桃花难渡:公子当心-第23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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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定亲聘礼,更是与他而言是一场笑话,他会放过她才怪。
难道她就这么认命,去当一个侯爷的姬妾吗。
是,她是恨苏谨妍入骨,巴不得她死,可如今形势所逼,即使她不想着自己的安危,她身边还有这么多人,她不能不为他们考虑,苏谨妍现在是云大公子的小妾,她在云家多少能听到一些消息,留她在云家,也算是一个眼线。
苏谨心打定了主意,道,“大姐,可否容我考虑几日。三日后,我再给大姐答复。”
苏谨妍见苏谨心松口了,笑道,“二妹,那大姐就等你好消息了。那银子?”说到最后,苏谨妍仍不忘那苏家大笔的银子。
苏谨心现在还不知道银子藏在哪里,可她依然故作镇定,骗苏谨妍道,“事成之后,少不了大姐那一份。就如大姐所说,我们是亲姐妹,肥水不流外人田嘛。”
呵呵……
苏谨心、苏谨妍姐妹两相视一笑,各怀算计着,心照不宣。
“那二妹,大姐先走了。”苏谨妍从未像现在那样,这般亲切地喊苏谨心二妹,而且是每说一句话都喊一下苏谨心二妹,苏谨心听得一阵恶心,但面上仍从容淡笑,让人看不出丝毫的喜怒。
越过苏谨心,看到苏谨心身后跟着的张贵时,苏谨妍道,“这个是谁啊,看着似乎眼熟地很啊。”
顾六公子既不作揖,也不行礼,就这么直直站着,不搭理苏谨妍。
一个小小的家丁,也敢对她这么放肆,苏谨妍气得要发作,但苏谨心抢先一步,挡住苏谨妍探究顾六公子的目光,打圆场道,“这是张贵,以前在我们苏家前院当差,我想大姐贵人事忙,就算见过也忘了。”
原来是大娘当年从林家带来的下人,怪不得目中无人,苏谨妍现在一心要和苏谨心联手,并还觊觎着苏家的那笔巨额的银子,可苏家这大笔的银子,眼下除了靠苏谨心,苏谨妍再也没有别的办法能找到,若与苏谨心鱼死网破,她不仅分不到一杯羹,还有可能惹来一身麻烦,正因如此,苏谨妍也就忍下了这口气,“原来是张贵的,呵呵,难得我们苏家还有一个忠心耿耿的下人,不错,不错……”
皮笑肉不笑地与苏谨心再次寒暄几句后,苏谨妍就带着她那几个小厮,趾高气扬地走了。
苏谨心缓步走入又湿又暗的牢中,这时候,苏老爷已经自己艰难地爬了起来,却依然狼狈,不似当年威风八面,一句话便可定苏家所有人生死的苏老爷。
“爹,我跟娘一起回来了。”苏谨心没有去扶苏老爷,但言语间却像个孝顺的女儿。
苏老爷扶着牢中的墙,也终于看清了苏谨心的容貌,他擦了擦眼,有些不敢置信,刚刚以为是自己看花了眼,可现在,苏老爷确定了,是他那个狡猾奸诈的女儿苏谨心。像,真像啊,若当初她是这副模样,他怎么将她丢在苏家的那个偏远院落里,让她一个人自生自灭。
苏老爷的眼中后悔交加,一身肮脏的囚服,本来也没觉得什么,可在这个嫡女面前,苏老爷忽然下意识的无地自容,与羞愧难当。
牢房里面没有床,地上铺着腐烂的枯草。
苏老爷是闻习惯了,但苏谨心被这枯草的发霉味,难受地捂嘴,想要干呕。
“没事吧。”顾六公子关切地想要去扶苏谨心,却被苏谨心用眼神拦住了,这几个牢中虽然都关着的是苏家人,但小心谨慎些还是要的,他的身份还不宜暴露,等皇上发完讣告,他也就安全了。
苏老爷狐疑地看了张贵一眼,是林氏身边的人。
“你娘的病好些了吗。”刚刚还信誓旦旦要休了林氏,这会儿在苏谨心面前,苏老爷又装作关心林氏的样子,问起了林氏的病情。
苏谨心也不揭破他的谎言,而是笑着道,“爹这么看着女儿,莫不是想起了当年什么事?”
“什么事,能有什么事。”苏老爷故意装糊涂,“谨心,你想说什么?”
