雁回-第37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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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慎……”
“所以你还是对婚事不满?”
“儿子不敢。”沈伦急忙认错。
沈沧冷哼一声,续而又说道:“太皇太后阅人无数,不会看错的。只要居雁为君昊生下长子,他们就该学着当家了。”
沈沧的斩钉截铁多少让沈伦有些错愕及不满,同时又对薛氏生出了几分愧疚。沈沧自是看出了他的情绪变化。他接着说:“如今白芍已经交代了大部分的事,那个名叫青纹的丫鬟。是你去问,还是把她叫来这里?”
“父亲,她怎么说都是君茗的母亲从薛家带来的,而白芍来历不明。我们怎么都不能听信片面之词……”
“你也知道不能听信片面之词?”沈沧心中生出了更多的不满。他刚想命人通知薛氏带着青纹过来,就有丫鬟来报,她们已经在外面侯着了。
一听这话,沈沧瞥了一眼沈伦。嘲讽地说了一句:“看到没有,她连我们心中想什么都知道!”
枫临苑的正屋外,薛氏脸色铁青。眼睛眨也不眨地看着朱红色的木门。青纹由两个小丫鬟扶着,不止眼睛红肿,整个人根本就站不住,显然已经挨过板子了。
这一刻薛氏恨得几乎想杀了青纹。就在刚才,青纹居然告诉她,她去药材房是和别人幽会去了,地点就在药材房后面的小花园。赤芍、苁蓉大叫抓贼的那晚,她们看到的就是他的奸夫。
想她薛家也算名门望族,她不相信自己会教出这样的丫鬟,可事实摆在眼前,她不止供出了奸夫,也让稳婆证实,她曾经堕过胎。她手上那串佛珠,她一直视若性命,就是因为这是他们的定情信物,是他送给他的。
薛氏并不记得确切的时间,但佛珠确实是她嫁入沈家之后,才见青纹戴在手上的。她一定会惩罚青纹,但绝不能让别人知道,她居然教出这么不知廉耻的丫鬟。
随着房门的打开,薛氏一步步走向沈沧。随着青纹被两个丫鬟扔在地上,她也跪下了。
“到底怎么回事?”沈伦已经闻到了血腥味。当初杖毙桂嬷嬷是他一时气愤,他最不喜这样的严刑逼供。
“父亲,老爷。”薛氏才说四个字,泪水已经滚滚而下。沈沧面前,沈伦不能去扶她,只能把目光投向父亲。
沈沧瞥了薛氏一眼,半眯着眼睛问:“到底怎么回事?”
“父亲,您能不能派人把君烨叫回来?”
“原因呢?”沈沧询问。他和沈伦都不明白,无端端的怎么会扯上一直居于寺庙的沈君烨。
薛氏擦了擦眼泪,回头恨恨地看了一眼青纹,悲泣地说:“父亲,是儿媳教导下人无方。儿媳只是想找君烨身边一个名叫长安的小厮,问他几件事……”
“不要再打哑谜了,有什么话一次性说清楚。”沈沧一边说,一边紧盯着几乎瘫倒在地的青纹。看得出,青纹的伤不是假装的。他相信薛氏下狠手一定是“壮士断腕”,他要看看,薛氏还想玩出什么花样。
薛氏深吸一口气,缓和了自己的情绪,随后才对沈沧和沈伦说,青纹被沈君烨的小厮长安诱奸。青纹一开始不敢说,后来在长安的诱哄下,两人有了私情。这事被沈君儒的丫鬟青竹撞破。青竹一直用这事威胁青纹。青纹多次亲眼看到白芍和青竹密谋,也看到青竹与沈绣私下说话。但她不知道他们在图谋什么,这次白芍被抓,青纹因为害怕,向她坦诚了所有事。说完这些,薛氏着重指出,青纹亲眼看到青竹还活着。并没有死。
不同于沈沧的审视探究,沈伦几乎第一时间就相信了这话。他怒气冲冲地质问青纹:“你是什么时候看到青竹还活着的?为什么不早些回报?”
