绿水桥平-第2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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杀人之后的绿豆眼大叔,简直像变了一个人一样——简直,就像一个疯子一样,手舞足蹈,浑身狂颤不已。
那五个小厮见状,一时惊呆,待反应过来之后,转身就逃,相互拉扯——跌倒的死拉住还在跑的,还在跑的狠力踹着跌倒的,只顾自己逃命。
我原以为那绿豆眼大汉在杀了一个人之后自在那里大笑不止,应是不会再对其他人下手了,没想到待到那几个小厮跑了大约又七、八步远的时候,绿豆眼大汉几个大步追上,举刀狂砍——鲜血四溅,昏红如血的夕阳光线间,高举大刀的左手虎口位置,一颗犬牙狞笑着,折射过金黄刺眼的光。
++++++++++++++++++++++++++++++++本章未完待续+++++++++++++++++++++++++++不知道为什么,昨天竟然没有传成功,式子今天才发现,十分抱歉。
绿水桥平 第一卷 月茫茫逐华照君 第39章 劫持(2)
——金色犬牙,这就是适才他所说的金犬帮标记吧?
也就是说,劫持我的两个人是金犬帮之人了?他们口中的老大,又是指谁?
鲜血四溅的画面,太过血腥,明明想要闭眼,却根本移不开视线,脑海中无数念头厮打纠缠,钻心剜骨的疼痛碎裂开来——腥红的视界间,只见那把晃着血色寒光的大刀一下一下的击砍,骨肉被生生切开的声音清晰得刺痛耳膜,直到连那酒肆的院内也已是血流成河——天旋地转,一股温烫迅疾涌上喉间,“哇”的一声,腥甜难耐,将急冲而至的温血尽数呕了出来。
杀人如麻——这绿豆眼大汉,已经疯了!
“喂!你这次过分了点啊!”
车身一晃,是那络腮胡大汉跳下了车,从袖中掏出了一个褐色小瓷瓶往绿豆眼大汉的方向抬手一扔。
绿豆眼大汉正站立在酒肆之前的小院子正中,背对着马车的方向,待那褐色小瓷瓶飞到耳边的时候,迅速伸出左手,二指一捏,稳稳接住了那只小瓷瓶。
“你下次再这样闹,老大可再不会给你化骨水了。”络腮胡大汉大步走上前去,若无其事地将挡道的尸体残块往路边狠力一踢,根本不以为意,甚至面上还挂着颇觉好玩、又觉得有点无聊的古怪笑意。
“嘿嘿,大哥不是说见着血,就着人肉,才最好下酒了吗?这可是小弟的一点孝心,还请大哥笑纳。”绿豆眼大汉转身嘿笑着说道,一手将染红了的大刀用力甩了几下,再拿过桌上那店侍刚才放下的抹布一擦,将那只褐色小瓷瓶在手中颠了几下,“再说了,这小路偏僻,也难得被人发现。大哥尽管放心好了。”
“我放心?要是怕被你拖累,老子老早就把你给解决了!”络腮胡大汉阴沉着声道。
“嘿嘿,嘿嘿,这个小弟知道,小弟知道。”绿豆眼唯唯诺诺地点点头,挠头嬉笑着,“大哥留着小弟,就是因为小弟能帮大哥杀人嘛。大哥的刀贵,这些小喽啰,还是小弟来替大哥杀。”
络腮胡粗声粗气地哼了一声,大步走至一张四方桌前,一手抓过酒壶对着嘴大灌一口,猛地将酒壶往桌上一拍,怒瞪着眼道,“还站在那里做什么!还不快点给老子处理了?!”
“是是是。”绿豆眼毕恭毕敬地答道,虽然一手将大刀别回了腰间,拔了那褐色小瓷瓶的瓶塞,却仍是立在原地,一动不动。
“你发什么呆?!”络腮胡厉声训斥道,抬手就将那酒壶向绿豆眼砸去。
绿豆眼闪身一躲,竟然面露惧色,结结巴巴道,“大,大哥……这,这还是……大哥,这些人不……不会起……起尸吧?”
哈?……起尸?
我没听错吧?
