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军的填房妻-第17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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爱由一个微笑开始,由她墙头上一根手指的调戏开始,最终由一滴眼泪结束。受了伤,结了疤,还留下痕迹,也许无言才是最好的安慰,也许回忆才是最好的结局。
月儿微微抽泣,紧闭双眼,再睁开时,已是绝然的陌生!
太子上前想要抓住马缰,“阿里!”
苏轼急了,柳护卫要走,那他今日岂不是死定了。
“柳护卫,你,你带上我呀,给我奉养家小很累的,你把我带回去就你就不用帮我奉养家小了,带上我,带上我!”
月儿手中马鞭一挥,毫不留恋的呵马而去,留下一个渐渐消失的背影,和飞扬的尘埃,以及绝望瘫软的苏轼。
太子嘴角勾起一名苦涩,他知道,今生想要与她十指相扣,那只是一种奢求。
武士上前问道,“太子,那这名酸儒?”
“找个没人地方,扔掉!”
“是”
大队人马在官道上继续前行,马蹄‘哒哒’的响,马车缓缓悠悠。
一名契丹武士满面的疑问,“太子殿下,您为何···”
太子不答,片刻后大声吩咐道,“本太子赶时间,吩咐下去,加快脚步,行程缩短半月。”
“是~”
一个大布包从马上丢到了路边。
人马渐渐远去,像是满载而归,更像是落寞寂寥,直到天边的蚁群消失不见。
汴京城外,络绎不绝的百姓,从城门进进出出,或大兜小兜的拎着包袱,或紧紧牵着孩子的手,有急步匆匆,有慢行而走。
月儿策马狂奔,体虚和头晕让她双眼看不清楚,只知道一定要快点儿,再快一点儿,沈让不能有事。
路人们生怕被这个猛冲的驾马之人碰到,老远就让了开路。
马儿受了惊,眼看就要跟城墙撞上,一抹浅色从城墙上飞身而下,将月儿从马上扑倒,滚落在地。
‘嘭~’一声,马身毫不犹豫的大力撞上墙壁,反弹,溅出红色点点,栽倒,灰墙上滑下鲜血,马蹄拨弄几下,再也站不起来。
丁月华紧紧搂着月儿,月儿已经昏迷。
进出城门的人们都被这一幕惊呆,这是怎么回事?这女人疯了么?咋这么凶野呢?瞧瞧,你被人救了,马可死了,哎!作孽呀!
晚上,月色皎洁,繁星闪烁,仿佛是个晴朗的夜晚,可有些人心里再也晴不起来。
蛐蛐的鸣叫十分细小,还是将月儿吵醒,她缓缓睁开眼,侧目望去,丁月华面容焦虑,坐在床边为她擦着额头的虚汗,见她睁眼,松了一口气。
月儿想撑起身子,手脚发软。
“别动,好好休息,你的内力昨日就耗了个干净,今日又这么一折腾,还哪有劲儿起来,快些躺好!”
月儿有气无力的问道,“沈让他···”
“他还是那样子,滴水不进。”
月儿焦急,抓着丁月华的手臂,“你扶我去看他,月华,快扶我。”
丁月华无奈的摇摇头,“月儿,今日开封府遭到不名人的偷袭,虽展昭已经那些人拿下,外面还乱作一团,你别出去了,若他有事,我会告诉你的。”
阿奴,你,真的这样做了?
