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夜开棺人-第2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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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人刚走出院,胡顺唐便问盐爷为什么汤婆会这么年轻?盐爷说,汤婆原名叫钱湘琴,是钱家如今唯一活着的后人,而这钱家也是为数不多他知道,在川西还存在的会阴师家族。会阴师都是家传,不传外姓,连女婿都不行,实际上钱家是喜女不喜男,俗话说就是重女轻男,因为要当会阴师的话,女性为佳,男性迟,如果是阴气过重的男性还要好一些。因为会阴师这一行当有很多秘密,所以招纳女婿在家,通常都有些不方便,但没有男人就没有办法有后代,于是钱家祖上就想出了一个办法,那就是让女孩到了一定年龄,出去找合适的男人受孕,然后回家来生下孩,若是男孩儿,抚养成人之后就让他离家,再不回来,若是女孩儿就从小培养成为会阴师。
“那钱家后代不都是什么私生女,私生?”胡顺唐问,胡淼也在一旁点头。
盐爷道:“差不多是那个意思吧,所以村里的人很不喜欢钱家,这家人都很不检点,但那也是没有办法的事,毕竟做会阴师寿命都不长,能活到六十岁都算很不错了。汤婆呢,从小就有非人的天赋,要知道那口冥井不是一般人能够操控的,钱家往上数三代人都没有办法控制得了那东西,一直到汤婆出生,但汤婆很怪,不会随意帮人走阴,若不是看在我的面上,恐怕她今天只会给你们装傻充愣。”
胡淼又问盐爷,那些遗像下所挂的一个个陶埙是干嘛用的?为啥还往里面插上香?
盐爷告诉胡淼,人都会寂寞的,现在钱家就剩下汤婆一个人,平时村中那些人也不与她来往,平日里总是想和人说说话,于是便干脆找自己家中的已亡人回来聊聊天,先前进院之前听见的那些女人们的说笑声,就来自于那些陶埙内。
胡淼听完,又有一种毛骨悚然的感觉涌上来,忍不住抓住胡顺唐的胳膊,不敢再问,也不敢将在地下室看到的那三张脸的事情给说出来。
“盐爷,我又看到那双手了。”胡顺唐道,那双手到底是什么?自己怎么会又一次见到?
盐爷沉默了半天,道:“实际上那双手是什么,我也不清楚,只能做个猜测,这件事我曾经也听汤婆说过,说那是孟婆手。”
“孟婆手?”胡顺唐很奇怪,“孟婆不是传说中奈何桥上面给往生鬼魂喝遗忘前生记忆的孟婆汤的人吗?”
盐爷摇头道:“顺唐,你记住,传说永远是传说,传多了大家就认为是那么一回事了。”
大多数人都认为奈何桥是青石桥,久而久之,很多作家在描述奈何桥的时候都会写那是一座青石桥,将孟婆形容成为是一个老婆婆,提着一个桶,桶里面装着孟婆汤,过桥一个就得喝上一勺孟婆汤,遗忘前生的记忆,重投胎。
“那孟婆实际上是什么呢?”胡顺唐问,胡淼也很认真地在旁边听着,双手紧紧地抱着他的胳膊,两人都没有意识到此时他们的模样很像是情侣。
“知道古歌叫《蒿里》吗?”盐爷问。
胡顺唐摇头,胡淼却答话:“知道,是汉乐府古辞中的一首。”
盐爷点头:“对,那实际上是一首古人的送葬歌,里面说‘蒿里谁家地?聚敛魂魄无贤愚’,那里面所说的蒿里指的便是山东泰山旁的高里山,相传那个地方是早有记载的人死后应该去的地方,也是俗称的冥界。”
“冥界是在人间吗?”胡顺唐觉得不解。
“没有在什么地方这样一种说法。”盐爷笑道,“传说中国龙脉在昆仑山,你可知道《山海经》中记载冥界之中也有一座昆仑山,也是冥界的中心所在,只是那里的昆仑山是一座火焰山。”
“是吗?”胡顺唐很疑惑。
胡淼在一旁点头道:“是,我上大学的时候喜欢研究这些,也看过《山海经》,里面的确是这样描述的。”
胡顺唐看了胡淼一眼道:“你怎么什么都知道?”