“自己杀的,还来问老子干甚?!快点处理了!老子我看得心烦!”络腮胡大喝一声道,抬手猛地向桌子一拍,一下将桌子拍裂,碎成了好几半。
“是是,小弟这就做,这就做。”绿豆眼哆嗦着手一抹额,咬着牙忍不住“呼哧呼哧”地直喘气,似是害怕至极,将那褐色小瓷瓶倾倒,一股冒着白烟的液体流出,滴在尸体残块上,只听“嗤嗤”急响,血肉模糊的尸体残块很快就化为了一滩浓黑黄色的黏稠液体——这,竟真是化骨水!
如法炮制,很快,原本遍地的尸体残块,很快就化为了一滩滩的恶心液体,“噗嗤嗤”声响,渐次挥发在了空气之中。
这药水竟真的是完全不留痕迹——听那络腮胡大汉刚才所说,这药水是“老大”给的。这“老大”,究竟是什么人?又是“金犬帮”的什么人?他就是绑架我的幕后之人么?我哪里得罪他了?
难道,是楚老爹知道了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所以这个“金犬帮”才要从杜玖手中将我买下,然后把我处理掉?可真要处理掉我的话,早就可以动手了,何必一路带着我?是要将我带到哪里,然后将会杀我么?
那之前跟着杜玖时,经历的那一切,又算是什么?和我有关么?还是无关?
杜玖,又为什么在昨天才将我丢掉?
——意识混乱间,只觉眼前一黑。
太乱了,不敢再想。
“大哥,这走了快一天了,也让那个婆娘下车吃点东西好了,再这样下去,还没到地方就该饿死了,老大可要怪罪的。”绿豆眼小心将瓶塞重又塞好了,在酒肆墙边寻了一缸酒,恭敬地呈给了络腮胡。
“一天,饿不死的!”络腮胡说着,猛灌了一口酒,“不过奔波了一天,咱兄弟二人也该歇歇脚,你去让那婆娘下来,伺候你我二人吃酒。”
“哎,小弟这就去。”绿豆眼嬉笑答道,转身小跑着过来了。
眨眼间,绿豆眼已跑到了马车前,一蹲身,正好将一只眼对住了我往外窥看的那个圆洞,嘻嘻笑道,“哎呀,原来都被你看见啦。”
一下被吓得浑身汗毛直竖,心脏狂跳,张大了嘴,可口中就是发不出任何声音——就好像,我之前接受过什么训练,已养成了这种即使再受惊吓也不会喊出声的习惯。
“哈哈,大哥,我看她不是冷血,是哑巴!哈哈哈!”绿豆眼大笑着,跳脚道,一眨眼又是跑到了车前,猛地一掀车帘,将一个瓶子塞到了我的鼻前,只觉一股臭鸡蛋般的味道直扑过来,过了几秒,只觉全身一麻,试着挣扎了一下,竟能动了。
“老大的药真厉害。喂,快起来,慢了我大哥可是要生气的。”绿豆眼嘿嘿笑了一声,将那小瓷瓶重又放回了怀中,伸脚踢了我一下,力道正好撞在腰上。
疼痛一下子沿着背脊炸开,眼前一黑,几乎晕厥过去。
强忍了剧烈的疼痛,一咬牙,侧身双手一撑,总算站了起来。可毕竟是许久滴水未进,全身又被定住了有一天,浑身软榻,根本走不动,从马车到酒肆,也不过二十米左右的距离,我却走得极慢,左歪右倒,每走一步都几乎摔倒。
“嘿嘿,贵人你怎么喝醉了?明明一点酒都没沾嘛!”绿豆眼在身后大笑道。
看了他刚才发狂杀人,根本不敢有一点反抗之意,生怕何处又惹得他变成刚才那副模样。
“哈哈哈哈哈!你,去后屋给老子炒几个菜来!”走到络腮胡面前时,络腮胡突然爆发出一阵大笑,笑声比了绿豆眼还恐怖——林间“哗啦”声响,“嘎嘎”乌鸦乱叫,都是被他这一阵大笑给惊到的。
“……是。”勉强挤出了这一个字,脚下总算走得更稳一些了——或许并不是糖分不够的缘故,一天,也确实还不至于饿成这个样子——应该是药的残留所致。
一步一步,眼睛只敢盯着脚下,总算走到了酒肆内,天色已昏,室内却只点了一盏油灯——想是适才还没来得及——突然一阵冷风吹过,激起一身鸡皮疙瘩。
不过,就算是适才所死之人的阴魂未散,我也无所谓了!要是被吓得出去了,得罪了那两兄弟,横竖也是个死!再说了,杀人的又不是我,我又怕什么!
