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日三婚-第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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妇人的声音又高又尖,一副盛气凌人的模样,看得席惜眉头紧皱。
闻德仁却半点没发脾气,只笑笑地扶起小男孩,转身便走了。
后头,妇人还在哩啪啦乱骂,闻德仁完全不在乎,更没试着去解释。
席惜一时看得是好气又好笑,恐怕温文的闻德仁一辈子都不会了解,对某些人而言,不把事情说清楚,只会让对方更得寸进尺。
瞧,妇人都将他骂得狗血淋头了,他还转回去拿面纸给男童擦眼泪。
「拜托,好心也要有个底限吧?」席惜替他觉得好不值。
没想到更过分的还在后面,趁着闻德仁帮男童擦眼泪的时候,妇人居然举起拳头要打他。席惜一看到,脑袋里好象有什么东西断掉一样,急步下车,冲过去挡住妇人的拳头。「够了!」
席惜的行为不止骇住了妇人,连闻德仁都吓了一跳。
席惜快一步插入闻德仁与妇人的争执中,冷言说:「没有人欺负妳儿子,他是自己乱跑撞到人才跌倒的,这位先生好心伸手扶他,严格说来,妳除了该向这位先生道歉之外,还要致谢才对。」
那妇人突然被抢白了一顿,面色一红,顿时止住了叫骂。
席惜也不想再理会那无理取闹的妇人,径自跟闻德仁打招呼。「你是闻德仁先生吧?我是席惜,跟我走吧!」
闻德仁看着席惜的眼神瞬间由诧异变为狂喜,很开心地笑了。
「妳好,很高兴见到妳。」他对她伸出手,无比的热情。「有什么需要我做的请尽管说,我一定赴汤蹈火在所不辞。」
他一向很喜欢帮助别人,从没想过要回报。这些对他而言只是举手之劳,就像走在路上,看到一块大石头挡在路中央,随手把它移开,让后面的人更好走……这类的事能要什么回报?要向谁要回报?
他做事一向随心所欲,当然,偶尔会有人向他道谢,不过遭到误解的情况也不少。
但因为是他自己想做那些事,所以就算被误解,他也不在意。而既然他无所谓,旁人更不会想替他出头。
席惜是第一个为他挺身而出的人,义无反顾地挡在他面前,明明还比他矮了一颗头,她却张开那纤细的双手硬要保护他。
一瞬间,他彷佛看到她身上亮起一圈耀眼的光芒。
他好感动,生平头一回被人如此维护,只要能回报她这番恩情,他什么事都愿意做。
但席惜却不习惯与陌生人太亲近,她很快与他握手、然后分开。
「我也很高兴认识你,我的车在那边,我们走吧!」说着,她领他走到停车处。
这时,那呆住的妇人才回过神来,又追上前扯开喉咙乱骂。
席惜黛眉一凝,她不是得理不饶人的人,却非常讨厌人家无理取闹,以为大声就了不起。
她停住脚步,正想转回去与妇人理论一番,不料闻德仁却拦住她。
「算啦!一点小事而已,何必介意?况且那位母亲也只是想发泄一下,让她叫一叫就没事了。」重点是,那妇人一看就是很野蛮的那型,席惜刚才被打了一下,整只手都红了,他不能让妇人再有机会伤害她。再说,他一个大男人也不好跟一个女人对杠,不管怎么说,男人都不该对女人恶言相向或拳头以对,事情还在他能容忍的范围之内,他乐意和平解决这些乌龙事。
席惜却听得一对柳叶眉都快皱成八字眉了。「刚才的事情我看得一清二楚,我知道你脾气好、很能体谅别人,但有些事不坦白说明,不但会伤到自己,也会伤到别人。」
她想起了柳述言的允婚又悔婚,虽然这件婚事完全是她强求来的,但他从头到尾也没有反对过,不论她问他什么,他都点头说好,一副她说了算的样子。
而她又不是很善解人意的人,所以过程中误以为他真心喜欢她,想不到筹措了一切,他却在最后关头甩头走人!
