倚望寒江-第11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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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轻声安抚她,慢条斯理的道,“我真的没事,那里头的东西我没动,吃食都是让人另外送来的,只是吃了几日馒头,我虽然不挑嘴,但也有些腻了。”
确定他体内确实没有中毒的迹象,这才安心,她瞥向那食盒,“你把那食盒拿过来。”
景故渊说的肯定道,“不必验了,里头确实是有毒。”
她奇怪道,“这景驰拓也不像是笨人,他装了那么久你的好兄长,不可能急于一时非要立马置你于死地。这是他府里送来的食物,你死了他逃不了干系。”让她想起了之前景驰拓递给他的酒里也是下了毒,这手法用得也太明显了些。她挑眉,看向他,“这真是景驰拓府里送来的?”只觉得他定是知道什么。
景故渊避而不答只成竹在胸的笑道,“回去吧,再过几日我就能回去陪你们了。”
想这样就随意打发她么,她故意问道,“那是几日?”非要他说个确切的日子。
他笑着想了想,“本来想着可能还要四五日的,但我妻子显然是有帮夫运。父皇去了王府,你必然是与他聊起母妃动之以情吧。估计再过两三日他就会来看我。”
倒是宛如亲耳听见那日她与他爹闲聊的内容一般,“两三日?”不晓得他是如何谋划,眼珠子转了转,“你说的这样肯定,那我们打赌好了。”
景故渊笑问,“赌什么?”
她想道,“你若是输了,回来给我睡一个月的书房。”
卷二结缘第六十九章 探监(三)
他轻轻笑出了声来,在牢中几日彼此之间分开了,心中没有淡去牵绊反倒越发挂念,才下眉头却又上了心头,也算是小别胜新婚了。她道,“回去给我吹首曲吧,要欢愉些的。”
他点头,抚过她灵动的大眼,眼眸中化不开的眷眷不舍目送她离开。她出到牢外,天虽还是灰蒙蒙的却也开始有转亮的迹象,她赶在街上还算冷清,加快脚步回到王府。
伊北望见她这么早回来倒也意外,“久别重逢,还以为你们会难舍难分呢。”他正无聊的在翻着景故渊留在卧房中几本书籍,一般人念书总也有偏好,但房中的这几本民俗杂记,除了都是书再无共同点,可见他这姐夫还真如外头说的博学。
伊寒江道,“你还真是不客气。”话虽如此,却只是脱下斗篷并未制止。从前在南蛮彼此就是随意出入各自房间乱翻彼此调制的毒药,已记不得是谁先起头开始这恶习了,只记得后面是他翻她的她就去翻他的,这样‘冤冤相报’。“我已嫁人了,你最好聪明的知道什么东西不能翻。”
“你放心,过于私人的东西比如故渊贴身的中衣什么的那是你的管辖,我可没敢动。”他可不是那么没分寸的,伊北望感觉不可思议的说道,“故渊的生活习性还真是规规矩矩的,这房里除了书萧,还有你梳妆台上这两个可笑的面人,就翻不出什么特别的东西了。”他拿起景故渊的面人,搓着木条将面人转了一圈,嘲笑道,“你还真是幼稚。”
这一男一女两个面人一看就知捏的就是他们两。他笑道,“不会也是定情物吧。”
她抢回面人,插回梳妆台上的陶罐里。“说我幼稚你又比我好到哪?你要穿女装穿到什么时候,不会上瘾了吧。小心再见爹娘的时候我和他们告状说你男人不做,要去做女人。”
伊北望把外头罩着的衣裙扯下,她的骨架比他纤细那么多,他勉强撑下她的衣服,只觉得像是被绳索紧紧捆缚一样难受,终于能还手脚自由了。
“我可是帮了你,当真是好心没好报。”他摇头叹道,“你相公连看的书都是那样规规矩矩的书,稍微淫秽一些的都没有。是不是都收在书房,没让你知道?”
