了些,手指滑过冰凉的铁栅栏,“你觉得……凤千鹤会是下一个靠山吗?”
“我只依附于强大的人。”素素的话简单而干练。
若涵眸光凌厉一闪,不由让素素垂下头。事实上,若涵发现从她进来后,素素几乎没有用正眼看过她,那种感觉绝对不是不屑,而是局促。正如她们第一次的见面,她局促慌乱,心神不宁的站在红楼前,因为她的悄然出现而露出恐慌。
“素素,我不觉得你是个蠢女人,别忘了,我们来自同一个时代,或许凤千鹤不知道你的想法,可是我却清楚得很。”若涵懒懒地瞧着自己指甲上的丹寇,玉葱似的修长手中不知何时多出了一把手掌大的匕首。“本来还不确定的,现在我却猜到了几分。”
素素神色僵持地瞧着她手中寒光闪闪的匕首,她当然记得那是她来到古代后制作的暗器,望着那钢制的匕首玩转在沈若涵的手中,她的神经不免绷紧到了临界点,只怕那个女人会在下一刻将匕首射入她的胸膛。她讨厌眼前这个女人,每次见到她都觉得压抑得很,尤其是她那慵懒的笑,谁知道在那绝美的笑容背后藏着怎样的戾气。
“我不懂你在说什么。”
“哦?真的不懂?”若涵妩媚笑开,手腕轻轻一甩,那把匕首已经插进了牢房内那面青灰色的墙上,刀柄还在微微震颤,离开素素的脸不到一公分的距离,一缕青丝应声而断。
呼吸一个停滞,随后在安静的牢房内听见了急促的喘息声。素素羞恼地瞪向若涵,放在腿两旁的手无法克制地颤抖着。“你,你究竟想怎么样……”她的脸色苍白得可怕,歇斯底里地喊叫:“你究竟想怎么样?”
一股傲气自然地挂在脸上,若涵一双冷眼美瞳毫无怜悯。“我只是在警告你,别奢望不属于自己的东西。”
素素紧皱着眉头,咬紧牙齿,忍受着那股刀剜般令人痛苦的屈辱。她猛地下了床,冲到了若涵面前,不顾身体重重撞上铁栅栏的疼痛,双手用力的抓住栏杆凄厉喊道:“你凭什么命令我,我不会坐以待毙,我要夺回属于我的东西。沈若涵,我不会输给你的……绝不会……”
若涵淡笑,丝毫不顾忌地凑近她道:“你以为我是在羞辱你么,错了,我是帮你。踏错一步不要紧,可是一味的执迷不悟就是愚蠢了。”
“那,你自己呢?你还不是选择了他,那么多男人你为什么非要选择他?我想你我心知肚明,既然如此,为什么我就不能?”素素心绪沸腾,原本是怀着巨大的希望能脱离黑暗和危险,可是沈若涵一出现,立刻将她打入了原形,甚至都没有给她一个机会。
若涵伸手,将素素骇得退后一步,手指穿过她的长发,温柔而叫人安心。“傻姑娘,你了解他吗?不,你不了解。他会讨厌两种人,一种是痴缠的,一种是想利用他的。你说你的胜算有多少?一开始就抱有目的,你当他是什么人,会任人操纵?别到时候毁了自己……不如寻找回去的路才是正事。”
素素一把拍开她的手,再次退后一大步。她摇着头痴狂地笑,“真可笑,光凭这些话就让我放弃了?沈若涵,你等着……你等着,总有那么一天……”
若涵在心中叹了口气,素素真的是一个敏感的女人,如今更是变得疯狂了,和这样一个女人争宠似乎没有必要。她很想告诉素素,其实那个人对于她来说,爱与不爱都不重要。
出了牢房,落日下胤禛站在背光处,红彤的日光照得他分外迷人,连带着那洋溢着的笑也格外沁人心脾。
“谢谢你带我来这里。”若涵随着他上了马车,从车窗外最后看了眼。这里不是刑部衙门,更不是顺天府的大牢,想必是胤禛的一个私人庄园。
胤禛好奇地问:“为什么你要见素素?”