胡淼把头偏过去,不理胡顺唐,此时胡顺唐却发现胡淼紧紧地抱住自己的胳膊,深吸了一口气,心中有些小小的激动
盐爷说,传说中统领冥界的神仙叫泰山府君,俗称东岳大帝,在很多庙宇之中有供奉,只是大多数人不知道他是做什么的,但他实际的身份是谁?众说纷纭,没有确定的说法。将蒿里定为冥界,也仅仅是因为说人死了之后变成鬼魂是不能住在五岳的,那是人间王地所在,又为了方便东岳大帝管理鬼魂,故此将蒿里定为了冥界,后来随着中国道教的创立,掌管阴冥界的便由东岳大帝变成了北阴大帝,随之冥界所在地,从蒿里变成了现在川内的酆都。
胡顺唐听完道:“噢,大概明白了,冥界之中又有十八层地狱之说,对吧?”
盐爷摇头:“没有,十八层地狱是佛教传入中国之后,有了那么一种称呼,关于阎罗王这个称呼也是来自于佛教,是印度中的一个统管阴冥的神,也叫琰摩,而十八层地狱则来自《十八泥犁经》唉,你们这些年轻人呀,多看看书吧,张口闭口就是胡说八道,实际上谁真正懂得这些呢?”
盐爷的话让胡顺唐和胡淼都听蒙了。三人说着就来到了村口,等了许久后终于等来了两辆摩的,随后盐爷坐上一个,胡顺唐和胡淼坐上一个,开始往回走。三人在进山口,坐上中巴回到广福镇镇口下车时,胡顺唐远远地看见了那个在接待室中穿着便服的神秘人,他正背着手在镇口走来走去,孤身一人,一会儿看天,一会儿看地,不知道在做什么。
胡顺唐搀扶着盐爷向镇内走去,和那个神秘人擦肩而过之后,胡顺唐不知怎么突然想回头去看看,刚一回头,就发现那个神秘人一边向反方向走,一边也回头看着他,脸上依然带着那种奇怪的笑容。
胡顺唐又将头转过来,看了一眼胡淼,胡淼摇了摇头,她心中的感觉和胡顺唐一样。
回到棺材铺门口,发现刘振明蹲在门口抽烟,脸上的表情十分郁闷,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
三人上前询问刘振明为什么在这里?刘振明只是摇头道:“进去再说吧。”
胡顺唐开门进屋后,刚搬来凳给盐爷坐下,就听到刘振明说:“案移交了,上面让我们以后不要再管这个案,不要插手,他们自己会调查。”
“什么意思?”胡顺唐忙问。
刘振明摇头:“专案组也突然走了,只是走之前一再叮嘱我们派出所不能再插手这个案。”
专案组走了?胡顺唐问刘振明:“那我怎么刚在镇口还看见那个穿便服的人,神神秘秘的站在镇口不知道在找什么东西?”
“对,只有他没走,奇怪的是,他死活都要住进吴天禄死的那间小旅馆里去,这就算了,还偏偏要住到吴天禄所死的那个房间,怎么说都不听。”
说完,刘振明慢慢抬起头来,看着众人,众人愕然。
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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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章正文 第三十章'鬼来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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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从回到铺之后,不知道是不是刘振明在的原因,盐爷也不再开口说话,只是在旁边抽着旱烟,但烟叶没有带太多,抽完了之后便开始拿刘振明的烟拆开之后塞进烟锅里面。
刘振明心中也知道盐爷大概是不想和他说话,只是比划着问胡顺唐有没有搞清楚那小册里面的东西到底写的是什么?胡顺唐摇头,双手一摊表示自己完全没有头绪。刘振明叹了一口气,将自己的半包烟留给盐爷,随后说要回所里面去。
胡顺唐追出去,站在门外低声问他:“案都移交了,你干嘛还这样急?”
