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男宜嫁-第8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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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没事。”他声音瞬间变得虚弱,抓着手臂一头栽倒了地上,我摇着他:“桀炎,桀炎!”
许是那一吐,软骨散被我吐了出来,身体竟然能动了,四周都是一片黑暗,我扶起他吃力的走着,这里应该是风家山脚下的小镇,循着记忆来到医馆门口,我用力敲着,有个老头给我开了门,我扶着桀炎急道:“大夫,你是大夫吧?我哥受伤了,麻烦大夫快帮忙看看!”
“这么冷的天儿,姑娘快扶他进来!”那大夫倒是好心,帮我扶着桀炎进去了,将桀炎扶到床上,那大夫拿来灯烛,桀炎嘴唇发紫,那大夫吓得后退一步道:“他,他怎么弄的?”
“桀炎,桀炎!怎么会这样!大夫,你快帮忙看看啊!他怎么会这样!”我心慌的问道。那大夫慌张过来,把着他的脉,又卷起他的袖子,眉头深锁:“果然是这样,姑娘,他中毒了。”
“中毒?”我才看到他的手腕处被咬了两个小洞,沿着经络向上攀岩,所过之处都是一片紫色。
“他中了什么毒?桀炎,你醒醒,醒醒!”我喊着,那大夫拦住我:“姑娘,别再摇了。你哥他中得是蛇毒,我治病这么久也没有见过这种蛇毒,如果这种毒再蔓延,他可能连今晚也活不过了。”
蛇毒,我想起听到的嘶嘶声,原来是蛇!我拽着大夫的领子,手脚依旧发软,怒喊:“你是大夫,你都救不了谁能救!谁能救他……对,我能,我能!”鬼伯给了我那多药,说是让我不会再被人毒死,那就是能解各种毒了!但包袱还在风家山庄,我必须回去才行!
“桀炎,我回风家山庄,我有药,我可以救你!你在这里等我!就算不能解毒,我会和银猫一起送你回莫山,鬼伯一定可以救你,你等我!大夫,他就拜托你了,这是银子,天亮之前我一定赶回来,求你想办法不要让他的毒再蔓延!”我从桀炎身上搜出银子塞给那大夫,又给他跪下,“求你别让他的毒蔓延!”
“姑娘快起来!”那大夫扶起我,“好吧,我尽力吧。姑娘,你一定要在天亮前拿回解蛇毒的药,要不然我也没办法了。”
我点头转身要冲出去,手却被拉住,回头看到桀炎睁开眼:“你不能去……找他,我说了,就算……死,也不能让你去找他!”
“……”我不知道到底为什么桀炎要阻止我和银猫在一起,我握住他的手:“桀炎,我不会让你死,你等我回来!”
但桀炎依旧不放开我,我也在听到桀炎的话时如霹雳一般:“云凝,你不能与银猫……在一起,他是……你哥,你们是……兄妹,你是庆和帝的女儿!”
我震慑般的转头看着他,桀炎不连贯的喘着气儿:“你不能和他在一起,所以我才……会带你走,就算我今天真的会死,也不会让你去找他。”
“我不会让你死,桀炎,你等我回来。”我拉开桀炎的手,心已经近似麻木,我抓着有些难受的胃就朝山上跑去。
‘七王妃,你便是我的七王妃,你两次嫁给的人都是我,两个七王妃都是你。’
‘小瓜,你喜欢我么?”
‘你果真还是在乎我,喜欢我的。’
‘此生此世,不离不弃。’
‘嗯,此生此世,不离不弃。’
我在狂风狂跑,深一脚浅一脚的踩在雪上,发出咯吱咯吱的声音,我的心却被蒸空了一般,只有北风往口中狂灌,我一脚滑倒在地上,脸深埋进雪里,我掐着手心,拼命站起来,跌撞来到山脚下,踩着厚厚的雪一步步爬上去,又摔下来,终于爬上了风家山,我也不知道摔了多少次,滚下去多少次。
四周白茫茫的一片,我捂着手臂跌撞的走过去,却仰头看到大门上挂着大白布,里面也是一片恸哭声。
“桀炎……”我低头进去,就有人拦着我:“何人擅闯山庄!”灯火跳跃,那人一怔:“是你。”
我也没有管那么多,推开他朝银猫的屋子走去,推开门,周围一片寒冷,比外面更冷,瞬间我就被黑暗吞噬。
“云凝,你不能与银猫……在一起,他是……你哥,你们是……兄妹,你是庆和帝的女儿!”
