桃花难渡:公子当心-第229部分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难道要等他们打完,才能再上船吗,展让将伞给巧兰,拔了剑,“苏二小姐,小的先去把这些人撂倒了,您再走过去。”
打斗的一群人,在渡口处打得愈演愈烈,而且个个凶狠,往死了打,苏谨心摇头,“先等等吧,你让展鹏在船上也别轻举妄动。”展让和展鹏的武功虽然高强,可她和巧兰几个却手无缚鸡之力,若与那群人冲突了,寡不敌众,她们反而占不到一分的好处。
苏二小姐的为人处世就是,能占便宜的自然不落人后,可这占不到一分好处的,她干嘛去插手,再说她还是个在逃的苏家之女,被人认出了,就更不好了。
“二小姐,这些人官府不管吗?”巧兰吓得躲在了展让的身后。
“不是官府不想管,而是管不了。”张贵将手中的伞往苏二小姐的身上再倾了倾,说道,“强龙难压地头蛇。快了,这洪家怕是下一任的信安县护漕官了。”
“啊,洪家,张叔怎么知道快要打赢的那些人是洪家?”巧兰满脸惊讶,对张贵愈加佩服了,这张叔从来没有到过信安县,却知道这么多,真厉害。
“你认识洪家的人?”苏二小姐挑眉问道。
“小的不认识,是猜的。”因被雨水打湿了脸庞,张贵的样子看起来有些慌乱,好像是怕要被苏二小姐看出什么似的,一直低着头,“小的听说,如今信安县的县令是洪家的姻亲,所以这徐家哪怕打赢了,也还是输。”
“你好像瞒了本小姐很多事,张贵。”苏谨心莫名道。
“与苏二小姐相比,小的自愧不如。”张贵心下一惊,难道她发现了吗。
“说起来,这洪家与我们苏家还是有些生意往来的。苏家每年运茶叶到江南各州道的各个渡口,就必须要打点那些护漕官,以保证茶叶顺利的运出渡口,其中一处就有信安县,上一任的信安县护漕官,就是洪家。”苏家被查封了,那些与苏家有生意往来的世家,便也因此断了。
“就是她!”
正在苏谨心对张贵说苏家生意上的事时,前方一个中年男子带了一群人怒气冲冲地朝她逼近,苏谨心抬眼一看,竟是刚刚放走的蓝袍公子。
“把他们几个都抓起来。”蓝袍男子仗着人多,嚣张道,“敢羞辱爷,你们也不打听打听爷是谁!”
这一群人或手拿棍棒,或拿刀剑,脸上还残留着刚刚打斗过的痕迹,气势汹汹。
下意识地,张贵将苏谨心往身后一拽,而这一拽,让苏谨心觉得这感觉似曾相识,她不敢置信地望了过去,越看越觉得震惊,这张贵中等模样的脸庞之上,为何会藏了那么一双熟悉的眸子。
是他吗。苏谨心的心又痛了一下。
“张叔,你带二小姐先走。”展让也拔了剑,护在了他们之前。
展让武功高强,这些人吓得一时不敢靠近,却还在口出恶言,不停地叫嚣着。
“走。”情急之下,张贵也忘了主仆之别,揽住高高在上的苏二小姐的纤腰,往后面跑去。
“巧兰。”苏谨心担忧地喊了声。
“有展让在,她不会有事的。”那些人是冲着她来的,都怪他一时没忍住,让那蓝袍男子失了颜面,才会给她带来了无妄之灾。
“追,谁抓到那个女的,爷重重有赏!”
