姨娘不易-第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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奴难以查出。”
此刻若是铃兰在现场听到这话,必然会说幕后凶手就是三太太,因为当时她身边围着的都是三太太那房里的人,背后拉她掉下湖的必是其中的一个。三太太敢指使人背后拉她,也是看准了铃兰这几个月来痴痴呆呆,料想她也醒不过来了,肯定不会说出有人背后拉她的事情。如今的情况正是这样,老太太和子诺以及众人都不知道还有背后拉人这事,一时间难以做出判断。
乐氏性子最急,一听此话就站起来大骂道:“你这老货乱说什么呢。我不过找了她的丫鬟问几句话,你就怀疑我要害死她。你怎么不说是你自己借机跑了出去再弄了猫去害她呢?”
这话说的很没水平,老太太和子诺听的都是眉头一皱,三太太连忙按了她坐下说:“侄媳妇别急,刘妈妈是老太太的人,怎么可能做出这样的事情呢。大家也都知道不可能是你干的,如今铃姨娘还怀着孩子呢,这世上就算有正房不容小妾的,哪有嫡母害庶子的呢?”这话说出来众人眼里都闪了几闪,乐氏也听着不对味:“三婶你这话什么意思,你是替我分辨呢,还是暗示我就是幕后凶手啊?”
“哎呀,我这话说的急了,但是大约就是这个意思,我的意思是是谁干的也不会是你大房的人干的事情。”
二太太也听出她话中有话了:“如今家里只有三房人,那三弟妹的意思会是谁做的呢?”
“这没凭没据我可不敢乱说啊,不过刘妈妈即已查出猫发疯是有人有意为之,还该问问这猫的主人才是。”说罢似笑非笑的瞅着二太太。
二太太听了她这夹枪带棒的话心下恼恨不已,但猫确实是子谚养的,于是便向身边的丫鬟说:“浮光,你去小姐屋里叫了碧草来,问她今日有谁接触了猫。”
不一会儿子谚的大丫头碧草就被带来了,她已经听说了自家小姐养的猫把铃姨娘惊吓落水的事情,吓的小脸煞白,一进来就跪下说:“老太太饶命,奴婢实在不知道墨团是今日是怎么了,它平时从不扑人的呀,它很温顺的,养了这几年来从来没有像今天一样扑人,我实在是不知道啊。”
二太太问道:“你且说这猫什么时候发疯的,之前有谁接触了它,或者喂它吃了什么东西?”
碧草抖的筛糠一样:“奴婢实在不知道这猫什么时候发疯的,它平日里喂了食后或是陪着小姐玩耍,或是卧在院里窗台上晒太阳,我今天本见它在晒太阳,谁知到屋里转了一圈回来后就发现它不见了,我还寻思着是不是小姐把它抱屋里去了,正到处找呢,浮光姐姐就找了我来说猫跑到后花园里了,我实在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啊。”
一席话把二太太气了个倒仰,这碧草平时也是个伶俐的,怎么关键的时候什么都不知道,于是发狠道:“那就是你这个小蹄子没照看好猫,要你有什么用,即刻叫了人牙子把你卖出去。”
碧草吓得大叫:“太太饶命,太太饶命,真的不干我的事,这猫一向就是满院子乱跑的啊,实在不是我照看的不好,求太太饶了我吧。”
这说的众人面面相觑,是啊,猫是个活物,跑来跑去的谁又能一直盯着它呢,如今的情况摆明就是有人引了猫到后花园后又给猫灌了药,借它惊了铃兰落水,只是这家里下人众多,进进出出的,要找出这个人很是为难。
旁边的三太太接口说:“二嫂为难一个小丫头有什么用,就是她干的她敢承认么?要我说啊二姑娘就不该养这些玩意,如今我们家人多地方小的,抓了谁碰了谁都不是小事啊。今天幸好今天我们人多,把铃姨娘救了上来,说起来姨娘还因祸得福醒了过来呢……”
话未说完就被老太太打断:“够了,不要说了,今日之事到此为止。内院还有谁养了猫儿狗儿的都送出去,子谚禁足一个月,把《女戒》抄一百遍,这碧草即刻发卖了,刘妈妈和金屏你们记住了,以后无论什么事都不可离姨娘一步,另外再买几个小丫头去兰晖阁伺候,还有你们妯娌几个,以后无事不许去兰晖阁,让铃姨娘安心养胎。”说罢拂袖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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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晚,慈安堂稍间佛堂中,如意云纹紫檀供桌上的墨玉盘龙圆鼎内,三支檀香的火头忽明忽灭,老太太跌坐在一个青蓝色蒲团上闭着眼睛轻捻佛珠,半晌忽然说:“你觉得今日之事是谁做的?”
