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心为上-第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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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享福总有代价的,难不成真当白捡的?”
“嬷嬷教训的是,是蝉衣糊涂了,蝉衣以后一定不会再犯!”
“希望吧,哎,这明日里……”蓝嬷嬷说着看着蝉衣。蝉衣很想说:还让我去吧。但是她闭了嘴,什么也没说,只老实的站着。蓝嬷嬷看着蝉衣点了点头:“还算没白打!回去好生想想,明日里也准备下吧!”
“蝉衣谢谢蓝嬷嬷!”蝉衣闻言就想跳起来去拥抱下面前的嬷嬷,可是手上的疼痛还在,那提醒了她,她就文雅的对着嬷嬷福了个身。
蓝嬷嬷满意的去了别处,蝉衣在她走后,看着发红发热的手心,一边笑着一边自语:“虽然很久没被打了,可这两下挨的值!”
第二章 妖妆
蝉衣的确很久没挨过打了,她已经是这坊里最落好的人。别说是蓝嬷嬷,就是其他几位教习师傅也几乎都没打过她。因为她在这里十年,除了各种技艺,她学会的就是怎么让自己少挨打,多捞夸。
虽说常常会说着自己都恶心的奉承话,或是装傻充愣,但是她却早就想开了:只要能少挨打,不就是说点谎话吗?这有什么?我可不要再痛再饿再挨打了。
是的,蝉衣她很怕痛,很怕挨打和饿肚子。因为虽然她记不到自己是怎样的身世,但是她却记得很清楚的就是在人贩子手里的时候,那每天至少一次的鞭打还有已经又干又硬的龟裂馒头。也记得初到这坊里看着别人锦衣玉食,自己却只能冷菜剩饭穿着粗布衣裳睡在柴房。
这样的日子她不要!
如今的她再也不用做粗活,每日吃的也不差,虽然她嘴巴里总觉得欠着点什么,但是却觉得只要别在喊她去吃那些冷菜剩饭的就好。不过在坊里待的久了,这样的心思却变了,因为一个个被公主挑出去的人,不是去了王孙贵胄的膝旁,就是入了将相大夫的府邸,虽然大多是做了妾,但像她们这样算是公主家奴伎者的身份,这也算是出人头地,总比没被公主挑上,送去了在外面的几处楼阁里,藏着掖着的一样伺候却什么都没有的好。
所以,蝉衣很早就做了打算,她也要出去,也要出人头地,才不要只这样就好!尤其是舞月那丫头,听罗嬷嬷上次说那丫头被送到了王爷府上,如今竟都成了侧王妃,这让她很不能平静下来。因为那丫头和自己比,怎么也差一个档次,只可惜人家比她来的早,又是罗嬷嬷手上力捧的,这倒是一步就登了天,只叫她更加是捺不住了。
……
公主虽是在日落时才会来,可这天清晨,坊里就开始了忙碌的准备。
一边是杂役奴仆将本就打扫干净的厅台使劲的擦抹着,不留一丝尘埃。
一边是坊里的教习嬷嬷带着各自推荐的得意徒儿准备,寻一处地演练。
蝉衣这会倒没在蓝嬷嬷跟前去表演舞蹈做着最后的努力,获得一些指点,反而是缩在自己的房里,捏着黛石,沾着胭脂小心的涂画着。
蝉衣的容貌说来算是上容之姿,但却不算很美,尤其是在这坊里美色无数的地儿,她倒反而落了中容,因为有些人真的生的是天生狐媚的姿色,也有的就是一枉水般清怜可人。两厢极端的容颜之色摆在那,而她自己那张谈不上十分娇媚特谈不上十分清纯的恬静素容也只能是居中了。
对着铜镜里映现的眉,她捏着黛石将那弯弯地柳叶画出了长长地尾,淡青墨色甚至绘成细线融进了发丝。胭脂在脸颊处晕开,配合着桃蜜香粉衬出的粉色,似一多带霞的桃花在绽放。
对着铜镜,捏起工笔着画的细豪,沾了点金粉,她屏住呼吸,在眼睑处细细的勾勒,再在眼皮上画下妖惑的一笔。
左看右赏,满意的点头之后,以指沾了朱砂在唇上轻轻晕点开来。
镜中那个恬静温雅的碧玉之貌已经不在,只有一个妖妆魅颜在那里释放着妖气。
蝉衣起身打开床头的箱子,取出那件红纱舞裙,那红色艳丽若血夺目。她笑着,脱掉身上的亵衣,只穿着一层白纱做的束胸就套上了这红纱舞裙。
薄薄地纱如何遮掩的了肌肤的光晕?红纱之下可见白色束胸,而那束胸也是透色的薄纱,这般揉在一处,似乎隐现着内里的风光春色。
蝉衣将长长的束带扎在腰际,长长的带子垂在身侧,偏是红的融在纱裙里难以分辨。
再次看着镜中的自己,她笑了。
今天,她一定要舞出个路来,她一定要离开这里,出人头地!
