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心不蛊-第1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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轻轻的插在了她的发套左边,和上面的珠链与各色的饰品相映成趣。
南真紫鹭回头,垂在脸庞边上的黑色长流苏也跟着飞舞了起来,她看了一眼帮她插好花的荆棘微微的一笑,“都准备好了吗?”
荆棘点了点头:“恩,我们的东西不多,都准备好了。”
南真紫鹭看着他们大包小包拿着的摄影器材,扬起了眉毛:“我们不是去野炊是去找人,你们是不是带的有点过了?”
魏延抓了一下头:“好像是哦,习惯了。”说着他帮荆棘拿过手中的设备,开朗的笑了笑,几步跑上楼去,放好了东西。
三人一路无语,只是要到了西北面的时候,南真紫鹭突然说道:“不要说话,不要乱摸,更不要照相,跟着我。”
两人看着南真紫鹭有些凝重的神色点头,他们现在比南真紫鹭更是沉重。继续的走着,魏延只觉得附近的路似乎很是熟悉,他拉了一下荆棘的袖子:“荆老大,我们这里是不是来过了?”
荆棘也皱着眉毛看了看四周的环境,然后肯定的说:“是的,这里我们上次来过了。”
南真紫鹭偏着脑袋看着两个人皱眉:“你们说,你们来过这里?还是上次?”
魏延点头,突然,他好像是发现了什么新大陆一样,兴奋的指着前面一个卖小吃的摊子说:“一定是来过的!上次我们还在那里吃过饭的嘛!是不是荆老大!”
荆棘看着那个小摊子点头:“是啊,我们上次确实是在这里吃过东西,你的记性不错啊。”
“吃了什么?”南真紫鹭的脸上露出了一丝讶异的神色。
“我煮了一碗米线吧,你们好像是叫米线。对了,魏延你吃的什么?”荆棘转头问魏延,突然他似乎意识到了什么,缓缓的转头看着南真紫鹭:“你什么意思?”
“你吃了什么?魏延?”南真紫鹭并不回答的问题,只是看着魏延。
魏延的表情僵了起来:“凉粉。”
南真紫鹭的眉毛又扬了起来:“凉粉?”随后她冷笑了出来:“原来如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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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七章 凉粉的秘密
“原来如此?”荆棘愣住了,他的脸上突然浮现了出一种极为惊慌的表情:“什么原来如此?你的意思是不是……”他顿了一下,咽了一口口水:“是不是,就是,那个,中蛊?”
南真紫鹭的笑容有一点点僵硬,她的目光从荆棘的脸上渐渐的流淌到了魏延的脸上,眼睛里流露出了一种很悲哀的神色,她缓缓的叹了一口气,伸出了那素白的手,轻轻的贴在了魏延的面颊上:“是的,就是那里,你在吃凉粉的时候,中了蛊。”
魏延皱着眉毛,满脸的不可思议:“那为什么,为什么只有我一个人呢?”
南真紫鹭的手放了下来,她的目光里露出一种难以琢磨的光彩,她看着荆棘笑:“你为什么要吃煮的米线?”
荆棘一愣,随后诧异:“我那天有点不太舒服,不想吃凉的,不过你怎么知道我吃的是煮米线啊?”
南真紫鹭笑了一下:“因为蛊是不能下在热的食品里的。”她轻轻的拍了一下荆棘的肩膀,幽幽的说:“说起来你真的要感谢你那天的不舒服。”
荆棘看着南真紫鹭的笑颜,突然问:“你到底是什么人?为什么会知道这么多?为什么你可以了解那么多关于蛊的信息?为什么你有缓解蛊毒的药?为什么你能这么轻而易举的找到阿美?为什么你能猜测到中蛊的过程?你是不是有什么事情隐瞒着我们?”