我是……庆和帝的女儿,所以婉姑姑叫我野种,我是庆和帝的野种?
僵硬的收拾着包袱,拿了斧子,呼吸如鲠在喉。
‘桀炎,我只问你一句,过去的我活得快乐还是痛苦?”
‘痛苦。’
……
‘以后有任何疑问都来问我,我与你的过去只有我最清楚,不许再问‘别人’!’
‘我知道了,我以后只信你。’
我以后只信你……
推开门,就见到一个人站在那里,雪光映射着他的脸,面具发出惨白色的光。允儿提着剑,一身惨白指向我:“我真恨自己一时心软没有杀了你!香柔才会被你害死!我哥为了你要放弃身份地位,放弃我与母亲的所有心血,现在香柔又因为你死了,我要杀了你!”
香柔死了?她怎么会死了呢?
允儿执着剑朝我而来,我闪了过去,抱紧包袱,我不能死,至少现在不能死,桀炎还在等我!
我一直往后退着,一直退到柱子上,允儿的剑朝我就扎过来,我攥住了剑身,顷刻手就钻心的痛,允儿压着剑要杀我,我用力弯着剑,呲啦一声,有剑穿过了身体的声音,如同裂帛一般,鲜血喷在了我的脸上,如同岩浆一般的炙热,我还紧紧握着那剑身,允儿倒在了我的身上,长剑穿过了他的身体,红色血液顺着刀剑滴落,落在了白色的雪上,晕红了一片。
心脏如死寂一般,我盯着从空中落下的人,一身火红,宽大的衣袖飘荡,发丝飞扬,却在霎那间将我与他隔在天涯海角。
‘比起娘的恨,我与允儿的恨什么也不是。’
‘等我与允儿报了仇,将允儿的还给允儿,我就带你走。’
‘嗯,等你报了仇,我们便走。我也要帮你报仇,杀掉那个狗皇帝!’
‘娘子只要在为夫身边就好了。’
‘只要你再让我心伤,便没有人能伤我。’
‘我只喜欢你,南悠雪’
‘你是我娘子,我是相公,可听清楚了?’
‘你喜欢我么?’
‘嗯’
‘此生此世,不离不弃。’
‘嗯,此生此世,不离不弃。’
允儿倚在我的怀中,长剑穿透了他的身体,银猫站在我面前,红衣似焰,亦如梦中的血红衣衫,只是我想过与他的再次相遇,却未想过是如此的相逢,银猫眼中的冷比雪还要冷。
此生此世,不离不弃,他给我的温暖戛然而止,剩下的便只有冰冷。
此生此世,不离不弃,终是敌不过命运的捉弄。
斑斑点点的雪花从天上洋洋洒洒的飘下,和着风摇起疯狂的舞蹈,没入这猩红的世界中。
我还握着剑,血顺着允儿的身体留下,侵染了我的手,我开始分不清那是我的血还是他的血。
“少主!”暮云一步冲过来,抱住了允儿,撕心裂肺的声音几乎要将天空撕裂。
“你杀了少主!”暮云血眼猩红,我的心也在瞬间跌进了无底的深渊,再无阳光能够射进。
锋利的剑抵在我的脖子处,冰冷的剑锋滑过我的肌肤,带着一丝的疼痛。
修长的手指紧握着那剑,红色的衣摆随风凛冽,在那颠倒众生的眉眼中终于再也寻不到属于我的一丝温暖。
“少主是她杀的!公子,你还不动手杀了她,为少主报仇!”暮云歇斯底里道。
猛抽一口凉气,我用早已血肉模糊的手掌握住了他的剑,我是庆和帝的野种,他是我哥,我杀了允儿,早已没了退路,转身便是悬崖。
银猫,这两个字就像鱼刺一般卡在了嗓子中,吐不出来咽不下去。
我低头看了一眼允儿:“是我杀的他,你动手吧。银猫,我只求你最后一件事,将这包袱里的药在天亮前送到山脚下鸿泰医馆,我哥在那里等着它解毒。我杀了他,我现在就替他偿命。”
