强掳卿心-第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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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怎麽会呢!」勉梓俊有些讶异她的敏感,不过她与风毓宇是否毫无瓜葛才是他所关心的重点。「对了,你饿了吗?」
既然她与风毓宇并没有如他所猜测的「那种」关系,那麽他对於她本身而产生的好奇,自然就可以慢慢再来寻求答案。
裘依浓猛眨著眼,不能适应他如此快速的改变话题。不过一直咕咕作响的肚子也是不争的事实。
「饿了。」她点头承认。
「好,那你先用膳,之後我们再来谈。」勉梓俊郑重的宣告。
「哥,现下又是在上演哪一出戏啊?我怎么看不懂?」乌勒对著跟他一同坐在厅中一隅的乌浩交换著略嫌大声的「耳语」。
之前就看二爷抱著人家大姑娘坐在自己腿上,说话说了老半天,一点也不避嫌;而现下……
乌勒的眼睛瞟向厅中圆桌旁,正拿著箸不时将桌上菜肴夹起喂入那个裘姑娘嘴里的「奇景」。
「我也不明白。」乌浩耸了耸肩後回答,双眼一瞬也不瞬的定在原处。
个性直接又豪爽的二爷,生平最怕的应该就是如此刻正坐在桌旁用膳的裘姑娘般,那种水灵、娇弱,看起来似乎也很爱哭的女人;而他的个性更不是那种善於安抚女人的男人,所以他对那种像是随时会掉泪的女人根本没辙,也毫无兴趣与耐心,更别提还要他喂「那种」女人吃东西了,就算是打死他也不可能!!
不过……先前二爷在内室对那位裘姑娘又搂又抱,他们兄弟可是亲眼所见,而此时他用著无比耐心喂「人家」吃东西的模样,让他实在是很想给自己一拳,试试看自己是不是在作白日梦且尚未醒来。这……这实在是太诡异了!
「你不是最了解二爷的吗,怎么不明白他到底在做什麽?」乌勒不以为然的反驳,发现自己观察了半天仍是无法搞清楚。
「事前二爷并未告知我,他将会掳一个『人质』回来,所以暂时无从分析。」乌浩再答,实在也是搞不清主子目前的行为。
「我又不是问你这个!」乌勒白了兄长一眼,「我是问,那位姑娘到底跟二爷有什麽关系?还有,那位姑娘是不是头脑有些……」他用手指敲了下自己的头壳,清楚的表达自己的意思。
从他们兄弟站在门口听来的对话,可以肯定二爷在掳她之前并不认识她。既然这样,那二爷为什麽会对一个初次相见的女人表现出如情人般亲昵的肢体动作?
更奇怪的是那个裘姑娘,一点也不避嫌的坐在一个初次见面的男人腿上,还交谈了老半天,没有抗议或拉开男女间的距离!
如果说是她的行为一向随便,她脸上的纯真稚嫩又实在是让他无法这麽说;唯一的可能性,就是那个姑娘的脑袋有问题啦!
不过……假若那位姑娘的脑袋有问题,那麽他可以肯定二爷定然也是病得不轻!
唉!这到底是在上演什麽戏码啊?
乌浩闻言再次白了口无遮拦的乌勒一眼,并伸出手轰上乌勒的後脑勺,将他想继续发表的「高论」轰掉!
「闭嘴!多看,少开口。」乌浩低声斥道。即便他的心中有疑问,他也会在仔细观察後才会出口询问;才不像他这个不喜多想,只会直言的弟弟……
思及此,他不禁又狠狠的瞪了乌勒一眼。
乌勒噤声地接下兄长再次投来的白眼,喉间仍是难耐的蠕动了几下。
看来哥哥也是不明白才对。既然如此,那为什麽他还要遭人白眼?