“他的书大都是沉闷的,也知道我除了神鬼志异不会去翻其他的书来看。他若是私下藏了淫秽的书,我倒是愿意一睹。”她拉着景故渊去上窑子时甚至想买下那鱼水之欢的屏风,他却是涨红了脸对那些淫邪之物不敢多碰,他清楚她对这类书籍并不排斥,她也不觉得这有什么好藏的。
伊北望笑道。“这是妻子该说的么,我以为故渊衣食住行无一不被你管的死死。”
“他深居简出,除了偶尔在书房看书我嫌闷不想陪他,去哪我们都一块,我根本不需要特意去管束他。”有了孩子他更是变本加厉,连她稍稍离开他视线他都不放心。既然心在她身上如影随形,她当然也不必如大门大户争宠的妻妾患得患失,花尽手段心机特意去留意自己丈夫行为举止。
“你是在向我炫耀驭夫有术么。”伊北望嬉笑。倒也不是要挑拨他们夫妻。他而今要说的,寒江也是聪明人心里有数,“我只觉得故渊有时一言一行都并非出于本意,他心里所想的事会完完全全告诉你么?”
她垂眸给自己倒了一杯果子茶,侧头直言不讳总结道。“我之所以会被他吸引,或许与他做人处事都太干净有关系。”
“秉性温和。样貌俊秀,博学多才,身份又是尊贵,若非他的腿”他改口道,“不,他的腿已好了,论起来还真是十全十美无可挑剔了。你口风也太紧了,若非是传的满城风雨,我还被你瞒着。”
他这个姐夫伪装得实在太好,加上寒江夫妻同心只把那秘密守得更是严密。
她笑道,“你若是有怀疑来问我我绝不会瞒你,谁让你没问我。”又道,“这世上可没有十全十美的人。”
伊北望附和道,“我也不信,只有落地的婴儿才不沾贪嗔痴恨。”他想了一会,与她当初想法是一模一样,“故渊是不是忍功太好了,你身为人家的妻子,导他向恶可是责无旁贷。”
她喝了一口热茶,带着清淡的水果香气暖了身子驱走了周身的寒气,她嘴里轻轻吐出热气,话语也是含糊不清的让人不解,只有自己明白。“我开始也这样想所以住进来了,后来慢慢又觉得没那个必要了。”
伊北望问,“什么意思?”
她若有所思的一笑,斜眼见他一脸想要探听的好奇,挑眉道,“这是我们夫妻之间一种乐趣,你要插足来问么?”
伊北望嘟囔道,“你嫁了人,倒是变得比从前小气了,算是我白关心你了。”他嬉笑道,“你见过故渊心情不错,看来是想到什么解决的法子了吧。我本来还想提议直接劫狱带他回南蛮得了,但现在也没必要担心的了。早膳吃什么?”
她淡淡的问,“你还不回去?”晨光微曦,天一亮他就不好走了。
伊北望讨好道,“反正故渊不在,你一个人进食孤孤单单,不如我陪你吃好了。”他想了想又是亲昵的唤道,“姐,要不我暂时留在府里陪你吧,府里守卫撤走了那么多,只要小心些,我住在客房没人会发现。”
伊北望最恨就是迟她一刻出世,从此在她跟前矮了一截,因为不甘不愿从来是直接叫她名字,一旦乖乖喊她姐姐就是有求于她的时候,“老头子那官做的再不济,也不会缺你一口饭吧。”
“你是不晓得孔府的菜色和王府这的当真是不能比,那米饭煮得硬梆梆的,菜也做的”只见伊寒江边捧着杯子边斜着眼儿睨他。好吧,他已是要做舅舅的人了,也当真该立个榜样。“我们是龙凤胎,不论谁说谎都是一眼看的分明。我老实和你说了吧,故渊出事前,那老头也不知道吃错了什么,居然让我相亲了。”
她扑哧一声笑了出来,差些没喷他一脸的茶水,“你也有今天,对方什么人?”
