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世浮沉宫心计:帝妃策-第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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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许今后的日子,还要靠她提点。
她听了我的话,沉默了片刻方缓缓道:“之前的事我略闻一二,不过也尽是宫中传言,未尝便可当真。蓉儿是真的爱皇上么?”
我未曾想到她竟会如此直白地问出这句话,一时竟不知如何作答。
我和他不过见了两次,最初接触到的,是他对蕙兰的呵斥,那略带磁性的声音带着不可违抗的威严。
他的柔情,他对我心疼和担忧,毫不掩饰的坦露在我的面前。
他呼出的气息,他掌心的温度,直到此刻仍能教我心头一热。
如若真有一见钟情,我想,这便是了罢。
第二次见到他,送来了许许多多的赏赐。
他来警告我,别在今晚的筵席上出现,眼里却有着不易察觉的哀伤……
可是,我们的身份,我们那无法改变的身份……
如果没有这身份,也许……
不!即便没了这身份,他喜欢的,也是司马忺蓉,而不是我……
如果……
如果他真的会喜欢上我呢……
不,不会,也不能!
强求不得
我不是属于这个朝代的人,即便他真爱上了我,我们,也是不可能的!
更何况,在我与他之间,还有那么多、那么多不可逾越的如果……
我定了定心神,挥去他的身影,澹然笑到:“蓉儿自然爱皇上,后宫众人有谁不爱皇上呢,可是,皇上却不是人人都可以去爱的,蓉儿自知没那个本事。”
言下之意,我更爱自己的性命。
听到我这么说,静太妃似乎松了一口气,澹然道:“孩子,有些东西早已注定,强求不来,却也挥之不去,就像,血浓于水的亲情……”
许是她也不希望我卷入前朝的争斗当中罢,只要我一日是司马继的女儿,我与他,即便心中有爱,也注定只能埋藏于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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将近酉时,我和蕙兰出了梵音殿,日头稍微有些退,却依旧是火辣辣的。
途径凌波台,我稍稍放缓了脚步,此处便是今夜设宴的地方,心下不禁赞叹,当真是鬼斧神工!
只见无数精致的楼阁为青山绿水所环拥,高低错落,参差有致。
楼阁之间挂起盏盏悬空栈道,重重迭迭,迂回曲折。
檐顶琉璃,釉绿光润,骄阳下如翠玉一般光影流动。
左右岩壁各有一道石龙蜿蜒,是依山壁以天然石块而雕琢,一斧一凿惟妙惟肖。
翔龙口中喷吐出缕缕清泉如注,片片龙鳞因多年的风雨浸润隐隐泛着青光,更显跃然。
见蕙兰沉默不言,心知她是不想提起怕我难过,心下反倒有些愧疚:“蕙兰,跟着我真是委屈你了,要不是我,你今晚也可跟着热闹一番了。”
蕙兰毫不介意地界面道:“小姐说这什么话呀,可以跟着小姐可是蕙兰天大的福气,有多少个主子像小姐这般体恤下人呢,平日吃的穿的用的,小姐什么好东西都赏给蕙兰,蕙兰比起其它宫中的奴婢,却可像个主子一般呢。”
说完我俩都“噗哧”一笑,她如今与我说话也毫不忌讳,这一点我很是喜欢,心里亦早把她当成自家人了,总会跟她说些体己话。
遇险
我不与她调侃,悠悠地望向面前的坠月池,阳光泻入池中碎成点点片片,如发光的鳞片一般,波光盈盈,一漾一漾耀得沿堤的垂柳苍白得无一点生气,耀得我眼前一点一点的黑。
据说乞巧是极隆重的节日之一,到时该是很热闹的罢。
假如不是皇帝明令自己不得出席,还真想去见识见识古代的盛大场面呢,虽说想偷偷去也不是不能,不过万一出了什么差错……自己终究不愿多惹事生非,也只能叹一句无缘罢。
突然一道白光一闪,只见一只胖胖的白猫朝我扑来,这一吓倒是不轻,我惊得险些掉进池里。
自从那夜,独自一人慌乱找不着路,空荡荡的庭院只剩四下野猫刺耳的嚎哭声,那声音于天际回响,野鬼一般凄厉,我便对猫有种道不出的恐惧。
蕙兰及时地拉住我让我不致失足跌落,那白猫亦被我的尖叫吓到,灰溜溜地钻进假山中去不见影儿了。
我尚心有余悸地按着胸口喘着粗气。
一抬头便见日头毒辣地冲击下来,洪水猛兽般汹涌澎湃,坠月池中的波光一潋一潋的晃得我眼前犯晕,似千万只幻蝶在我眼前扑打着翅膀,双翼一张一合间,划出无数七彩的光圈。
“小姐,您没事儿罢?”