秦妈妈立在一旁很久了:“谁做的我不知道,但是这家里搅事的人多了去了。我看三太太又想借着此事提分家。”
“我知道,树大分支,人多分家,他们早就各有各的打算了。”
秦妈妈看了看老太太早已全白的头发,嘴里微微发苦,都说人生三不幸:少年丧母,中年丧夫,老年丧子,老太太竟然三者占二,这里面的苦痛外人如何能够体会。她也只能轻轻的安慰从小看大的小姐:“好在这次铃姨娘非但没有事,人还清醒了过来,也是一桩奇事。子谣说大少爷在皇觉寺抽的是上吉的签儿,可见菩萨还是保佑咱们家的,太夫人您一生行善,以后的好日子长着呢。”
想起未出世的重孙子,老太太的嘴角终于溢出一丝笑容:“皇觉寺的菩萨果然灵验啊,若是铃姨娘果真平安生下儿子,我们全家都去皇觉寺还愿。”
8小两口的第一次互动
落水事件后,铃兰的兰晖阁回归了宁静,老太太又拨来四个小姑娘供她使唤,铃兰因着乐氏那边有个丫环名春兰,就突发奇想的把她们取名为:三星、九阳、格力和康佳,以悼念自己的前世生活,这绕口的名字自然又引起一片闲话。
七八个人伺候她一个人,恩,不对,人家主要伺候的是她肚里的小小主子好不好,总之铃兰过上了饭来张口衣来伸手的资产阶级腐朽生活,老太太吩咐了小厨房变着法子给她补身子,一日三餐加上水果宵夜,顿顿四大碗八大碟,鸡鸭鱼肉不重样的摆上桌。这可都是真正的绿色有机无污染食品,和前世的激素鸡激素猪相比,就如鱼翅和粉丝、人参和萝卜的区别,即使缺少调料,也仍鲜香四溢,让人食指大动。铃兰美美的吃了一个月后,身材就如吹气球一般圆了起来。
补过头的孩子不好生,尤其在这个缺医少药没有剖腹产的年代,铃兰心中警铃大动,桌上那些金灿灿的三丝春卷,白生生的糯米糖藕,红艳艳的玫瑰糟鹅,翠油油的上汤油菜,嫩滑滑的银鱼炖蛋,还有豌豆黄,驴打滚,豆沙包,枣泥糕以及各色小菜,外加热腾腾的五味鸡丝粥,也不觉得诱人了,于是那天早上老太太听到回报,铃姨娘早饭只吃了半碗粥和一点点糖醋黄瓜。
于是那天中午的午餐更加丰盛,简直可以媲美满汉全席,铃兰望着一盘盘色香味俱佳的食物,心中默念:“五月不减肥,六月徒伤悲,七月路人雷,八月朋友吹,九月更加肥。”这是她前世用的节食法子,默念了数遍后果然食欲大减,于是老太太得知,铃姨娘午饭只吃了一碗鱼汤,几筷子蔬菜。
晚饭时,铃兰迎来了不仅有一桌子更丰盛饭菜,还有夫君大人一枚。其实她对子诺这个人还是有些紧张抵触的,在她眼里,这个男人是她的老板,是他的衣食父母,是他的靠山,可唯独没把他当成夫君,和这样的人一桌吃饭铃兰觉得压力山大。屋里格外安静,白露金屏领着四个个丫鬟侍立两侧,子诺盯着一直低头数着米粒吃饭的铃兰说:“菜不好吃?”
