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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部分

倚望寒江-第17部分

小说: 倚望寒江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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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爹娘常说我霸道,喜欢的东西不容他人染指,不喜欢的,忍无可忍时就不许再出现我视线里。”她一手把短箭折断,“这支箭我看着就不喜欢,能换另外一支么。”

    景驰拓面不改色,“自然。”他又招来侍女递上一支新箭。“姑娘真是霸气,若是男儿身定然是个驰骋沙场的将军。”

    “留在皇都不也一样么,反正有人的地方就会有战争。”

    她正要投,眼角瞥见一群侍女簇拥着一贵妇缓缓走来,那贵妇肚子隆起,已有七八个月的身孕。“大皇子。”

    景驰拓上前掺扶。“御医不是说你身子弱,不宜常下床走动么,怎么不在房中待着。”

    陆庭淞也向女子行礼,可见来人不是一般的姬妾。“大皇妃。”

    苏婉容道,“今日天气甚好,才想到园子里走走,庭弟过来怎么不让人说一声,我们可是一块长大的,不过是一段时日不见就生疏了么。”她微笑着,却是有意的想往伊寒江这边打量,本来只是想看一眼的,谁知道视线移到伊寒江的脸上却是被胶住了。

    景驰拓心中有数道,“不光是天气好吧,看来你身边的人留得太久,该新换一批了。”景驰拓扫过苏婉容身后的侍女,立马个个匍匐在地,无声的求饶。景驰拓笑道,“给你介绍个人。这位是伊姑娘,礼部尚书孔大人的孙女。你身子不方便也就不用多礼了,伊姑娘是个不拘小节的人,现在正住在故渊的府上。”

    伊寒江见她的脸色霎时就白了,像是冬天最冷的时候,却只穿着单衣上街,身子微颤。深吸了一口气后很快的恢复了镇定。

    陆庭淞和景驰拓都像是没发现那异常,伊寒江却是把事挑开来问,“这位夫人刚才是听到了什么,晴天霹雳的模样。”

    苏婉容笑道,“只是突然觉得不舒服。”

    景驰拓叮嘱,“不舒服就回去休息吧。今时不同往日,不但要好好照顾自己,也要好好照顾好孩子。”

    她轻点头离开,伊寒江笑道,“都有如花美眷了,大皇子却还是收不住心,难怪怀着孩子都放心不下要过来看看,想必是把我当成蕊儿了吧。”

    景驰拓道,“世上的美人实在是太多,要收心谈何容易。我又不是故渊那根木头,对着姑娘这样的绝色能无动于衷。”

    她玩起那支短箭来,“刚才大皇子问我你投壶的技巧可有进步,既然你说你喜欢直白的人,那我也直白的说吧,那壶只是死物,就算让你中一百支又有什么用。真要练就该用活物来作靶,那才是本事。”

    她话才落,箭头一转,往景驰拓那方向扔去。

    众人倒吸了一口气,景驰拓却是纹风不动,好像是了准她不会这么笨在自己的府邸刺杀他。短箭就落在他脚边,当场钉死了一只蜈蚣。

    伊寒江笑着,把那蜈蚣拔起来,箭头还带着草屑,那百足好像还会摆动。侍女们皆是花容失色。也是,这边的女人弱不禁风,胆子也小,自然是觉得它恶心,可她却是当宝。“这么大的蜈蚣可不好找,想必是大皇子府里奇花异草太多,这蜈蚣吸收天地精华都要成精了,这可是好药材,大皇子可以赏给我么?”

