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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部分

金钗布裙-第21部分

小说: 金钗布裙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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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正因为有云华这么个人在,云蕙才处心积虑要来挖书,这窝鸟才会被连累。云华颇有罪恶感。

    做人,最好是自己成功、并惠及亲友,再不济,自给自足。像六小姐这样,自己不开心,还累及他人他物,不管读多少书也好,都属废物一名。

    云华对着云蕙,虚弱得像一片深秋的叶子:“六妹,你……”不但咳,而且要添上喘,“这花,要挖走就挖走吧!只是,快一点。我一听见这些……这些吵人的声音,头越发疼了!”

    “六姐真是娇弱。”云蕙心满意足,“照妹妹说,六姐该多休息才是。”

    “这么吵,我怎么休息!”云华简直的要崩溃了,“你叫他们做快点吧!”

    “啊呀,六姐!”云蕙赶紧的撇清,“我是来看你,正好听到后院有声音,才过来问问他们。早半刻钟,连这儿移树我都不知道呢!我又不管家,六姐,我跟他们没法儿说呀!”

    “那你帮忙想想办法吧!”云华作走投无路不得不妥协状,“这声音实在是……”捧着头,尽在不言中。

    云蕙心里实在要美翻了!原本只不过想把云华喜欢的树挖走,没想到云华连树都可以放弃,但这挖树剪枝的声音受不了!也对,像云华这种人,不关心别人,只在乎自己。可不就该如此取舍吗?

    云蕙谨慎的向云华表示了同情,劝她回房躺着,并且说,这移树的活也许半天就能完吧?

    如果云华不诉苦,那两棵树,确然是半天也移得走。云华一诉苦,好么!咯噔咯噔的声音,持续了整整一天,到下午才收工,一棵树都没移走。一棵杵在土里,一棵挖在土外,都剪了些枝子,据说没剪完,明天还得继续折腾。

    为什么这么慢?人家也有理由——到中午的时候,又下起雨来了,不大,可也影响工作嘛!移树是露天活,不得不受天气影响,主子要容量啊!

    “这会儿么,六姐就在‘苦苦容量’哪!”云蕙得意的向娘邀功。

    刘四姨娘喜道:“她身体更坏了?”

    “可不是怎的!”云蕙眉开眼笑,“我看哪,再折磨她一会儿,她说不定就直接死了!”

    “死”这个字,有点刺耳,不过用在云华身上,顿时的又顺耳了。刘四姨娘还有点儿不太相信这个喜讯:“她病了这么多年,老也没死,这会儿怎么就能死了?”

    “就是拖了这么多年,油尽灯枯了吧。”云蕙道,“娘,前两天不还说她差点儿坏了吗?大夫说不用狠药都不行了。那个于大夫,是个什么东西,外头医死了多少人哪,咱们还不知道?他那药,当时六姐喝了是活过来,但谁知是不是回光返照?就我今儿见的,她整个模样、精神气儿,都变了!这要还能活,我跟着你姓!”

    “这赌的什么誓!”刘四姨娘啐她一口,“拖了一天,够不够?”

    “明儿把声音再拖过一天去。”云蕙眉目阴森森的,“真要死,也就这两天了。两天还不死,那算她命大。总之是好是歹,明早该有数了吧。”

    “明早去看她的尸!”刘四姨娘忿忿,“谁叫那陶老三怀了她时,非说是男胎,在我面前耀武扬威的,差点没让老爷把我卖了!我让她害人哟——晚上那茬,好用么?”

    “效果应该会不错。”云蕙答道,“她说听到砍树声就头疼得受不了?那么今晚的声音,才真正推她进鬼门关呢!”