“好吃,好吃!”赶紧夹了一大筷子青薹。
“不爱吃肉?”
“爱吃,爱吃!”赶紧塞了一大口蹄髈。
“人不舒服?”
“没有,没有!” 加快了扒饭的速度。
“这就饱了?”
“呃,还没,还没,” 又被盛了一碗混着红豆和玉米的五色贡米饭。
“不喝汤么?”
“喝的,喝的。”一碗山菌酸笋鸡蓉汤下了肚。
“我怎么看你吃饭像受刑一样?”
“…………”您老眼光真准啊,铃兰悲催的腹诽道。
这顿饭,在子诺的“照顾”下铃兰吃下了平时两倍的食物,减肥行动不到一日即宣告失败。不知道是不是自己三顿饭截然不同的表现给了子诺什么暗示,此后天天他都来兰晖阁用晚餐,这事传到毓霞院,乐氏又气的摔了一套茶具,把铃兰从狐狸精到祸水骂了个遍。
铃兰自然不知道乐氏的反应,她继续为自己的身材苦恼,既然减少饮食的方法不可行,她只好在加强运动上下功夫了。孕妇适合的运动无外乎四样:游泳,瑜伽,快步走和健身操,第一样客观条件不允许,第二样主观能力不合格,于是铃兰决定每天早中晚围着院子走十圈。
第一天早上,走完十圈的铃兰神情气爽,正在屋中休息呢,子诺一掀门帘闯了进来,头上还有亮晶晶的汗珠:“我还没走到外书房就听说你又发疯了,怎么回事?”
铃兰一头黑线:“没有,妾身好的很那。”
子诺把她上下打量了一圈,又用手摸了摸她的额头:“那你早上在院子里转圈干什么?”
原来是这件事:“妾身听说有孕之人应该多走动走动,所以,才……”
“听谁说的?”
这个很重要么,铃兰飞快的想着如何圆谎:“这个,以前伺候太太的时候听嬷嬷们说的,夫君,你不会是怪我听墙角吧?”铃兰一脸惴惴不安的样子,实在是被子诺声色俱厉的样子吓到了。
听了这话子诺才松了一口气,拥她入怀缓缓的说:“我是怕又有人要害你。”
铃兰窝在他怀里,闭着眼睛感受他的大手一下一下的为自己顺着头发,脸蓦然就红了,她第一次感受到这个男人的真情流露,竟有直击心田的力量。
在请示了老太太也同意了后,铃兰的运动习惯得以保留下来,若是天气好她早中晚都围着院子快步走,下雨的话就在屋里做做上辈子学的孕妇操,其他的时间里大多用来读书练字,每天晚上子诺会给她讲一个时辰的书,再教她写一篇大字,这也是她向子诺要求的,当然是为了尽快习得适应这个时代的能力。这项活动得到老太太和子诺的一致赞同,这个年代的人也是重视胎教的,母亲有教养对孩子也是好事,不过落在有心人眼里,又成了铃兰邀宠的手段之一。
铃兰的大字写到一百张的时候,日子不知不觉中就到了六月,俗话说:六月的天,娃娃的脸,说变就变。刚才还艳阳高照,这会就大雨倾盆,铃兰只能呆在屋里,旁边炕桌上摆着几块小银裸子,被她无聊的抓来抛去,就像小时候玩“抓石子”,这几个银裸子是早上白露去领的月钱,铃兰才知道自己作为姨娘,每个月有三两月钱,顺便打听了一下头等大丫鬟每月一两,二等减半,三等的小丫头每月只有二百文。听完后她默然了很久,看来这姨娘比丫头真没高出多少,梅香拜把子,都是奴才罢了。这样的认知加上这样的天气,令她郁闷了一个早上。
帘子一掀,白露端了一盘水果进来,翠皮红瓤的西瓜放在粉白磁盘里很是诱人,原来这丫头见主子情绪不好,特地去拿了些吃食来解闷:“姨娘尝尝,这是庄子上新进的早瓜,甜香爽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