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系古埃及-第3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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图特摩斯看着女儿的笑容,心里又是一片苦涩。穆妮,女儿真的越来越像你了。特别是笑着的时候,眼角总是向上挑着。
图特摩斯抱着帝妮慢慢走向原来穆妮的寝宫。还没有做他王后前,她一直住在那里。现在她走了,那座寝宫成了他唯一可以纪念她的地方。
“父王,这里好漂亮好干净。”帝妮搂着图特摩斯的脖子说道。
图特摩斯苦涩地笑了笑。多少回忆都在这里她刚走的那段日子,他几乎在这里天天看到她看到她的幻影朝他笑着的幻影。那生动的一颦一笑一喜一怒怎么忘得了?
“这是你母后以前住着的寝宫。”图特摩斯抱着帝妮轻声说着。
帝妮闻言吸了吸鼻子。这就是母后的味道吗?真的很香。
“父王,母后的气味好香。”帝妮朝图特摩斯天真地说道。
“是啊是很香。穆妮的味道”图特摩斯喃喃说着。
把目光转向桌上的花瓶,里面有几束尼罗河岸野生的蓝色长茎睡莲。寝宫内图特摩斯下了禁令,任何人不得入内。时间久了会有一股气味,所以命人采摘了睡莲,定期会亲自插入花瓶内。一直到现在,已经不知换了多少束。
思念却不减,日渐加深。
“帝妮。看,母后在这儿。”图特摩斯走到软榻边拿起了一幅画卷。
画卷已有些泛黄,时日已久。
帝妮看到了新奇的东西,慢慢地蹭了过去。看着父王轻轻摩挲着画卷,帝妮的好奇心更重了。凑近去看。
“哇,这就是母后吗?”帝妮见了画卷上的女子后马上惊叫了起来。稚嫩的童音瞬间溢满这座寝宫。
“是啊这是你的母后。”图特摩斯静静凝视着画卷上的女子。
那双乌黑的眸子,笑意莹莹。正看着他。
“母后真漂亮,我喜欢她。”帝妮兴冲冲地说着。
图特摩斯低头看向女儿,只见帝妮正用心地凝视着画卷上的女子。两双乌黑的眸子是那么像
“嘀嗒。”
图特摩斯的泪水终于滴落,映在画卷上,马上就把穆妮的笑容化开了。霎时变得有些模糊。帝妮一怔,稚嫩的小手迟疑地抚向画卷,把上面的泪水轻轻抹去。
“父王,你怎么哭了?”帝妮小心翼翼地问道。小手伸向图特摩斯的脸颊。
“父王没事。只是只是想你母后了。”图特摩斯抓着帝妮的手轻轻说道。
自从穆妮离去,已过去了四年。图特摩斯一直没有相信她离开时的情景,被白光笼罩着的她,祥和地躺在那里,不管他抱得有多紧。她还是从他怀里消失了仿佛梦一场,只留下一个女儿一个他们共同的女儿
不过,这样也好。这样能让他有一种错觉,她还没有走。只是暂时的离开,不久后还会出现。还会笑着叫他,图特。
为她建造了陵墓,里面却什么也没有。只有满室的壁画。穆妮你知道吗?每一幅壁画,都是我亲自画的。你知道我当时的心情吗绝望,只能用绝望来形容。原本那幅画卷也想放入密室,可是舍不得或许等我来找你的那一刻,才能愿意把画卷放入密室吧。
“帝妮。我们走吧。不要打扰你母后休息了。”图特摩斯弯腰抱起帝妮。小心地收起了画卷。帝妮原本还摸着画卷看着,可是听了父王的话后马上乖乖松手了,任由图特摩斯抱着她出去。
“父王母后她什么时候来看我?我好喜欢她。”帝妮埋在图特摩斯怀里撒娇。
“帝妮乖,说不定晚上睡觉后母后就会来找帝妮”图特摩斯摸着女儿的脸。
“呵呵,母后会喜欢帝妮吗?”帝妮开心地叫道。
