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系古埃及-第6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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坦尼军没有出发。但是此刻前方是怎么回事?
穆妮的心往下一落,原本就苍白的脸现在更是毫无血色。
难道是埃及中了米坦尼的圈套?
穆妮与卡拓飞快地对视了一眼,拉过身前的马匹,同时翻身而上。两人刚收紧缰绳,欲加紧双腿策马前行。突然,从前方传来了一阵激烈的马蹄声。透过暗夜,穆妮看到了前方被纷乱的马蹄扬起的阵阵沙砾。马蹄声渐渐靠近,骇人的气息也缓缓朝二人逼近。
“殿下!快点调头!不是陛下的军队!”卡拓从震惊中猛然回过了神。当下,马上拉紧了缰绳,调转马头,扬起鞭子,朝着穆妮身下的马匹狠狠抽了一记。马儿嘶吼了一声,下一刻就像风驭一般飞驰了起来。
“卡拓!”穆妮尖叫。
米坦尼军怎么会如此快得越过二十万埃及军来到此扎营处?这样岂不是让原本围困于幼发拉底河周围的米坦尼军有了逃窜的可能?埃及是准备好突袭米坦尼军的,怎么会演变成现在这副情形?难道埃及真的中了米坦尼的圈套?想到这个可能,冷汗随着穆妮的额头缓缓低落。她要回去!她现在就要回去!
“吁——”穆妮抽紧缰绳,想让正飞驰着的马匹停下。
“殿下!不能回去!营帐处会有激战!”卡拓焦急地朝穆妮大声吼着。
正疯狂抽拉着缰绳的穆妮闻言突然停下了手中激烈的动作。皱眉回首,埃及军扎营处俨然已成了血光冲天的战场!图特摩斯下令留守营地的五万埃及士兵,已与米坦尼军交上手了。穆妮还未从方才激烈的动作中换过劲来,不由重重地喘息了一声。
令她意外的是米坦尼军。此时与埃及五万士兵交战的并不是米坦尼大军,似乎只是小股军队。难道是部分米坦尼的精锐部队突围了出来?身下的马匹因为她方才激烈地抽拉缰绳,终于放慢了速度。穆妮这才得以调转过马头。
可是前方的战况却令她心惊!突围出来的果然是米坦尼的精锐部队。作战力迅猛,虽然是小股分队,但是一路上,驭马挥刀横冲,倒在血泊中的大多是埃及士兵!穆妮拉着缰绳的指骨渐渐泛白。米坦尼军队为首的男子,并不是那痞子。就算离开这么远,穆妮也还是感受到了前方那男子浑身透出的戾气。身后的黑色披风随着他激烈的厮杀动作,正不断上下翻飞着。
“阿赫里斯!”身旁的卡拓惊叫道。前方是米坦尼的君王阿赫里斯!
“殿下,万不能前去!属下斗胆,请殿下务必听从属下!”待卡拓看清了来人,更是坚定了不让穆妮前去的想法。
“慢慢朝前方靠近,不能置伤兵不顾。”穆妮双腿稍稍夹紧了马腹,马儿慢慢朝着前方血色的战场跑去。她心中明了,救治伤兵只是借口,只是借口而已。她此时万分急切的理由只有一个。前方的图特摩斯是否安然,是否出了意外。
正激战中的阿赫里斯不停挥舞着手中已被埃及军鲜血染红的长剑,此时剑柄都已有些温热。已分不清是自己手心的汗水,还是敌人的鲜血。眼前一片血色,脑海中,只有往日赫矢那痞痞的笑容。
赫矢与大部分米坦尼士兵用生命得代价拖住了埃及精锐部队凶残的步伐。自己带领着亲卫军杀出重围,原本已突围了出来,却没有料到图特摩斯留了一手。埃及军的营地并没有撤掉,而是留守下来了五万埃及士兵。思及此,阿赫里斯脸上的戾气更甚。手中的长剑狠狠刺向了身前埃及士兵的胸膛。
“嘶”霎时,鲜血四溅。埃及士兵至死都没有喊叫一声,只是迎着上方昏暗的夜色,慢慢倒下。杀戮已充斥了阿赫里斯全身。他一定要杀光埃及军冲出去!不能让赫矢与数万米坦尼士兵白白阵亡!
