佣兵王妃-第9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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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美眸里写满了浓浓的疑惑。刚刚这人为什么这般眼熟?他敢肯定他一定是在哪里见过……可,究竟是在哪见过这个人呢……
从侍从手里接过酒壶,溶月步态沉稳的走下玉石台阶。在场的文武百官们立刻停止喧哗,无不从各自的座位上恭敬的站起,身躯微躬,目露恭崇的看着面容威仪的溶月缓步踱向左排神情微愣的东方王朝的使者,东方遥。
心跳不可抑止的加速,看着只有午夜梦回才会出现的身影,此时正眉眼含笑的朝着自己款款的走来,东方遥一时痴呆了,忘了自己身在何处,分不清梦境与现实,犹以为还是那个梨花开满院落的早春,一身白衣褶裙淡若梨花的女子,正曼笑盈盈的拿着新作好的画,素手轻点上画里咧着嘴傻笑的男人,柔声漫语:遥哥哥,这幅画我画的可像?
忘记了现在,忘记了接下来应有的反应,东方遥就这般痴痴的沉浸在过去的美好回忆中,屏气凝神,似乎连眨眼都舍不得,眼睛一瞬也不瞬的凝定在那张愈来愈近的笑靥上,恍恍惚惚,神色迷离,让人仿佛觉得他的神魂已经脱体,剩下的只不过是一张被固定了的躯壳……
直至身后人不着痕迹的狠捅了他一下,他才从自己的世界里猛地回过神来。
梦终究是梦,是梦总会有清醒的一日。只是梦醒后的残忍让他情何以堪?
从酒桌上缓缓撑起身子,东方遥看着近在咫尺的溶月,着实看清了她那浅笑下的冷淡与疏离,方才醒悟,原来,咫尺亦是天涯。
叮咚好听的河水流泻声,让他白皙的俊颜渲染上耀眼夺目的光彩。
眸光流转,看向了那持酒盏的纤纤素手,心底的一股暖流悄然流淌蜿蜒。
这是她给他亲手倒的酒,也是她第一次给他斟酒,恐怕也是最后一次。
能亲口喝上她给斟的酒,他何其有幸?即便这酒是断肠毒酒,只要是她亲手斟的,恐怕他都会甘之如饴吧!
接过酒盏,指尖无意间碰触一抹凉滑,霎时间,浑身的细胞如电流穿过,酥麻遍布全身,阵阵的激荡伴随着难以言状的悸动,窜过每一寸肌肤,噬骨销魂,经久不绝。
酒杯壁上余留着她的体温,摇曳着杯中琥珀色的酒汁,东方遥持起杯盏,与她碰了杯,清脆的杯壁碰击声在寂寥的大殿上格外的清晰响亮。
“希望两国能结成兄弟之国,共创盛世繁华!”唇角轻勾,溶月礼节性的笑笑,声音清淡却又不显疏离。
美瞳里逼下了苦涩。
回以风华绝代的笑容,东方遥持起杯盏,任广袖垂落遮住半面,将酒盏中的酒汁一饮而尽。
冰凉的汁液滑过喉咙,可就在这一刹那,他的脑海中突然闪过了那日那个拦住他去路行乞的流民……
哐啷——
在酒盏与溶月的唇相距不过几毫厘之远时,东方遥突地一把将溶月手中的洒盏给伸手挥在了地上,在溶月错愕的神色里,一把将她给扯近,持起袖子拼命的擦拭着迸溅在她唇上的酒汁。
“你刚刚没有喝对不对?告诉我,你没喝,是不是?”东方遥慌乱的神色里夹杂着难言的恐惧,语无伦次的问着溶月,手下擦拭的动作愈发的用力,不一会就将溶月的唇瓣擦的红肿,几欲脱皮。
从刚刚变故中回神的拓跋宸怒喝一声,几步跨过去,长臂一勾将溶月给勾到了自己的怀里,虎视眈眈的瞪着仍旧一脸惊怕的东方遥。
“东方遥,你破坏两国的联盟酒不说,还对我们皇帝举止轻浮放肆!你这是欺负我们楼兰小国没人吗!”
