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似小小城-第1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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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倒是一点事都没,在第一时间反应敏捷的抵住了前座,此时面色暗沉。
周通骂了句脏话才回答:“撞到东西了,六子,你下车去看看呢。”
这么大动静,六子肯定是醒了,幸亏他有绑安全带,要不刚才那一下,得从前窗飞出去。车门一开,就有风灌进来,我往窗外看了下,黑不隆冬的,只看到道旁的树影。很快六子就走了回来,弯腰对后座的盛世尧说:“不是人,不知道是谁缺德,在路中间放了两个足有一人高的稻草人,后面拿石头顶着,现在被撞翻在地了。”
周通一拍大腿,叫道:“我就说不像是人,哪有人撞上去,不撞飞出去的。”
“老周得下来帮忙,石头有点大,一个人搬不动。”
周通一听,立即就去解安全带要下车,盛世尧突然道:“等等,我下去看看。”转眸看向我,“你也下车,跟着一起。”
走到车前,果真如六子所说,两个稻草人散架了躺在地上,后面是一米高不到的石头,挺大个的,确实很沉。盛世尧蹲下身仔细看了看,抬头问我:“看出什么了?”我不防他突然出考题,一时间没反应过来,只能信口乱掐一句:“这是人为的。”
周通讪笑道:“小妹,自然是人为了,难道稻草还会自己扎成人,而石头也会自动滚到这大路上来啊。娘老子的,刚差点没把我老周给吓死,以为撞到人了,等撞上了才感觉不对。”
我被他说得面上一红,幸而周边漆黑,也看不见。盛世尧已经直起身走到了我旁边,又低声问:“还有别的发现吗?”心知他是有意考我,应该他已经看出眉目了。我敛了敛心神,深吸了两口气,开始观察四周环境。
此处路虽然平坦,可是两旁的路灯不知道是坏了还是没开,没有一盏是亮的,于是整个视角都靠车头灯那点光束。低头再仔细看了看脚边散架的稻草,有个大胆的假设出现在脑中,轻咳了下才道:“我估计前面的路段可能不能走了,这两个稻草人应是当地居民设在路中间提醒过夜路的车辆,你们看,两旁的路灯或者是坏了,或者是没开,如果这车头灯关了的话,那就是一片漆黑,路面要是有个坑或者什么的,很难被发现。竖两个假人在这,一般司机车灯一照,都直觉会刹车停下来。”
至于我们车子的情况,当时周通应该是恰好回头与我说话,没注意到前方动向,等发现时已是来不及,连连刹车还是给撞上了,但也因为刹车及时,滑倒石头这撞击的力道大大减轻了。
盛世尧闻后对六子道:“你去前面看一下,车里有手电的。”
31。诡异浓雾
六子听令去车内翻出手电筒,就没入了黑幕中。心中暗道,幸亏咱人多,要不一个人走这么黑的夜路,不慎得慌嘛。
等了近二十多分钟,大伙都等得有些心焦,周通来来回回踱步走着,恨不得也跑过去看看,可盛世尧没发话,他没敢提出来。终于听到脚步声传来,周通喊了一声:“六子?”那头立即传来应答,是六子回来了。
可等他走到亮处时,大伙都吃了一惊,周通惊声问:“六子,你这是怎么了?”只见原本衣冠齐整的六子,现在已满是狼狈,露在外面的手臂上隐可见有擦伤。他没去理会周通的问题,径自走到我和盛世尧面前,目光掠过我时顿了顿,转而才对盛世尧说:“前面的路果然不能走,在离这将近一百米处,居然有个深坑,足有两米多深,不像是人为挖的,倒像是地裂开了一般,但旁边又没有土堆积。”
“你是掉进那坑里了吗?”我忍不住开口询问。
六子点头,“你们不知道,走过去五十米左右,就出现雾气,越往里走雾越浓,打着手电筒能见度都只能在一米以内。感觉脚下踩空时,已经来不及,幸好我反应快抓住了路旁凸起处,才从那坑里爬了上来。”
奇怪,怎么会有浓雾呢?按理说夜里起雾,不可能只在一块地方,而眼下我们四周都不见有雾色。三个人的目光都聚在盛世尧身上,等他拿主意,我估计这种情形肯定是不能再往前开了,不知道去堀城还有没有别的路绕道?