她宁可他一开始就拒绝她,那样还不致如此伤人……可恶,情绪一激动,脑袋又迷糊了,为什么就是看不破呢?她深吸口气,努力平复骚乱的心情。
闻德仁根本不明白她在说些什么,只是莫名其妙地看着她。
席惜猛然发觉自己是在迁怒,将无法对着柳述言发泄的情绪,转而倾倒在这个与柳述言有几分相似的男人身上,她沮丧地低头。
「对不起。既然你决定不理,那就不理吧!我们走。」
「噢!」闻德仁也不晓得该如何反应,茫然地跟着她走。
后头妇人的叫骂声还在继续,而且骂得更难听,连席惜都骂进去了,闻德仁不在乎自己被误会,却很生气席惜无辜被骂,马上就转头瞪过去。
那妇人吓得一口气差点喘不过来,怎么也没想到一直一声不吭任打任骂的男人,瞪起人来活似头老虎,吓死人了。她不敢再骂,慌慌张张跑了回去。
席惜没发现后头的变化,心情被那些麻烦的感情事弄得一团乱,像被顽皮小猫扯散的毛线球。
她很担心,像闻德仁这样温和、完全不懂得表达自己意见的人,真能扮演好她的未婚夫?他会不会随便被人一闹,就吓得说出实话?
唉,那还不如不找替代新郎,直接将她未婚夫逃婚的事招了算了。
可是那样公司还待得下去吗?如暴雨般的流言蜚语、同情或歧视的目光,还有陈董的找碴,那老家伙会缠疯她的……一想到,她背脊都发凉。
一定要想办法跟闻德仁说清楚这些情况,还有一天的时间,不如将婚礼预演一遍,尽可能设想各种状况,由她填出答案,交予他背全了事……第二章闻德仁太过文弱的性格,让席惜对他的办事能力忧虑到了极点。
她找替代新郎是不希望婚礼开天窗,让自己丢脸;可不是要随手抓个人来让自己更没面子的。
所以一把闻德仁拖上车,她迫不及待地对他介绍自己的来历背景、与柳述言的相识过程和两人上班的公司情况……总而言之,她想到的每一件事,她都一而再、再而三地向他叮咛。
也不知道他听进去没有,从头到尾就是一张温和笑脸,管她语气是急是缓,他表情都没变过。
她给他搞得头部快炸了。「我说闻先生,我说的话你倒是听进了几成?」
「都听进去啦!」他照样笑得一派云淡风轻。「席小姐,妳放心好了,我知道怎么做,妳不要太烦恼,对身体不好。」
他的态度才是真正伤她身的东西好吗?她开始后悔,干么要选个与柳述言相似的人来当替代新郎。
的确,凭闻德仁和柳述言七成相似的外貌和气质,只要一点点化妆打扮,短短的婚礼过程中应该不至于被认出来。
可是这种与世无争的温和个性很容易被欺负,她就怕他被几个同事一闹,自然露出马脚,那就什么也别玩了,等着被笑死吧!
闻德仁见她眉头紧皱的样子,关心地问:「席小姐,妳不舒服吗?」
席惜斜眼瞥他一下,心头的感叹更沉重了。真不知道以前她怎么会觉得温和的男人好?现在却只想离闻德仁远一点。
闻德仁抓抓头发。「还是妳肚子饿?开车太累?口渴了……」他一连猜了几样。
「我没事。」她转动方向盘。「下个休息站我们下去吃饭,顺便喝点东西吧!」
「噢!」他点头。行程操控在她手上,他也没资格质疑她的决定。
他真的是一点脾气也没有。席惜再一次发现,闻德仁跟柳述言真的好象,以前她跟柳述言交往的时候也都是这样,由她决定约会的时间、地点、过程;其闻,柳述言一句话也不会插嘴。
到后来,连柳述言的工作行程都由她一手安排,要不要去拜访这个客户、几时去、怎么谈……她全弄好了,再带着他去执行。
当然,真正去谈生意的人都是她,只是业绩一定挂在柳述言头上,让他在公司保持优秀的考绩。
那时很多人都很嫉妒柳述言,因为席惜对他的照顾太明显,甚至有人因此找过他麻烦,最后是他主动让出业绩,事情才算解决。
当时她很不高兴,要柳述言去把业绩讨回来。他也是一副好好先生的样子,直说那人也是担心工作不保,这年头工作不好找,可以帮人就帮上一把吧!
