奸臣之女-第7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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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妙的是,这位侠士还能勉强算个小萝莉,带着几分童趣的话一说出来。
看热闹的闲人一齐哄笑。
这还是个小丫头呢,倒是马上这一位……郡主抢美少年这种事情,听起来匪夷所思,也不是不可能啊。萧家女儿么,这个那个,哈哈,对吧?
一切的一切,都是因为郑琰现在还是个萝莉,与“童言无忌”四个字挂着边儿。
人不凶残枉少年。
新昌郡主进退两难,郑琰周围也带着护卫,又不能真的当待起冲突。恨声道:“你误会了!”我怎么就嘴贱跟她说话了呢?!这货嘴里没好话的啊!
果然,郑琰依旧张着双臂拦着:“你要回去了?”
新昌郡主进退两难,想再说什么,真怕了郑琰这张嘴了,现在换她在透明罩子里感受生活了。走,赶紧走,袁守诚也不抽了,离了这个煞星才是正经。
郑琰看着新昌郡主一队人的身影消失在街角,拳头捏得更紧了。
摆脱奸臣必然走向灭亡的命运的方法姐现在还没有谱,可是整死一个皇太子的方法姐至少知道九十九种啊!你还来惹姐!
你知不知道你自己已经满头的麻烦了?!
作者有话要说:肿么觉得郑琰还凶残得不够?
64、她爹是奸臣
64、她爹是奸臣
打嘴仗对于双方来说都不是什么愉快的经历;新昌郡主人也不找了;直接回宫,郑琰街也不逛了,直接回家。笔趣阁。d91 23。
仆役牵过马来;郑琰利索地翻身上马,马蹄声声;踏在石板路上,也仿佛一点一点地敲在郑琰的心上;心情越来越沉重。
她感觉今天自己像个傻子一样地被人戏弄了;居然毫无还手之力。她傻了;陪着新昌郡主这个傻丫头一块儿地闹市街头演了一出滑稽剧!便宜了街头围观群众若干;制造了话题数个,还险些把自己给折了进去。
不愉快的经历在冷静下来之后;转而变成了深思。一直以来郑琰都以为,有她在前面,哪怕名声再不好,最可担心的也只是由“奸臣”二字带来的不良政治效应,有她爹在,至少从其他方面来看,郑家是无忧的,她要担心的只是这一点。
然而今天的遭遇给她敲了警钟,危险就在眼前,与东宫交恶,头上就悬了一柄剑,时刻会砍下来。哪怕她爹能神功护体洗白了自个儿,忠臣得罪皇帝比奸臣得罪皇帝,下场又能好得了多少?
必须搞死太子,不然就是郑家完蛋。这个念头从来没有这样清晰过。现在还只是太子,新昌郡主就能在大街上对她口无遮拦,等太子登基了,还有人活路么?
扳倒东宫,正式作为议案摆到眼前,郑琰用剩下的一半路程整理了倒东宫的方案。之所以说是“整理”乃是因为扳倒太子的方法太多,需要弄出一个一、二、三、四来。
回到家的时候天还早,在大门上迎客的郑家仆役马迎惊讶地迎了上来:“七娘这么早就回来了?”说到最后语气一噎,一向憨笑可爱的郑家七娘今天黑着一张脸回来了。
马迎不敢再多话,招呼着手下的小厮牵马,自己弯下腰来陪着郑琰往里走:“夫人去见长公主了,相公还没回来,三娘在家,五娘与五娘去了宜和长公主府……”
一路走,一路说,到了正堂马迎就退了下去,再往后就不是他能轻易进去的了。郑琰站住了脚,说了一句:“你去门上等阿爹,使人服侍阿亮回他屋里歇息,家里人不要乱跑。”
张亮今天最无辜,完全是躺枪,夹在郡主与郡君之间,就是他爹也没有蹦跶的本事,到了他这里只好自认倒霉。道一声:“我便回去了。”琢磨着等会儿派贴身的小厮盯着,郑靖业一回来他就去打个小报告,把今天的遭遇给报上去,如何处置,端看郑靖业的心情。
郑琰径往后堂走,边走边说:“阿香去见三娘,就说我回来了,外头尘土大,灰头土脸的太难看,先去洗脸换身衣裳。”
阿香福一福身:“婢子这就过去。要不要问三娘一声,夫人何时回来?”