赫矢在出发前对自己说过,国不能没有君王,就算伤亡惨重,就算是拼劲全军的气数。只要自己能突围出去,米坦尼就还有希望与埃及的战争仍是来日方长。他相信赫矢至死都愿意相信来日,自己会为他们报了此仇!他此时身上背负的,是赫矢与数十万米坦尼士兵的唯一希望与信念。
周围的厮杀声没有减少,反而渐渐增加。身旁的亲卫军也在渐渐倒下。阿赫里斯骤然转身,瞳孔急速收缩着,他看到了后方黑压压的埃及大军。阿赫里斯嘴角边泛起一个僵硬的笑容,图特摩斯飞速运转的作战方式没有令自己失望埃及的主力军,已经开始折回。
正在战马上急速前行的图特摩斯看到了前方一片血色的沙地,血泊中躺着的,都是他的埃及士兵!图特摩斯表情一狞,没错,他是料到了米坦尼会有这招。但他没有料想到的是赫矢带领的米坦尼大军。竟然个个都如此拼命,他们豁出一切的架势,显然是在用生命为米坦尼的精锐部队争取突围的时间。
图特摩斯眯眼朝前方一身黑衣的阿赫里斯看去,阿赫里斯竟能有如此誓死捍卫他的军队。不得不令自己佩服。
前方阿赫里斯与米坦尼的精锐士兵并没有罢手,就算他们已看见了身后折回的埃及军。
米坦尼为数不多的精锐部队在渐渐朝着阿赫里斯的方向靠近,缩紧了周围的距离。他们已准备拼死。
孟斯带着埃及普通步兵与米坦尼大军在后方激战着。而斯图特与图特摩斯则带领着埃及精锐部队折回。一时间,两方人马呈现出了一前一后两处激战的情形,后方是两国的普通步兵。而正前方则是双方各自的精锐军队。
米坦尼的普通步兵已于方才拼死对战的状态中渐渐衰落下来。米坦尼第一将军已战死。士气在骤然间大跌,士兵们也渐渐呈现出散沙之态。或许王已经突围出去了他们的使命已然结束了吧
“斯图特。绕去米坦尼军左翼。”图特摩斯注意到了阿赫里斯左侧的士兵略少,而且受伤的士兵居多。不由向斯图特吩咐道,准备朝左翼军撕开突破口。
阿赫里斯与周围的精锐部队看到了步步逼近的埃及军,突然掉转了方向,朝左侧齐齐跨了一大步。正朝左翼突进的斯图特,不由生生停下了脚步。身后的图特摩斯皱眉,看来正面对战是不能避免了。
战场边缘。穆妮与卡拓看着伤亡遍地的埃及士兵,加快了手中的动作,卡拓在一旁飞快地撕扯着亚麻布为埃及士兵包扎。穆妮在确定了图特摩斯安然无事后,全心投入了救治伤员中。她只能为埃及士兵拔除刺入肌肉组织中的利剑,其余伤及动脉的士兵都只能暂且抬至后方。
还有源源不断的埃及士兵倒下,穆妮与卡拓飞快移动于伤兵间。
前方的图特摩斯策马冲至米坦尼精锐部队前方,下一刻,却被米坦尼军包围入内。此时的米坦尼军形成的包围圈,像是一个移动的巨大圆形磁石,见到敌方来人,就会毫不犹豫地吸入腹地。逐个绞杀。斯图特见图特摩斯只身冲至敌方中央,不由急出了一身冷汗。忙下令全军急速上前。
米坦尼军的包围圈在渐渐收紧,他们不顾身下有多少同伴倒下,手中的长剑挥舞不断。仿佛机械般,再也停不了。形成的包围圈都是由米坦尼士兵的血肉之躯铸成。但体力有限,因而包围圈不再像之前那般厚实与紧密。仅剩的米坦尼士兵形成的包围圈像是一根绷紧的细线,已收紧到了极致,仿佛在下一刻就会迸裂。
阿赫里斯收回长剑,返身又朝着图特摩斯刺去。图特摩斯身形未动,左手腕却猛地一翻,堪堪挡住了阿赫里斯这迅猛的一剑。
穆妮注意到了这边的战况,正为士兵拔除利剑的右手不由一抖,脸色煞白地站了起来。一旁的卡拓不似穆妮那般紧张,却也十分为图特摩斯的现况担心。
