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家庶女-第3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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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话四太太母女三人听着倒没什么,阮氏的神色却变得有些不太自然,楚二夫人就赞赏地看了小黄氏一眼,小黄氏笑眯眯地看着阮氏。
阮氏笑道:“做姐姐、嫂子的,那个不疼爱妹妹?你叫我一声嫂子,我何曾不疼你来者?这会子我怕陈家两位妹妹恼了,才说了两句,你就吃味!”
说罢掩嘴笑起来,小黄氏以假作真,摆出一副吃醋的模样道:“大嫂见了陈家两位妹妹,可不是眼里没我了呢!”
说得众人都笑起来,楚二夫人提到的那话就真的再也不知道从何处提了。明玉暗暗地松了口气,好在时辰不早了,楚二夫人率先告辞,带着楚凤怡和小黄氏先走,阮氏跟着便领着一直在她身边充当丫头的吴氏走了。
到了外头,阮氏忍不住回头盯着半掩的帘子冷笑一声。
小黄氏扶着楚二夫人,见楚二夫人脸上还带着笑,便也笑道:“她以为凭她就能拿捏住人家,也不想想自己有没有那样的能耐。就连大伯母都收手了,她还不死心。今儿这样一提,果然他们双方有这个意思,堂伯母自是会感激娘,娘有什么事在堂伯母跟前也好说话。”
楚二夫人看了小黄氏一眼,叹道:“我也是瞧着小四可怜,真哥像他这个岁数时,孩子都启蒙了。要管他的事,又不诚了心地给人家寻亲事,如今小四愈发大了,也愈发稳重更难拿捏,她们还当他是当初那个莽撞无知的小子。”
说着冷笑一声道:“她也真想得出来,在娘家时做姐妹,嫁了人还要做妯娌,真当小四不知道她那点儿心思。”
说到这事儿,小黄氏就笑起来,想起当初阮氏替楚云飞说亲事,还专门把妹妹从娘家接来,结果才住了两天,就哭着回去了。也不知楚云飞用了什么法子,回去后不久,阮家就匆匆忙把那个女儿嫁了。
后来阮氏的母亲,还巴巴赶来说了阮氏一顿。倒是也消停了一段时间,又开始怂恿楚大夫人把什么表妹说给楚云飞。她把那位表妹形容的天上有地上无,结果见了面才知道,模样虽过得去,却有些痴痴傻傻。
果然说成了,这要是传出去,别人还不知怎么说大房刻薄呢!幸亏楚大夫人还没这样糊涂,就此不许阮氏再多事。
楚二夫人道:“你小人家明白什么?大嫂和大伯不管,对他们就没半点儿好处?”
小黄氏一时没明白楚二夫人话里意思,蹙着眉头道:“这怎么说的?论理是自己人才好,难道由着四叔就这么拖下去?”
楚二夫人冷笑道:“大嫂和大伯哪里是不管?而是小四不领情,既然不领情就是终身不娶,也没人说他们的不是。堂嫂子深居简出,小四一个男儿家,难道要他自己去提亲不成?家里又不是没有长辈为他做主,他这样去别人会如何想?逾越了长辈,谁家敢把女儿许配给他?”
小黄氏这才恍然大悟,四爷不娶,就算不得成家立室,原来阮氏和婆婆不过唱了一出双簧,唱给外人看罢了,“既然这样,娘今儿怎么突然提到这话?倘或大伯母和大伯得知了,会不会怪娘多事?”
楚二夫人想到明玉那标志的模样,又文文静静的什么话都不多说,想来她在家也是如此。因此笑道:“陈家那位叫明菲是陈家四太太肚皮里出来的,那位生病的,身边还有个蔡姨娘周全照料。这个叫明玉的,听说生母早就没了的……”
小黄氏一下子就想到了三弟妹吴氏,楚家三爷是大房庶出,娶得吴氏也是庶出。初初看着还是有主见的,这才过门没几年,就把自己的嫁妆都赔了进去。她自己在娘家也有庶妹,见了嫡母和她就像猫见了老鼠,大气不敢出一口,嫡母咳嗽一声,她就吓得腿软,根本就上不了台面。
同样都是庶出,难道谁比谁还能强了去,小黄氏一脸敬服地道:“还是娘想的周全,四叔好歹是堂伯母肚子里出来的,娶个庶出,大伯母和大伯父若是还要阻拦,那就真说不过去。不阻拦,自己的儿子娶了济南望族阮家的嫡长女,四叔却只能娶个庶出,总之怎么做都是错。”
楚二夫人微微笑着,一直没说话的楚凤怡忍不住道:“但若是堂伯母不答应呢?”