“啪啦”一声屋门被推开,蓝嬷嬷一脸不快的走了进来:“死丫头,你到底……”当她看到眼前的一身妖红的女子,她愣在了那里。
“蓝嬷嬷,蝉衣还在装扮,是而……”
“蝉衣?啧啧,你这个样子,我竟没认出来是你。你怎么画成这样?”蓝嬷嬷说着走到了蝉衣的跟前,才看完妆容,又看到她这身舞裙下隐现的春色,她不由的笑了:“你这丫头还真是心眼够深的,看来你今日是一定要跳出去了?”
“是,蝉衣想要出人头地,还请蓝嬷嬷成全!”蝉衣说着就跪了地。
“丫头,你既然真的要争着出去,嬷嬷我不拦你,也可以帮你,但是我希望你记住一条,你可以诱,但是太易得到的东西,永远不会被珍惜,懂了吗?”
“是,蝉衣记下了。”
“说说,你打算跳什么舞?”
“自然是拿手的‘蛇舞’。”
“不,你这样的装扮倒不如跳一曲‘霓裳’!”蓝嬷嬷笑着说到:“丫头,你可有胆?”
蝉衣愣了愣,点点头:“嬷嬷,我敢!”
“好!”蓝嬷嬷转身就到了床边衣架前,取了一件披风丢给了蝉衣:“穿上裹好了,跟我来!”说罢就去了门口喊着:“兮晨,去,把流颜给我叫到花阁来!”
“是。嬷嬷!”门外不远处一声娇应。
起身刚披上披风的蝉衣一听到“流颜”两个字,愣了一下:叫流颜做什么?但随即就平了脸上诧异的神色,裹好了自己站在了蓝嬷嬷的身后。
蓝嬷嬷回转头看了蝉衣一眼,伸手将那披风之上的兜帽套上了蝉衣的脑袋:“既然画成这样就还是藏下吧,免得大家都看了,没了意思。”
“是,嬷嬷。”
第三章 赤足
蝉衣一路低着头跟在蓝嬷嬷那褐色的罗裙之后,尽管可以感受到一路所过众人投来的诧异眼光,但是却听不到任何的议论之声。因为蓝嬷嬷在她身前,谁也不会傻到去惹的挨两下戒尺。
蝉衣随着裙摆行走,前往花阁,脑袋里却猜测着蓝嬷嬷喊流颜去花阁是什么意思。
流颜这个人,她听说过。也是坊里的人,也属于公主眷养的家伎,不过他是男子。公主这坊里不仅养着像蝉衣这样的女子,也同样养着许多美男子,只不过是在隔壁的院里,离的有些远。因为很多高官朝权之人,也有喜欢男宠的嗜好,更何况像公主这样的寡妇也是需要男人的。
婀娜公主是位寡妇,她的丈夫是钥国的大将军,但却英年早亡,据说是病死的。但是坊里却悄悄地流传着另一个说法:说这位将军其实卒于“马上风”。
一个将军不是死于沙场边疆,而是死在了女人的身上,这不能不说有些好笑。但是当蝉衣懂事后再听到流言的后半句,却有些哑然,因为流言说那将军不是死在了女人的身上,而是死在了男宠的背上。
这样的完整传言,曾让蝉衣愣过好几次,毕竟她想不明白男人和男人之间怎么可以有这样龌龊的事。尤其她每每看到妖娆的公主,她越发相信这只是个传言。男人怎么和女人比?尤其这样妖娆的公主,又有那个男子可以比过去的?因而蝉衣更相信将军是病死的,也更相信公主眷养的男子其实都用来打发她自己的空虚。
“蝉衣,你看到那里了吗?”蓝嬷嬷在身前顿了足,指了指花阁旁的水榭。
流水之上,硕大的平台依水而修,一半没入水中,一半两侧修架起亭台,整个水榭的布局好似一多水中的芙蓉花,巧夺天工般的妙不可言。
“芙蓉榭!”蝉衣有些激动。
“对,芙蓉榭。出水芙蓉般的美丽,对吗?”蓝嬷嬷眯着眼看着水榭里忙碌的身影继续说到:“今夜你便可在这里舞,但能舞出何样的结果,那可就看你自己了。”
“嬷嬷放心,蝉衣一定可以被选中的!”