阿赫里斯飞快地朝四周看了一眼,心中暗道不好。已有个别埃及士兵突破了进来,如果再杀不死图特摩斯,那自己就真会会兵败身亡于此!图特摩斯注意到了阿赫里斯手上越来越纷乱的动作,嘴角不由渐渐勾起,进攻的招式在骤然间凌厉!一旁的斯图特也已攻入了米坦尼的包围圈,此时正渐渐与图特摩斯靠拢。
“卡塔!”阿赫里斯突然高声叫道。正站在包围圈内,背对着阿赫里斯与图特摩斯的卡塔。闻言马上转身,下一秒,他就明白了阿赫里斯的眼神。
返身,扬剑。
卡塔手中的利剑在下一秒就朝着图特摩斯的背后迅猛而去。
阿赫里斯也在同时提起长剑,朝着图特摩斯的胸口刺去。
图特摩斯敏捷地感觉到了背后飞速袭来的凉风。却不能在此时转身,手中佩剑挡住了前方阿赫里斯的进攻。后方,却无法防御。
战场边缘的穆妮往后退了一步,双目不敢置信地看着前方的图特摩斯。他挡住了阿赫里斯的进攻,可是后方米坦尼士兵的利剑呢?就算她不是习武之人,也看出了这一剑有多迅猛,杀伤力必定很大。如果如果穆妮咬住了下唇,她不敢看不敢看咬紧了下唇,贝齿间隐隐泛出了血色。却不能控制住自己的眼神,仍是一瞬不瞬地注视着图特摩斯。
身旁的斯图特看到了图特摩斯的不测,想挥剑去挡,奈何已来不及。就在利剑即将没入图特摩斯后背的那一刻。斯图特猛地跨步上前,撞开了图特摩斯。下一刻,长剑迅猛地贯穿了斯图特的胸膛!
穆妮手中的匕首落地,脚下的细沙马上遮盖住了凛冽的刀锋。
看到了她看到了在千钧一发间,斯图特推开了图特摩斯那把长剑,狠狠的狠狠的洞穿了他的铠甲,没入了他的胸膛
图特摩斯被斯图特一个大力推开,待稳住身形后忙转身飞速一剑,卡塔的喉在瞬间被切开,血如泉涌般激流而出,飞溅至当空。图特摩斯收剑,忙往身下看去,倒在沙地中的是不断咳血的斯图特!
图特摩斯有些不敢置信地上前,托起斯图特的肩膀。喉结上下滚动了许久,却没吐出一个字。
良久。
“随行军医!给我把随行军医带上来!”图特摩斯嘶吼出声。看着为自己用肉身挡住这致命一剑的爱将,此时正奄奄一息地躺在血泊中,图特摩斯双目不由变得一片赤色。
阿赫里斯见一剑未中。知道机会已失,再无可能取了图特摩斯的性命。朝四处看去,眼前的埃及士兵显然都已愣住,呆愣地看着倒在血泊中的将军。阿赫里斯见状忙策马朝后方飞驰而去。听到了四周米坦尼军的动静,图特摩斯也不管不顾。他放下了手中的长剑,凝目看着嘴角正不停渗血的斯图特。
听到了图特摩斯叫唤随行医师。穆妮踉跄着奔至前方,周围的埃及士兵纷纷放下了手中的兵器,缓缓靠拢。穆妮眼神无意识地看着前方的斯图特,眼神仿佛要失去焦距。双手飞快地拨开周围的埃及士兵。
待她上至最前。看到了长剑的一半都悉数没入了斯图特的胸膛,身下,金色的沙地被他喷涌而出的鲜血染得一片赤红。穆妮颤步上前,满目都被红色的鲜血充斥着。双唇抑制不住地开始不停颤抖,死命咬住,却渐渐泛出血丝。
图特摩斯抬头,凝神看着手拿绷带却已神色失常的穆妮。
“斯图特。”穆妮缓缓蹲下,一声暗哑的叫唤从她喉间冲出。
血泊中的斯图特听见穆妮的声音,皱眉吃力地抬眸。入目,是她震惊空洞的双眸。
“穆殿、殿下”想唤她穆妮,却在骤然间改口。就算神智已不清,但他还是没有忘记他与她的身份。
穆妮双手冰冷地拿起绷带,徒劳地按在斯图特此时正鲜血四溅的伤口上。冰冷的双手,瞬间就被斯图特温热的鲜血所温暖。像是被鲜血灼痛双手,穆妮猛地收紧了掌心。苍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