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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部分

船讯-第1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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雪车的呜呜声减弱成了突突的空转。“让它开着。”丹尼斯说。
  比奎尔记忆中的还要糟。臭气令人作呕。老头虚弱或糊涂得连厕所都去不了。一具骷髅在他们面前颤抖着。狗靠在火炉旁,一动不动。可是还活着。奎尔忍不住干呕起来,踉跄地走到门口。那片圈起的空地上有三个小雪堆,冻僵的绵羊。“诺兰大叔,”他听见丹尼斯说。“我是丹尼斯·巴吉特,杰克·巴吉特的儿子,从山洼那边来。我妻子给你带了点儿面包。”他把面包从手提袋里拿出来。面包那亲切诱人的香气。骷髅扑上来,抓过面包往嘴里塞,抽搐的面包皮后面传出沉闷的嚎叫声。丹尼斯走出来,吐了口唾沫。清了清喉咙,又吐了一口。“臭得没法呆,可怜的老家伙饿坏了。我的老天,多脏啊。最好把他送到收容所去,你说呢?他神经有问题。他在烧墙呢,看那儿。看见他把木板给扯掉了吗?他是你亲戚,应该由你决定,看看拿他怎么办。他们来把他带走,我再过来一趟,把那条老狗淹死。反正已经半死不活了。”“我不知道该拿他怎么办。”“比蒂知道该给哪儿打电话。她给那个帮助妇女的‘体恤组织’工作。还有‘少女妈妈’。她们知道所有那些组织。她和韦苇。”“比蒂和韦苇?”奎尔内疚得脸发烧。他第一次看到那个可怜的老堂兄时就应该去照料他的。根本没想到。“那个‘体恤组织’是比蒂和韦苇发起的。两年前的事儿了。那年冬天,住在我们家旁边的市议员把他老婆一顿毒打,光身子推到外头雪地里。她来找比蒂。身上冻得发青,耳朵打聋了,里面还有血。第二天比蒂给韦苇打了电话。韦苇知道怎么建立那些组织,怎么发起,自从她建立了那个特殊教育团体之后。跟省里说得上话,知道吧?引起了他们的注意。”“不简单的女人。”奎尔说。可是心里在想,哦,你真应该见见佩塔尔,见见我那可爱的姑娘。一个荒谬的念头,佩塔尔在锚爪市,这可不有趣。她会大声尖叫,跳上下一班离港的飞机。从此无影无踪。“老弟,”丹尼斯说,“你知道的还不到一半呢。”一面加大油门把雪车开进了狂风洗涤的山洼。
   
第三十九章 闪亮的毂盖(1)
“还有一些古老的绳结没有记录在此,只要绳子有新的用途,就总会发现新的结法。”《阿什利绳结大全》海湾里漂浮着一块块残冰,像饭店里的破盘子,但是船终于造好了。最后一卷刨花从雅克的刨刀下面打着旋儿冒出来。他退后一点,拍了拍漂亮的木头,留下手掌那么大的灰印。好像他整个人就是锯木屑做成的。嘴里哼着歌儿。“成了,就是它了,”他说。“再给它刷上一层漆,您就看好吧。”奎尔和丹尼斯用力把船拉上拖车,老人在一旁看着,神态悠闲。他的那部分工作已经完成了。他的嘴巴张了开来。奎尔猜到了他要做什么,便抢在他的前头,粗声大气地唱道:“哦,大雄鹅,没有用,”一口气唱完,越唱声音越大,最后那忧郁的曲调也被他滚烫的喉咙弄得热乎乎的。老雅克认为这是一种赞扬,他得意洋洋地炫耀了半个小时,然后才上楼用茶,这时那些音符在他的耳朵里仍然暖融融的,像一顶刚从火炉后面取出来的帽子。一盘加了咸肉薄片和土豆丝的油煎鲱鱼。一壶芥末。比蒂来回奔跑,绊在华伦二世的身上,它希望要么永远躲在桌布下面,要么去和靴子待在一起,但始终拿不定主意到底该怎么办。