正文 第2章
第二章
「俊哥哥,我们是要到哪儿去呢?」
日头升得很高了,僵坐在勉梓俊身前的小身影终於发出蚊蚋般的询问声。
「不怕了?浓儿。」单手握住缰绳的勉梓俊垂眼一瞥怀中人儿,复又直视前方道路。
自今晨知道她不谙骑术而将她安置在自己身前共乘一骑以後,她便一迳保持沉默不语的态度,直到此刻。
「我不是怕,只是不习惯。」裘依浓在他的话语间似乎听到了轻微的嘲谑,於是她努力地辩驳著,脸上也浮起淡淡的红晕。
她骑马的记忆全停留在小时候,尤其是双亲过世後,别说是骑马了,她连轿子也不曾再乘坐过。
「不习惯?那我要为你雇一辆车让你乘坐,你为何不肯?」
「我喜欢马啊!我才不要坐在那四边都封闭起来的车厢里咧!」而且车厢旁的窗子好小喔,会让她什麽也瞧不到的,不像坐在马上头,什麽风景事物都瞧得一清二楚。不过……要先等她适应了马儿在跑动时,她所感到的惊骇颠簸!
「看你刚上马时的表情,可看不出你有哪一点是喜欢马的。」勉梓俊失笑地再睨她一眼。
裘依浓听出他话中的调侃,忍不住为自己辩解了起来,小脸仰起直盯著勉梓俊的侧脸。
「谁说我不喜欢马的!我记得小时候爹和娘常带我到苏州城郊的裘家别庄去小住,别庄内养了好多匹马的,那时教我骑马的叔叔还称赞我很有骑马的天分呢!」
「啊!是这样吗?」勉梓俊挑眉,暗暗问笑地看著她认真的眼,「不过那时你骑的该是那种适合小孩骑的……『小马』吧!」他凉凉地道。
「对啊!你怎麽知道……」裘依浓笑笑兴奋地附和,却在接触到他含著浓浓笑意的眼眸时恍悟,「啊!你在嘲笑我!」她指控的叫道。
顿时,不满的情绪升上她的眼,一张笑蓉小脸气鼓了两腮。
勉梓俊忍俊不禁地笑出豪迈嗓音。
她的表情实在是太有趣了!绝美的小脸蛋涨红鼓起,不仅让她由一位花样少女变成稚嫩的幼童,且她两腮的鼓起更像是一只离了水的鱼,因缺水而猛鼓动腮边,可笑的模样令人发噱。
看到他被她骂还笑得那麽大声,裘依浓愈发不满的嘟起嘴,想起以前的事,不禁嘟嚷著,「讨厌啦!你怎麽跟小紫一样,也喜欢取笑我?难道我真的如小紫所说,因为太笨了,所以才会老是被取笑……」
原木扶在她腰身的手蓦地收紧,「谁说你笨来著!」勉梓俊反驳道。她只是单纯、娇憨的不懂得人性的邪恶面而已。
「小紫啊!」她老老实实的招供。
「她只是你的婢女,有什度资格指责你!」他语气不悦。这种以下犯上的奴婢,亏她还念念不忘地想不顾自身安危返回杭州城!
「你别骂小紫啦!」听著他的口气,裘依浓立刻忘记之前的气怒,挺身替自己的妹妹辩解。「你不晓得啦,其实我本来就很笨,也难怪小紫偶尔会把这事拿来嘲笑我。那是我自己找来的啦!」
「什么事?」勉梓傻眼一沉,「你做了什麽,让她可以没事就拿出来说嘴?」
「你不要再骂小紫,我就说给你听。」她觑著他,与他交换条件。
「好。」勉梓俊立刻答允。
「其实真正说起来,我是做了两件很笨的事。第一件嘛,就要从我爹娘过世以後说起……」她抬眼看他。
两件?!勉梓俊默不作声的挑挑浓眉。
原来裘姓一家本是世居苏州城,经营布行、绣庄的富裕人家,而这一代的裘家夫妇膝下只得一女,就是裘依浓。
后来为免无兄弟姊妹的裘依浓太过孤单,於是裘家夫妇在裘依浓五岁时,买下了孤女南洛紫与她作伴。所以,与其说南洛紫是裘依浓的婢女,不如说南洛紫是她私心里一直想要的姊妹。
裘依浓在南洛紫的陪伴下,无忧无虑的过日子;直到她十二岁时,双亲的骤逝亦一并终止了她无忧的生活,因为她所生活的裘家庄,很快就被不请自来的伯父全家进驻并掌控。