“恩,走吧,跟我进花阁。”蓝嬷嬷说着迈步前行,蝉衣侧目看了一眼这美丽的水榭,跟随上了蓝嬷嬷进了花阁的楼台。
花阁是蓝嬷嬷居住的地方,就建在坊里每次恭迎公主来选人的芙蓉榭旁边。花阁是三层的阁楼,蓝嬷嬷住在最上面,中层的是蓝嬷嬷颇为欣赏的几位乐师,而底层是锁着的,据说那里是蓝嬷嬷自己练舞的地方,但因何是锁着的却不知道。
随着蓝嬷嬷上了三楼,入了房内,蓝嬷嬷就取出了一个刻着梅花的漆盒。
“这里都是我年轻时起舞时带惯的首饰,今儿看到你这妆容就想起了年轻时自己那一曲名震京城的‘霓裳’,那舞虽被人称为妖舞,但却成就了我今日的身份和地位。你,一直是我的得意门徒,本打算这些东西等你继承我的时候给你的。不过,你的心不在这里,一心要出出人头地要往上爬,那好,我也成全你,希望这些东西也能帮了你,成就了你。”蓝嬷嬷说着打开了盒子,镂花的金丝面具,纯红的鹅毛舞扇,还有一些东西在盒子里闪耀着。
蓝嬷嬷在里面翻了翻,拣出了好些个铃铛串来:“这些等会给你带在身上,会让你舞时更加的引人注目。”
“谢谢嬷嬷。”蝉衣盯着盒子里的东西福身感谢着。
“别盯了,只要你今日能被选中,这些都是你的。等一会,流颜也就该来了,来,你先跟我去底层一趟,跳次‘霓裳’给我看看,我看看还有没什么纰漏。”
“去底层跳?”蝉衣有些诧异,因为这舞以前练习之时,都是嬷嬷带她去舞场里的斜坡上练习的,那里还有几个桩子常被嬷嬷拿来喊她在独脚站在上面练习立姿。
“我不是问你可有胆吗?今晚,我要你上水榭的顶上去掉前段!”蓝嬷嬷说着就出了屋子。
水榭顶上?蝉衣愣了一下,追了出去。
“嬷嬷,您要我在屋顶上跳?”
“对啊,不然我为什么叫你斜坡上练?那霓裳之舞,本来就该是在高处起舞才会舞出感觉来!”蓝嬷嬷解释着下了楼层。
“可是嬷嬷,蝉衣从来没在屋顶上跳过啊,这万一要是……”
“你怕了?”
“不,不是怕,而是若舞的不好,这次就……”
“丫头,你一心要出人头地,要是这么瞻前顾后的,我看还是算了吧!”蓝嬷嬷站定了脚步,回转了身子脸上似乎有着嘲笑。
“不,嬷嬷,蝉衣一定要跳,只是蝉衣可否现在就上去演练一番?”
“你若现在上去了,那晚上还来的什么惊喜。”蓝嬷嬷说着转了身,继续前行,很快到了底层,她掏出了钥匙,取了门锁,一把推了开来:“就在里面演练吧!”
蝉衣看到了空荡荡的房间里,竟然是一个亭台的上盖,不仅有尖尖的四个角檐还有一根做成宝石顶的亭台柱。走到近前看的更加仔细,这上盖仿做的很是逼真,还有绿色的琉璃瓦。
“这……”
“这是我练舞的地方,你先去上面试试,等下我在上面跳一遍,你记在心里,然后照做串在一起。”蓝嬷嬷说着就示意蝉衣上去。
蝉衣点了头取了披风刚迈了步,蓝嬷嬷又说了一声:“把鞋脱了,赤足跳!”
蝉衣一愣:赤足?她有些不安的看向蓝嬷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