盛世尧沉吟了一会才开口:“周通,你先去看看车子,还能发动不?要能发动,就找个附近的居民处先落脚一晚,等半天看清楚了情形再考虑如何走。”
周通立即返回车上,很快汽车就传来引擎声,被发动起来了。到底是越野车,坚固又耐撞,适合跑长途用。我们几人重回车上后,车子就倒了个方向往回开,周通说刚过来一点点有个村子的,可以去那问问看。
很快就到了周通说的那个村子,说村子有些夸张了,统共就四五户人家。而此刻已是凌晨,没有一户还亮着灯,周通敲响了其中一户,话没说上两句,门就砰的一声给关上了,里头还传来骂骂咧咧的语声。
这也难怪人家,深更半夜被唤醒,一行好几个人说想留宿,谁敢留?最后我被推了出去,说是女孩子敲门,对方戒备心没那么强,他们等在远一点的地方,若有情况就喊一声。
我只好硬着头皮上前,选了一户最东面的屋子,敲了好几下,都不见有人来应门,就在我以为屋里没人时,那门却开了。开门的是个看起来五十多岁的大婶,她一脸疑惑地问我找谁?
我把我们的情况诚恳地跟她说了下,她往外探了个头,朝我说的车子方向看了眼后问:“你们一共几人?”我见有戏,连忙道:“四个人。”报出数后很忐忑,怕她一听我们人数就不敢留陌生人。但这位大婶只微蹙了蹙眉,最后道:“你去喊他们过来吧。”
心中大喜,连连应下,转身就往车子那边跑,把情况跟他们一说,周通笑开了称赞:“还是小妹行啊,说话比我们这些粗人管用。”我被夸得有些不好意思,视线禁不住飘向盛世尧,也算是在他跟前立了回功,要不我还真觉得自个就像是打酱油的。
32。宿体(1)
车子熄了火锁好门后,我们就往东边大婶家走,里面灯光已经亮堂起来了,进门后大婶就招呼我们落座在几张长凳上。她也把情况跟我们说了下,说家里没那么多房间和床,只空了一间卧室,是她嫁出去的闺女住的,说到这时看了我一眼,其意鲜明。
于是,我被安排住她那闺女的屋子,其余人则在外面地上打通铺。一阵忙乎,直到近凌晨两点才躺下来,困意没有,但身体很疲乏。辗转反侧好久,都没睡得着,眼睛又酸痛的很,只能闭了眼假寐,忽然屋门处传来极细的脚步声,我侧耳听了听,又好像没了。
过了十多分钟,那脚步声竟又起,这回我听得很清楚。心里犯疑,起身走到门边,听到那脚步声似往东面走了。我记得没错的话,东边的位置,是大婶说的主卧。我这个房间与她的主卧都是在二楼的,盛世尧和周通他们被安排在了楼底下休息。
自我躺下到现在,应是有过去一个多钟头了,差不多凌晨三点左右,楼下时有打鼾声传来,像是周通发出来的,他应该也是累极了。
略一迟疑,我就推门走了出去,往主卧那边走,怕大婶有什么困难想找我帮忙,以为我睡下了又不好意思喊。反正我也睡不着,不妨去看看。
靠近主卧门时,果真听到里头传来语声,虽然大婶没提过她老伴,我们来时也就只看到她一人,但夜半敲门,可能她老伴睡得沉没醒过来,估计这会就是在跟她老伴说话呢。
我打算听一听,若是没事就回屋去,也不打扰人家夫妻俩休息;若真有在商量什么困难,那就敲门进去问问有什么能帮忙的。从我站的位置,隐约可见门缝中有灯光,但里头的说话声都被楼底下的鼾声给盖过去了。
我往前看了看,见走廊尽头有扇窗户,光亮从掩好的窗帘里透出来,但不知为什么,那光影时在闪动。脚下穿的是双帆布球鞋,所以踩在地上基本无声,到了窗边站定,发现窗帘没有完全拉合上,露出了一条缝隙。视线穿过那缝隙,可窥见卧室内部分摆设,床恰恰就在其中。
令我吃惊的是,那床内并没有人,而本以为的灯光,似乎是点的蜡烛,难怪时而摇弋扑闪的,光源是从靠近我这边墙的位置散出去的。
大婶的说话声又一次传来,这回我听得十分清楚,原来她就站在窗边。
“桂花啊,妈这次给你找了个好归宿,你可不要再倔了,听妈的话,知道了吗?”