接下来,裘依浓的堂兄欺她年幼单纯,在假意安抚她的失亲悲痛计谋下,得到了她的信任,也很快的由她手中骗到她心甘情愿奉上的财产让渡书,名正言顺地取代她在裘家庄原本的主人地位。末了,裘依浓被她伯父一家赶到庄内最荒僻的一隅居住,并任由她自生自灭。所幸南洛紫并没有远离她,执意跟著她并照顾她,所以两人得以相依为命的度过接下来的几年平静时光。直到她的堂兄在偶然间发现了她成长後的惊人美貌,以及她高超绝顶的绣工可为他带来多大的利益後,她原本平静的生活再次掀起波涛。
「所以我做的第一件错事就是不该轻易相信堂哥的话,而让他拿走了裘家庄的一切产业。也难怪小紫要骂我笨了。」裘依侬重重的点著头,颇有自我认罪的认知。
当时失去双亲的悲伤让她对耐心又温言安慰她的堂哥感动不已,对他的信任亦是与日俱增,她怎麽会知道这一切都是有目的而为的嘛!直到她奉献出裘家产业,看到堂哥翻脸无情的嘴脸後,她才明白为什麽小紫从头到尾都对她堂哥摆著敌意的脸色与态度。
勉梓俊用力捏紧手中的缰绳,眼中翻腾著愤怒的焰火。原来风毓宇派人快马送往京城祝贺王妃生辰的绣品就是出自裘依浓之手。
他瞧过那幅绣品,所以他能了解她的堂兄为何想独占她。不仅是她本身具备的才能,再加上她那令人垂涎的脱俗美貌——
说到美貌……勉梓俊垂眼看了下已经不再惧怕并适应了马儿躯体律动的裘依浓,看到她张著一双好奇的明瞳左顾右盼著在官道上来往的马匹人群,而从她嘴里所叙说的事情就宛若是发生在别人身上一般,她的表情中一点也看不出悲伤或愤怒的情绪。
她真如此豁达?抑或地只是笨到不知人心的险恶?勉梓俊思忖著,再深深的看了她一眼後,终於决定,她是过於单纯且全然不明世事的「笨蛋」!
「你堂兄既想收你为妾,那为什麽後来又反而对你下了毒呢?」
「耶,你知道我被堂哥下了慢性毒药?!」裘依浓蓦地收回漫游的目光,诧异地仰头看著他拧起的眉头。
「慢性毒药?」勉梓俊一字字咬牙重复。
「对啊!」从昨夜至今,裘依农直觉眼前的男子即使是目露凶光,也依然不会伤害她的,而她对他的戒心早在昨晚她坐在他腿上且两人交谈过後消失无踪。相对的,她亦开始感觉到待在他身边时,自己心中产生的安全感受。所以即使他此刻浑身散发惊人怒气,也无法再如同昨夜初见时吓到她了。
「堂哥在说要收我为妾的隔天,堂嫂就跑来把我大骂一番。说实在,我实在不知道为什麽堂嫂要说我是一只『狐狸精』。我真的长得很像畜生吗?」裘依浓疑惑的眼珠在眼眶里转了几圈後才又继续在勉梓俊沉默的盯视下述说下去。
「我和小紫都不懂什麽是『妾』,我们只知道『妻』,像我娘就是我爹的妻,两人是要永远生活在一起的……后来小紫偷偷去打听後,我们两人才终於了解什麽叫作『妾』!太可怕了,原来妾跟妻相同,也需要做跟妻相同的工作,那堂哥要收我为妾,我岂不是永远都得跟堂哥生活在一起了?我才不要呢!」她喘了一口气,露出气愤的眼神。
「后来呢?」勉梓俊眼神凝肃。
「后来,小紫想出了一个办法让我去威胁堂哥,说只要他收我为妾,我就从此不碰针线,宁死也不再绣东西……嗯,我想他应该是比较喜欢可以卖钱的绣品吧!」裘依浓回想著当时堂哥被迫作下的决定。
不过裘依浓不知道的是,当时她的堂兄一方面是急需银两来解他经营绣庄不善的亏空,另一方面是他的正妻坚持不准他娶妾且每日吵闹不休,才会让他暂时打消纳她为妾的主意。
「既然你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