对拓跋宸喝斥发难浑然未闻,东方遥紧张的看着溶月,而溶月也呆呆的瞅着东方遥,两人就这般对视着,仿佛隔离了尘世万物,独独望进彼此的眼中……
“不,不会的,一定不是这样的……”
杏瞳里由呆愕转而震惊,进而又由震惊陡然变为惊恐!难以置信的摇着头,在拓跋宸不解的神色中,挣开他的怀抱,踉跄着向前几步,猛地揪住了东方遥的前襟。
“你刚刚也没有喝,对不对?”
东方遥苦涩的笑了笑,静默不语。
“只是你的瞎猜乱想,是不是?”
唇角弯起的弧度较之先前更甚,只是愈发的苦涩。
“你现在没事,对不对?”
苦涩的笑意不复,从苍白的唇角处溢出的娇艳,足以告知了溶月答案。
双手颤颤的下从头顶上方滴落下来的粘稠液体,感受着它灼烫的温度,溶月的两眼一黑,失声冲着殿门狂叫道:“御医!传御医!!”
御医没来,来的,却是一个红的似血的男人。
血袍狂乱飞舞,一阵刺骨的冷风扫过,伴随着骸骨的狞笑,一个带着狰狞的血色面具,两眼猩红嗜血,犹如地狱里妖魔的男人赫然出来在大殿中央。
殿里的侍卫立刻将他团团围住,可令人惊骇的是,还未等他们拔剑相击,冷风扫过后,围住他的那群侍卫连哀嚎都还未发出一声就全数倒地身亡,额上,无不诡异的印着一杂娇艳邪魅的血莲花!
大臣们无不惊慌失措,胆小的已经顾不上什么臣子臣纲的了,拔腿就往殿门外跑去。可未跑到殿门口又拔腿跑了回来,因为一群玄甲士兵手持长戈,浑身泛着凛然杀气,从殿门口处逼近殿中。近百名玄甲士兵进殿后,将厚重的朱漆殿门嘭的一声死死的关闭!
“你们究竟是什么人!”拓跋宸厉喝一声,身躯侧移,挡在了溶月的前面。
鄙夷的看了眼如成戒备状态的拓跋宸,红影几个闪身,快如奔雷,几乎是在众人还未来得及眨眼之际于瞬间移到了拓跋宸眼前,盯着他,双手环胸,残狞的扬起邪笑,眸色骇人如血!
“取你们命的人!”
骨节泛白,拳头紧攥!摸上挎剑,力道向外欲拔出锋芒,可下一刻,剑柄上的手就被一只柔软却不失力道的小手给生生按住了。
如今的情形恐怕是再清楚不过了,这是一场酝酿己久的阴谋,而她,不幸成为了这场阴谋盯上的猎物。
看这架势,内三门应该是被他们给控制了,三门里应该都换成了他们的人。可是外四门,章赫那边,她不敢保证,是不是也是如此情形……
能神不知鬼不觉的将内三门的士兵朝夕间掉了包,不是她想猜忌,是她不得将怀疑的目光投向那个她昔日最信任的人,那个曾经允诺过要一生追随她的好哥们……
看着他内疚不安的将目光瞥开,她笑了,笑的绚烂,笑的凄凉,更笑的悲戚!这就是跟随了她三年多的人啊!是她的眼瞎,还是这人心太过难测……
手下的温热一片又一片,潮湿的猩红打染了溶月明黄色的衣袍,开出了一朵朵妖冶娇红的血花,刺目而耀眼。
紧紧扯住溶月的衣角,东方遥的双瞳开始涣散,浑身不住的痉挛,一张毫无血色的俊颜白的透明。
“媳妇你……你可不可以……原谅我……”
“别说话,我这就让宸给你用功逼毒……”
“原谅我……”
“傻瓜,你没有做错什么,要我原谅什么?”
“不……我的错……咳咳……”
“好,好,我原谅你,你别说话。宸,快过来!”