“当然会。帝妮是母后的女儿啊,怎么会不喜欢你?母后也会像父王一样亲你”说着吻了吻女儿娇嫩的脸颊。
“呵呵”帝妮稚嫩却快乐的嗓音回荡在空旷的长廊间。
午后的阳光,照在这对父女身上。显得有些孤单,还有些萧瑟。
番外(二)
她走后第四年。
斯图特静静站立在沙漠中,前方是金字塔。是他第一次见到她的地方。想起初次见到她的情景,斯图特轻笑出声。原本淡漠的脸色渐渐化为柔和。
第一次见到她的时候,她一脸迷茫地站在这里。打扮古怪,浑身都是沙砾,只有那双乌黑的眼眸还能清晰辨别。这里是把守重地。她怎么会无声无息出现在这里?一直以来,他都想不明白。
斯图特叹了口气,目光渐渐深远。
她和陛下的女儿已经七岁了。她刚走的那段日子,陛下总是不能面对公主。那双相似的眼睛,总能令人想起她何况是和她朝夕相伴的陛下
原以为六年的时间,早以忘了她,可是当公主看着他时,看着那双乌黑的眼眸他的心却还是会痛。这种伤痛,要多长时间才能缓和?十年?二十年?三十年?亦或一生
斯图特缓缓叹了口气,朝远处看去。
天幕下的金字塔,微风吹过,沙砾纷纷扬起。显得有些沧桑。再想起她的脸庞,竟有种沧海桑田的感觉。
陛下很宠公主,几乎把对她的爱全部倾注在了公主身上。
自责,后悔一直折磨着陛下。
可是该自责,后悔的。应该是他陛下和她一直不知道,当初是因为他的一念之差,才会造成这样天人永隔的结局。她的死有一半的原因该归结于他
雅慕内奇把她掳出宫外,原本他有机会救回她。可是他宁愿扑向雅慕内奇的剑,也不想把她救回。不想看到她与陛下在一起时的场面,他承认他是在疯狂地嫉妒着。况且因为涅弗鲁利殿下的事,她每天都痛苦着。与其这样下去,还不如就让她走
可是,被掳去米坦尼她可能会死在那样的情况下,他竟也选择赴死。原可以躲过,他却扑向雅慕内奇的剑
可是,是他太幸运?还是命运终究不成全他?虽是重伤,可他并没有死。依旧好好的活着,甚至亲眼看到了因为他的关系,她死在陛下面前。
如今,她成了宫中的禁忌。任何人都不得再提起。在宫中,再也找不到关于她的一丝痕迹。唯有那座寝宫,充满了陛下与她的回忆的寝宫。而他没有资格踏入。陛下和公主每隔一段时间都会去那座寝宫,为她换上新鲜的蓝色长茎睡莲。可是随着公主慢慢长大,有时也会拿着一大束睡莲去那座寝宫,嘴里奶声奶气地念叨着,母后,母后
大概是那样的场景太心酸,陛下每次抱着公主出来眼眶总是微红。神情哀伤却怜爱的看着公主。
她走了一切又回到了原点。可是,心却因为她而变得更加深刻。
如果还可以选择,还可以后悔。那么当初在陛下立她为后的那日,他会选择克制。不会对她做出那样龌龊的事情。
他会一直隐忍,一直压抑。不会再那么傻那么天真
斯图特眼底的哀伤浓得再也化不开,透过前方的金字塔,仿佛又看到了她走的那日。叹了口气,他跨上马,策马慢慢向前。马蹄在金色的沙地上形成了一长串蹄印,绵长孤寂
古镇
正是暮春时节,天色总是明媚不起来。断断续续地下着牛毛似的雨。这样的一个时节,本是不适宜出去旅游的。但,却是去的黄金时期。
放眼望去,乌镇被笼罩在一片烟雨中。河道边的杨柳纷纷扬扬地沐浴在细雨中,细长的枝叶抚过河面,留下一道道浅浅的涟漪。嫩绿色的枝叶仿佛轻轻一吹就会四散开来。远看去,就只看得见绿色的雾气氤氲在枝干周围。石驳岸一路蜿蜒,似是看不见尽头。虽是雨天,客人不多,但沿街的店铺依旧开得如火如荼。
屋檐上的雨滴,慢慢地滴落在青石路上,一滴,一滴又是一滴慢慢滴落,却很快融入湿滑的青石板路上。静悄悄听着,看着能听到雨滴落地的嘀嗒声,与滴落时在半空中晶莹的一闪。