蕙兰急急地抚着我的后背,为我顺气,我却越觉得眼前发昏,步下虚浮,紧紧地抓住了蕙兰的手臂支撑着自己,极力挤出一个勉强的笑容:“没事,我们先回宫罢。”蕙兰瞧着我情况不对,亦不敢怠慢,忙扶稳我疾步而行。
“姐姐叫妹妹好等呢。”
刚踏进宫里,便见芳容华在正殿等着,穿一身樱桃色卷纹荷叶裙,轻纱镶边,缀以细碎的绢花。
头上高挽回心髻,左插一把掐丝海棠玉簪,右衔一支穿花蝴蝶金步摇,垂下串串银丝流苏,偶与右耳的松绿石纤丝耳坠相撞,发出清脆的声响,真可谓拢鬓步摇青玉碾,缺样花枝,叶叶蝶儿颜。
我看着她明丽的打扮会心一笑,心知是为了今夜的乞巧家宴,虚弱笑道:“妹妹今日可真美。”
乞巧家宴
“姐姐也觉得好看么?这可是用姐姐送来的锦缎新制好的衣裳呢。”
她一脸喜滋滋的样子,嘴角洋溢着幸福,仿佛被打动的人不是我,而是泫澈一样。
今夜,是多数不受宠的人难得得见天颜的机会,恐怕各宫的妃嫔都会费尽心思博君王一笑,盼着能得到即使是片刻的垂青罢,那该是如何的盛况空前啊。
而他的心,却只如那清冷的月光一般,可望,却遥不可及。
他的身边,永远都是群星争辉,光华璀璨,即使坠月池中的月影是那么,那么的近。
仿佛一伸手便可以拥有,可是只要轻轻地一碰,便会碎成千片万片,随着波光一层层地化开,闪耀着,黯淡着,徒留满池幽幽的哀伤。
蕙兰见我脚步有些不稳,忙搀着我至一花梨卷草纹藤心圈椅坐下,向芳容华道:“娘娘刚给猫吓着了,有些头昏发热。”
“雯绢,快去请太医。”芳容华一脸关切,和蕙兰一起扶着我进寝房,“蕙兰,你也真是的,姐姐身子还未大好,应当多加歇息,你怎么就任由姐姐出宫也不劝着点呢,万一出什么差错怎么办呢。”
我强笑道:“不关蕙兰事,是我非嚷着要去走走的,休息一下就好了,不用太担心。”
“都这样了还好,”见她眉头一皱,“好生躺下,别说话了。”
不一会儿,小贵子便领着御医进来了,是上次的那个傅太医,为人内敛不多话,年纪不轻,许是宫里的老太医了。
见他恭敬地来到我们面前,“微臣傅纳叩见皇后娘娘、芳容华,愿皇后娘娘、芳容华吉祥。”
芳容华急切着说道:“免了免了,快给娘娘瞧瞧要紧么。”
傅纳为我切了切脉,缓缓道:“娘娘中气虚而脉虚濡,是有些中暍了,再加上受到惊吓,气血突而上涌,一口气提不上来,方才见晕。微臣为娘娘开剂雨霖祛热散,膳后服用,娘娘切记这几日莫饮冷水,忌食油腻食物。”
“那就有劳傅太医了。”我无力地笑笑,示意蕙兰打赏。
香囊丢失
又转向芳容华道,“今夜乃乞巧家宴,妹妹快去罢,莫晚了惹皇上不高兴呢。”
她一脸的忧心:“不如我留下陪你罢。”
我笑笑道:“今天折腾一天我也累了,想静静地躺躺呢。这良辰佳宴,一年方一度,妹妹可别错过了。这里有蕙兰照看着就可以了。”
看她稍稍有些动容,她今晚如此打扮,不就是为了见皇帝一面么,继而转向雯绢道,“雯绢,快准备一下侍候你主子去赴宴了,要迟了皇上怪罪下来你可担待不起。”
果然雯绢闻言便急急道:“主子,这时辰也快到了,咱们还是快些过去罢。”蕙兰也劝着:“是啊,可别让皇上等急了呢,蕙兰在此定会侍候好娘娘的。”
芳容华让雯绢和蕙兰拥着出去,兀自回头不舍地望了我一眼,我给了她一个安定的微笑。
芳容华走后,我在床上躺了一阵,秋水已经把药煎好,望着那晚墨黑的药汁我眉头一皱。
自小便害怕喝中药,奈何来了这古代可没得选,以后万万要小心莫再生病了。
秋水哄着我闭眼一口服下整碗药,躺了片刻感觉好了些,正想下床走走,顺手一摸却发现系在腰间的香囊不见了。
“娘娘不在床上歇息,在找什么呢?”冬雪见我下了床便满地寻找,不禁好奇问道。
“冬雪,可有瞧见我的香囊么?”