身后,一群人猛追不舍。
“你到底是谁?”苏谨心挣开了张贵,眼神忽然冷了下来,“你不是张贵。”一个小小的苏家家丁,在她面前竟能如此对答如流,还熟知她所有的事,他当她是傻子吗。
“别任性了,我们先找个安全的地方躲过这一劫再说。”张贵满脸着急,几乎是要跪下来求苏二小姐别拿自己的安危开玩笑。
“你不说,我就不走。”苏二小姐退后一步,盯着张贵,好像是打定了主意要张贵自己主动承认,否则她就是不走。
“你……”张贵被苏二小姐气得胸口发闷,这个女人,生来就是折磨他的吗,明知道他舍不得她受半点的伤,她还这样逼他。
形势危急,那追赶他们的人越来越近,张贵猛地上前,一把拽住使劲挣扎的苏二小姐,不顾她眸子中的怒火,“谨心,算我求你了。快走吧。”
向四周望了望,张贵选择了前面热闹的草市,强行拽着苏谨心往那个方向跑去。
谨心。这一声熟悉的声音,使得苏谨心心头震撼,愣在了这里,也就随了张贵一同奔跑,他的手紧紧地抓在她的皓腕上,他的双眸仿佛刚刚从一层迷雾中出来,虽然目露焦急,却依然无法遮掩他的妖艳之色,是了,是他,他说过他会一直陪在她身边,原来,他真的没骗她。
☆、第 432 章
第四百三十二章 顾小六,我知道是你(3141字)
信安县渡口附近的这个草市,一向人多,追赶张贵和苏谨心的那帮人虽然凶神恶煞,但也不敢这么横冲直撞地在草市挑事,众怒难犯啊,这样一来,张贵带着苏谨心东躲西避,也算暂时甩掉了他们。
“顾小六。”猝不及防的,苏谨心忽然停下脚步,对张贵喊道。
张贵猛然间抬头,与苏谨心的视线不期而遇,他在她的眸中看到了愤怒,却也看到了惊喜,这复杂而又难以揣度的情绪,让张贵无所适从,惴惴不安。
“二小姐,您没事吧?”张贵似乎要当做充耳不闻,低了头,去细细察看苏谨心有没有受伤。
“刚刚,你喊我谨心。”她不会认错的,这声音,还有他的这双眸子,她怎么可能会认错。
苏谨心固执地道,“顾小六,我知道是你。”
“二小姐您听错了,小的是张贵,怎敢直呼二小姐的名讳。”他知道,他是瞒不过她的,这是迟早的事,可想不到,她竟然这么快就发现了他。
谨心,可我怎敢认你。
我不敢啊。
顾六公子心生悲凉,没错,他不是张贵,他是她的顾小六,只想一世守护她的顾小六。那日,林昭昀将他送到忠叔手上,等酒稍醒后,他又逃回了林家,这个林昭昀,心地虽不坏,但总是好心办坏事,即使他说过累了要回府,也不是在这个时候把他送走啊,将谨心一个人丢在林家,他怎么放得下心。
“顾小六,连你都要骗我了吗?”
苏二小姐娇弱的声音渐渐地有了几分哽咽,她哭了,当着草市来来往往这么多人的面,她竟不顾自己一个小姐的形象,对着一个下人低低地抽泣着。
一直以来,在顾六公子眼里,苏谨心都是沉稳谨慎,无论是言行,还是举止,都符合一个世家小姐该有的仪态,她在他面前从来都是倨傲的,甚至是盛气凌人的,可此刻,她哭得这般柔弱,这般绝望,却愈加使得顾六公子心中如刀割般,痛得难以自抑。
顾六公子很想开口安慰她,逗她笑,但又知道自己不能,只能傻傻地愣在那里看她哭,为她心痛。
“当那日听到你死的时候,我才发现,原来这世间的纲常礼法与你相比却是那么的微不足道,”苏谨心咬了咬唇,含着泪一字一句道,“顾小六,这一世我认了。”是表姐夫也罢,堂兄也好,既然逃不掉,那她也只能认了。
此言一出,顾六公子怔住了,她在说什么,她的意思是……
顾六公子又不笨,怎会听不出苏二小姐话中的弦外之音,可他也不敢随便搭话,她一向狡猾,万一这又是她在骗他承认自己是顾小六的苦肉计,他又该怎么办。
被她骗了一次又一次,就算他的心是磐石般坚硬,他也经不起她这三番两次的欺骗。