这时,从一家茶楼里传出了袅袅青烟,慢慢向外飘散,之后被细雨冲淡。但是那股浓郁的茶香却依旧慢慢钻入你的鼻腔,登时,觉得无比馥郁幽香。茶楼,店门大敞,雕花的木质隔扇,墙上年代久远的石刻,廊檐下精致的木雕,让人有种穿越时空的错觉。
一位穿着白色套头衫的女生正捧着紫砂壶,方才幽幽的茶香就从这里四散开的。女生也不喝,就只是捧着,呆呆地看着紫砂壶上简洁却精美的花纹。上挑的凤眼被雾气笼罩着,迷蒙的泪眼,却被手上捧着的紫砂壶里的幽幽雾气掩盖着。看不清眼底的情绪,却能感受到女生从心里散发出的哀恸。
惠言紧紧捏着手上的紫砂壶,一年了,整整一年了。为什么还没能释怀没能忘记原以为回到了这个喧嚣的都市,就会渐渐淡忘那个黄沙漫漫的古老年代。但是记忆却始终不曾淡去,随着时间日渐加深。忘不了忘不了那些回忆,心痛的、痴心的、甜蜜的、哀伤的只要有他,记忆总能散发出夺目的绚烂光辉,让她不得不去回想
“图特”惠言嘴角一扁,终于忍不住叫出了一直在梦中魂牵梦萦的人名。
记忆如此深刻,怎能忘得了?到底她是惠言还是穆妮?是一位平凡的女大学生还是图特摩斯三世的穆尔妮莉王后?她要疯了,思念如此之深,却见不了他一面。
为了让自己平静,她选择了四处旅游。希望沿途的景色能冲淡她的悲恸。去了香格里拉,去了纳木错,去了大兴安岭,去了西藏,去了敦煌几乎要跑遍用一生才能走完的旅途。然而每见一处壮丽的景色,心中想的,却是如果他在我身边该有多好
每每到了午夜,总在梦中哭着醒来。在梦中,她又一次回到了那个太阳的国度,见到了悠悠尼罗河,见到了气势恢宏的底比斯,见到了站在卡纳克神庙下的图特。还有那个粉雕玉琢般的小女孩在尼罗河畔采摘蓝色长颈睡莲的小女孩虽看不清面容,但是她能肯定。是她与图特的女儿。从出生就只见过两面的女儿
那些梦是那么真实徘徊在底比斯上空,连微风扬起的沙砾刮在脸上的刺痛感都能清晰感受到
午夜梦回,枕畔被泪水浸湿。心痛得已快麻木。上天为什么要与她开这么个玩笑?为什么?!把自己抛到三千五百年前的古埃及,就为了经历这一番痛彻心扉的感情?
“姑娘。”这时候,耳畔突然传来了一声苍老却慈祥的声音。我下意识抬起了头,泪眼迷蒙中望去,看到了一位老婆婆正看着我。
我一怔,赶紧抹了抹眼睛。再抬起头时看清了老人家的面容。很和蔼,依稀能从脸部轮廓上看见年轻时姣好的容颜。穿着铜色对襟衫。我有些愣神,这衣服,让我想起了民国时期的深宅老太太。
“姑娘,你怎么啦?”老婆婆看着我笑眯眯地说着。我听后一愣,只是勉强笑笑。一时间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我坐在楼上,看到你表情一直很哀伤。之后就一直趴在桌上哭。”老婆婆仍是笑着说。
“没,没什么。只是想到了一些以前的事。”我抿着嘴说。
老婆婆见我这样什么也没说,只是静静看着我。一双慧目仿佛能洞悉一切般的看着我。表情慈爱。一时间我也放下了戒心。
“记忆再美啊,总是过去了。既然放不下它,就再去追寻罢。续缘罢。”老婆婆说着坐在了我旁边的木椅上。
我鼻子一酸,再去追寻?那又谈何容易,我们之间相隔了三千五百年的时空啊。
“不能啊。不可能的。续缘这又怎么可能。只想再见见他见见他,哪怕一面。”我咬唇说着。或许是长时间积压在心中的悲伤想找个宣泄口释放,我毫不犹豫地对老婆婆吐露出了心声。
“呵呵,孩子。既然那么想,那就回去啊。”老婆婆笑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