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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部分

亡者低语-第23部分

小说: 亡者低语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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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有些小凹坑,周围的木墙上也有一些,是重物击打后的痕迹。

无比糟糕的信号,预示着曾经像我一样被扔在这间木屋里的人的遭遇。

幸好我有后援,虽然没想到自己会那么快被人摆平,但相信梁应物就缀在不太远的地方。既然我现在仍然在这里,他没有调集力量把我救出去,就说明他相信自己能掌握局面,不至于让我出危险。

所以他是想让我再探些内情出来啊。

我苦笑着,还真是高看我的能力了。

抬腕看时间,发现表停了。这见鬼的劣质表。

等等,这儿有摄像头吗?打量了一圈,没有发现,我这才挪移到墙边靠着,我暂时不想被外面的守卫发现我醒了。嗯哼,肯定是有守卫的。

我依着墙,伸手去拿手机。刚才醒来时就感觉手机还在,居然没把手机搜走,这也让我意外。

手机屏幕暗着。我打开后盖,电板还在呀。

联想到停掉的手表,突然间我的心沉了下去。

电击!

我是被电击致晕的,所以手机废了,电池没爆炸就算是好的了。

那么追踪器呢?

手机都烧了,和手机电路接在一起的追踪器自不用说。而我的头发里的……

我把手伸进头发摸索片刻,把追踪器拽下来。

金属外壳上有一片焦痕。

噢我的天。梁应物不是相信自己能掌握局面,而是局面完全失控,他失去了我的行踪。

只剩我一个人。

我闭上眼睛,深呼吸。我可面临过比这危险许多倍的情况呢,我是出了名的遇难呈祥好运气,梁应物一定在调集力量找我,他的能量绝对不小……我在心里默默给自己鼓了会儿气,镇定下来,睁开眼睛,决定先找机会逃出去再说。

从昨夜……应该是昨夜把,从昨夜的遭遇来看,这是精心策划的抓捕,手法老练。我有理由相信,之前失踪的人也都是差不多类似情况。

既然不是变态的个体犯罪者,那么就是为了某种现实目的。会是什么呢?我稍微一想就放弃了,管他的,不论他们要干什么,希望他们需要我活着。这并不乐观,瞧瞧地上那些血印子。别想着做孤胆英雄一个人解决所有问题,只要我能想办法逃出去,这里的一切自然会曝光的。

我已成功深入敌穴,现在能跑掉就算赢。

我轻轻爬起来,贴着窗边向外望。

窗外郁郁葱葱,看出去都是株株大树,树下是灌木,看不清路,或许这边根本就没路,只是个向下的缓坡。

这明显是间山林里的小木屋。

这侧并无人看守,如果我能从这扇窗逃出去……我扫了眼铁栅栏,每一根都偶我小手指粗,没有工具绝无可能弄断。但这铁栅栏是木屋造好后后加装上去的,整体用螺丝固定在墙上,或许我可以从这上面想想办法。

我又挪到另一边的床下,这一侧临着山路,却也没见到守卫。难道竟然没有人看守我?

我一阵兴奋,又觉得不太可能发生这种事情,大着胆子站到窗前,仔细打量起周围环境。真就只是普通山林里的一间独立木屋,倒是在路的那头,远远的草木丛后,像是有些什么东西,看不清楚。

要弄开窗至少得一小时以上,而且不可避免地要发出声响。我屈指敲了敲木墙,墙板有点厚度。我又抬头往上看,从顶上出去呢,那儿的固定会不会差些?

怎么才能够着顶呢?