奎尔和韦苇是饭桌上的客人,不停地发出善意的笑声,对吃到的食物赞不绝口。水煮卷心菜。最后是浇了奶油的乌饭果馅饼。奎尔每一道菜都来了双份。虽然卷心菜吃多了会放屁。阳光把一根鲱鱼骨头弄弯,唱道:“桦树枝,弯又弯,樱桃酒,满又满。”小兔和玛蒂合坐一把椅子,手臂缠绕在一起,每人都有一袋“情人节”那天省下来的心形糖果,她俩可以一人吃一颗。哦你这孩子,多么幸福地相爱着。饭桌上,丹尼斯心神不宁,坐立不安。打开一只抽屉,又把它关上。“你怎么啦?”比蒂问。“你今晚活像一只屁股着了火的猫。”
  奎尔咬住嘴唇忍着笑,丹尼斯脸上露出不悦的神情。“我不知道,女人!我好像在找什么东西。不知道要找什么。真烦人。”“你还想喝茶吗?”“不了,不了,我已经灌饱了。”但是总有些事情不大对劲儿。几个星期没有工作,什么工作也没有,他对奎尔说。这么活着真不痛快,整天为了收入操心。厌倦了。如果能去捕捕鱼就好了。他又站了起来,拿起茶壶,朝里面看了看。奎尔还算幸运,有一份工作。还有茶吗?“是你父亲办的报纸,”奎尔说。“你不能来报社工作吗?上帝知道,我们肯定用得着你。啊,到处都缺少人手。”笨拙地舀了一勺糖,一半都撒在了漂亮的桌布上。“天哪,不行!那还不如把我的胳臂连根砍掉呢。我讨厌跟那些黏糊糊的小黑字儿打交道,整天读啊写啊的。像在死苍蝇堆里走来走去。”他摊开又粗又短的双手。“我们在商量”——朝比蒂点了点头,她当时正好垂着眼睛——“是不是到多伦多去一两年。其实不想去,但我们可以攒点钱再回来。木匠在那里很容易找工作。在这里却没有活儿干。”在桌上敲起鼓来,这使孩子们都兴奋起来,小小的指头忙碌地动着,想弄出“笃笃”的马蹄声。丹尼斯瞪起眼睛。没有人理睬。
  比蒂和韦苇在擦洗盘子,谈论着多伦多。比蒂的声音软绵绵的,像热抹布一样。到底会怎么样呢。孩子们会喜欢吗。也许不喜欢更好。也许。也许。不要去,奎尔说不出口。知道如果他们去了,他就会永远失去他们,即使有个别人回来了,脾性也完全改变了,就像从大火后的废墟里捡回的一把刀子。如果小兔不得不失去玛蒂,她是多么可怜。如果奎尔不得不失去丹尼斯和比蒂,他又是多么可怜啊。大家一个接一个地打起了哈欠。奎尔抱起躺在客厅地毯上打瞌睡的海利。阳光紧紧抓住韦苇的手,因为地上有冰。狗第一个跳上汽车,挨个儿试了试每个座位。“韦苇,”阳光说,“如果你把一条鱼熨烫一下,它会不会有小地毯那么大?”“我想,如果摊开来的话,”韦苇说,“它比小地毯还大。”丹尼斯陪他们一起走了出来。奎尔“砰”地关上韦苇的车门,铁锈“啪啪”地落在地上。“你们准备什么时候扔掉这辆老爷车?”他一脸沮丧。把手撑在那辆旅行汽车上,直到它开走。看着尾灯越来越小,然后走到马路对面,继续看着。最后什么也看不见了,只有灯塔射出的道道闪光。海面一片平静。奎尔在沉睡的房子里洗了一个热水澡。他泡在水里,捏住鼻子,向下滑进一片滚热之中。心满意足。命运总算没有让他在纳特比姆的糖浆桶里洗澡。
  
第三十九章 闪亮的毂盖(2)
他出了浴缸,用一条毛巾擦干身体,又擦去浴室门背后的穿衣镜上的水汽。他看着镜子中赤裸的自己,肌肤在冷空气里冒着腾腾热气。他看到自己身躯庞大。粗壮的脖子,肥硕的下巴,厚厚的腮帮子上竖着一根根铜丝般的硬胡髭。黄|色的雀斑。厚实的肩膀和强壮的胳臂,双手布满汗毛,像狼人的手一样。胸脯上丛生着湿漉漉的胸毛,一直蔓延到凸起的肚腩上。硕大的生殖器藏在一蓬泛红的毛发中,因为刚在热水中泡过,此刻显得鲜红夺目。大腿、小腿都像树桩一样结实。不过产生的效果不是臃肿,而是力量。他猜想自己正处于体力的某个鼎盛点。很快就要人到中年了,但是他并不害怕。