倚望寒江-第17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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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时,却是景昂握着拳头一拳落在孔公晏肚皮上,想要翻身练武一般,他急忙将孩子抱稳。
等孔公晏把这小祖宗伺候好了,一个时辰也过了,伊寒江把伊北望给她抄写的女诫当作自己的递给孔公晏,他略带疑惑,“怎么抄得这么快?”偏偏那字确实出自她笔迹。
伊寒江道,“动作快也就写的快了,有什么奇怪的。”景昂伸手要抓孔公晏的花白胡子,老头子眉开眼笑的,却也没往细处想了。她又问,“伊北望呢?”
“也不晓得你们姐弟闹哪一出,我们说要来湛王府,他跟到半路居然折回去了,说自己闹肚子。”
他必然是晓得自己把景故渊带上了山却是溜掉,回来碰面她定然会奖赏他一顿苦头吃才不来。“倒是可惜昂儿舅舅不能来呢,你回去不妨和北望描述描述昂儿长得多机灵,也好先解解他做舅舅的干瘾。”
反正北望之前就吵着等外甥出生要封他一个大红包,对与景昂的见面可是期待得很,要他克制住对外甥的十分好奇一直避着那是避不了多久。她只用来个守株待兔就好了。
孔公晏打量了片刻,见她今日心情还算好。“你回南蛮时,濂溪她大病了一场。我本是让人偷偷给她塞些银子希望她能过得好些,倒是没想到大皇子却也是个有骨气的,发现了以后又原封不动的把银子退还回来”
她淡漠的道,“我没兴趣听这个人的事。”
孔公晏叹息,“你们是堂姐妹怎么会闹成这样。”
“许是我这人心眼忒坏,不论是善良的还是不善良的都容不下吧。”她除了年纪上和孔公晏比不了,自认看人至少比他精准,只想着希望不会有一日恨濂溪会到谁来求情她都不会放过她的地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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昨晚停电了,只要放到今日更了,抱歉
卷三缘深第五十章 满月宴(二)
府里为了百日宴的事开始忙碌,虽景乔只说宾客方面会一一为他去请,给景故渊省了点麻烦,但场地在王府布置和酒菜方面始终要着重不能太失礼。这一日景故渊说是积食想要到后院走走,又说自己一个人散步实在无趣,硬是把她和景麒拉上,留下颜闯在房里照顾景昂。
经过府里一隅小屋时她从窗口瞥了一眼,蕊儿正在做着女红,缝着婴孩的衣裤鞋袜。
景故渊虽没说但她只看儿子身上小衣服线脚缝得密麻细致,便是知道出自谁的手。等她终于是问起时,景故渊只笑,“蕊儿的女红太好,找遍皇都都找不到针线做得这么好的裁缝,我只想昂儿所有都用最好。”
即便晓得是借口她却也没多说什么,玉露和那些小丫头碎嘴时她倒也听到几句,只晓得当初蕊儿所谓的叔叔果真是骗她上钩的饵,只等目的达到便是一声不吭的消失了。蕊儿觉得没面目再见王府的人,独自回了家乡。
她把积蓄接济了穷苦的乡亲,却是自己病了都没银子买药,病的差点就要死了,是颜闯赶到救了她,趁着她病的迷糊把她带回了皇都,安置在府里最偏的房间里。
还说什么会尽快把人送走,结果还不是在湛王府里又待了许久,定是景故渊许的一再的就这样去试探她的底线。
景麒见她不走了便奇怪道,“婶婶。”
蕊儿听到喊声,便是开门出来看,见到伊寒江先是低头只还为先前的事耿怀然后小声询问,“王爷王妃要进去坐坐么。”