月儿心中最终的一丝希望,也被化成了烟消云散,
她眼神发呆,渐渐失望、默然、再到惊醒,双腿搭下床愣,弯腰穿鞋子,却头晕几近栽倒。
丁月华实在拿她没办法,替她穿好,披了件衣裳,搀扶起来。
屋外,院子里,侍卫和下人们配合的收拾着,因打斗而散乱在地面的树枝,残花,以及沈让所在房间的半扇破门。
月儿越发焦急,加快脚步,步入屋内,甩开丁月华,扑到沈让床前,将他的手小心翼翼的拿起,攥住,捂在胸口,低头轻吻,犹如稍不留神就会碰散的倾世之宝。
沈让,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
泪珠播撒,犹如雨下。
“月华,我要水,还要粥。”
丁月华倒来一杯茶水,递在她手上,“那你就乖乖坐着,我去吩咐厨房,一会儿就将粥端来。”
丁月华出门,下人们将新的半扇门装好,关门离开。
月儿端起茶杯,含了一口,贴上沈让磁性的唇瓣,缓缓过渡。
次日,沈让被小蝶接回了镇国将军府。
镇国将军的妹妹亲自去宫中为哥哥告了假,说哥哥早年在战场上奋勇杀敌,受过极大地创伤,现在旧疾复发,并十分严重,需要静养上一段时间。
赵祯接到告假折子的时候,想也没想就同意了,还命人送去了诸多补品,以望沈将军早日康复。
月儿拖着无力的身子又站在了朝堂上,赵祯略带关心的询问了一番,再无其他言语。
苏轼赶在下朝之前跑来,眼睛上带着淤青,嘴角结着血痂,身上还是那件被打烂的衣袍,似乎几日滴水未进,唇瓣裂出干皮,刚刚从虎口脱离一般落魄。
苏轼趴在殿中磕头,请皇上降罪,说他因为显露了钱财,而被强盗掳了去,好不容易才逃出来,一路未停歇的跑来上朝,眼睛瞅到柳护卫,劫后重生一般红了眼圈。
赵祯命人将苏轼送回家,等压压惊,休息好了再说。于是乎,苏轼一步三回头的退出殿外。
上朝、退朝、试毒、教皇子习武,柳月儿这几天都如踩在棉花上。
赵祯始终微皱眉头,问月儿是不是生病了,月儿说是,可赵祯却不肯说出让她稍稍休息的话语,甚至没说过赏些补品让她补补身子。
夕阳西下,天边红霞片片。
赵昉拿着手中的册子,对上面一张张颇显潇洒的拳脚姿势,颇为不解,追到即将出了宫门的柳护卫。
“柳护卫,柳护卫,你等等,本皇子还有话要跟你说。”赵昉气喘吁吁,满头大汗。
柳月儿扭身,苍白的小唇轻声问道,“大皇子还有什么吩咐?”
赵昉将她拉到一边,踮起脚,在她耳边轻声说道,“柳护卫,你这几日病了,要么你下午回去休息,本皇子绝对不对父皇告密。”
柳月儿将他脑袋轻轻一拍,“大皇子,你不是想问我这本册子的?”
赵昉尴尬的笑笑,“嘿嘿,师父就是师父,被你看出来了,那你快告诉我,这册子上的是什么?怎么我看不懂?”
柳月儿将册子接过来,随意的翻开其中一页,指着上面说道,“是不是看着别扭,这动作做不出来?”
赵昉点头。
月儿投来一个神秘的眼神,“凡事不要只看表面,可以试试逆向思维,若你悟出来了,以后这大宋朝,就是你的,没人抢的走。”说完将册子丢给赵昉,出了宫门。
赵昉愣在原地,柳护卫说的,是真的?
出了一天的虚汗着实不自在,回到柳园月儿洗了澡,又换了一身舒服的麻布衣裙,待她出柳园时,月亮已经爬上树梢。
月儿脚步赶得急,一路不停,来到镇国将军府外,敲了敲门。
小五开了门,瞧见是她,欢喜的叫道,“夫人!”
那日沈让被小蝶接回来时,月儿也跟着一起来了将军府,小五和刘妈见到她均是热泪盈眶,直呼老天有眼,夫人回来了。
月儿并未多做解释,随着他们叫,称呼,一个代号,无所谓。
此时,月儿毫无掩饰,大大方方的闪身进去。若掩饰,只会让那些暗中的人提高戒备,到不如直来直去,谁爱猜就猜吧!