握住剑朝身体刺来,刺骨的疼痛沿着经络蔓延,眼泪顺着眼角落下:“银猫,认识你,是小瓜这辈子最大最大的幸福,谢谢你给了我那么多的记忆。我想过我们的开始,却没想到这会是你我的结局。此生此世,不离不弃,我还是违背了诺言。对不起,银猫。”
我又用力刺了进去,剑却被他瞬间抽走,脖子被他狠狠掐住,渐渐收力:“为什么,你告诉我为什么!”他提着我的脖子,脚渐渐离地,呼吸愈发的困难,这样死了也许对我来说是最好的结局,我不再挣扎,等待着生命一点点的消失,就这样死在他手里,小瓜、南瓜、南悠雪、云凝,不管你是谁,都无憾了吧。
砰,我忽然被他用力丢开,摔在了雪中,我剧烈的咳嗽着,他手中的剑瞬间插在我耳际,心神俱裂。
“你我如此发,发断情断,此生此世,再无瓜葛!”
他张开手,有东西从他手中飞落,落在了我的脸上,丝丝长长,竟是发丝,他的发丝。
他弯身抱起了允儿,暮云怒喊:“你又要这么放过她吗?你要让少主、小姐白白的死!你根本不配少主为你做出牺牲!你不配做少主的哥哥,小姐的心上人!你不杀她,我要杀了她,我要用她的人头祭奠少主、小姐!”
暮云朝我劈掌而来,但霎那间他就被银猫掐住了脖子:“这是最后一次放过你,再让我见到你,就是你的死期!”
他松开手,暮云应声倒地不动,他抱着允儿离开。
‘你我如此发,发断情断,此生此世,再无瓜葛。’
我躺在雪地里,慢慢爬了起来,拔出那剑,伶着剑如同行尸走肉一般消失在雪中。
纷纷扬扬的雪看不到尽头,出了风家山庄,身子一痛,脚下一滑,我就顺着台阶滚了下去,可是除了眩晕再无其他的感觉,伸手摸着地,那把剑也不知落到了何处。
朦朦胧胧中,一双脚滚着白雪站在了我面前,我看不清他的面容,只感觉被人抱起,意识残存之际,我喃喃道:“剑……鸿泰医馆……”随即我陷入昏迷之中。
‘你我如此发,发断情断,此生此世,再无瓜葛!’
空寂的天空中,他的声音一遍遍的回响着,我拿着剑刺穿允儿的身体,血流满地,狰狞而张狂。
‘我只喜欢你,南悠雪。’
‘再让我见到你,就是你的死期!’
“银猫……”我似乎在车上,因为颠簸胃里难受得很,意识时有时无,有时感觉自己离开了身体,在空中飘荡着,看不到天找不到地,我又追着那一团红色跑,却知道自己撕心裂肺的在喊什么……银猫。
稍动了动手,十指连心的钻心痛觉袭来,疼得我终于有了知觉,也终于醒了过来。映入眼帘的是一副古画,木质的桌椅,而我已躺在了床上,手上缠着一圈白色的纱布,落眼之处看到了一把剑,它安静的躺在桌子上,我撑着坐起来,肩膀也一阵疼痛。按着肩膀晃晃悠悠下了地,吃力的走到桌子边,我攥着那把剑,剑身上映射着我的面容,头发乱得似鸡窝一样,面无血色。
门悠然推开,一个陌生的女子推门而进,看到我醒了倒有些惊喜,扶着我的手臂:“姑娘,你醒了?”
我只盯着剑不语,她又自顾自的说起来:“天这么冷,姑娘还是回到床上吧。秦公子若知道姑娘醒了,一定会开心得很。”任她将我扶回床上,给我拉上被子,“姑娘,你先再睡会儿,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