现在不太容易数清他的缺点了,也许它们已经数不胜数,或者已经融进了他的一般状况,变得模糊不清了。他套上灰色的睡衣,胳膊底下破了,后面贴在湿漉漉的背上。又是一阵喜悦,像闪电一样掠过他的心头。没有理由。从睡梦中醒来,听见电话铃在响。奔向楼下的厨房,被他扔在地上的脏衬衫绊了一下。是丹尼斯打来的。“本来不想把你吵醒,不过我想你应该知道。妈妈几分钟前打来电话。爸爸还没有回来。今天早晨四点钟就出去了。晚饭的时候就应该回来的。现在已经十点了。一定出了什么事情。我给搜寻救援队打了电话。我现在就到妈妈那里去。我今天一直觉得要出事儿。做好准备,迎接最坏的可能吧。”“有什么消息立刻告诉我。”奎尔在寒冷的厨房里瑟瑟发抖。钟上显示十点零六分。他听不见海的声音。午夜的时候,丹尼斯又打来电话,声音粗哑而干涩。仿佛一场鏖战终于以失败结束。“他们找到了那条船。他们找到了他。他淹死了。他们说已经尽了努力,但是没有救活。”没有心跳,没有呼吸,躺在救援船里急救室的桌子上。“看来,他甩出捕龙虾的套子时,脚被投石索缠住了。他们正在把他和船运进来。你打个电话给比利,好吗?我这就扶妈妈下去。她希望他们把他抬进来的时候她能在场。”早晨,奎尔经过码头去找韦苇,他没有吃早饭,只喝了七杯咖啡,有点头重脚轻,心脏和腹部隐隐作痛。杰克的那只小快艇就拴在搜寻救援队的橘黄|色船只后面,周围是一些货车和小汽车,一堆人看着死者的那条小船。韦苇像一株被砍倒的树苗一样倚在他身上,眼泪打湿了他的衬衫。奎尔后退几步靠在她的小厨房的水槽上。他说他要开车送海利和小兔去上学,让他们这一天的情绪保持稳定。阳光就和韦苇呆在一起,韦苇经过在奎尔肩膀上的片刻享受,开始为孩子们准备上学的午饭。为了不去麻烦比蒂。
  一片寂静。水面上笼罩着一掌厚的雾气,使乱糟糟的海岸显得模糊不清。岩礁像黑色的金属带子,把大海和陆地绑在一起。奎尔深深吸了口气,寒冷的空气蹿入鼻子,他感到内疚,杰克已经死了,而他还在这里,仍然能够呼吸。脸色煞白如纸的比利弄清了每一个细节,他前一天夜里到码头上去了,搀扶着巴吉特夫人的胳膊,拍了拍丹尼斯的肩膀,说他很难过他们遇到了麻烦。他看见杰克被送回家里,抬进房间。他帮着脱掉杰克的衣服,用一条床单把他蒙住。注意到了他左边|乳头下面的那颗痣,通过肉眼将它和右边的|乳头相比较可以发现,如果要在他身上刻一圈字的话,它倒正好可以作为标点。他还看见巴吉特夫人和她的姐妹们端来几盆水,拿来剪刀,替杰克清洗,准备穿寿衣,给他刮脸剃头,剪指甲。从大箱子里取出一只绣花枕头,展开来,准备放在他的脑袋下面。“他的路走完了”,这几个字是几十年前就着北面窗户透进来的光线绣上去的。奎尔和贝尼·弗吉靠在他们的桌子上,看着仿佛是用半透明的鱼骨头做成的比利,他滔滔不绝,话语像鹅卵石一样向他们掷来。“他们在普克礁那里发现了小快艇。杰克以前从来不在那里下捕虾套。真不明白他在那里做什么。你们知道他特别喜欢的那只猫,管它叫船长。汤姆船长。猫还在船上。搜寻救援队的人过去了,用探照灯一照,只见汤姆船长在那里踱来踱去,拼命摇晃着尾巴,好像知道杰克需要帮助,却想不出该怎么帮他。他们清清楚楚地看见杰克在水下。绳子滑进了水里。他头朝下,就在快艇下面。捕虾套的投石索缠在他的脚踝上,把他拖进了水里。他挣脱不开。缠得死死的。他的手塞在口袋里。肯定是在掏他的刀子,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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