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舞江山-第26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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曹霖已经醒了,小声道:“替我穿戴,但愿是拓拔宗望那老鬼亲自前来,今夜将他毙了,也省得日后费事。”
巴岳特风雄在大雨中,低声的道:“舒穆禄子归,等会寻到曹小狗的帅帐,我带二百名兽人冲进去,拼死宰掉曹小狗,你带其他兽人,为我殂击援兵,事成后,以我们狩猎成功的口哨为号,大家一齐散开,回城后会合。”
舒穆禄子归一脸凶狠的道:“不如我们一齐冲进去,乱刀分了曹小狗的尸。”
巴岳特风雄沉静的道:“不行,必须要有打援的人,为冲进去的人争取片刻时间,否则的话汉狗人多,只要动静一大,他们蜂涌而出,我们行剌断不能成。”
舒穆禄子归咬牙道:“好——!”
在军帐如林的曹营中行了近三里,正中出现了一顶黄罗巨帐,高有两丈,宽有六丈,长有十余丈,帐大门前金耄画戟,虽是大雨的午夜,也有数百名精锐的士兵,穿着蓑衣雨笠,警惕的来回巡视。
巴岳特风雄对舒穆禄子归道:“就是这里了,他们连番得胜,想不到还如此的小心,这军帐巨大,我们定可寻到一处防守薄弱处,突入大帐,你在外面,要第一时间干掉帐外这些守兵,作好殂击援兵的准备。”
舒穆禄子归道:“不劳吩咐,我自理会得。”
巴岳特风雄手一挥,带着两队长有狗尾的曾人精兵,悄悄的绕到大帐侧翼,果然不出所料,靠近大帐的侧后方的一处,兵丁少了些,巴岳特风雄手一挥,两百名骁勇无比的兽人,野兽般的一涌而上,无声无息的放倒了巡营的兵士,突入大帐。
只听“哗查”一声响,抢入大帐的兽人一齐掉进了丈深的陷井中,同时警铃大作,一串红色的信号焰花,划破了黑沉沉的夜空,灯球火把亮成一片,无数的精兵蜂涌而出,喊杀声震天。
巴岳特风雄大叫道:“上当了,快退!”
哪里能退得了,一声炮响,东面一员大将,手执大刀,狂笑道:“费滚在此,不怕死的给爷爷上来。”
西面张骁提刀,被精兵簇拥而出,大喝道:“张某在此,不要命的过来。”
北面、南面,黄升、秦战各率精兵,慢慢的压了过来,八百犬戎人无路可逃。
巴岳特风雄疯狂大叫道:“晋狗,我与你们拼了。”
费滚不慌不忙的道:“放箭!”四周顿时箭如雨发,全是一发七支的连环神弩,近距离射击,神仙也跑不掉,八百犬戎兽人,人人瞬间身中数十箭,不消一盏茶的功夫,拓拔通废尽心机培养出来的所谓第一代犬戎无敌勇士,全部死在了金顶大帐之前,实际上,那大帐中根本就没有人。
黑龙府城中的拓拔宗望,本无偷袭成功的信心,致所以派巴岳特风雄率八百兽人偷袭,纯粹是作侥幸之想,万一偷袭成功,杀了曹霖,那是最好不过,若是失败,也是意料中的事,曹霖从来就不是那么好对付的。
那八百犬戎兽人死得也不冤,就算留下来,几日后曹霖攻破城池,他们还是逃不过一死,倒不如拿来赌他一赌了。
天色放亮后,大雨停了,曹营辕门前挂满了长着狗尾的犬戎兽人尸体,身上全是箭孔,巴岳特风雄、舒穆禄子归两个的尸体,赫然挂在最高处。
拓拔宗望终于有了一种英雄末路的苍凉感觉,顶盔贯甲,立在城楼之上,丹田运气,大声吼道:“晋兵听着,可便曹霖出来答话。”
一声炮响,曹霖身穿狮子唐猊甲,头戴飞龙出海紫金盔,跨下大青马,被强兵狠将簇拥而出,用手中马鞭指着城上的拓拔宗望,大喝道:“拓拔宗望,你个老鬼,死到临头,还有何话讲?”
拓拔宗望悲愤的道:“曹霖!你杀我犬戎大皇帝,侵我疆界,一路过来,烧杀不止,虽妇孺孩童,也不放过,形同禽兽,你就不怕天打雷劈么?”
