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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部分

明里赶你暗里救你-第3部分

小说: 明里赶你暗里救你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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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最不可疑的人才是最可疑的人?
  凶手……就在他们身边?而且是他们最信任的人?
  麦尼眉心蹙拢,好像想到了什么,却又抓不住游移在脑海中的某个症结。
  见状,于司谶悄悄起身。“我想再去陪陪我儿子,先告辞了。”这种时候最好让他们自行去思考即可。
  待于司谶离去后,阿曼达首先嘟囔。
  “真不知道他在说什么,明明是外行人……”
  “不,他说的没错,”罗特也在深思。“有些盲点的确需要旁观者来点醒。”
  “可是他刚刚说的我们都早就想到啦!”阿曼达反驳。“凶手为什么那么清楚我们的想法?因为他装了窃听器嘛!至于收集回来的线索——如果确如他所说的真有什么可用的线索,也都是放在门禁严密的证物室里,那儿可不像麦尼的办公室那样容易进出,要销毁谈何容易,除非是……”
  说到这里,仿佛琴弦崩断似的,她骤然噤声,脑海中忽地浮现一个熟悉到不能再熟悉的人影。
  凶手就在你身边!
  阿曼达猛然抬眼,麦尼与罗特也恰好朝她看过来,她相信自己的表情一定跟他们一样怪异。
  “‘他’……”吞了口口水,“只有‘他’才能轻易毁掉线索而不受人怀疑。”她小心翼翼地说。
  罗特慢之又慢地颔首同意。“‘他’也非常清楚我们所有的想法和计画。”
  “而且……”麦尼低眸望著糖罐,语声生涩。“‘他’不但是黑发绿眸,也是最不可疑的人,还是我们最信任的人。”
  “可是窃听器……”阿曼达勉强想要替“他”辩驳。
  “转移我们的注意力,让我们不至于怀疑到自己人身上。”
  “那……那……”阿曼达拚命动脑筋。“我们和他又有什么怨?”
  “你……”麦尼缓缓拉高视线,与阿曼达痛苦挣扎的目光交会。“真的想不出来吗?”
  阿曼达张了张嘴,哑然片刻后始颓然阖上。“就为了那件事吗?”
  麦尼轻轻叹息。“对我们来讲也许是微不足道的小事,但或许对他而言是一件很严重的事,别忘了他弟弟在死的前一天恰好被我们选进重罪组。”
  “还有……”罗特脸色有点发白。“‘他’的家人集体被屠杀的案子仍是一件未破的悬案,那件案子因被怀疑是黑帮报复手段而交由组织犯罪组负责侦办,但我曾在偶然机会里看过那件案子的档案,他们……他们的死法就和前些日子那些被害的妓女一样凄惨……”
  阿曼达吃了一惊。“真的?”
  “真的。”罗特点头。“对于这点,‘他’应该比谁都要来得更敏感,但是‘他’却一个字都不曾提起过……”
  “可是……那……”阿曼达的表情更是扭曲。“那是‘他’的家人呀!”
  “就因为是‘他’的家人,所以才更符合这件案子凶手的残忍度。”
  阿曼达张嘴,阖上,又张嘴,再阖上,猝然间,用著指控的语气,她勃然大怒地发飙了。
  “你为什么非得认定‘他’是凶手不可?”
  “我也不希望是‘他’,所以……”麦尼嘴角抽搐了下。“我们必须仔细查证,无论如何绝不能让他平白受到冤枉。”
  “你……”咬紧下唇,阿曼达怒目与麦尼相对半晌,“该死!真该死!”她低咒,愤然起身。“我去调阅‘他’家人被屠杀那件案子的档案!”