哆嗦着的手给东方遥擦拭着不断往外冒的血红液体,怎奈越抹越多,越多就越是擦拭不完,血流就犹如一条妖娆的殷红血泉,从他的嘴中汩汩流淌,奔流不息。白色的俊颜,妖红的血色,两者奇异的组合在一起,妖娆冷艳,冲击着人的视觉神经,给人的心脏猛地一击……
听到了溶月的呼唤,拓跋宸警惕的看着面前满目邪佞的血影,面露为难之色。
正在拓跋宸处于挣扎之时,一直在他们身后沉默不语的楚旭尧突然几步跨了过来,席地而坐,气聚丹田,铁掌贴上了东方遥的后背,少顷,一股热气从东方遥的头顶蒸腾而出。
楚旭尧?惊诧的神色一闪即逝,溶月紊乱的心稍稍安定下来,轻拍了拍紧扯着她的大手,慢慢将它扯离。
缓缓的站起身,溶月敛下心神,面沉如水,在血影前站立,抬眸毫不畏惧的对上他的血色瞳仁。
饶有兴味的看着昂首与他对视的溶月,血影勾了勾唇,大手朝着她面上一指:“你说我该称你为慕容罗呢,还是简小三?抑或是,呵,柳、溶、月?”
以下的讶然一掠而过。
紧紧盯着那暴露在狰狞的血色面具外的下颌和薄唇,心思百转千回,电念一闪,与印象中熟悉的人影蓦地相合,恍然一悟,在刹那间明白了为何那个身影在看第一眼时就有似曾相识的感觉。
“你说,我该称呼你血魔呢,还是应该称你为丞、相、大、人?”
血影先是一怔,而后目露激赏之色:“虽然知道瞒你不住,但这么快就猜中了我的身份,倒是令我颇感意外。”
也不再掩饰,抬手将血色狰狞的面具从面色一掀,一张妖冶冷魅的面庞好无保留的出现在众人面前。
“是你?!”拓跋宸又惊又怒,星瞳暴睁,骨节捏的格格作响,若不是溶月在旁边强行按着,早已按捺不住拔剑相向。
气势不输半分,溶月冷静的看着他,冷清的语气里透出逼人的霸气:“拓跋桀,当真以为占领了内三门就占领了楼兰?莫忘了,我的三万铁骑还在城门恭候,三十万大军更是等我一声令下便可攻入皇城!拓跋桀,现在收手还来得及!”
“分布三大边境处的三十万大军是远水灭不了近火,而你那三万铁骑,哈,早已马不停蹄的奔往边境去了!”
“不可能!没有朕亲自下达的命令,他们断不会如此!”
“不会?”阴惨惨的笑了,拓跋桀从袖口里掏出一人皮面具,在溶月的眼前晃了又晃:“你瞅瞅,这是什么?”
脸色当下变了:“你把慕容家的人怎么样了?”
“你放心,那个老家伙留着还有用,暂时还不会取他性命。至于那个太子侧妃——”拓跋桀将眉狂肆的一横:“只要她乖乖的照我的吩咐去做,我自不会为难于她。”
照你的吩咐去做?
溶月和拓跋宸对视了一眼,同时在对方的眼中捕捉到不详的预兆。
“拓跋桀,若是我没猜错的话,这楼兰只是你的一个跳板石吧?”
“哦?何以见得?”血瞳里精芒闪过,诡谲难测。
“我当年攻打楼西的时候,你就布好了棋局,抱着试看赌一场的心思,在我的身旁安插了一个棋子。或许当初布下这枚棋子的时候,你并没有抱有多大的希望,但是,出乎你意料的是,这步横还真是让你下对了,这棋子更是安插对了!你没有想到我会将整个楼西攻下,那是因为你志不在区区的楼兰,你有更大的野心,你等的是一个契机,一个可以让你的胃口填饱的大好契机!早不动手,晚不动手,偏偏等到东方使者来访的时候动手,目的无非是有一个,那就是要东方遥死在楼兰皇宫,挑起两国的战乱,而你便可坐收渔利!至于这个渔人之利,若是我没猜错的话,你想趁此机会鼓动南刹国老皇帝将兵权交与你,而你,得到了兵权就差不多可以犯上作乱了。这是其一。其二,控制了楼兰皇宫,你便可发矫诏,任那三十多万楼兰将士与东方王朝的将士拼杀,待双方力竭之时,你便可有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