魏延虽然没有说话,但是从他的眼神中也看见了同样的疑问。他们的脚步没有再跟着南真紫鹭继续行走的意思,两人停下了脚步盯着她那张如同花朵一样的容颜打量。
南真紫鹭的目光扫过两个人的面孔,嘴角露出一丝苦笑:“我们之间只是利用与被利用的关系,你们有没有理由来刺探我的事情。”她扭过头去,呆了一下,然后侧过半张脸颊,早晨的湖水将光线投射到了她的面孔上,隐射出深深浅浅的阴影,看起来很是棱角分明。“你们说的都没有错,可是这些事情只是我自己的事情,与你们没有关系。我确实从开始到现在都在利用你们,我利用你们来寻找那个下蛊的人,不过我并没有要伤害你们的意思。无论你们相信不相信这都是事实。事到如今,我已经有了线索,你们可以离开我,可以不再跟着我,这些已经对于我来说都不重要了,只是,你们考虑好了,你们和我一起走,魏延还有生还的机会,如果自己走的话,遇见任何事情的话,就不要说我无情就好了。”
魏延的脸上闪过了一丝难耐的伤感,他看着南真紫鹭说:“紫鹭,你为什么总是要这么说话才开心呢?你说话为什么一定要把自己陷进一个无挣脱的陷阱里呢?坦诚的说话不好吗?你说的不错,也许我们之间只是利用与被利用的关系,可是我们也没有一点要伤害你的意思,你真的不用这么尖锐。”
“魏延,不用和她多说。”荆棘拉了一下魏延的手臂阻止他继续说下去,然后荆棘看着南真紫鹭冷冷的笑:“我们当然会跟你走,你放心,我们不会在刺探你的消息,但是你记住,如果你要是有伤害魏延的地方,或者有办法救他却见死不救的话,我绝对不会放过你的。”
南真紫鹭看着荆棘那那泛着冰冷寒意的眸子,不知道为什么,心里突然有了一种莫名的悲哀。她的嘴角上爬起了一抹悲伤的颜色,世间的人其实都是一样的,总是对自己不该知道的事情那么兴致勃勃,也不管知道了这个事情会不会让自己生活从此遍布障碍,只是那么固执的想知道,就算是好意的劝阻,得到的也不被理解的冷眼。罢了罢了,就这样吧。南真紫鹭轻轻叹了一口气,让脸上的悲伤逐渐淡去,依旧是那样无所谓的不在乎,她看了一眼两人,摇头:“你觉得你能有不放过的本事吗?”
荆棘瞪着南真紫鹭,他的心里充斥着一种被撩拨起的怒火,来得冲动而凶猛,瞬间之后烧得他理智全无,他确定,非常的确定,他真的是讨厌面前的这个女人,特别的讨厌,非常的讨厌。他咬牙切齿的说:“我有没有告诉过你,我非常的讨厌你。”
南真紫鹭对于荆棘的话也不在意,她转身朝那个小摊走去:“你现在不是已经告诉我了吗?”
荆棘一时语塞,看着南真紫鹭那窈窕的背影朝那个小摊子走去,僵在原地,半天不知道该怎么反应。魏延看着两个人之间的火花实在是有些无奈,他并不知道到底是什么事情在不断加深着两个人之间的矛盾,拉着荆棘跟着南真紫鹭朝那个让他头皮发麻的摊子走去。
小摊子上并没有什么人,南真紫鹭看了看坐在那几张桌子后面正在打盹的中年妇女,她就是搓桑吗?这个女人看起来和普通的摩梭妇女并没有什么区别,只是稍显得纤瘦些,皮肤黝黑,棱角分明,典型的摩梭原住民的长相,并没有外来人的痕迹,看来这个人在这里已经生活了很多年了,如果她是养蛊人的话,那么她的蛊是不是世代相传的呢?
南真紫鹭把头深深的低着,然后坐了下来,用标准的普通话轻轻的说:“给我一碗凉粉。”
那个摩梭妇女看了一眼低着头的南真紫鹭,目光最后留在了她那双雪白的手上,她的唇角露出了一个开心的笑容,然后轻快的笑,扯着生硬的汉话答应着:“好好,你等下,马上就来。”说着,她转过身去,脸上的笑容快乐得有点刺眼。
南真紫鹭看着她的忙碌的背影,嘴角露出了神秘而诡异的笑,透骨的寒。眼角流淌出了那精明极了的光芒,一闪而过。她轻轻的抬起了手,朝后面的方向缓缓的摆了两下。
荆棘和魏延站在离南真紫鹭不远处的后面,看见那只白得有些没有血色的手朝他们缓缓的摆了两下,脚步不自觉的慢了下来。魏延看着荆棘问:“荆老大,她是让我们做什么?”