    半夜那阵鬼哭,几乎是挨着六小姐病室窗子发出来的。幸好云华不在这房间里。

    这排屋子分两翼,每翼三重房间。六小姐住在左翼,第一重是厅间,于大夫开药时就坐在那里,第二重是起居间,本不睡人,只供日常活动用,但六小姐缠绵病榻,起居不易,就在那里下了病榻,常年累月在那里,把那房间当了卧房,最里面一重真正的卧房、拔步床,反而闲置了。

    说起这拔步床,是锦城每位千金小姐都要拥有的正规床铺,木料选得贵重,一般是红木,或者也有楠木的,先起一个台架子,总要有六丈长、六丈宽、上头安放木架,不但有床板,更有门板、窗板、飞檐、立柱、围廊、踏阶、简直就是个小阁子。起个床,就等于要出个阁间,难怪病中的六小姐嫌它用起来麻烦,再说,那木头也硬!还不如棕床板的简床。

    云华养了大半天的神,说起居室太冷些,先叫关严了窗子、拉紧了帘子,还说冷,就移到里头拔步床里了。闺房里的事,悄没声儿的,外头也不知道。那鬼哭,就挨着起居室的窗子响起。

    *********

    下一章:华英泣血。

    今天单位竟然忙到一个字都没时间写啊!哦不,写了一个字,把云舟说的一句话勾到了云蕙名下……

    喉咙都哑掉了啊!摔。

    幸好有存稿可发……

    于是晚上关小黑屋赶字数去……

第一卷 锦衣昼行 第二十二章 华英泣血

    云华惊醒:“什么声音?”去摸旁边陪睡的丫头求安慰,“怕人哪!”陪睡的是乐芸,早被吓醒了,便搂抱安慰她:“小姐莫怕……”自己牙关却打战来。手挨着云华,指头也是抖的。云华笑了:“原来你比我还怕。”反过来搂着她,

    乐芸觉着小姐的怀抱比自己温暖、手也比自己稳定,不由问:“姑娘您不怕?”

    云华笑笑:“谁能不怕鬼呢。”

    乐芸眼睛一转:“您料到这鬼要来?”

    云华打了她一下:“你这什么话。”

    乐芸滴滴咕咕:“白天,七小姐又为什么会来呢……”

    云华曼声道:“谁知道?”

    “您不知道?可您也不诧异。”

    “众人皆有以,而我独顽似鄙,”云华毫无压力的掉书袋,“淡然而来,泰然而往,万物于我何加焉?”

    “那——那,”乐芸还是决定扯点大白话,“您听那声音!到底是人是鬼?您真不怕?”

    云华含笑道:“你真的怕么?我倒有法子。”

    “呀?”乐芸忍不住幻想她从袖子里扔出一道符咒,把窗外鬼哭给压下去。

    “身正不怕影子斜,”云华慢条斯理道,“正所谓不做亏心事,不怕鬼敲门。”

    “……”乐芸想说,有时候吧,没做亏心事,可还真怕鬼敲门!

    鬼哭声恰在此时停了。窗外沉寂得不怀好意。不知什么时候、从凭什么方向,又会来一次可怕袭击。乐芸瑟缩着身子。

    “——还有一个方法呢,或许更有效些,”云华的声音,依然闲淡从容。夜色仿佛都被她叩得恬然了。

    乐芸翘首问:“什么法子?”

    “你我都会死,死了都会变成鬼,”云华冷然,“被鬼所侵,大不了一死,死之后,又可与它斗一场。老鬼狠么?你只要死得比它惨,大可比它更狠,届时谁强谁弱还不一定呢。”

    乐芸闻所未闻,难免骇然,转念一想,却大大的有理,胆子顿时肥了,依偎在小姐身边,竟安然睡去。

    第二天早晨,云蕙急不可耐等云华垂危的消息,等来的却是她自己的人面青唇白过来报告:“那花成精了!”

    饶云蕙胆大包天,脑子里也“嗡”一下:“胡说八道!什么精不精的?”

    “是真的呀!”那几个男女,都是走刘四姨娘的路子进谢府做事的刘家人,园子里搬搬弄弄,赚了不少,都是刨土,合着比田里赚得多,平常唯刘四姨娘母女之马首是瞻,但这会儿,再借他们八个胆子,看他们也不敢再到六小姐院子里去了!他们抽抽答答道:“昨天挖的那树……流血了!”