“嗯,也好。”
阿香不再多言,快步去寻赵氏。
阿宣阿庆低着头,放轻了脚步,大气也不敢出一声,跟着郑琰移动。将将跨过院门儿,郑琰猛地一个急刹车,阿宣阿庆险些撞上了郑琰,两人吓出一身冷汗。
郑琰背着手,抬头看着院中五间前殿,眼睛眯起,用半炷香的时间想了一下怎么说服她爹说。想好了,唇角挂着一丝冷笑:“回房吧。”
到了房里,阿宣招呼阿汤去打热水,阿庆对阿肖道:“七娘要洗脸梳头换衣裳。我们随七娘出去一趟,也沾了灰土,不太雅相,不好伺候七娘更衣,下去掸掸土。”
阿肖道:“晓得了,要我说,你们也换身衣裳才好。”婢女们互相使了个眼色,阿宣、阿庆向郑琰告退,郑琰已经听到阿庆说的话了:“你们也收拾一下才好,唔,换一身儿素淡的衣裳,”又吩咐阿肖道,“我的衣裳也不要花哨艳丽了,寻一身素服来,首饰全都不用了。”
阿宣阿庆退下,阿汤已把热水拿了来,正听到郑琰要换衣服,不由劝道:“七娘,天气已有些凉了,整身儿的换衣服可别冻着。”
郑琰冷笑道:“这会儿冻一下又算了得什么?我怕现在不冻一冻,以后大家一起受饥寒呢。就拿里面那一件吧。”阿肖扶着衣厨的门,指着一套素白的衣服,犹豫道:“是这一套?会不会太素了?”
“就是它。”
众人皆不敢再言语,服侍郑琰洗澡换衣服。郑琰泡在浴桶里,阿香已经回来了,隔着屏风汇报:“夫人要晚饭前才回来,相公今日无大事,回来得会早些。”
“知道了,你也下去收拾一下,叫一个人去盯着,阿爹一回来就告诉我。要是阿爹有客,也与我说一声,没客,也说一声。”
“是。”
泡完澡,郑琰还是换了一身全白,看得婢女眼角一阵一阵地跳。阿宣拿着柄梳子:“七娘要梳个什么发式?”
“梳顺了往后一扎就成,不用彩带。”
阿宣手一滑,梳子落在了地毯上,一干婢女都跪下了:“七娘,七娘这是赌气么?怄气也不是这等怄法,犯忌讳的。”
“我有数,绝连累不到你们身上!”
阿宣轻手轻脚地拣起梳子,抹抹不存在的尘土,慢慢给郑琰梳通头发,拢起背后的长发,又寻了一根青色的发带于肩背处轻轻扎起。
郑琰打扮好了,闭目养神,专等郑靖业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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郑靖业今天心情还算不错,直到回到家里,听着马迎汇报:“夫人去了长公主府……七娘回来得极早,脸色又不大好,也不知道遇到了什么。”
郑靖业点一点头:“知道了,把跟阿琰出门的人叫过来。”女儿毕竟还小,需要父母多关心一点。跟郑琰出门的人还没到,郑琰先到了。
女儿一身缟素脸上挂泪,过来敲他书房的门,郑靖业不得不吃上一惊。宰相做得久了,喜怒不形于色的功夫极好,郑靖业还能平静地说:“还不进来说话?”
