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心不蛊-第4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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荆棘微微的摇头,然后又将南真紫鹭的被子掖了一下,不在说话。
魏延坐在床边的凳子上看着南真紫鹭发起呆来,过了一会他喃喃道:“我一直以为紫鹭是个无所不能的人啊,不不不,有时候我甚至觉得她不是一个人,她是一个神了。世界上怎么会有这么神奇的女人呢?美貌,智慧,神秘,还有深不见底,荆老大,那天你们在月亮下面我看见了。”
荆棘愣住了,他看着魏延笑了出来:“我们在月亮下面。”
魏延笑着点头,“其实我没有睡着,从你一出去我就站在窗口看着,我看见紫鹭在房檐上飞跃,像是,像是会绝世的神功一样。我那个时候想她不是不是就是金庸小说里说的女侠呢?”说着他笑了出来:“从我见她开始,她就一直给我那个感觉,美艳妖娆,深不可测,可是,这样的一个女子,就被铁钉扎了一下就倒在了这里。”
荆棘听着魏延那细若游丝的声音静静的传了过来,心里不知道为什么泛起了艰涩的苦。
“荆老大,人真的是很脆弱啊,怎么硬朗的人你都无法知道她什么时候就倒下了。”魏延的声音里充满的悲凉:“荆老大,你说,我们执着的来这里寻找那个母蛊真的是正确的吗?连紫鹭都变成了这个样子,我,我真的可以走的出去吗?”
荆棘看着魏延的样子,心里充斥着一种没有办法抹去的悲哀,也许,他们把这件事情看得太过的简单,也许他们把这一切看得太理所当然,也许他们以为南真紫鹭真的无所不能。只是,那个铁钉像是一个巴掌狠狠的抽在了他们的脸上,打得他们连反抗的能力没有。
莫笑离忽然发乎了一声尖利的叫声,然后轻轻巧巧的跳到了床上,他冲着南真紫鹭绵软的叫了一声,接着低头舔了一下她那光洁的额头,乖巧的趴在了她的枕头旁边,一双枣子一样的眼睛瞪着荆棘和魏延两人。
荆棘看着莫笑离的面孔,他似乎在那张面孔上看见了一个大大的笑容,荆棘楞住了他被自己这种可怕的想法惊呆了,这真的是一只猫吗?
夜色渐渐的黑了,舒双翼坐在粗壮的枝桠上,低头看着院子里那个女人忙出忙近的身影,原来就是她养蛊。舒双翼冷笑一声,怪不得她会带着那个神秘的斗笠女人。原来她就是一个养蛊人,为什么自己早没有发现呢?舒双翼点上了一只烟,在婆娑的树影中,他的烟明明暗暗,像是一盏引魂的灯。
低下头,他想起来从南真紫鹭伤口里找到那个虫子,一抹冷笑出现在了他的出唇边。下个原来是香格里拉吗?居然是雪蛆,这个母蛊也太厉害了,居然有这么多的子蛊,现在他已经越来越想知道母蛊到底是谁了。舒双翼深深的吸了一口气,被花媚打伤的胸口还是有着隐隐的疼,今天看来是不能动气的,否则,他必输无疑。舒双翼闭上了眼睛,静静的等待天色完全黑下来。
屋子里的灯最终全部熄灭了。舒双翼看着那虚掩的窗楞,将两个手指放进了嘴里,舌头微微的压在那两个手指上,发出了一种很诡异的声音,细细的,低低的,带着一丝意犹未尽的缠绵,勾魂摄魄。
没有多少时间,一个佝偻的身影出现在了院子里,她四处的张望着,看起来有一丝慌张。“在上面。”舒双翼冷冷的说。
那女人抬起头看着在漆黑树影里一明一暗的火光,一种透骨的寒从头到脚的渗了出来。她看了一下四周,然后身形一晃,一个人就落在了舒双翼不远处的一个枝桠上。她低哑着声音问:“你是什么人。”
舒双翼悠闲的吐出了一口烟,诡异的笑了笑,也不说话,只是抬手,针随手出,蹭蹭蹭的几声闷响,银针不偏不正的扎在了女人脚下的树干上:“母蛊是谁?”