伊寒江虽然已经在王府里住了许久,下人的房却是没有踏足过,木床桌椅俱全简单却不失干净整洁,颜闯那大老粗也算是有心了。总算没辜负当初景故渊从中推他一推。
景麒极为高兴,从前都是蕊儿照顾他,许久不见他也想念,拉着蕊儿撒娇道,“我要去荡秋千,你在后头给我推吧,还如以前一样。”
景故渊笑道,“有的事情兜兜转转回到了原点,忘了曾经只当是如初见,也是极好的法子。当重新开始吧。”
伊寒江淡淡扫一眼,对景麒提问,实则是对景故渊说。“你本来喜欢吃桃子,结果吃到一半却是看到里头有虫子你还会吃么?”景麒摇头,她接着又道,“可见有的事发生了便是发生了。就像是泼出去的水再难收回,何况厌恶憎恨还不是一盆水又哪里是能说忘就忘。”
蕊儿怆然。“我是不敢求王妃的原谅的,只想日后常斋给王爷王妃和世子积福。王妃若是不喜欢,我明日就会搬离。本来我出卖了王爷本就不该再留下,是王爷和总管不计前嫌。”
伊寒江道,“那你意思就是拐着弯说我小肚子鸡肠是么?”蕊儿委屈的摇头,大有怪自己口舌不伶俐的意思。伊寒江对景故渊讥道,“你想如何就明说,这样大费周章的安排布局。怕是吃饭时都没专注在咀嚼上,难怪你会说你‘积食’了。”
她拉走景麒,听到景故渊多此一举笑着为她和蕊儿道,“你尽管住下吧,她若是讨厌一个人可不单只会冷嘲热讽。既是没开口让你走便是不介意了。”
景昂满月宴那日,朝中三品以上的大员全来了。景故渊实现不晓得景乔会搞的这样大,她只将会来的人数报给了他,却是没有详说请的都有谁。
厅里高朋满座,景故渊虽不喜欢这般高调,但也不能把过门的宾客赶回去,不禁找来景乔道,“不过是个小孩子的满月宴,起初我以为五姐是打算请来兄弟姐妹,一家人吃顿饭开心开心也就罢了。”就如当时景承勤那小型的乔迁宴。
景乔穿了一条淡紫的留仙长裙,以大红的胭脂点了绛唇,精神奕奕的笑道,“我知道你担心什么,树大招风风撼树,人为名高名丧人。但我事先已经是和父皇禀报过,他也赞成大搞,所以我可是领了圣意,没人敢多嘴多舌。”
伊寒江也站在大门前,却并不是为迎接宾客,这一个个的阳奉阴违面对面时便是道不完的好话,也不晓得转身吐出的话语会不会比茅房里的马桶要脏。她等的是料定了会跟孔公晏一道前来的伊北忘。
有一官员上前朝着景故渊作揖后将手里的礼物奉上,“王爷学富五车,所写佳作微臣皆有幸拜读,从前就期盼有一日能与王爷攀谈,虽是身份地位不敢高攀深交,但也希望得王爷一两句的提点,必定会受益良多。”
景故渊半眯起眼,觉得他声音熟悉却是记不起自己哪里有见过这个人,“大人是?”
“在下罗通,不久前曾与王爷在宫门前碰见过。”那人十分的恭敬谦虚,微微躬着身子,景乔请来的人官职都不低,趋炎附势的虽不少,可又让人觉得这个人在这群道貌岸然的官员里有些不同。
景故渊微笑,让总管领人进去。
景乔笑道,“这人可不简单,几个月前还是布政司一年没到,官阶连着升了两级。听闻这个人十分有本事,又是懂得做人,就连对下属都是礼遇有加。才会官路这般亨通。”
伊寒江倒是记起这个罗通是谁了,确实是在宫门前打过招呼,就是她知道怡妃装鬼后赶着五更出宫那一回,只是马车里放下了帘子,才没见到那人的相貌。
伊寒江道,“若是有能力却是不会做人,就像是烂盒子里头放了珍珠,试问这世上有几个识货的伯乐?若是会做人却是没能力,就是金玉其外败絮其中的橘子,买回去不吃还好,若是掰开了里头也只有扔掉的份。但若是有能力又会做人,平步青云那是指日可待,看到这个人更是觉得老头子做了大半辈子的官真是失败。”