“恐是今日躲猫之时给落在凌波台了,蕙兰与小姐寻去。”蕙兰说罢便欲出门,给我急急叫住了,“待晚些家宴结束方去罢,凌波台此刻怕是热闹得很呢,莫坏了皇上兴致。”
说着便听见“哧”的一声,是焰火绽放的声音。
我不禁向窗外望去,火树银花在天际肆意地绚烂,犹如天宫的仙子舞动着阙阙霓裳羽衣,伴着丝竹轻灵回旋,抽出道道金烁银闪的丝线,优雅地划出唯美的弧线,撒下落英缤纷,洒下星光点点,鲜艳夺目,亮彻了整个夜空。
东风夜放花千树,更吹落,星如雨。
璀璨过后,余下落寞的轻烟缕缕。
“娘娘,太医嘱咐你该多些歇息,冬雪去帮您准备香汤沐浴可好?”冬雪小心翼翼地问道。
沐浴
心知她是怕我见了外头的热闹暗自难过呢,我朝她温婉地点了点头,来了这么多天,我也渐渐习惯了她们服侍我沐浴。
古时的沐浴就像现代的水疗,怪不得古代的女子个个冰肌莹彻,滑腻似酥细润如脂。
香汤中漂浮着片片洁白的茉莉花瓣,这是我喜爱的花,喜欢她纯白细润的花瓣,喜欢她清爽芳馨的气味。
玫瑰之甜郁、梅花之馨香、兰花之幽远、玉兰之清雅兼而有之,所谓一卉能熏一室香,炎天犹觉玉肌凉。
冬雪一勺一勺地为我添着热水,激起了热气升腾,满屋的水雾缭绕,玉软花柔,茉莉花香随着水汽氤氲出如梦似幻的味蕾,朵朵暧昧地绽放。
正闭着眼洗去这一日的疲惫,忽闻有物被撞倒的声音,我蓦地睁眼,循声望去。
“想是花园里的小耗子撞倒了东西罢。”冬雪道。
我眉角一蹙:“冬雪,还是把那扇窗子给关实了罢,别跑了什么东西进来。”
沐浴时的窗户都是虚掩着,冬雪说水气太盛该留道缝儿透透气,不然容易闷着。
外面也一直有人留守着,所以我平日也就不坚持关窗了。
冬雪应了一声走了过去,手正停在半空欲将窗关紧,突然一条白影便闪了进来,吓得我一慌乱。
手往水中一拍打把水溅得满脸都是,胡乱抹去了脸上的水珠,那水弄得我满嘴的酸涩,也不知那香汤里是加了何物,竟如此难入口。
又是那只该死的白猫,怎么那么阴魂不散呢,这偌大的皇宫,哪里不好去偏偏总在我眼前悠晃着。
冬雪把它赶了出去,我这沐浴的兴致却没了,只随便擦洗了干净了身子便穿了衣裳。
一和衣上身便觉芳香扑鼻,不由问道:“怎么最近的衣裳那么香?”
“想是看皇上赏了娘娘那副冰竹帘,浣衣局也不敢怠慢,熏衣的时候多加了香料罢,这宫里的人就是这样,都是看皇上脸色做事的,皇上不宠爱啊,克这扣那的,一旦受宠就把你捧到天上去。”
看着冬雪还在滔滔不绝,亦无心听她讲,懒懒道:“乏了,早些歇息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