谨心,这是你藏在心里的真心话,而不是在骗我?顾六公子苦涩地一笑,却是躬身,对苏二小姐行礼道,“二小姐,小的是张贵。”
“你……”苏谨心被顾六公子的举动气得身子颤抖,她都说得这么明白了,他还这么对她,是不是意味着,他对她不过是一时的意乱情迷,等清醒了,他也就后悔了。
苏谨心本就苍白的脸又惨白了几分,这算什么,是她咎由自取吗,算计到了最后,不止赔上了自己的身子,还配上了自己的心。
“好,好,张贵,是本小姐看错你了!”苏谨心扬起一巴掌,狠狠地打在顾六公子的脸上,这一巴掌,是打他对她的戏弄,更是打他在面对她时的突然退缩。
打完顾六公子一巴掌后,在草市所有百姓的指指点点中,苏谨心踉踉跄跄地跑了。
谨心……顾六公子一慌,忙追了上去。
苏谨心一路奔跑,穿过一个又一个打着伞前来草市的百姓,及至再次撞到了顾六公子的身上,被他紧紧地抱在了怀中。
“谨心,你究竟要折磨我到何时。”顾六公子这一次开口,也就是承认了自己是假扮张贵跟在了苏谨心的身边,“你明知道在我心里,除了你再也不可能有别人。只要你好好活着,我什么都可以放弃。”权位名利,若能换她一世安稳,他绝对会毫不犹豫地拱手送上。
苏谨心哭着笑了,再抬头时,却早已是泪流满面,顾小六,你当真是好骗。
这一世,有这么一个男子肯为她敛尽所有的男子尊严,甚至肯为奴为仆护在她身后,她是该满足了,可为何,为何上苍会跟她开这么大的一个玩笑,这个男子,竟会是她有着同宗血脉的堂兄……
“太伤风败俗了,小姐居然和下人抱在了一起!”
“是啊,真不要脸!”
“恬不知耻的狗男女,赶快滚出草市,否则我们就报官把你们浸猪笼!”
……
此时虽下着细雨,但打着伞来草市的附近百姓并不少,这会儿见苏谨心和顾六公子忘情地拥抱在一起,有大声斥骂的,更有甚者拿了烂菜叶子、鸡蛋直接往苏谨心和顾六公子身上扔,将他们当做了无媒苟合的狗男女,在这光天化日之下做出这等不知羞耻的事。
呵哈哈……,但谁知,顾六公子却像个稚子般欢快地笑了起来,并放开了苏谨心,拉着她一起跑了。
苏谨心被这些淳朴的百姓一阵骂,脸上又羞又恼,她怎么忘了,这里可不止他们两人。经历了这么多,她也看开了不少,虽然与他在一起,是万劫不复的孽缘,可与听到他死去时的痛不欲生相比,她倒宁愿选择和他坠入这不见天日的沉沦,一世相守。
顾六公子似乎对这一带很熟悉,带着苏谨心走出草市,又转了几个弯,来到了一户普普通通的人家。
这户人家是个小小的一进院子,一间主屋,左右两间厢房,还有两间耳房。院中种着的几株君子兰此时也都开花了。
“你是不是又想爬墙头偷看人家姑娘了。”苏谨心想到第一次见顾六公子的时候他就是趴在墙头,看她教训天清那个假道士,故而笑得打趣道。
顾六公子攀墙到一半,听到苏二小姐的话,险些又掉下来。
呵呵呵……苏谨心见此,不由自主地笑了,虽然她眼里的泪痕未干,但看到顾六公子这般玩世不恭的样子,她却笑得发自内心,笑得纯真,这个顾小六,果然是江山易改、本性难移。
“谁啊。”这时,院子的大门打开了,一个穿着靛青色长袍的男子走了出来,年约四旬,头戴儒巾,他向门外看了一眼,嘀咕了声,“怎么没人,刚刚明明听到有声音的。’
“徐大哥,是我。”顾六公子一跃跳下院墙,好在这墙也不高,否则他一个不会武功的娇贵公子,八成要摔个断胳膊断腿的。
“你是?”被顾六公子唤做徐大哥的男子,名叫徐定,是附近一个学堂教书的先生,这在方圆百里,也还算小有名气,受人敬重,他一脸狐疑地看了顾六公子半天,仍是一头雾水。
顾六公子忙撕了戴在脸上的人pi面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