女人原本冷静的情绪在听见了这样的一句话后,不可抑制的抖了起来,她的上下牙齿打抖发出的声音在寂静的夜里显得尤为的恐怖。
“你接了蛊没有几年吧。”舒双翼将手里的烟头弹了出去,在黑色的夜空里划出了一道红色的弧度,像是一道诡异的伤口。“不过三年不到。”
“你如何知道。”女人的声音艰涩的像是金属刮在地面上的声音。
“还需要吸食你的生气的蛊能养了多久。”舒双翼的手轻轻的一弹,那几根原本扎在树枝上的银针离奇的又回到了他的手里:“我不先杀人,毕竟抓你们没有意思,告诉我,母蛊是谁?”
“你是抓蛊人?”女人的身体抖得更加的厉害了,连带的连树枝都跟着她一起都抖了起来,她的声音忽然就这么软了下来:“我不知道。我娘死的时候什么都没有告诉我,我娘只是告诉我,没过三年,上家就会来一次,让我好生接待着。”
“你的上家是那个带斗笠的女人?”舒双翼一点也不讶异。“她是香格里拉的?”
“是的,是的,你如何知道?”女人吃惊极了。
“你的蛊还小,如果你不想死的话,最好不要在做那种操纵人的事情了。”舒双翼说着从树上跳了下去:“我会回来的,今天只是一个警告,你好自为之。”
女人的身体不停的颤抖着,最终从树枝上重重的跌了下去,寂静一片。
第六十五章 雪蛆
这个一个无比寂静的夜晚,寂静到连虫鸣都没有。一阵风吹过,立刻在空气里刻画下了深沉的痕迹,让人忍不住要凝思很久。
舒双翼静静的坐在床的旁边,看着南真紫鹭苍白的面孔发呆。乡村里的灯火是昏黄的,昏黄的如同是一副老旧的照片一样找不到什么新鲜的色彩。也许是长久没有人居住的缘故,床上的被子里散发出了一种淡淡的霉味,这种霉味和蛊本身的香甜以及浓烈的自产酒的味道混合到一起,形成了一种奇异的,让人忍不住要深深着魔的味道。
南真紫鹭依然那样躺在那里,紧闭着双眼,长长的睫毛在昏黄的灯光下,投射在面孔上了一圈淡淡的阴影,她的皮肤苍白,但是,这满室的昏黄下却显得没有白天那么让人刺目,而是柔和了不少。
舒双翼将自己的手伸进了被子里,轻轻的握住了南真紫鹭冰冷的手指,要不是这个手指上还残留着若有似无的体温,那么他几乎认为她已经死了。这次的事情发生的有些太过突然,突然到舒双翼甚至没有做好任何的准备,就接连遭受到了这样那样的攻击和暗算。
其实这次南真紫鹭的伤并不重,只是,为什么会出现这样的昏迷情况让舒双翼怎么也没有想得清楚。叹了一口气,舒双翼将她的手轻轻的放下,自己挺直了脊梁,从贴身的衣服里拿出了一个小小的玻璃瓶子,里面装的正是今天在南真紫鹭的身体里呼风唤雨的小虫子。舒双翼晃了晃玻璃瓶子,任那个小虫子在玻璃瓶子里撞出了啪啪的声音,思绪飘的很远。
一直的迷迷茫茫,昏昏沉沉,南真紫鹭觉得自己在黑暗中怎么也走不出来。肩膀上火辣辣的疼痛让她几乎要呼喊出来。恍惚中,有人在她的身边发出了绵长的叹息,让她揪心的难受起来。眼皮仿佛是灌了铅一样的沉重,怎么也没有办法睁开,只有奋力的叫嚷起来。
舒双翼听见床上一阵细微的声音传来,立刻就抬眼看去,只见南真紫鹭的眉头轻蹙,干涸的嘴角发出了难以忍受的痛苦呻吟声,他连忙凑了上去,轻轻的唤:“紫鹭,紫鹭,你着怎么样?”
南真紫鹭幽幽的睁开了眼睛,喉头里发出了一声绵长的呻吟。她轻轻的眨了一下自己的睫毛,然后虚弱的笑,声音干涩的好比是沙子一样:“有水没有?”