这两日,月儿出了宫,洗洗澡,换身衣裳就会来到将军府照顾沈让。
沈让没有吞咽的能力,即便她嘴对嘴的喂食,他依旧咽不下多少,大半都洒了出来,脸色很差,她看在眼中,急在心里。
来到屋内坐到床边,刘妈递来温水,又将米粥放在矮凳上。
月儿端起水,唇瓣相交,一碗水喂进了三分之一,擦擦他溢水的嘴角及湿漉漉的枕头,端起米粥,又是喂进了三分之一,再擦擦弄脏的脸颊,换了个干净的枕头。
“夫人,好了。”小五端了一盆热水进屋。
“嗯。”
小五将水盆放置矮凳上,取来干净的衣袍,退了出去。
月儿将沈让衣衫褪去,拿起布巾沾了水,为他的擦拭着身子。
沈让虽躺着不动,可天气炎热,还是会出汗,她怕他会不舒服,这两日都会为他擦身,仔仔细细,认认真真,并且一边擦拭,一边跟他说话。
“沈让,看吧,你可是得到回报了,我不是没良心的人,你多好,什么都不用做,就会有人伺候你,你这将军当得值。
那人给你赐了这么多补品,公主还给你求了平安符,你活的够滋润,真是人人宠爱,日日舒坦。
再瞧瞧我,那人明明知道我这几日身体不适,就没说过让我休息,看来,还是你对他来说作用比较大。
不过也无所谓,只要你能好,别说他们不给我补品,就是他们日日打我一顿都成。
若是你好不了,撒手走了,我才不会替照顾你妹妹和儿子,而且我还会欺负他们,打他们,把他们卖给人贩子,再把你辛苦攒下了的钱银都花光。所以你一定好起来,沈让,你听到了吗?”
这些话两日内月儿已说了数遍,门外的小蝶都能一字不差的背下来,那又有什么用?
哥哥在做这个决定之前,已经为她准好了丰厚的嫁妆,还为林儿在乡下买了宅子和良田,为姑侄俩做了充足的准备。
哥哥是报了决心的,因为哥哥爱小夜,很爱很爱,这条路是哥哥自己选择的,她阻止不了。
林儿虽然还很小,见到娘就黏,但当小家伙看到床榻上躺着的爹爹时,就会乖乖的不闹人,跟着刘妈去外面玩儿,让娘陪着爹。
深夜,月儿吹熄灯火,为沈让将薄被,躺在他身侧,将他的腰身楼主,依偎在他温暖的胸怀。
“沈让,晚安,祝你做个好梦!”
公孙先生用了各种方法来救治沈让,仍没有任何起色,结论,已无自理能力。
呵呵,无自理能力,不就是植物人么?该怎么办?该怎么办?
不过好在月儿每日都会给沈让多加上几餐,将买回来的水果或者肉泥,混在粥中喂与沈让,以至沈让还能维持基本的生命。
面对这个瘫痪的男人,月儿白天进宫当值,夜晚回来照顾,亲自喂他吃喝,亲自为他清理污垢及粪便。
小蝶和丁月华会劝她休息休息,有些事情交给下人就好,她又怎能休息,只有亲自料理才怎能放心。
林儿会迈着欢快的小步子,扑到她身上,娘抱抱,娘亲亲,她就会抱起小家伙亲亲,然后塞一块糖,乖孩子,娘要陪爹爹说话,和姑姑姨姨玩儿去吧!
赵祯对于柳月儿的变化视而不见,仿佛有些事情他并不知晓,或许在心里,还是不愿放弃沈让的,毕竟如此池中之物,实在不可多得,收复山河,沈让这种能人不可或缺。
升国公主自从得沈让没有自理能力的那一天,就再也没有踏进过镇国将军府,在宫里见到柳月儿也是爱理不理,仿佛柳月儿已经不再是一个对手,沈让一个废人,要来干嘛?
于是,升国公主开始飞鹰传书,一路飞出了汴京城、飞出了大宋、飞到了契丹、飞到了上京城、飞到了临潢府。
当然升国公主会得到回信,有时会很不经意的站在柳月儿出宫的必经之路上,扬着手里的信,跟妃子们笑呵呵的议论,契丹太子说秋天气候不稳,让她多穿一些,不要伤风。
柳月儿恭敬的施礼,毫不关己的步出宫门,身后传来一阵阵戏谑的交谈。
“听说那日有人瞧见她奔出官道追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