郑琰抬脚就进屋,对跟来的阿庆、阿宣道:“你们在屋外候着,我有话对阿爹说。阿爹让他们也下去。”
郑靖业一扬下巴,书房里伺候的小厮也垂手后退,还很有眼色地把门给带上了。
屋里就剩下父女二人,郑琰哇的一声就哭了出来:“阿爹救我!”扑!直扑进郑靖业的怀里
郑靖业是真吃惊了:“你这一身打扮,还哭成这样,究竟是何事?”郑家人口单纯,郑琰这一身类似戴孝的打扮,郑靖业看得肝儿颤。
郑琰从郑靖业怀里退了出来,噗通一声跪在地上:“我的脸今天险些被人扒下来了,真是不能再这样活了。”
郑靖业一听,肝儿也不颤了,马上冷静了:“说清楚。”
郑琰仰起脸:“今天,我出去散心,路上遇到新昌郡主,她她她……她看到阿亮,就说、就说……呜呜,我说不出来!”
“那谁能说清楚?”
郑琰啜泣着:“还是我自己说吧,别人说,我更没脸了。新昌郡主说,我身边的男孩子总换人……”
郑靖业的脸也青了起来,鼻子里发出一声冷哼。
郑琰膝行上前,抱着郑靖业的大腿:“士可杀,不可辱。阿爹,东宫实在无礼,今日能于闹市辱我,明日,就要在朝上侮辱哥哥、侄儿们了,到了后日、到了后日,阿爹怕也不能幸免了。”
郑靖业抬手给女儿摸眼泪:“你不要想太多。”
“岂是我想得多了?儿一向懵懂,只觉眼前春光一片,或有小口角,也是一笑而过。经过今天的事,我也品出味儿来了。新昌郡主话语何其阴险狠毒?我虽年纪小却也知道,阴私之事,最难辩驳的。观诸史书,谁能轻易洗脱?这比捅我一刀还狠呢,杀人不过头点地,何须如此逼勒?由父观女,东宫对咱们家,已是……已是视如眼中钉、肉中刺了。”
郑靖业手下一顿,注目郑琰:“你向来早慧,却也不必自苦,万事有我。”
郑琰哭得稀里哗啦:“我不是只为自己,今日我看新昌郡主佩水苍玉、头上九钿,都是公主之饰,如此肆无忌惮,竟无人劝阻。东宫眼下如此张狂,其行可期。圣人年事已高,使太子登基,郑氏无噍类。我等已五鼎食,难道要等着五鼎烹么?阿爹不可怜我,就现在把我掐死吧,好过日后受这等人的折磨。”
“你的心好大!”郑靖业的声音很冷,死丫头真敢说也真敢做,还说到点子上了。
“我也想什么都不问,傻乎乎过一辈子,是她说到我脸上的。阿爹、阿爹,我难过……”
郑靖业轻抚女儿头顶:“你想好了?”
“我死也要死得了无遗憾!舍得一身剐,敢把皇帝拉下马,这还不是皇帝呢,他摔下马,我剐都免了。阿爹允了我?”
“你从来不令人省心。”郑靖业叹息着,这要是个儿子,他就不用担心后继无人了。比起今天,她之前的那些毒舌根本就是在装疯卖傻!
郑靖业没来由觉得心头一松,扳倒东宫是他不得不去做的一件事情,只是太难,也不可以说出口来。郑党内部有明白的,有不明白的。不明白的以为只是跟东宫争权柄,明白的也敢用一个会意的眼神去削弱东宫的势力。
现在被亲闺女说出来了,窗户纸被捅破,郑靖业心头敞亮:“也要徐徐图之。”
郑琰心知这事成了。扳倒太子,哪怕真有九十九种方法,也不是那么容易的事情。即使有计划,还得靠执行。谁都知道高考全科考了满分,就能全国学校随便挑,你考个试试?!
郑琰一个毛丫头,能活动的范围就这么大,个人能做到的实在有限。再者她的从政经验为零,做这样大的事情,难保没有纰漏,这事又不能读档重来。她爹这个人十分可靠,而且已经在做了,郑琰必须跟郑靖业沟通。
“时不我待,圣人寿不可期。”郑琰的回答很冷静。
郑靖业没有直接回答,只是用一种很缥缈的语气忆当年:“我也在你这么大年纪的时候,你祖母性情温和,母子受制于族人,我那里就在想,怎么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