舒双翼连忙倒了一杯温水,扶她坐了起来,将杯子凑进了她的唇边。南真紫鹭大口大口的喝了几口水后,立刻觉得自己几乎冒烟的喉咙舒服了很多,舒双翼将一个枕头靠在了床头扶她靠了上去。
“有什么线索吗?”南真紫鹭抬起没有受伤的胳膊,用手轻轻的遮盖着还不适应的灯光,一边微微的叹息着。
“你的伤怎么样?”舒双翼并不立刻回答南真紫鹭的问题,而是担心的看着她肩膀上的可怕伤口,这样疼痛不知道南真紫鹭是否还能忍受。“疼的厉害的话,要不要点止疼片?”
南真紫鹭看了看舒双翼,然后伸手抱过了一直趴一边的莫笑离,缓缓的摸着它的皮毛眯起了眼睛:“不用的,已经不疼了。”
舒双翼看着南真紫鹭怀里的猫,皱起了眉毛:“不要玩猫,有细菌会感染伤口的。”
南真紫鹭微笑起来,她伸手将肩膀上的纱布轻轻的掀开,那个可怕的伤口就出现在了舒双翼的眼前,可是让舒双翼不可思议的是,那个伤口居然在缓慢的恢复着,没有多长时间就已经看不出曾经在这里受过伤了。
舒双翼瞪大了眼睛看着南真紫鹭,半天才呼出一口气:“这是怎么回事?”
“每个人都有不愿意告诉别人的秘密,师兄,我也有,你也有。”说着,南真紫鹭的唇角边上又带上一丝很娇媚的笑容:“这个是我的秘密,师兄。”
舒双翼看着南真紫鹭的脸庞忽然笑了起来,他凑近了她的面孔,一张如此美丽的面孔就几乎贴在了南真紫鹭的眼前,他抬起了手指,缓缓的抚摸过南真紫鹭细嫩的脸庞,带着魅力笑容的嘴唇就这样贴在了南真紫鹭的脸颊上:“你说的没错,我们每个人都有自己的秘密,你有,我也有,不过,你的秘密实在是让我很吃惊。”
“那么现在可以告诉我你的线索了吗?”南真紫鹭也不在意现在两个人的动作有多么的暧昧,只是微微的笑着。
舒双翼长长的叹了一口气,然后离开了南真紫鹭,坐回了椅子上,看着精神不错的南真紫鹭笑了起来“确实是有一点。”说着他从贴身的衣服里掏出了一个小小的玻璃瓶子朝她丢了过去。南真紫鹭伸手接住了瓶子,仔细的一看,不禁挑眉:“这个是什么?”
舒双翼笑着,一双眼睛却看不出什么高兴的情绪:“从你伤口里找到的你看看像什么?”
南真紫鹭的看着那条白白小小软软的虫子出神,半天才露出了一个厌恶的表情,她紧紧的皱着眉毛:“这个东西不会是蛆吧?你居然还告诉我是从我的伤口里找到的,你真的是很恶心,这样的玩笑不开好不好?”
舒双翼笑得更加灿烂了:“紫鹭,我不觉得我是一个随便对女性开这样恶心玩笑的恶劣份子,所以,你说的没有错,这个确实是蛆。”随后他顿了一下:“这可不是普通的蛆。”
南真紫鹭看了舒双翼一眼,然后将瓶子举到了眼前,轻轻的晃动了一下,“我第一次知道,原来蛆也和人一样,从出生就分为三六九等呢。”她放下了瓶子,长长的呼出了一口气:“那么这个是什么蛆?”
“雪蛆。”舒双翼低头吹了吹漂亮的指甲,说得云淡风轻:“世界上的万事万物哪一件哪一桩是不分三六九等的呢?人只不过是其中的一件罢了,如果不分,蛊又何必吃人,人又何必怕蛊?”
“蛊吃人和三六九等是两回事好吧。”南真紫鹭叹气:“你可真能胡搅蛮缠。”
舒双翼微微一笑,也不反驳,只是说:“我知道的都告诉你了,你自己猜猜看。”
南真紫鹭微微张开嘴,有点不可相信的看着舒双翼:“你还真可以啊,这样就算告诉我了?”说着她又呼出了一口气:“自己猜就自己猜了。雪蛆……云南哪里有雪?”
舒双翼微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