楚二夫人语气笃定:“不答应,难道眼睁睁看着亲生儿子耽搁下去?聊胜于无,有总比没有好。”
楚凤怡喜形于色,笑道:“那娘可要好好帮着帮着说和说和。”
楚二夫人本来还带着笑,听了楚凤怡这话,当即板着训斥道:“别以为我不晓得你的心思,我就明明白白告诉你,这事你最好从今儿打住!如今岁数也不小了,也该有些大家闺秀的样子,不该有的心思,就不能有!”
楚凤怡委屈地垂下头,眼眶儿当即就红了。小黄氏忙安慰了楚凤怡几句,说着话已到了楚二夫人的正屋。
天色很快暗下来,用过晚饭,明菲和明玉先回到屋里,楚夫人和四太太又说了一会儿话,才回到暂住的屋子。
顾妈妈亲自倒了茶来,迟疑了片刻,不解地问:“太太今儿怎么没应?”
四太太揉着发胀的额头,顾妈妈忙将茶杯放下,走过去帮她揉。就听到四太太道:“云飞那孩子虽年纪大了点儿,到底是老姐儿亲生儿子,可十三却不是我肚子里出来的。你当时也在场,她把实话都与我说了,别的我倒不担心,十三性子稳住,也是个明白人。可十三出事时,云飞那孩子恰好就在淮安。那事儿闹得那样大,我也不知道该不该实话告诉她,况且,这事儿还要云飞那孩子自己拿个主意才好。”
顾妈妈也觉得有理,道:“若是楚四爷自个儿答应了,他又知道那事儿,也就不担心日后因为这事夫妻两生了嫌忌。”
四太太叹了一声,点头道:“我也正是这个意思,十三受了这样大的委屈,她能挺过来已十分不易,可到底是女儿身,挺得过来一时,一辈子那样长,能不能挺过去就不得而知了。”
顾妈妈亦是一脸的怜悯的神情,叹了声,却被窗外那呼啸的风掩饰了过去。
楚云飞身披玄色狐尾大氅,迎着清冷刺骨的夜风大步流星朝仍旧灯火通明的正屋走来。门上只有莲蓉一个大丫头,见他到了,忙将帘子撩起来。
屋里只有楚夫人一人独坐在铺了虎皮毯子的软榻上,手里捧着青瓷官窑茶碗,见儿子进来,才收起若有所思的神情。叫楚云飞在身边坐了,就笑问:“你觉得陈家的姑娘怎么样?”
楚云飞愣了愣,眼前浮现那个娇滴滴的女孩儿,不觉倒把脸红了,只是他本来生的黑,又在灯下,楚夫人也看不清楚。自个儿却不由得把头低了下去,楚夫人已多年不曾见儿子这么个模样,忍不住笑道:“我今儿瞧着你盯着人家十三娘明玉看,我也喜欢那个文文静静的孩子,可惜是个庶出……”
她故意把语调拖了一拖,楚云飞当即道:“庶出也是姑娘,母亲怎么反倒挑起这些?”
“当初你大伯母给你说亲事,是你连人家嫡出姑娘都瞧不上。”
楚云飞才反应过来,是母亲打趣他,又暗嘲自个儿竟然失了平日的稳重,不觉也笑了一笑,反问道:“母亲不是也瞧不上么?虽然是庶出,儿子去淮安陈家,倒知道陈家的女孩儿都一样的教养,就是生母有差别罢了。原是母亲说得,宁缺毋滥,关键是能和咱们一条心……”
楚夫人脸上的笑容淡了几许,多了几分慎重:“我也是这么个想法,不求别的,只要能与一心一意过日子就好。可今儿我正式与你顾婶婶说,她却含糊地带了过去。”
说到最后,眼底已有几分不确定,楚云飞自然很快就想明白了缘故,可那话也不知道该不该现在就告诉母亲,迟疑片刻,笑道:“母亲可是忘了,苏州那边的规矩,是要请媒人在中间传话。”
楚夫人好笑地盯着儿子,道:“难道只有苏州南京那些地方需要媒人,其他地方就不需要不成?”