刘振明深吸了一口气:“顺唐,我大小也是这个镇上的所长,案是发生在我管辖范围的,就算已经移交了,我还是想查下去,必须对镇上老百姓的安危负责。”
说完,刘振明将警帽重戴好,正了正,冲胡顺唐笑笑,转身走了。
刘振明离开没多久,盐爷也说自己累了,应该回去休息休息了,于是胡顺唐和胡淼便送盐爷回家。在回家的路上,盐爷接着先前没有说完的话,告诉两人,根据自己的猜测和一部分类似汤婆这样人的讲诉,他推测所谓的孟婆其实应该是冥界的管理人,而奈何桥根据汤婆曾经话中的意思,好像不是一座桥,而是无数用墓碑搭建起来所谓的桥,孟婆汤呢其实只是桥下那一条小河中的水,否则不会有传说记载冥界中还有冥河。也就是说,走过奈何桥实际上是让亡魂走过自己的墓碑,喝过冥河中的水,然后能往生。
盐爷说了许多,可胡顺唐心中依然在纠结的是如果那些真的不是自己的幻觉,真的是到了冥界,那么为何吴叔一句话都不肯说或者是有什么办法抑制住了他,让他无法开口?还有那枚木钉,到底作用是什么?重要的便是白狐盖面含义是什么?也许那些复印小册都有记载,但就是看不明白。
两人将盐爷送回宅之后,便转身往回走。路上,胡淼问胡顺唐昨晚提到的那些复印件是什么东西?胡顺唐一五一十地将小册的事情告诉给了胡淼,但随之胡淼却问他为什么不问问盐爷,也许盐爷知道?
胡顺唐苦笑道:“盐爷是瞎,眼睛已经看不见,上面的文字我都不知道如何描述,说给他听又有什么作用?现在唯一的办法有两个,第一是我们自己想办法弄明白上面的冥文到底在写什么,第二便是看看能不能再寻找到一个开棺人。”
可是天下之大,不要说在中国范围内,就是在整个川内想要找个人都不容易,何况还是找如此神秘的开棺人?本来说有一个线索,那便是开棺人必定是开棺材铺出身的,可是吴叔后来都去开了小卖店,这就说明如今的开棺人不一定就只用开棺材铺来掩饰自己的身份,所以想要再找出一个来,难上加难。
再回到棺材铺中之后,胡顺唐便将那叠复印件给胡淼,让胡淼看看。毕竟胡淼曾经学的是历史,或许对这些东西有一点点印象也说不定。胡淼拿到手上,一页一页地慢慢翻看,不时将复印页举起来,借着门口微弱的光线看着,又摇摇头放下,随后翻到一页时,忽然“咦”了一声。
胡顺唐忙凑过去,只见胡淼指着那页上面所画的图案说:“你看看,这上面这幅画很奇怪,是人的身体,但脑袋很奇怪。”
胡顺唐一看,是一副很粗糙的手工画,所画的是一个人不知道是躺着还是站着,因为是画的整体图案,所以看不出来。画上那人四肢展开,头部有脖,但脖之上却是一个很奇怪的东西,像是一个动物,尖耳朵,尾巴似乎是盘起来的。看到这,胡顺唐一拍额头道:“是不是画的就是白狐盖面?”
胡淼慢慢地点着头:“你这么一说,还真像,你看这耳朵,还有那身和尾巴,看起来就像是一只狐狸,应该是白狐盖面对。”
“对,不仔细看还看不出来,如果这上面这副画真的画的是白狐盖面,那肯定在旁边所写的文字也必定是记载白狐盖面的含义了?”胡顺唐拿过那张复印纸前一页和后一页,“如果猜得没错,这两页没有图案的应该是记录白狐盖面的文字,只是现在我们完全看不懂上面的这种冥文。”
说到这,胡顺唐揉着额头想吴姨在电话中的那番话,说吴叔是曾经死过一次能看明白上面的冥文,吴叔的话真实性有多少?常理来判断他就算是欺骗其他人,也不会欺骗吴姨,何况那时候吴姨怀有身孕在身,他是不会轻易说出这些话来的。
本以为自己下过“冥界”也算是死过一次的胡顺唐,发现自己依然看不懂这上面的文字,便猜想开棺人“去死”的办法必定和平常的不一样,说不定吴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