荆棘看着那纤瘦的背景坐在破旧的条凳上,而那个摩梭妇女正端着一碗凉粉转过身来,他就觉得眼睛前面的色彩忽然就被染上了一种暗淡的色彩。她到底是要做什么?用自己的身体去试验吗?
南真紫鹭接过了那碗凉粉,一直低垂着的脸上突然露出了一种得逞的笑意。她缓缓抬起头看着摩梭妇女那黝黑的脸孔微笑起来。
看着南真紫鹭伸手接过了那只白瓷的碗,不知道为什么,荆棘的心脏突然缩紧了,胸口似乎是压上了一块巨大的石头,连气也喘不过来。
所有的时间就在那一刻停止住了,无边无际。
第十八章 丧礼(上)
第十八章丧礼
南真紫鹭的眼睛仿佛是有着魔力一样,让人的目光一旦沾上就再也无法挪开。她一边看着摩梭妇女微笑,一边伸手拿起了一双筷子,将其中的一只倒转了过来,以先左后右的在两边的腋下迅速的擦了一下,然后,她把这双筷子在那只白瓷碗旁边的桌子上缓慢而用力的敲了起来。那原本实心的桌子在这一刻仿佛是变成了空心一样,随着南真紫鹭的敲击发出了沉闷而绵长的响声。
苍白如纸一样的脸色迅速代替了原本那有些得意的笑容。摩梭女子看着微笑的南真紫鹭仿佛猛然间看见了什么恐怖的东西,身体僵了一下,立刻想抽身离开,却没有想到,手腕被那只素白的手捏住了。“你叫做搓桑吧。”她听见一个犹如莺啼一样绵软的声音凭空出现了,像一张网将她牢牢罩住,让她无法逃脱。搓桑低头看着捏住自己手腕的手指,只是两只细细的手指,看上去似乎只要一用力就可以生生的折断,可是,这样细的两根手指此时此刻却像是钢铁一样,她却无论如何也挣扎不出来。
“你要做什么!”搓桑抬头看着南真紫鹭的脸,这一看不要紧,没有想到这一眼让她几乎死无葬身之地。她现在才看清楚长着那样一样带着魔力眼睛的主人是谁,她无论如何也想不到,会是这样的一张脸,她无论如何也想不到,她这一生居然还有再一次看见这张面孔的时候。她惊慌不已,一颗心脏几乎也失去了跳动的能力。
“把解药给我!”南真紫鹭也不多话,她转头朝着荆棘和魏延的方向招了一下手,两人快速的就走了过来。南真紫鹭指着魏延说:“把他的解药给我。”
搓桑看了一眼走过来的两个人,瞳孔突然缩小了,她脸上惊慌的神色逐渐的平复下来,一抹笑容出现在她的脸上:“你觉得我可能给你吗?”
南真紫鹭的眉毛皱了起来:“你不怕我把这件事告诉别人吗?你应该知道养蛊人的下场,你不会真的想逼我这么做吧。”
搓桑苦笑了一下:“养蛊人就不是人吗?我不知道你们为什么要苦苦相逼,我们的存在又不会威胁到什么?一定要赶尽杀绝吗?”
南真紫鹭的眉毛皱得更厉害了:“我不明白你在说什么,我也不管你们这些养蛊人有没有什么生存的权利,只要你给我解药,我就当从来没有见过你。”
搓桑摇头,一脸的拒绝。
南真紫鹭刚想说话,就听见一个声音远远的奔跑过来:“搓桑婆姨!汝亨阿叔从马上跌下来了,被踩到了!”
搓桑的脸上露出了吃惊的神色,她用力甩了一下,想将南真紫鹭的手甩开,可是南真紫鹭的手像是铁箍根本就无动于衷,她满脸的焦急,连忙的哀求着:“我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