    “姑娘喜欢就尽管拿去吧。”景驰拓寒着脸,不管是她想要那蜈蚣,还是故意的恶作剧,刚才要是他动一动,刺中的就不是那蜈蚣,而是他的脚了。“看来我确实是技不如人,那姬妾就送给姑娘,以后她是死是活都由姑娘处置。”

    她把那只蜈蚣收好,“多谢大皇子,就不打扰大皇子雅兴了,我先告辞。”

    她放慢脚步,走到一半故意回身,见那景驰拓一箭贯穿壶身,是在发泄怒气。陆庭淞小声道,“你走了一步险棋,若不是大皇子容忍,看在你爷爷的份上,被贯穿的就是你了。”

    她心里想到,那些皇子即便从小习武好了,练的不过是秀气有余的招式,真打起来华而不实。“现在又说话了,方才站在一边半句都不敢吭声,倒像是看门的走狗,只会对着外人吠。”

    “这里是皇都,不是姑娘的南蛮。即便今日换了孔大人在,君是君臣是臣,没有大皇子发话,他也不敢越矩。”

    “你刚才帮我进来,怎么会这么好心?无事献殷琪非奸即盗。”

    陆庭淞伸出被她下毒的手,“请姑娘解毒。”

    伊寒江瞥一眼,道,“回去拿冷水泡一泡就行了。”

卷一缘起第二十七章 老头子的流年不利(一)

    天气是一天比一天热了,蕊儿拿着扇子在一旁给她扇风。

    她问她为什么在青楼里为她和景故渊说谎,蕊儿说是因为那两个男人凶神恶煞,下意识就帮了他们了。

    她要蕊儿在她身边留一年半载,一年半载的,足够她治好老头子的病,再治好景故渊的腿,对皇都的兴趣消失殆尽后,拍拍屁股走人。到时她不想带个累赘走,而蕊儿也能自由。

    “蕊儿,去帮我要些冰块来吧,热死了。”那些冰本来只能是景故渊取用的,但景故渊交代过,她要用,总管也不会不给。

    蕊儿已是把她当作救命恩人,恨不得下辈子结草衔环。“哦。”她放下扇子,伊寒江则自己接手,有一下没一下的扇着。

    她抬头看天,天蓝蓝云白白。来到皇都后是一天过得比一天精彩,闲都没闲着,就是总有事情撞上害得都没时间去找秦兰的麻烦。

    蕊儿搬来冰块,奇怪道,“姑娘不是南蛮来的么,听说那里比皇都还热。”不是一早该适应了么。

    伊寒江两手摸上冰块,恨不得脸也贴上去,“我家住在山里,冬暖夏凉。”

    “这几日不用到孔府为孔大人医治么?”

    “不用,前几天叔叔派人来传话说这几天就要放榜了,老头子会很忙,不必去了。”有权有势的人家就是好,有那财力物力储藏冰块,她要是住在贫民百姓家,都不知道怎么过了。

    蕊儿闲话聊道,“寒窗苦读就为了一举成名天下知,不知道谁能高中成为天子门生,那可就是飞黄腾达光宗耀祖了。”

    谁中都得,只希望不要是那辛恒高中,那日听他口气像是志在必得,要是名落孙山,一定是灰头土脸,夹着尾巴漏夜逃回老家。

    蕊儿见她满足的享受着清凉,趁机问道,“姑娘,方才总管要我来问,姑娘什么时候能给王爷治腿?”

    她笑道,“你什么时候开始帮他们传话了。”

    蕊儿道,“王爷平易近人,不管人前人后从不对下人端架子,难得府中上下也都不看轻我的出身,我也很想知道姑娘什么时候给王爷治腿?”

    什么时候?该治的时候自然会治的。“我好像没问过你为什么卖身青楼?”

    蕊儿忆起过去,难过道,“家乡天灾,爹娘带着我和兄弟姐妹到皇都来,以为天子脚下能有活路,哪知道还是难逃一死。为了安葬他们,我便卖身青楼了。”

    “那还有亲人么?”

    “有个叔叔,但很小便去从军了,寄书长不达,况乃未休兵。久而久之也就没联络了,不知生死。”

    伊寒江见她愁眉紧锁,道,“你也不用担心,真是无依无靠,我放人后你去求求景故渊,那人心软自会给你安排好出路的。”

    蕊儿笑道,“谢谢姑娘。”

    “不必谢,我救你老实说也为了谋私。”就不想蕊儿落入景驰拓的手里,其实在路上杀了她就能封口了,但奇怪的是她有过这念头却是没下手,她最近是不是和景故渊接触太多,不太对劲了。

    景故渊推着轮椅过来,身上的朝服还没脱呢,明显是下朝了就来找她,她见他脸色凝重,笑道,“怎么了,是天塌了还是地陷了?”