这样一想,胆子一下大了许多,深呼吸,一鼓作气走到了后屋。
可这一进去,几乎又将我吓趴在地——后屋内左右各点了一盏油灯,影影绰绰间,耳边只听得滴答声响,再一细看,那交叠如鬼魅般晃动着的黑影,昏黄的块状物,黏稠的血丝,竟是一段段被悬挂起来的人类残肢!
——人肉包子!这酒肆,竟是家黑店!
双手紧紧抓住了门框,才不至于一下子跌到在地。
“喂!臭娘们,菜给老子快点做好!不然老子就拿你下酒!”外面,传来了络腮胡的大喝声。
双手合十,躬身一拜,在心底念叨,“南无阿弥陀佛,我虽非佛门中人,无法为众施主念往生经,但同是天涯落难人,今日多有得罪,还望众施主莫怪,莫怪。我若能得逃脱,得了机会,定请僧道之人来此超度各位。”
也不知是哪里冒出来的勇气,低头再一拜,迈步踏进了后屋。
++++++++++++++++++++++++++++++++本章未完待续+++++++++++++++++++++++++++昨日竟然没有上传成功,式子真的十分抱歉。今日更新的是本章,上一章第38章为昨日应更新的。真的非常抱歉。
绿水桥平 第一卷 月茫茫逐华照君 第40章 劫持(3)
不知从何处灌入的阴风穿堂而过,刮得窗纸“嗤啦啦”响,简直比厉鬼的尖叫还要吓人——就算心理建设做的再多,浑身仍止不住发颤得厉害。
好不容易摸索着到了一处放着油灯的石台前,幸好这油灯不是焊接或是镶嵌在石台上的。咬牙出手,取下油灯,紧紧攥在在手中,然后尽可能快地绕着放置在后屋中央的大石案将整个后屋走了一遍——强忍住不断从心底冒出的强烈的失声尖叫的冲动,不停地告诉自己墙壁上的那些不断晃动的只是灯影而已,只不过是灯影而已……“南无阿弥陀佛”六字也不知已念过了多少遍。
总算这家黑店除了人肉之外,一只水缸里还放着几只被拔光了毛的赤膊鸡,水缸边也还堆放着一些青菜。煮人肉什么的,想想都恶心,更不用说在现在这种阴森至极的环境之中了。
想来江湖中人过的应该是酒肉生活,这菜倒是不必了,于是取了全部的五只鸡出来——免得待会儿那两兄弟说不够吃,还要我再回后堂这里煮——抬手往锅里一丢,在舀了几勺水,正好淹没过鸡身的一般,在锅边的瓦罐中找到了盐罐,撒了些盐下去,再把锅盖一盖,俯身寻了放在腰间锦囊内的火石,幸而一下就成功引燃了草枝,放在木柴之上,不一会儿就燃起了大火。
这还是我第一次亲手用这么原始的锅灶煮东西,也幸好之前看过关于这方面的纪录片,一系列动作下来,还算顺利。其间那两兄弟也只喊了两句,催促快点,再听声音,已是自己在外边喝了起来,希望一时半会儿还不会觉着等着吃的等太久了——虽然这后堂内肯定有煮好的东西,但我可不想端了一盆人肉出去——一想到这个就胃内泛酸,恶心得厉害。
等了不过五分钟,想来以这样的大火蒸煮,锅内之鸡应该很快就熟了——打开锅盖的刹那,猛地扑面而来的沁白蒸汽差点将我的小脸烫伤——也幸好我躲得及时。看来,对危险的反应时短还是很有好处的。
正好锅边也放了一双长竹筷,一时也不再多想这长竹筷是否夹过人肉了——一筷子下去,已能将一块鸡肉撕下——如此,也不用再尝了,已煮熟了就好。
寻了一个大空盆子,将五只鸡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