咦?大婶不是说她闺女出嫁了吗?怎么还住在家里?那为什么不住我那屋?更奇怪的是,大婶居然一直重复说着这句话。我往旁侧站了站,斜着从缝隙里往内看,果见大婶面朝窗旁的墙壁,视线微垂,如此看来,靠墙的位置应该坐了个人,可能就是她那闺女。
也许又一个难言之隐吧,我如是想着,打算悄悄回房,不打扰她们母女谈心了。可就在我抬脚的瞬间,忽然那大婶伸手拿起了什么,我愣了愣,心中划过异样。
空间距离!是了,以大婶所站的位置,离墙面应该不到半米,如果说她身前要坐了个人或者躺了个人的话,那位置都太狭窄了。除非那人是贴在墙上与她对话,可至始至终我都没听到她闺女桂花开过口。
低矮下身体,凑近窗口的缝隙,想要看清大婶手上拿的是什么。
33。宿体(2)
蜡烛折射的光,刚好映照的十分清楚,待我看清大婶手上握着的东西时,脑中一炸,惊得瞪大了眼,浑身汗毛都竖了起来。整个人犹如被冰水从头浇到脚,凉进了心。
那大婶手上拿的,竟然是三炷香!
没有人会在与人说话时手里还点着那种供奉朝拜的香的,除非一种可能,那就是对着逝者说话。刚已经听出大婶是在对着自己女儿说话了,也就是说,她口中嫁出去的女儿,很可能。。。。。。已经死了?
那她刚才还说给她女儿桂花找到了好归宿是什么意思?我越想越觉得诡异,心底发毛,萌生退意,刚移动了一步,不知道碰到了什么,脚边传来一记声响,屋内立刻传来询问声:“谁在外面?”
突然间一只手从后捂住了我口鼻,吓得我惊震住,什么时候我身后来了人?或者。。。。。。不是人?下一秒极低的声音穿透耳膜:“别出声,跟我走。”剧跳的心终于落地,是盛世尧!他松开捂住我嘴的手,环着我腰,快步从窗边走向我住的那间屋子。
刚刚进屋关好门,就听脚步声由远而近,到了门前停住,等了两秒,大婶试探的声音在唤:“姑娘?你醒了吗?”黑暗中,我大气都不敢出一下,却听盛世尧凑在我耳边轻语:“她要再问,你就假装睡得迷糊应她。”
果然过了半分钟后,大婶轻拍了拍门板,又唤:“姑娘?”
我假装极艰难地哼了一声,像被吵醒后的语声咕哝着应:“什么事?”外头立即回道:“没事,刚听着有声响,怕遭了贼,过来看下姑娘的。还早,你继续睡吧。”
脚步声总算离去,很快就没了声音。心头一松,腿就软了下来,差点跌在地上,幸而被盛世尧拉住。坐定在床沿,因受惊过度,不光是心还噗通狂跳着,整个人都抑不住的颤抖。因此盛世尧问我看到了什么,几度张口都没发出音来,他也不催我,任由我自个平复心情。
过了几分钟,总算能控制住自己不再颤抖了。才将刚才所看到和听到的事讲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