青纹的脸上没有一丝血色,哆哆嗦嗦地说,她在青竹“死”后的第二天就知道了。她原本以为青竹死了,她就能摆脱她的控制,结果她不止没有死,反而变本加厉。说完这话,她又连连向沈沧磕头。慌乱地说:“王爷饶命,奴婢因为怕极了青竹,怕她会向夫人告状,怕她会命奴婢做出更可怕的事……奴婢真的不想的,奴婢还怕她会命令奴婢谋害大奶奶,所以才说她和三爷……”
“这和居雁有什么关系?”
“回王爷,她一直说,如果大奶奶有了身孕,三爷就更加没有希望了……”
“一派胡言!”沈沧愤怒地拍了一下桌子。青纹吓得匍匐在地。
薛氏原本低着头,此刻却不由自主地朝青纹看去。没有了沈君昊。沈君儒就是理所当然的继承人。她早就觉得沈君儒的恭顺守礼都是假的,此刻更加确信是他露出了狐狸尾巴。
沈伦听着这话。一边觉得不可置信,一边又觉得不得不信。沈君儒是最令他满意的儿子,温文守礼,爱读书,又知分寸,几乎无可挑剔。相比沈君昊,他几乎是完美的。有时候连他都忍不住想。他为何不是兄长,不是他的嫡长子。既然他这个做父亲的都会这么想,那他本人呢?他是不是因此而不甘心?特别是得知沈沧为他定下的婚事之后。只要婚事一公开。恐怕所有人都知道,他在为沈君昊让路。他的妻子在各方面都不能超过云居雁。
沈沧看沈伦的表情,对这话他怒斥一声:“凡事都要讲证据,如何能偏听偏信?”
青纹连连磕头,嘴里不断说着:“王爷,奴婢所言句句属实,其实大奶奶的丫鬟也知道青竹还活着,她们亲眼见过的。青纹曾命奴婢教训那两个丫鬟,大奶奶因此还恼了奴婢,认为奴婢和青竹是一伙的……”
“够了!”沈沧揉了揉额头。事情几乎扯上了长房的所有人,他深深觉得是自己的失败,沈伦的软弱造就了今日的局面。可如何才能结局?他相信沈君儒,他是他亲手培育的,他从小就知道,他的存在是为了辅助兄长的。事情的根究还在青竹,同时他也要找长安对证。长安是沈君烨的贴身小厮。如果他涉入其中,沈君烨不可能什么都不知道。
沈沧思量,吩咐手下无论如何都要把青竹找出来,同时命人把长安带来。他知道沈君烨虽然带着长安去寺庙,但在第二天就打发他回来守着院子,说是他本来就是去修行祈福的,不需要小厮伺候。
薛氏听到这话急忙说,他已经派人去沈君烨的住处找过长安了,但他一早就奉命去给主子送东西了,一直没有回来。沈沧立马命人去把沈君烨和长安一同带回来。
令人窒息的漫长等待中,薛氏一直跪着。沈伦没有得到沈沧的命令,不敢扶她起身,只能眼巴巴看着。
青纹匍匐在地上,几乎痛得昏厥。她只能咬紧牙关硬撑着。她告诉自己,唯有渡过了今天,她或许还能捡回一条命,还有美好的将来等着她。她不是没想过把白芍灭口,但如果白芍在凝香院,还有秋兰这颗棋子,可她根本不敢动枫临苑的人。因为他知道主子将来还有更重要的事,不能因此坏了主子的布局。
她觉得唯一值得庆幸的,白芍知道得不多,她一定有机会把一切掩饰过去的。就算最后一刻她功亏一篑,还有沈君茗这张牌。她相信薛氏为了儿子是什么都做得出来的。而她,为了他,即便她死了,也会为他尽最后的努力,只求将来他能偶尔想起她,想起她为他的付出与牺牲。
她回忆着他们之间的点滴,嘴角慢慢浮现了一丝淡淡的笑。那时候,薛氏刚进门,没有得到沈伦的欢心,杨氏、赵氏等人对她也是诸多刁难。沈伦的妾室通房各各欺她年轻,特别是一直帮着管事,又生下了沈君烨的黄姨娘。
他们这些陪嫁都明白薛氏的不容易,但嫁给沈伦是她自己的决定,是她好不容易争取来的,她如何能因为自己的不顺就拿丫鬟们出气?她一直记得,他第一次与她说话,就是在她被薛氏用绣花针扎得浑身是伤的时候。那天她很想跳入冰冷的湖水,再也别醒来。她告诉自己,只要死了,她就不用再受折磨了。