我拉拽着铁栅栏,把脚嵌进里面,试着站上去。手足一起用力,铁栅栏发出吱吱的响声,我有点担心爬到一半它吊销来。其实我应该希望它掉下来才对,这样省事多了。

我踩着铁栅栏伸手够屋顶的时候,才想起我没试过房门。但窗户都这样封起来,门不看也知道是锁着的嘛。

正在我这样想着的时候,门开了。

进来一个黑脸的汉子,拿着根短铁棍,看见我居然已经占到这么高,不禁愣了一下。

我像猴子一样爬在铁窗户上,这个不速之客吓得我差点摔下来,两边窗户都没看到人,感情人就在大门外候着呢。

让我心里抽得更紧的,是他手里的短铁棍,这可能就是造成屋里那么多凹坑的凶器。

硬拼吗,这家伙的体格,透着袖子我都能看见鼓鼓的二头肌。而且怎么个硬拼法呢?如果我傻站着不动,他肯定先上来打断我的脚,如果我居高临下向他扑击,他只要照我脑门上来一棍就行,最好的选择是飞踹,但我现在的姿势根本没法发力。其实我根本就没有想那么多的时间,惊呼一声,从窗户上扑了下去。或者说,摔了下去,像是被吓到失手摔落一样。

我背部着地,脊柱生疼生疼,死忍住闭着眼一动不动。没错,我就是装昏,希望摔得动作还算自然,不管黑脸汉子心里有多狐疑,总要走近来看看究竟,到时候我就拼命搏一搏。当然他肯定是有防备的,但我的右脚微屈,只要他走到我身边,就狠瞪他的腿。对脚的攻击最难防,只要给我蹬倒了,他就得给我趴下。

我能听见他的脚步声,一步,两步,三步。我得有点方向感,要是蹬个空,可就完蛋了。

他恰恰在我能蹬到的距离外停了下来,其实只有几秒钟,但我闭着眼睛,感觉时间在这刻过得格外缓慢。他终于又起步了,一步,就是现在。

我猛地睁眼,一脚踹了过去,正中他的左脚脚踝,连带着也扫到右脚。他“嗷”地一声叫,向前就倒。

“靠”,我没有发出胜利的欢呼,反而大骂一声。这汉子不知什么时候已经把电击器拿在手里,虽然被我一脚蹬倒,却不忘打开电击器,滋滋蓝光打在我身上,立时浑身抽搐,摊在地上再起不来。

或许是刚被点过有些抗性,我的意识还有。就听他大声痛骂,又道:“得给你手脚都上铁链子!“

然后他又补了一记,我就什么都不知道了。

悠悠醒转,这一次,全身的力气像是缩到了细胞里,连小手指头都不愿意动一下,只有脑袋里的思绪慢慢转着。

又被击倒了,这一次,肯定对我严加看管,要想逃,可没那么容易了。

对了,还给我上了手链脚链呢,这下更没法逃了。

梁应物什么时候能来?

那些人究竟要把我怎么样?

这么昏昏沉沉过了一会儿,我的神智渐渐恢复,脑袋里的马达恢复了正常转速,忽然感觉到,我躺着的所在,是软软的。

我是躺在床上吗?

还有,手上脚上没有绑着什么东西呀。

我被救出来了?

我猛地睁开眼睛。

白色的天花板,果然不在小木屋里了。我连使了两次力才撑坐起来,发现自己躺在一个类似酒店大床间的房间里。大概真的是在酒店里,一个穿着服务生制服的女孩坐在床边看着我,见我醒了,跳起来就往外跑。

“这是在哪里啊?”我问。

“您稍微等一下,我们老总就过来了。”她说着,飞快开门出去了。

我靠着床背,嘴里干得很,看见床头柜上有谁,犹豫了一下,就拿起喝了,感觉力气一点一点回来。

外面的走廊上很快就响起脚步声,不止一个人。

然后就是训斥和哀求声。

“裘总,我深刻检查,认真反省,我好好道歉,能不能不要开除我。”

“哼。”

“现在不是开除不开除的问题,人家不原谅你,只要一告,你就要吃牢饭,懂不懂?”

声音在我门前戛然而止,然后响起门铃声。

我心里冒起无数个问号,这是怎么么回事?