席惜简直快被他气死了,可也心疼他的善良。
不过欺负柳述言那个人也没有太好过,只做了半年,就因为业绩太差被炒鱿鱼了。
现在闻德仁的表现就跟之前的柳述言一模一样,真怀疑这样的人是怎么在这竞争激烈的社会生存下去的?
席惜是最信服实力的人,一个只有心肠好、却一点工作能力都没有的人,最后被淘汰也是理所当然的事。
奇怪,她现在心肠变硬了,对闻德仁完全没有一丝怜悯。
车子一在休息站的停车场停好,她就推开车门跑走了;再多跟闻德仁相处一秒,她肯定会发疯。
闻德仁目送她的背影消失在洗手间的门板后,若有所悟地点点头。「原来是生理问题,难怪一路坐立不安。」这话幸亏没被席惜听到,否则非打电话给龙兴要求退货不可。
闻德仁慢条斯理地下了车,伸一下懒腰。
「这些休息站真是越修越漂亮,都快变成观光景点了。」他居然还看到有人在取景拍婚纱照,新郎、新娘两人一脸幸福的样子。
他想起龙兴打来的第二通电话,在联络他出任务后半小时,龙兴又拨给他,简单地说明席惜的情形,要他对她多担待一点。
他很同情席惜的遭遇,临结婚前夕新郎落跑了,不管对哪一个女人都是很严重的伤害。
他下定决心帮助她,希望她可以顺利度过这场难堪的婚礼。不过他愿意为她掏心掏肺的另一个原因却是,她一出现就帮他主持公道,正义英勇的形象就好象电视上的女超人一样,美丽又亮眼。
他慢步走向贩卖部,正准备买便当在路上吃时,突然看到一个女人坐在花坛边哭;那女人还穿著一袭白纱,显然也是个新娘子。
这里的新娘还真多,他好奇地望了那痛哭的新娘一眼。
就在此时,又有两个女孩跑过来,对着那新娘低声说话,然后,她又哭得更厉害了,两个女孩也跟着一起哭。
闻德仁这人最见不得人哭,尤其还是三个泪流满面的无助女孩。
他从背包里翻出面纸,走过去递给三个女孩。
三个女孩好奇地抬头看他。
闻德仁红着脸,搔搔头。「那个……我不知道妳们发生了什么事,也许妳们可以跟我说,或许我能帮上忙也不一定。」
闻言,新娘哭得更大声了。「谁也帮不了我的,哇--」
闻德仁呆呆地站着,不知所措。
其它两个女孩看他这么狼狈,同情心起,凑到他身边将她们的窘境简略说明了一下。
原来这三人是姊妹,新娘子是大姊,今天正是她出嫁的日子。
上午十一点,世居台南的新郎南下高雄迎娶新娘,途中却因为一通紧急电话而离开,想不到一走就是一个小时,众人在休息站等不到新郎,眼看着吉时就要过了,让人不免怀疑他是不是逃婚了?
现在伴郎们和媒人正忙着打电话四处找新郎,而被突然拋下的新娘和她的姊妹们已经难过得放声痛哭了。
闻德仁听得直皱眉头。不会这么巧吧?怎么这世上的新郎都选在这几天落跑?
这时,正跟闻德仁解释的其中一个女孩的电话突然响了起来,她立刻接听,说不到两句话,脸色已经白得像纸。
不多时,女孩挂了电话,冲着新娘子说:「大姊,他们说终于找到姊夫了,但他事情还没处理完,不能过来。」
「他……他一定是不要我了……」新娘子放声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