虽是打趣儿子,笑容却很快就淡了下去,多了几分无奈:“这个媒人也不知道请谁?你二婶婶今儿提到这话,若是请她,以她的性子她自是不会应下,我这里又没有别的人可托付。想来想去,倒不如请你顾伯母保个媒。即便如此,也要在你顾婶婶那里讨个准信儿才好。”
……
隔天一早,明玉和明菲去四太太屋里请安,陈明贤正和四太太说话,她们进来,两人就把话头打住了。四太太嘱托陈明贤:“你既然进来了,一会子随着我们一起去给楚伯母请个安问个好。”
陈明贤点头答应,四太太去里间整理妆容。明菲就抓着陈明贤低声问:“六哥怎么一早就进来了?和太太说什么话呢?怎么见我们来了就不说了?”
明玉也有些好奇,显然说了许久的话,不过一般情况下,四太太和陈明贤说话也不会特特地要避开她们。陈明贤含笑看了明玉一眼,道:“没什么,昨儿听楚兄说,咱们从苏州雇来的那些镖头,因要急着回家过年,昨儿就走了。我也不知道太太晓得不晓得。再者,咱们在别人家住着,礼数总要到,我也正好进来给楚伯母请个安。”
明菲想到昨儿楚二夫人那半真半假的玩笑话,知道陈明贤现在和楚云飞住在一处,一时好奇心大起,就问起楚云飞来。
陈明贤却故意把脸板着,提醒明菲不该打听外男。明菲那里怕他,软硬兼施,陈明贤还没说,四太太已从里间出来,正好明芳和蔡姨娘也来给四太太请安。
明芳的气色已经好了许多,可因为在床上躺了两天,加上饮食清淡又抑制着不能吃饱,看起来还有些虚弱,不过比初到直沽那日好了许多。
四太太便让明芳也跟着去见见楚夫人,蔡姨娘跟着一起去,说了许多感激的话。楚夫人笑道:“虽然好些了,到底还是要听大夫的话,多将养几日才好。年纪这样小,万一没将养好留下病根就不好了。”
蔡姨娘惭愧不安地道:“只是给府上添了麻烦。”
客气一阵,留了明芳同她们一道吃早饭。蔡姨娘也算是客,不可能让她留下来伺候,陈明贤出去后,她也跟着退出去了。
刚吃了早饭没多久,楚二夫人她们就来了。今儿楚凤怡特特把针线拿过来,说是要讨教明玉和明菲,便去了明菲的屋里。下午又过来,仍旧是做针线,只是并不见宇文氏,隔天才晓得,宇文氏偶感风寒。
明菲三姊妹便约着楚凤怡去探了一回病,顺道去楚凤怡的闺房待了半日,两三天相处下来,除了一日三餐和睡觉,几乎形影不离。就连楚二夫人也笑道:“说不得她们上辈子就是姊妹,眼下才能这样亲亲热热。”
楚凤怡语态娇憨又天真:“我倒是希望陈家的姐姐能长久地做我的姐姐呢!家里就我一个女孩儿,连个说话的都没有,怪闷的。可做姐姐又不可能,倒是可以做我嫂子!”
她说这话时,楚夫人就笑眯眯满意地看着明玉。明玉就是再怎么努力去忽视,装作不知道四太太和楚夫人这两天说了什么话,在楚夫人这样的目光下,楚凤怡天真的话语中,也悄悄红了脸。同样的,那些负面的心思也一经朝她倒了过来。
既不能辜负了四太太的一片苦心,可她声誉有损的事儿,瞒得了一时却瞒不了一世。而这事儿,她不知道四太太有没有与楚夫人说。如果说了,难道楚夫人凭着四太太口头上的话就完全信了么?
当初在淮安,大太太即便是有事儿要请三太太帮忙,她若是没被明珍和王志远那样算计而坏了声誉,大太太未必就不答应。说来说去,其实就怕沾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