桃花难渡:公子当心-第19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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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拜天地!
长长的红绸一端握在顾六公子的手中,随着喜娘的一声高喊,林嫣早已迫不及待地拜了下去,但顾六公子却仍直直站着,紧抿薄唇,眸光幽怨地盯着苏谨心,他的艳如桃瓣的眸子在逐渐地变得暗淡,好狠,她当真是好狠的心,即便他愿意以堂兄的身份照顾她,她都要拒他于千里之外,与他断的干干净净。
措哥哥怎么还不拜下来,林嫣半弯着身子,心里开始着急了,天知道当她听到措哥哥愿意娶她时,她有多开心,世间的美男子无数,但如措哥哥这般全身上下带着致命诱惑的,却是举世难寻。
想到日后她夜夜偎依在这般俊美如俦的男子怀中,林嫣的脸上羞红了几分,措哥哥是她的,谁都别想跟她来抢,娘说得对,要留住措哥哥,最好的法子,就是尽快怀上措哥哥的孩子,措哥哥不是那种负心薄幸的男子,他一定不会抛弃她跟孩子的。
“措哥哥,措哥哥……”林嫣含羞带怯地提醒顾六公子拜堂。
顾六公子恋恋不舍地收回视线,眼底却不带任何的温度,隔着红盖,顾六公子伸手去抚林嫣的双眼。
清澈如水的杏眸,不染浊气,没有城府,也没有算计。
那一刻,顾六公子情不自禁地笑了,但越笑,心却越痛。
“哎呀,我的苏大人,您也太心急了吧,没有拜堂,新娘子的盖头是万万不能掀的。”喜娘笑得打趣道。
“哈哈,春宵一刻值千金,恭喜苏大人。”满堂的宾客见顾六公子的嘴角勾起了笑意,忙纷纷附和。
“苏大人,先拜堂吧,您要瞧新夫人,日后有的是机会。”顾六公子笑得越发撩人心神,就连一旁的喜娘也几乎被他勾走了三魂七魄,若不是林老爷故意咳了几声,只怕喜娘都忘了自己该说什么。
林嫣羞涩温顺,任由顾六公子抚着她的双眸,那灼热的大手,一碰到她的眼眸,她的脸就更红了,心口跳得厉害,措哥哥终于肯接受她了,她这几日的努力没有白费。
苏谨心看着顾六公子望向林嫣的眼中愈发温柔,不禁湿了眼眶,喃喃道,顾小六,我希望你幸福。
“不准拜堂!”
在顾六公子正欲俯身下拜时,一道不满的声音响起,顾六公子听到这道声音,本该是带着期待的眼中,此时一片灰败,多希望,发出这道阻止他拜堂声音的主人,是她。
可她,会吗?
胸口愈加疼痛,顾六公子嘴角苦涩,苏谨心,你待我,终究是凉薄……
“刚刚的比试,本公子不服,林老爷,你们林家事先舞弊,将题目提早告知了苏大人,这不公平!”高公子喝了几杯酒下肚,就借着醉意,踉踉跄跄地跑过来,大声嚷嚷道,“本公子的爹是世袭的鲁国公,林老爷,你女儿嫁给本公子,一辈子荣华富贵,有什么不好!”
林小姐的这场大婚,真是越来越有趣了,先是苏大人不穿喜袍,这会儿草包公子来抢新娘,在座的宾客一脸幸灾乐祸。
高公子是鲁国公府的二公子,林老爷哪敢得罪,只有唯唯诺诺地赔罪,哄着高公子,“承蒙高公子看得起小女,是小女的福分,只是苏大人胜出大家有目共睹,又有范大人为证,高公子一表人才,何患无妻。”
“本公子千里迢迢出京师,就是冲着处州第一美人来的,你不给本公子看美人,本公子便把你们林家闹得鸡犬不宁。”高公子摔了手中的杯盏,发起了酒疯,“林老爷,别以为你有苏大人撑腰,就可以不把本公子放在眼里,本公子告诉你,我爹说了,那苏大人不过是皇上的娈宠,等到年老色衰,皇上不喜欢他了,就会一脚踢开,到时,他就什么都不是!”