景乔掩唇轻笑,“弟妹这比喻做得还真有意思。只是孔大人好歹也是堂堂尚书,你若说他失败,那些默默无闻的九品芝麻官该说什么呢。”
自然是失败中的失败了,伊寒江道,“五姐倒是和姐夫分开来。”景乔是一早就来王府说要帮忙的,其实只是拿了一整块紫水晶打磨而成的瑞狮戏球的镇纸,说要留到景昂长大了给他用。然后搬了椅子逗了孩子老半天,连睡着了她都看的津津有味。
偶然间被伊寒江捕捉到她面上的关爱那是仿若母亲自然而然的流露,只凝着景昂小鼻子小嘴,伊寒江甚至想她若是不打扰,景乔是否能定定看上一天如石化。
晃神中痴痴的笑意却是在伊寒江问起她要不要抱孩子时快速的收敛,依旧拿那日对景故渊说过的自己不擅抱孩子的理由给推了。
景乔一笑,微微沉吟,“你以为对对夫妻都像你和故渊秤不离砣么,这样挨得不近也不远对我来说正正好,看不到真实才会长久。”
三顶锦轿停下便见景承勤一左一右夹着胡玉蝶和胡玉蝉慢步走来,胡玉蝶妆容争艳斗丽,胡玉蝉则是如茉莉轻盈雅淡发上的簪子正是伊寒江当初送她的那支,一妻一妾两美相伴是羡煞了当场多少男人,却是见景承勤面无表情,看在伊寒江眼里倒是觉得一左一右像是两道加锁,把他夹得喘息不过气般死紧。
景乔似也和她想到一块,直接便是笑了出来。景故渊睨了伊寒江似在无声提醒她,罪魁祸手可没有嬉笑的权利。
景承勤道了恭喜,胡玉蝶则只露出假笑,她与伊寒江可不对路数,仇人孩子的满月宴又与她有什么干系,胡玉蝉微微点了头,只在景承勤送的贺礼上又多加了一份,“人道是得人恩果千年记,玉蝉有今日定然不会忘记当初得过谁的恩情。小小一份礼物,只是给小公子随意把玩取乐。”
伊寒江亲手接过,只觉得盒子里的东西分量不轻。当初胡玉蝉还是连一支名贵的簪子都没有的窘境,如今也飞上枝头,终于能拿出像样的东西送人。
景乔问道,“你与寒江认识?”
胡玉蝉点头,“家父曾经带我和姐姐到湛王府为慧妃娘娘去送东西。那时候下人不小心打泼了茶水,多得王妃给了我替换的衣裳,才不至于人前出丑。”
伊寒江笑道,“有什么办法呢,谁叫胡六小姐坐在胡三小姐身边竟还那样不小心。”她忽的装作口误,又是改话道,“不,是王府的下人不小心把茶水洒在了胡六小姐身上,下人闯了祸自然要收拾的。”
她这样一改口倒是让在场的几人都明白了几分,景承勤是第一次听闻这事,知道胡玉蝉过去在胡府过得并不如意,倒是心里多了些怜惜,看得胡玉蝉羞赧惹得胡玉蝶恨得牙痒痒。
景承勤对伊寒江道,“嫂子酒量极好,先前是因为有孕忌口才不碰酒水,既然我侄儿已是呱呱落地,今日可以和我喝上一杯了吧。”
伊寒江笑道,“我倒是无所谓,只要你两位夫人许了就得,不然今夜两个同时不许你这酒鬼进房,你可就要吹西北风醒酒了。”
景承勤只笑,“我可不是七哥。”言下之意他府里是男人做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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卷三缘深第五十一章 满月宴(三)
她去上了茅房,回来便听到景故渊说伊北望已经是随孔公晏来了,接着便是景蝉敬林邈景纵邢身份越高的越是来的姗姗来迟,一来有那让人等的资本,二来做众人瞩目的一个也颇得脸面。
她起身寻找伊北望所在的位置,见到他跟在孔公晏屁股后边,等感知到了她的目光便是讪讪一笑,几个上酒的侍女身影在视线中穿插阻挡后,再看他已经是溜进了后堂。
有几个官员来和孔公晏孔叔继打招呼,只以为景昂的缘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