  望著阿曼达仿佛要逃离什么似的仓皇背影,罗特也跟著慢吞吞地起身。
  “我去调查‘他’自去年八月以来的行踪。”
  终于,只剩下麦尼一个人了,他默默地喝完茶,叹了口气,起身。
  “我想我最好去调查一下‘他’的过去。”他自言自语道。
  在这一刻,他有强烈的预感,只要能调查清楚“他”的过去,一切便能水落石出了。
  第二章
  在十二世纪时即已建立的寇克茅斯小镇里,大街上的工人木屋显得格外纯朴引人,古老的炉灶及斑驳的磁砖地板,记录著光阴的流动与历史的痕迹,伫立其中仿佛身处旧世纪年代,包围在浓浓的风雅气氲里,令人情不自禁地叹息。
  可是当你真的要使用它时,那可就不是随便叹一两口气就可以心想事成的了。
  咳咳咳咳~~~~
  剧烈的呛咳仿佛刚吞下一整把最辣的四川牌特级红辣椒,桑念竹回过眼去,恰好瞧见康纳尔黑著一张包公脸逃离炉灶远远的,口里还吐著一连串不雅的言词。
  “见鬼!该死!这种东西究竟该怎么用啊!”不是把火种丢进去,或者燃张报纸扔进去就可以了吗?
  桑念竹忍不住窃笑著收回视线,低头猛切她的洋芋。
  这天轮到她和康纳尔准备午餐——自然是某人有意的安排,虽然房东曾好心要提供协助,但康纳尔为了制造在佳人面前表现一下的机会,断然婉拒了。
  结果不想可知,大少爷康纳尔预支光了这辈子所有的咳嗽不说,还黑了满头满脸又满身,只好灰头上脸地去请房东帮忙。待他冲完澡回来,旺盛的炉火上早已烧著一锅汤了。
  “我……这个交给我切!”相当难堪的康纳尔为了掩饰自己的狼狈,只好随手抓来一篮尚未处理的东西有模有样地切起来了。
  圆圆滚滚的跟番茄一样,那就跟切番茄一样切片就可以了吧?
  仅瞄了一眼,桑念竹又想笑,可是更担心她若是真笑给他看,他会羞愧得拿切菜刀切自己的脖子也说不定,只好硬憋住。
  “那个要切……呃!切细一点。”更正确的说法是,要切丝,不是切块。
  切细一点?
  这样还不够细吗?
  “哦!”康纳尔蹙眉打量切好的成品半天……好吧!再切细一点是吧?那就……这样总可以了吧?
  “再……再细一点。”切丝,切丝,不是条。
  “咦?”康纳尔瞪住切菜板上的东西,开始怀疑他是不是挑错东西来切了。“再细一点?这样?”
  “再细一点。”
  “……这样?”
  “再……再细一点。”
  “……这样?”
  “呃……差不多了吧……”看来也到他的极限了,再细一点,他就要连手指头也切下去了。
  康纳尔立刻露出自豪的表情。“这是我第一次切这种东西呢!”
  不必想也知道。“那么你最好不要去碰你的眼睛。”
  康纳尔先横衣袖揩了一下眼睛,再不解地转过眸来。“嗄?”
  一见他那双比兔子更红的眼,桑念竹就知道来不及了。“没什么。”怎么办?她就快忍不住笑了。
  康纳尔又揩了一下眼睛。“呃!听说你的前任男友很会做菜,是吗?”
  切蘑菇的刀子顿了顿,又继续。“我的现任男友很会做菜,是的,没错。”
  康纳尔偷觑她一眼。“可是苏菲亚说他离开你了。”
  “他会再回来的。”桑念竹温和但斩钉截铁地告诉他。
  康纳尔沉默了会儿。
  “如果我说我愿意‘等’你呢?”
  他所谓的“等”跟骚扰实在没有多大分别。
  “对不起,那样我会很困扰的。”
  “难道你就不能给我一点点机会?”
  桑念竹浮起一抹歉然的笑。
  “真的很抱歉,我的机会统统都给他了,去哪里再找来给你呢?”
  “这不公平,”康纳尔愤然道。“他都已经离开你了呀!”
  “他会回来的!”桑念竹又重复了一次。
  “如果他不回来呢?”
  “他会回来的!”
  “为何你要如此坚持非得等一个不可能再回来的男人不可?”