☆、第 377 章
第三百七十七章 此生遇到你,注定在劫难逃(2078字)
苏大人色如春华、丰姿俊美,几年来深受皇上眷顾,更是常被皇上留在宫中过夜,此事本就不是个秘密,天下之人共知,但知道是一回事,当着苏大人之面,直言不讳地揭苏大人的底又是另一回事,朝野上下,就连高二公子的爹鲁国公也不敢这么指着苏大人辱骂他是皇上的娈宠,然而现在,冲动又鲁莽的高二公子却骂了,这辱骂的话一出,满堂在座的宾客皆吓得倒抽了一口气,个个心道,这鲁国公老谋深算,怎么就生了个草包儿子,像这等话能放在明面上随意乱说嘛,万一得罪了这位当朝炙手可热的重臣,他们也都跟着遭殃。
“高祥,你找死!”
好的不灵、坏的灵,真是想什么来什么啊,满堂的宾客一听到秦怀显的那一声怒吼,都开始提心吊胆起来,据说几个月前临安书院得罪了苏大人,苏大人就血洗临安书院,几乎将整个书院得罪他的学子,杀得一个不留。
那一夜屠杀,血流成河,不知死了多少人。
而剩下的学子,侥幸逃过一劫的,也从此活在噩梦中,饱受惊吓。
“辱我顾六哥者,杀!”转瞬间,秦怀显手中的长剑已抵在了高二公子的胸口。
高二公子当即酒醒了一半,哆嗦道,“你……你……你好大的胆子,本公子可是鲁国公府的二公子,你敢动本公子一根毫毛,我爹是不会放过你的。”
殊不知,高二公子一提鲁国公,就愈加触怒了秦怀显,“二爷管你是鲁国公府,还是淳安侯府,谁辱骂我顾六哥,二爷都照杀不误!”
鲁国公府与淳安侯府暗中勾结,处处刁难顾六哥,说顾六哥为祸天下,哼,难道如今这民不聊生的天下,都是顾六哥一人造成的吗。
欲加之罪、何患无辞!
秦怀显怒不可遏,握在手中的长剑一动,很快,那锋利的剑尖就挑破了高祥的细皮嫩肉,痛得一向养尊处优的高二公子哭爹喊娘,而鲁国公府的护卫一见高二公子被劫持,慌忙拔了剑冲进了喜堂,“快放开我家公子!”
“高祥,让你的人退下。”
秦怀显长剑刺在高二公子的胸口,随着那些鲁国公府的护卫走近一步,他就故意再多用了一分力。高二公子的肌肤细嫩,只挑开一些,殷红的鲜血就直流,染上了剑尖,滴到了地上。
“退下,都退下!退下啊!”
高祥痛得哇哇大叫,再加之这会儿性命受到威胁,哪敢不遵从秦怀显的指示行事。
这秦怀显连鲁国公府的二公子都敢刺伤,莫非是向天借了胆不成,满堂的宾客看着目瞪口呆,尤其是临安城的几位世家公子,对秦怀显更是刮目相看,他们想到曾经与秦怀显一起在临安书院读书,却把他当做了一个不学无术的世家子弟,现在回想起来,突然觉得心有余悸,后怕不已。
“保护大人!”
“保护大人!”