伊北望一脸嫌恶,不愿再想起,“忘了,我从来不记无关紧要的人的名字。”
她幸灾乐祸道,“你就乖乖被摆布?不可能吧。”
“对方带着女儿上门,我当下拂袖就走气的老头子晚上足足骂了我半个时辰说我不知礼数。我本来以为这事算是完结了,谁知那女的第二日又来了,这次我略施小计耍了她一番,她倒是越挫越勇,我却只觉得烦,连每日给秦兰‘请安’的心情都没有了。”他拉过她的衣袖,“我就像被厉鬼缠身,姐弟一场,收留我几日吧。”
她问,“那女子长得如何?”
他撑着脸坚持是赖着不走了,打死都不走。“不记得长相了,只记得是没有我好看就是了。反正我告诉了叔叔,我至亲的姐姐姐夫出事,我绝不会袖手旁观。决意暂时搬来这与你们同舟共济,直到你们度过难关为止。”
她皮笑肉不笑的道,“我还真是感动。你要住客房就住吧,别被人发现就得了,我会让总管多准备一份吃食。”
“当初娘让我们姐弟互相照应果然是明智的。”伊北望呵呵的笑了笑,自己的危机解除了,立马是打完了斋不要和尚了。闲闲的抽过那本杂记,心不在焉的翻着,“对了寒江,怎么不见你那贴身的丫鬟了,总是跟在你身边服侍那个。”
伊寒江沉了脸色。
伊北望知道定然是发生了什么,“你看的顺眼愿意留在身边的人不多。”
确实不多,没嫁人之前她独来独往也不觉得需要什么朋友守望相助,蕊儿是第一个除了景故渊在她身边留得最久的人了,“她选了自己的路不再与我同行,我也不必强人所难,自己做过什么就自己承担后果吧。”
她换了个丫鬟和故渊出事的时间实在挨近得不得不让他把两件事联系一块,“跟故渊的事有关么。”
她只冷淡的道,“贺延那老匹夫,倒是晓得从我身边的人下手。”
虽不清楚详情,从她话里倒也猜到了些,他问道,“那你打算怎么处置她?”
她不语表示话题到此为止。
伊北望正打算盖上书将其放回原位,却是瞄见某一页用朱砂写着几行字,“故渊还真是喜欢读书,居然还著心得。”他照着一字一句念了出来,“爆竹声中一岁除,春风送暖入屠苏,千门万户曈曈日,总把新桃换旧符。”他翻回书的封面看了看,笑道,“这诗与这杂记的内容风马牛不相及,还是这是他与你过的第一个新年,一时高兴把诗写错了地方。”
她伸手拿过那书,只是看了一眼,便肯定道,“这不是他的字迹。”
伊北望愣了愣,随后盯着那几行字想道,“你刚才说你并不怎么翻他的书。”
伊寒江念道,“爆竹声中一岁除,这诗的题目是元日吧。”大年初一,正正好就是那一日出的事“难怪他会对我说那些话。”让她什么都不用担心,惹她生气了也不见追出来
卷二结缘第七十章 偷运(一)
在房中待得闷了便打算到花园走走,玉露想要搀扶,她摇了摇头,这园中寂静,连她轻微的呼吸都能清楚的听见,原来不过少了两个人却也大不相同,若是景麒那小鬼在,八成已经是溜到园里打秋千,稚气的笑声能填满这个园子每一个角落甚至溢出墙外。
置身在错落栽种的梅树中,经历一番冰寒彻骨换来一阵暗香似有似无的扑鼻而来像是要把人给淹没,她细指托起一朵腊梅,颜色是那样的艳丽仿若少女脸上涂抹的胭脂含羞带语一般楚楚惹人爱怜。
玉露偷偷抬眸瞅着伊寒江的侧脸,见她鬓上插戴着水晶梅花簪子与耳上一对水晶梅花耳饰相得映彰格外的应景。银白色的伶鼬皮围于颈上,风一吹来细软的毛便轻摆刮着伊寒江赛雪的面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