  “因为他一定会回来!”
  “你就这么相信他?”
  “全心全意!”
  “如果他一辈子都不回来呢?”
  刀子停了,桑念竹慢吞吞地回过脸来,两眼直视著他,蒙蒙眬眬的眸子仿佛掩上了一层雨雾。
  “那我就等他一辈子,一辈子不够,下辈子我再继续等,下辈子还不够,下下辈子再继续等,总有一天,我会等到他的!”
  车祸数天后,于培勋的情况终于进入稳定状态——稳定的昏迷状态,在主治大夫的同意下,于司谶要求把儿子从加护病房移入一般急性病房内,这样他才能够随时随刻陪在儿子身边。
  豪华的套房,半家居式型态,这是威迪生总裁的安排,本来还要聘请特别护士的,但是……
  “过两天再说吧!”于司谶轻描淡写地说。
  威迪生总裁一声不吭马上同意了,他知道于司谶无论说什么都有特别的用意。
  “那么,保安人员泥?”
  这父子两人可是他的稀世珍宝,如果早知道于培勋会出这种事,他老早就派上一连军队来保护于培勋了。可恨这小子什么也不说,当他知道他的小珍宝出事时,心脏病差点发作,即刻扔下和德国总理的会面,一路狂飙巨伦敦。
  幸好,看那小子的老爸一副老神在在的镇定模样,他就知道那小子不会真的玩完了。
  于司谶摇摇头。“现在已经不需要了。”只要由他来替儿子应付过最后一关,那个丧心病狂的凶手便再也不会来找于培勋了。
  除非于培勋活腻味了又自己跑去惹他。
  所以,这天晚上,征得主治大夫的特别允许,他留在儿子的病房内,昏暗的灯光下,他仿佛雕像般沉坐在单人沙发里,单调的监视器跳动声令人昏昏欲睡,在这种时候,他真想来根烟……
  突然,病房门悄然开启了。
  硬生生吞回打呵欠的冲动,于司谶冷静深沉的视线紧随著自门缝中钻进病房里来的人影移动,门随后悄然阖上,人影也迅速闪身至角落阴影中,下一刻,他即与闇影中的人四目相对,并清楚的瞧见对方愕然大睁的双眼中瞬间溢满无限的惊讶与错愕。
  “你……你怎么会在这儿?”
  “我想多陪陪我儿子。”于司谶泰然自若地回道。“你呢?你又来这里干什么呢?”
  对方沉默片刻,眼神中的惊愕逐渐转变为残佞之色。
  “你认为呢?”
  闇影中,冷瑟瑟的声音仿佛寒夜冰雪般阴恻恻地传入于司谶耳中,没有人能忽略其中的威吓之意,然而于司谶不仅丝毫不为所动,反而淡然一哂。
  “我认为?我认为看你的样子,实在不太像是特意来保护我儿子的。”
  “不是不太像,是根本不像。”
  于司谶点点头。“既然不是,那么你就应该是……”
  “想不到吧?想不到是我把你儿子撞成植物人的吧?”
  “确实,相当令人意外。”嘴里说意外,但从他的语气与表情里实在看不出他的意外到底在哪里。
  “如果我说这样还不够,我一定要他死,你是不是会更意外?”
  “没错,是更意外了。”于司谶依然以他一贯温文尔雅的态度,几近于冷漠地回答,再请教。“不过,我能请问为什么吗?”
  “因为他说他现在还不会死,所以我偏偏要他现在死!”
  “原来如此,”于司谶点点头。“确实是个好理由。”
  见于司谶如此平静,躲在黑暗中的人反倒开始感到疑惑了。
  “你……为什么都不紧张?”
  “如果我紧张了,你会放过我儿子吗?”
  “当然不会!”
  “那我又何必紧张。”
  黑暗中的人似是益发难以理解,也很不服气。
  “你……以为你救得了你儿子?”
  “不,我没有想过要救我儿子。”
  “咦?那你……”
  “不过,我也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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