“请进。”我说。

“嘀”地刷卡声,门外进来三个人。

当先一个人五十多岁,戴着副厚框眼镜,红光满面,我觉得他又点面熟,一时想不起来哪儿见过。跟在他后面的是个微微发福的壮年男子,最后进来的人低着头弓着背,正是用电击棍滋我要给我上铁链子的黑面看守。

“真是对不起,万分地对不起。”第一个人跨步走到我床前,给我深鞠一躬。听声音,这就是刚才在走廊里“哼”了一声的裘总。他一鞠躬,后两个人练吗也鞠躬,几乎超过九十度,脑门都要蹭到被子上了。

“呃,这是怎么回事?”虽然形势似乎转好,我没放松警惕,用带着苏北口音的普通话问。

“我是智蚁科技的董事长,裘均一。第一个人递了张名片过来。

智蚁科技?太岁?昆山?怎么回事?

我脑子里乱作一团。

怪不得我觉得他脸熟,智蚁科技的电视广告做的铺天盖地,许多黄金时段里都能看到,在广告里裘均一作为董事长亲自上阵,自卖自夸,广告之俗直追当年的脑白金和“羊羊羊”。可有的时候大俗才能大卖,看看他们蚁粉的销量就知道。

“这是我们公关部的总监汪涵,这是保卫处的崔强。”

“您好。”汪涵笑着和我打招呼,崔强则低着头,说了句“你好,对不起。”

“我来跟您说明一下情况。”裘均一说。

照他的说法,智蚁科技要推出一种新的养生蚁粉,非常有效果,可以说是突破性的。在正式推出之前,想从社会上招一批试吃者,在试服其间,隔离在智蚁科技的疗养院里,以保证效果观察的准确性。

这个任务派给公关部,还有相关的经费,公关部人手不够,就从保卫处调了些人来做这件事。

结果,有的人就打起了自己的算牌,打算找些流浪汉来 ,给他们包吃包住,而本该给每个试吃者的五千块钱,就自己截留下来了。

“包吃包住,这是好事情,为什么要这样把我弄过来,还电击我?”我问。

“我……对不起,我……”崔强支支吾吾的说不清楚。汪涵苦笑一声,说:“这个崔强,在来我们这儿之前,是被城管开除的,他一贯的对你们,就……就不是很客气。”

我算是明白了他的意思,他是说,对崔强这个前城管来说,流浪汉是没人权的,还和你废话什么,直接拉上车弄过来就是。当然现在城管也不见得有这样野蛮,但崔强可是被城管开除出队伍的家伙。

崔强恭恭敬敬给我道歉,希望我原谅,但我总觉得,这里面有哪里还不太对劲。

为什么不再昆山本地找,是因为上海大城市流浪汉多;为什么晚上来抓人,是因为白天流浪汉都在“工作”,晚上方便;为什么不和流浪汉说清楚而直接绑架,因为崔强天生野蛮;为什么把我关在木屋而不是直接送到疗养院,是因为崔强要和我说清楚“规矩”,免得我去要那五千块钱;为什么要再点击我,还要给我上铁链子,是因为想让我老实点听话点。

这一切都可以说得通,但这一切都非常勉强。

“那其它试吃的人呢,也都和我一样被抓来吗?”

“不不,你是第一个。要是还有其他人也和你一样,那还了得,我直接就把这家伙扭送公安局了。”裘均一说。

第一个?难不成我的“失踪”只是偶然事件,和之前那么多流浪汉的失踪全无关联?

汪涵拿出五万块现金放在床头柜上给我“压惊”,然后崔强拿出一张写好的悔过书,希望我签个字,算是原谅他,让这件事情过去。

“那我现在可不可以再参加试吃?”我问。

“出了这件事情,如果你再留下来,以后……怕有些事情说不清楚。老实说,你要是一报案,崔强关进去不说,我公司的形象也会受损。当然这事情本来就是我们部队,如果你真的还想参加这个活动,先收好这慰问金,我们把你送回上海。回头你征四海来我们公司报名,就 可以参加。”

话说得滴水不漏,如果我再要问什么,就只能暴露自己的真实身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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