曹霖大笑道:“当年你们无故侵我大晋,掳我靖康二帝,淫我妇女,坑杀老幼孩童,你们作得了初一,难道就不许我做十五吗?哼——!”
拓拔宗望叹气道:“话虽如此,你们大汉之种,并没有因我们所灭,今日里你却要我们大犬戎灭了种姓,天理何在?你们汉族,不是整天口口声声说是礼义之邦吗?得饶人处且饶人,不如就此放手,从此之后,犬戎永不出山海关。”
曹霖笑道:“今山海关以北,沃土千里,并韩国、新罗、渤海已经被某划为辽阳、辽东、辽西三郡,你们现如今只不过是一座孤城,这到嘴的肥肉,你说放手我就放手吗?天下哪有这种便宜的事,当初你们势如破竹,大破北晋之时,晋阳城下,若是大晋的呆鸟皇帝说从此不出山海关,你也退兵么?几日之后,黑龙府必破,那时我再置一个辽北郡,大汉精骑,从此向北可直达冰海,我们大汉民族,将迎来一个新的天朝,那时在北方,不但是你们犬戎的白山黑水,将尽收我朝版图,包括日本、蒙古、西夏、楼烦以及西域百十国,将尽归我所有,所谓顺我者猖,逆我者亡,只要我铁蹄能踏到的地方,如有反抗,必灭其族。大汉的礼仪,只对内而不对外,子民之间,以和为贵,对于外族,若有不臣伏者,吾必诛之,以绝后患。”
拓拔宗望恨道:“曹霖!你好大的野心,若是我大犬戎肯归顺,只在这化外小城立邦,你可能放手?”
曹霖狂笑道:“迟了,破汝城,灭汝种,只在这旦夕之间,三军儿郎听令,放信号,架炮攻城!”
拓拔宗望急声道:“慢——!老夫征战一生,不想不明不白的死在你们的火炮之中,可否给老夫一个英雄的死法?”
曹霖笑道:“其实你不用死,只要率犬戎各部开城投降,做我们的奴隶,我就饶了你们的性命。”
拓拔宗望怪眼圆睁,大吼道:“投降向来是你们汉人的专长,所以这世上只有汉奸这一说,我们犬戎人,不管男女,决不投降。”
曹霖笑道:“你不能代表所有犬戎人,你问过他们愿不愿降了吗?”
城头之上,一名守城的犬戎妇女,狠狠掷下一友标枪,大骂道:“曹小狗,我们犬戎天生的骨头硬,要命你拿去,要想我们投降,你是白日做梦!”
城上犬戎男女老幼一齐攘臂道:“死战、死战,决不投降!”
曹霖忽然神情肃木的道:“悠悠大汉,共赴国难,血不流干,死不休战,既如此,今日就做个了断!”
拓拔宗望对身边的大将乌苏里公羊、佟佳兀司林沉声道:“老夫今日就以死殉国,曹小狗定会攻入黑龙府,你们可保少帝,与其巷战,设法突围,以全我犬戎一脉。”
乌苏里公羊、佟佳兀司林一齐悲道:“老王爷、老狼主!”
拓拔宗望仰天长叹:“既知今日,何必当初,福祸自招,曹霖,可敢与老夫单打独斗?”
曹霖大笑道:“有什么不敢,来人,抬我的飞龙大刀来!”
乔公望急止道:“万万不可,所谓千金之子,坐不垂堂,主公今非昔比,拓拔老贼存心拼命,若是弄个两败俱伤,岂不糟糕?断不可上了他的恶当。”
曹霖道:“除我之外,没人单挑是那老匹夫的对手,若是倚多为胜,三军阵前,脸上却不光彩。”
乔公望笑道:“赵英北何在?”
赵英北一夹墨麒麟,冲上前来道:“老头儿,叫爷爷什么事!”
乔公望又好气又好笑,脸色尴尬的道:“你可出阵,单挑拓拔老贼,只许胜,不许败!”
赵英北愣声道:“得令!”一夹墨麒麟,冲出阵来,大喝道:“拓拔老鬼,爷爷在此,还不上来受死?”
拓拔宗望气道:“曹小狗,你不敢上来,却要这个小兔崽子上来送死,还算是英雄吗?”
曹霖笑道:“老鬼,等你先胜了这个小子再说吧!”
赵英北大叫道:“老匹夫,敢看起爷爷吗?”