就在她心灰意冷的这天,他出现了,他是那么高贵,她不敢正视他,他却对着她笑,温柔地安慰她,鼓励她,还给她银子看大夫。就算她为他死了,她也会永远记得他那温暖人心的笑容。
这些年,如果没有他,她不可能一步一步成为薛氏的心腹,甚至可以说,没有他,薛氏也不可能如此顺心地走到今日。是他救了她,成就了她,所以就算她为他死了,也是值得的。
青纹想着这些,右手不自觉地去抓手腕的佛珠。没有碰触到熟悉的东西,她的心一阵悲凉,恨恨地朝薛氏看去。
佛珠是他送给她的,在他们第一次有了夫妻之实的那天。他说因为他们很难才能见上一面,所以他不在的时候,佛珠就会代替他照顾她。
她恨不得天天与他在一起。他告诉她,只要他达成了目标,他们就能长相厮守。她一直等着这天,可更多的时候,他们就算遇到了,也不能看对方一眼,甚至她还不得不喝药打掉了他们的孩子。回想那天独自躲在房内,默默忍受着身体和心灵的痛楚,她只觉得胸口一阵血气翻涌。
“噗!”一口鲜红的血液喷涌出而。她双手握拳,努力告诉自己,她要等着与他双宿双栖的那天,她决不能死!
这章给了很多线索吧?
第494章追查(打赏加更6)
青纹不知道自己是何时昏过去的,她只知道自己醒来的时候,嘴角的血迹已经开始干涸。沈家的人都是冷血无情的。她在心中冷哼。她告诉自己,总有一天薛氏会遭到报应的,那些曾对不起他的人都会尝到自己种下的苦果。
听到门外传来脚步声,她急忙收敛思绪,严阵以待。如今的她正出风暴的中心,他爱莫能助,她只能靠自己。面对居心各异的众人,她的说辞不能有丝毫漏洞,否则她只会死无全尸。
“王爷,大奶奶说,她的丫鬟确实见过青竹。一次是与白芍在一起,一次是与青纹说话。大爷让小的问王爷,是否需要他们过来详细说明情况。”
“不必了。”沈沧摆手,吩咐道:“就算掘地三尺,也要把人给我找出来。”
待管事退下,沈伦对着沈沧说:“既然居雁的丫鬟见过……”
“我说不必了就不必。”沈沧恼怒地打断了他。如今情况不明,他不想沈君昊与沈君儒生出间隙。就算最后证明一切与沈君儒无关,这个当下如果他们遇到了,心中多多少少会存下疙瘩。
沈伦看到沈君儒过来了,马上明白了沈沧的意图,没再多言。
与往日一样,沈君儒进了屋子,向众人行了礼,也不问青纹为什么跪着,为什么会有丫鬟半死不活的。只是默默站到了自己的位置。
沈沧审视着他,上上下下打量着。在他眼中,沈君烨虽没有沈君昊长得漂亮挺拔,却也是一表人才。最难能可贵的,他静得下心,不像沈君昊那么急躁。虽然他比沈君昊年少,实际上却老成持重不少。毫不夸张地说,他从未让他失望。因为他无怨无悔,他或多或少他对这个孙子存着愧疚。毕竟谁也不愿意成为别人的磨刀石,而他却无怨无悔。
沈沧在心中叹息,又正色对沈君儒说:“关于青竹那个丫鬟,我刚刚派人去看了,她的尸首不在了。”
随着这句话,沈君儒惊愕的抬头,又马上垂首看着地上的青石砖。他漂亮的眉头微微隆起,不疾不徐地对沈沧说:“祖父。她被带走的时候,尸体虽未凉,但确确实实已经断气很久了。”他说着,脑海中闪过她双目紧闭的模样,声音随之染上了几分感伤。
“你母亲的丫鬟,还有你大嫂的丫鬟都见过青竹在府中进出。”沈沧继续陈述。这一次,沈君儒没有抬头,只说自己不知道怎么回事。沈沧的目光依旧牢牢锁定在沈君儒身上,问道:“你觉得这是怎么回事?”
沈沧说着,又见沈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