……
鲁国公府的人冲了进来,展让等人也不甘落后,唰唰唰地都拔了剑,围住了喜堂。
这是办喜事,还是要打斗啊。
鲁国公府的护卫与顾六公子的侍卫僵持,因大批的钦差卫队留在了外边,故而喜堂之内,双方的人数也相当,若真打起来,一时也难分胜负。
形势剑拔弩张,满堂的宾客开始坐立不安,刀剑无眼,他们还想多活几年呢,早知道,林家的这场选婿他们就不来了,性命要紧啊。
有趣,梁孟臣温润地笑着,作壁上观。
“云喜。”云公子唤来贴身小厮云喜,在他耳边低语了一番,云喜恭敬地点了点头。
喜堂内形势紧张,拜堂又只能搁置了下来。
林老爷心急如焚,再这么闹下去,苏大人甩手不拜堂了,他上哪里去找这么个位高权重的贵婿,唉,今日肯定不是个黄道吉日,否则嫣儿和苏大人拜个堂,怎么就一波三折,这么困难。
“范大人,您看……”江南按察使大人高高在座,林老爷除了向范老求助,也找不到第二人,但范老一向贪杯,他只要一闻到上等的花雕,而且还是产自会稽郡的花雕,他便一杯接着一杯喝下去,停都停不下来,边喝,他还边道,“这酒不错,回头你给老夫装一车,老夫要带回去慢慢喝。”
都火烧眉毛了,这位大人却只顾着喝酒,林老爷气得一肚子火,但面上也只能虚伪地道,“大人放心,酒都给您备下了。大人,这吉时误不得……”江南按察使大人要酒喝,他能不给吗。
“好酒,给老夫满上。”林老爷话还未说完,又被范老打断了,这下林老爷都快哭了,本以为请江南按察使大人当主婚人,嫣儿的亲事十拿九稳,但这会儿到了最关键的一步,这个糊涂贪杯的范老大人却不管了,照这样下去,这堂还拜不拜。
“苏大人,吉时快过了,人伦纲常,不可违也。”正当林老爷苦无良策,不知怎么化解这场即将要上演的打斗,一旁的云公子却淡淡地开了口,而这一句话,看似寻常,可一传入顾六公子的耳中,顾六公子的脸色就变了,云澈面上是提醒他别错过吉时,误了拜堂,但这人伦纲常,除了夫妻之间,还有那血脉至亲。
是啊,他一日不成亲,云澈就会觉得他诚意不够,顾六公子想到此,对秦怀显挥手道,“伯言,放了高二公子。”
云家水深,盘根错节,若没有云澈护着她,她以后的日子会很艰难,妖艳的眸子微转,顾六公子又看到了苏谨心,只是每次看她一眼,他的心就会跟着痛一次。
她这么固执,又这么任性,怎么办,这世上除了他自己,把她交到任何一个男子手里,他都不放心。
苏谨心,此生遇到你,果真是我在劫难逃。
“顾六哥,你……唉……”为了那么个没心没肺的女子,顾六哥居然又妥协了,秦怀显一副恨铁不成钢,将手中的长剑重重地扔到了地上。
☆、第 378 章
第三百七十八章 拟把疏狂图一醉(2233字)
林老爷见顾六公子因云公子的一句话而神色变得怪异,心下大奇,莫非这苏大人有什么把柄落在云公子的手中,否则以苏大人朝廷钦差的身份,何必忌惮云公子这个小小的世家之子。
古怪,其中定有古怪!
不过,林老爷现在也没有空想这些,林嫣与顾六公子连天地都未拜,他快急疯了,而云公子的突然出声帮他,于林老爷而言,就是雪中送炭,此时林老爷望向云公子的眼中满是感激,都说云公子乃不世之才,又有君子之风,今日一见果不其然,就冲云公子今日的这句话,他一定会竭尽全力地保住云公子那位姬妾腹中的孩子,让她们母子都平安。
苏谨心低垂着头,清眸微敛,云公子的话外之音,她岂能没听明白,这话可不止止是说给顾小六听,更是在故意说给她听,世间人伦,一旦破坏,就是众口铄金,万劫不复,她走到今日的这一步,早已回不了头,只有嫁到云家,她才有活路,否则,便是重蹈覆辙,一辈子活在尘埃中,被世人瞧不起。
“谨心丫头,给范爷爷斟酒。”
范老的这一声喊,让苏谨心稍稍回了神,她拿起酒壶,往范老空了的杯盏中倒酒,范老欣慰地看着她,富有深意地道,“思量往事,唯醉,唯醒,是醉也是醒……”
苏谨心的素手一抖,酒洒了几点落在地上。
“人活一世,临老了再后悔,才是真的糊涂。范爷爷是过来人,明白你现在的处境,总想着事事圆满,步步谨慎,但这人生啊,就如饮酒,你不图个一醉,怎会知这醉中的真谛,呵呵,醉吧,醉吧,醉了才好……”范老拿了酒,一饮而尽,仿佛是不过瘾似的,直接抢了苏谨心手中的酒壶,大口大口地灌了下去。
苏谨心虽是两世为人,可前世临死也才十七岁,哪比得过年逾花甲的范老经历地多,这会儿听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