城头纳喇常胜看得心头火起,暴跳道:“老王爷,待某去宰了这个狂妄的小兔崽子。”也不等拓拔宗望答应,点了百十个人,开城冲了出来。
赵英北用左手中一百单八斤的大锤指着他道:“番狗通名。”
纳喇常胜愤怒道:“我乃犬戎大皇帝驾前、白山候纳喇常胜是也,小兔崽子,休走,看棒!”举起手中狼牙棒,当头就砸。
赵英北不躲为闪,等他的棒到头顶了,右手一百单八斤的赤金八龙锤向上猛砸,只听“当”的一声响,纳喇常胜虎口尽裂,想拨马跑时,赵英北的左手锤跟着就下去,“哧——”的一声肉响,几乎把纳喇常胜的大头砸进身腔里。
杜杲大叫道:“英北,你把他的头砸进肚子里,没有首级,功劳薄上,可不好记功的。”
拓拔宗望惊愤交加,令人牵过赤炭火龙驹,接过九十八斤的宣花斧,跑出城来,大叫道:“南蛮受死!”手中大斧“力劈华山”当头就砍。
赵英北急起大锤,“大海无量”磕开斧头,“排山倒海”劈面相还,赵英北乃是天下第一条好汉,又年轻气盛,拓拔宗望已年过五旬,如何是这只出虎乳虎的敌手,二十个回合一过,就手忙脚乱起来。
曹霖大喊:“拿鼓槌来!”
兵士送上一对七尺长的巨大鼓槌。
曹霖下了大青马,跳上架着巨鼓的战车,边击边唱道:“怒发冲冠,凭栏处;潇潇雨歇。抬望眼,仰天长啸,壮怀激烈。三十功名尘与土,八千里路云和月。莫等闲,白了少年头,空悲切!靖康耻,犹未雪;臣子恨,何时灭?驾长车,踏破贺兰山缺。壮志饥餐胡虏肉,笑谈渴饮匈奴血。待从头,收拾旧山河,朝…天…阙——!”
随着“阙——!”字声落,赵英北手起锤,正击在拓拔宗望的顶门之上,顿时脑浆崩裂,死在当场。
曹霖丢了鼓槌,大吼道:“三军儿郎听着,架炮攻城,直捣黑龙府。”
天地间地动山摇,近千门大小虎蹲炮狂吼,黑龙府立时淹灭在硝烟中,紧跟着数以万计的连环攻城,矢如雨发,黑龙府中,哭声震天。
忽然一声巨吼,一只龙头狗身的巨大怪物被大炮轰了出来,这怪身如铁甲,并不畏惧火炮,被那炮轰得烦了,暴吼着冲出城来,直扑曹军,正是大兴安岭的卧龙口的妖怪祸斗。
那祸斗头脑浑糊不清,被拓拔通用美人屎引至黑龙城中,本是关在靠山王府一处地底石室之内,就是当初囚禁赵英北的地方,不想曹霖架炮轰城,把石牢轰烂,放出了这个爱物。
那祸斗跳到曹军面前,刀枪斧矢,全然不惧,攻城的兵士,被他掀翻了一地,死活不知。
曹霖大怒,左手一张,现出映日神弓,右手虚引,射天箭光华映日,那祸斗虽是蠢物,也知曹霖手中的是宝物,转身想跑。
曹霖怒道:“蠢货!伤了我的人就想跑吗?看箭!”
映日神弓和射天箭可射龙鹏,区区祸斗,何在话下?
一道血光,穿过祸斗的左胁,弓弦声半晌方传了出来“嗖——!”
祸斗狂孔一声,料逃不脱,复转过身来,直扑曹霖。
曹霖急念禁龙咒,放松了大青马体中缚龙索,大青马“嗷呜——!”一声长呤,一条青蛟扶摇直上,飞上九天,那蛟独角已在脱落,头顶生出两个对称的凸起,不出百年,必会化龙。
祸斗看到快成真龙的青蛟,似有所惧,抬头发愣。
曹霖早已拉开映日神弓,再发一支射天箭,一道光影,穿过祸斗的昂起的龙头,从后颈穿出,腥血如雨般的撒了下来。
祸斗再不敢趁强,转身亡命的飞跑。
第三支射天箭又到,从祸斗的后颈穿入,咽喉处穿出,祸斗狂叫一声,伏地的了个滚儿,爬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