“面熟,她很像以前我见过的一个人。”
她回答的轻巧,他也随口应了声。
“她真的是凤千鹤派来的?”片刻后他还是忍不住询问。
若涵笑了出来,揶揄道:“那可是你四爷该查得,干嘛来问我。事情解决了也就没我什么事了。”
“满嘴刺儿话,爷可不爱听。”胤禛轻轻地搂着她,像搂着个小宝宝般拍着她的背,“若涵,虽然我是讨厌痴缠我的女人,可是……像你这种总是若即若离的,我倒是希望你能缠着我,哪怕一辈子。”
若涵的大脑轰得一声炸开了锅,直起身子离开他的怀抱。“你偷听!”虽然刚才她没有说出她和素素都是穿越人的事,可是提到了卷轴和耗子爷,那些话要是让胤禛听见,他一定会怀疑她和素素是早就认识的。
胤禛讪讪地笑了笑,挑起她鬓发抚摸起来。“没听见多少,只来得及听见你说我最不喜欢的两种人。”
“真的?”若涵眯起眼审视他。其实也不用太担心,如果他真的听见什么,按照他的个性,一定会问她。弄不好也将她下了大牢,严加审问。
胤禛黑着脸道:“我怎么会骗你,如果不是突然听见素素的叫声,怕你有危险,我也不会去暗室听你们谈话了。你放心,我懂得尊重自己爱的女人。”
“是吗……”若涵抱有很强的怀疑态度,故意拉长了声音。他们这些皇子大小就是被灌输那些唯女子与小人难养矣的观念,怎么会懂得尊重女人。
一个暴栗敲在她头上,胤禛抓狂地怒瞪她,“爷就是太惯着你了,才让你由着性子来。”
晕!若涵都想替自己抱屈,他这个男人什么时候惯着她了?哪次不是对她呼来喝去,横眉竖目的。
“算了,不和你一般见识,我没那个精力和你吵。”若涵干脆躺下,将他的腿当枕头使,“到了地儿喊我一声就成,我累了,先睡会儿。”
胤禛来气了,刚想开口,可是见到她略带疲惫的小脸时,还是闭了口。拉过一件披风体贴地披在她身上,宠溺地望着那张精致妖娆的脸。这个丫头,就是天生来克他的,偏生他总是狠不下心肠对她,否则岂容她跟自己使性子,早被他娶到府里去了。她是他的,别的人休想染指,他也不会给她那个机会。
收紧了手臂,切实的感受柔软的娇躯,一丝甜蜜的喜悦溢出他的眼眸。放眼望出车窗外,西边缀满了鲜艳的红霞,夹着徐徐凉风飘然而至,他只希望,美好的时光能在此刻停留不前。
寿宴
只一夜的秋风乍起,院落里那棵木芙蓉的花瓣就落了一地,离枝的花叶很快就枯黄萎靡,如同这京城的深秋,总在不经意间带给人心头上无法抹去的萧瑟。
若涵抬头望着那逐渐凋零的花木,凉风吹过,心头也好似冰凉一片。她已经忘了自己在这三百年前的大清朝度过了多少春秋,时间对于她来说远不如在二十一世纪那时来的清晰,一天天在百无聊赖中度过,连带着人也越发的消极和倦怠了。
“小姐,外边儿凉,你一个人在院子里看什么呢?”惠珍过了年也长高不少,性子也随淑珍稳当了不少,越发出落得秀美动人。
“惠珍,今儿是康熙几年了?”若涵随口一问。
惠珍抿嘴笑了笑,道:“四十五年,小姐不会连日子都不记得了吧。”
若涵瞥了她一眼,笑着说:“你不说我还倒忘了,你也十五了吧,赶明儿也替你找个好婆家。”前不久淑珍满了十八,由她做主嫁了方叔的儿子方文生,本不算大的小筑如今只剩下了若涵和惠珍两人,显得有些落寂。
惠珍顿时红晕满面,羞得嗔道:“小姐尽欺负人,我要一辈子守着小姐,才不嫁人呢。”上回看着敏儿姐出嫁小姐就哭得格外伤心,这回姐姐出嫁了还是如此,看着小姐那样儿她心里隐约有些难受,却说不上来是种什么感觉。
若涵拉起她的手,和蔼地笑着,柔声说:“姑娘大了总是要出嫁的,我只希望你能找到那个爱你也值得你爱的人。”
惠珍眨着美丽的双眼,咬了下嘴唇。“那……小姐为什么还不嫁给四爷?是四爷对你不够好?”
“我和他?”若涵心头泛起酸涩,却笑得格外大声:“傻瓜,我和他不可能了。”
惠珍看着她眼底的倦意便急了,信誓旦旦地道:“四爷不会守着小姐我会,我会陪着小姐的。”
若涵温柔地抚摸她的头,嘴角挂着欣慰地笑。“惠珍果然长大了,你有这份心我就很高兴了。”
“小姐,徐少爷对你很好,你难道就不能……就不能喜欢他吗,每次你不开心他都陪着你,惠珍觉得他是好人。”
若涵心头一颤,目光重新回到那株木芙蓉上。“或许……我只是心有不甘吧……难免要执扭一番。”
“姐妹俩傻看着那树干什么呢?”身后传来调侃地笑声。
若涵转过身朝向声音来源,揶揄道:“这大白天的,怎么十三爷就闯入民宅了呢。”
惠珍乖巧地福了福:“见过十三爷。”说完偷偷瞧了他一眼,白皙的脸蛋上透着点水嫩的红云。
若涵怎会忽略小丫头眼中的羞涩与倾慕,于是打发她去泡壶咖啡来,这可是她从洋人神甫那买来的。
“今天什么风把你给吹来了?你不是去木兰围场了。”若涵问。
“刚回来不久,下月初五是德妃娘娘的寿辰,娘娘让我来请你。”胤祥喝了一口掺了牛奶的咖啡,眉头皱了皱,后又舒展开来又喝了一口。“味儿挺香的,有点苦,不过细细品味却是不错,我想四哥一定喜欢。”
若涵加了两块糖,她更偏好甜些的食物,边优雅地搅动杯中的咖啡,边道:“我可不去,既然是娘娘的寿辰,那皇上还有你那些兄弟嫂子的必然是要去的,我去算是怎么回事啊。”
胤祥知道她心里顾虑的是什么,最近看四哥心情似乎没有先前那么郁闷,应该是两人有了和解的可能,可总不如先前那么和气。加上若涵既非宫里的人,又非哪个阿哥的福晋,她是怕有人说三道四的,懒得去应付。
“你就不怕坏了娘娘的心情,她可是时常惦记着你,这回你可没让我交不了差。再说了,小十七也想你得紧,他的课业是越发的繁重了,想要出宫几乎是没可能,你就忍心让他失望?”胤祥开始打心理牌,知道若涵一向是疼爱十七的,她必然舍不得让他失望。
没料想若涵轻蔑地瞧了他一眼,望着杯中的浓香四溢,淡淡道:“人总要长大,小十七是皇子,他无法和普通孩子一样的随心所欲,这点他迟早要明白。”
胤祥眉头蹙得更紧了,不悦道:“你到底是怎么了?还和四哥闹别扭呢?”
若涵摇头,不耐烦地说:“我和他的事情你少掺和。”
“哼!爷算是白交你这个朋友了,沈若涵,你瞧瞧你,都变得不像你了。”胤祥沉下脸冷哼了一声,他不高兴的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