    他严肃道,“有人参奏,说朝中有人私下贩卖考题。父皇大怒不想打草惊蛇便派人暗中顺藤摸瓜查到了最初卖考题的人,那人本打算畏罪潜逃,却因为被官兵团团包围畏罪自杀了,在他行囊里找到写着考题的字条。今早参与这次春试的考官都要求一一比对字迹。”

    她忽然的敛了笑,知道景故渊不会无故和她聊起国家政事。“你不是要告诉我,被查出来的人是老头子吧。”

    景故渊点头。

    蕊儿惊呼一声,才刚问起孔大人却不知为何是祸从天降。

    伊寒江讽刺道,“为你爹拼死拼活,最后也就是背上卖考题的罪名,老头子要是会卖考题,我也能隔空取物了,你爹怎么判法?”她问道。

    景故渊道,“暂时打入大牢。不单止如此,那些前去拜访过你爷爷的人也被怀疑牵涉其中,功名都被褫夺了。”

    辛恒和林初一那些人么别人的死活她不管,就管老头子的。“我不知道你们这里的律法,我先问最坏的结果,若是没有证据证明老头子是清白的,他会如何?会被杀头么?”

    他说是为让她有个心理准备。“该是会充军塞外。”

    她笑道,“大漠孤烟直,长河落日圆。异地风情倒也不错,可惜老头子那耿直脾气,未必知道塞翁失马这个道理。”

    皇帝要是判老头子充军塞外,估计他会当场撞死,以死明志。这边唱戏的不都是这么唱的么,戏看多了,是人生如戏还是戏如人生便也分不清了。只觉得忠臣都没什么好下场,偏偏却还是愚忠,领命受死也不会怨骂一声。

    他道,“我已经上了折子为孔大人做保。”

    “你说过你爹是明君,自然会是公事公办,你的折子能起什么效果?”别说她说话毒,她只是就事论事。“就凭字迹,不觉得儿戏些了么。”

    景故渊解释道,“在皇都,官府公文用纸是有规定的,布衣百姓即便家财万贯也只能用白纸,色纸是不能贩卖给平民的,只能是官员使用。而那写着考题的纸张便是从色纸上撕下来的。”

    “即便这样,也不能排除是有人栽赃嫁祸。”又不是只有老头子能用那纸。

    “所以并没有定孔大人的罪名只是将他暂时的关押,等查个清楚”

    她打断他道,“要查多久,是几天?还是几个月?你们这边的官府只擅长欺压良民,抓个小小的采花贼都办事不力,还能指望着明察秋毫么,只怕是严刑逼供。”

    “我已经让颜闯走一趟了,特意交代不许屈打成招。”

    伊寒江想了想,道,“我得去一趟孔府。”

    景故渊道,“我和你一块去。”

    她点头,对蕊儿道,“你就留下吧。”毕竟蕊儿去了也排不上用场。

卷一缘起第二十八章 老头子的流年不利(二)

    孔家的人愁云惨雾,孔公晏一直是孔家的主心骨,天塌下来也是他撑着,现在主心骨被人抽走,孔家怎能不人心惶惶。

    孔叔继并不热衷功名,虽在孔公晏的要求下参加过几次应试,但成绩并不理想,也就在朝中占去一个闲散的官职,没什么作为。孔家发生这样的大事,照道理来说该是去找同僚疏通疏通,可惜除了妻子的娘家和有姻亲关系的陆家,哪里还有人敢和他们扯上关系。

    “叔叔。”

    “寒江。”孔公晏和陆家的人起身给景故渊行礼,将景故渊请至上座,然后叹道。“你是听到你爷爷的事回来的吧。”

    “嗯。”

    孔公晏苦笑道,“你婶婶已经去找她娘家的人帮忙了。虽知道朝廷本就是见高拜见低踩,但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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