    是天刚蒙蒙亮,起得最早的人就发现,红白两棵芙蓉树,挖断的根须、剪断的枝子,断口都在渗出血来。

    “一派胡言!”云蕙怒道,“准是六姐她们在枝上抹了红颜料,吓唬你们!”

    刘家人们很不满意的回答她:“姑娘!咱们吃了这么多年饭,抹上去的、还是渗出来的,那还是分得清的。”

    再说,那么多断口,大大小小、有的还藏在泥土、其他根须或枝叶的里头,居然全能抹一遍?也近乎神迹了吧!

    云蕙自己也心慌,但再慌不能露出来,色厉内荏喝问:“那流出来的红汁,有血腥味吗?”

    “这倒没有……”

    “却又来!”云蕙找到了主意,“没有血味,叫什么血?你揉坏了指甲花、劈开西瓜,都有红汁,这怎么能叫血呢?!”

    说是这么说的……但又不是这么说的!刘家人不跟七姑娘吵,规规矩矩的告退,告退前劝一句话:“姑娘还是小心些罢!”

    云蕙是要小心了,还用他们讲?芙蓉泣血,兹事体大,如何瞒得住?连着那“半夜鬼哭”,一下子传出去,并且到了老太太的耳朵边!

    不用云华拜谒老太太诉苦,老太太自己过问了:“那几棵树为什么要移?”

    下头回答:“生了虫病……”

    老太太哼一声,都已经懒得问了,碧玉代老太太责问:“重阳时一篮子花攒过来,人人见到,开得有多好。生了虫病的花能开成这样?还是开了给我们看了之后,一下子生虫了?”

    那几人赶紧的顺杆爬:“果然是重阳之后,一天之间,虫病发了出来!”

    “好!”碧玉抓住了他们的小辫子,“这可是你们自己说的!如今就带人查去,好在树还在呢!若找不到要挖树的虫害,把你们填进土坑里埋下,省得祸害!”

    那几人吓得磕头不已:“碧玉姑娘明鉴,是我们错了。是其他地方的虫子落在芙蓉树上,我等没认清,还当是要紧虫害,做错了主张!”

    “哦?”碧玉可不放过他们,“我这儿还没去查呢,你们就知道错了。你们倒伶俐得很?”

    “不敢不敢,”那几个人血都磕出来了,“实在是去移树时,就发现弄错了,那树没受虫害。但已报批动工,生怕临场认错,受主子罚,所以想将错就错,遮掩过去。猪油蒙了心思,做出这等事情。如今知错了,求碧玉姑娘留情,求主子们饶命!”

    老太太发话道:“碧玉,他们要移树,居然就敢移、而且能移,这是你监管不力。”

    碧玉利索跪下:“碧玉失察,请老太太冶碧玉的罪。”

    六小姐院里园艺的事,其实不是碧玉的责任。老太太名义上把持家权柄放给了大太太,着二太太协助着,纵明珠碧玉接手管了大部分,但还有很多事项,两位太太还是有权的。云华那两株木芙蓉,是送到寺太太面前,得了个“嗯”字,便罹斧刀之灾了。碧玉压根儿不知情。要责罚碧玉,不如责罚二太太。

    大太太和二太太都侍立在旁边,大太太特别的紧张,生怕碧玉话头一转,把火烧到她身上来。

    她实在小瞧了碧玉和老太太。

    碧玉只是低头聆训。老太太骂了一顿,明着是骂碧玉,实则把立在旁边的两个媳妇都斥责了一顿,末了严格要求碧玉:“上上下下这些事,你要更经心,免得出这些岔子!”还追问俩媳妇:“你们都听见了?”

    大太太二太太只好一起敛袂躬身道:“是。”

    这么一来,等于把她们手里现有的权柄,又夺回到碧玉和老太太手里了。有那一顿骂作铺垫,大太太二太太还吱不出个“不”字来!

    老太太这才正正衣襟:“这一伙人,胆大包天,罚了吧!”

    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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