“爹,就是当年您救了娘,让娘心甘情愿地嫁给你的事啊。”苏谨心提醒道,而这话里有话的提醒,让苏老爷面上大惊,险些站立不稳。
☆、第 444 章
第四百四十四章 是爹记错了(2238字)
苏谨心见此,心下又有了几分肯定,看苏老爷这般慌张,当年的事绝不是这么简单。
“爹,倘若女儿有办法可救您出去,但作为交换,您是否也该把当年救我娘的事一五一十地告诉我。爹,这可是您最后活命的机会了。”苏谨心微微一笑,那笑里明媚的万丈光芒,仿佛刺伤了苏老爷的眼,苏老爷脸色苍白,心虚地不敢再看苏谨心一眼,或许,苏老爷不敢看的,是这张如琬似花的脸庞,好像当年的林氏一般,那样的精致,那样的娇艳,
但苏老爷还是那个苏老爷,他心虚是心虚,愧疚是愧疚,但他绝不会因为心虚,因为愧疚,而觉得自己做错了什么。
这一点苏谨心很了解苏老爷,苏老爷向来是贪生怕死的,为了活下去,苏老爷最后一定会把真相告诉她,所以,苏谨心不着急,只是漫不经心道,“爹,若你还未想好,那女儿就先走了。等下次您想好了,女儿再过来。不过,女儿想,应该……没下次吧。”
苏谨心说这话绝不是在吓唬苏老爷,苏家的案子拖了这么久,全是云澈在一手操控,现在云澈回到了临安,这首要的大事,便是他们苏家,还有苏家那笔下落不明的巨额银子。
果然,等苏谨心刚一转身,打算离开时,苏老爷就忙喊住了她,“好,我说,我全说。”
苏谨心满意地笑了笑,那笑里的嘲讽,看得苏老爷几乎无地自容,此刻,他觉得自己在这个嫡女的面前,简直卑微到了尘埃里,连一个下人都不如。这个嫡女不仅不拿他当爹,还狠狠地他这个当爹的踩到脚下,试问,这世上有这样的女儿吗,他真是报应,生了这么一个大逆不道的女儿,要来活活气死他。
“女儿洗耳恭听。”苏谨心极力压下胸口的那股不适,而这股不适,在她一踏入这牢中,就瞬间忽涌而来。牢中昏暗,又有令她恶心难闻的味道,有些可能是枯草发霉发臭,有些可能是残留着尸体腐烂之味,不知为何,这些她平日就算闻到了也没觉得这么难受的气味,现在竟令她胸口发闷,恶心地想要吐。
随着苏谨心的逼近,苏老爷一下子跌坐在了地上,他颤抖地道,“谨心,你说真的,真的可以救爹出去。”
颤抖的声音,明显是带着难掩的兴奋。
犯下了如此大的罪,苏老爷心里也明白他是难逃一死,可这会儿苏谨心告诉他,她会有办法救他出去,苏老爷的心里就又有了活下去的希望。
老实说,他这几个月待在牢中,过得生不如死,想他堂堂的一个苏家的家主,到了这里,不仅要被这些下贱的狱卒打骂,还一日三顿吃着连猪狗都不吃的馊饭冷菜,这样的日子,他受够了。
只要能出去,把当年的事告诉这个嫡女又有何不可,反正他是她的生身之父,这个事实谁也无法改变,不管她认不认。
苏老爷本就心虚,再加被苏谨心半真半假的试探,他心一慌,更为了能活着出去,也就不打算将当年的事隐瞒了。。电子书下载
“当年……当年……”说到十多年前的事,苏老爷不知想到了什么,突然不知该如何说下去了。
“女儿听舅父林老爷说,是爹当年救了娘,随后过了三个月,爹又拿着娘给您的信物上了林家。”苏谨心挑了比较不易出错的说辞,给苏老爷开了个头。这件事,苏谨心并不是这么清楚,但为了防止苏老爷说谎骗她,她就不能在苏老爷面前露出半点破绽,还要让苏老爷相信其实她早已查到了当年的事,来问他不过是想验证一番。
苏老爷一听,心下大惊,这个嫡女去处州林家果真是为了查当年的事。是他大意了,他还以为这个嫡女带林氏上处州林家,是为林氏治病,也为了她自己的容貌,可现在看来,全然不是这么一回事。
行事缜密,步步为营,果真是他们苏家的人,有老太爷当年的风范。
“是,是爹救了你娘,然后拿了你娘给的信物去处州求亲,本来爹也是想碰一碰运气,毕竟那处州林家是首屈一指的世家,仅在云家之下,以爹这样的身份,怎可能娶到你娘。”苏老爷说到这个的时候,一脸骄傲,那林氏是处州林家唯一的嫡女,多少人想娶都娶不到,但他用了点手段就娶到了,当年还羡煞了所有的苏家人。
呵呵呵……听到苏老爷的满口谎言,苏谨心讥讽得呵呵地笑了,“爹,女儿可听说您在那年的暮春根本就没有去过处州的括苍城,既然未去过,又何谈救我娘。”见过脸皮厚的,但如苏老爷这般,未救人反而将功劳揽在身上的,并还一副了不得的模样,苏谨心还是第一次见到,怪不得苏老爷十几年这么宠谢姨娘,原来这两人根本是一丘之貉,厚颜无耻到了极点。
谎言被当场揭穿,苏老爷老脸一红,“是,是爹记错了。”
“爹若没有救过娘,那信物又从何而来。说!”苏谨心的眸光开始变得凌厉,吓得苏老爷全身都抖了起来,那隐藏多年的秘密,一旦揭露,那他的这张老脸岂不丢尽了,当然,苏老爷现在早已威严扫地,声名狼藉,再多添一件,也不稀奇。
“那信物……信物是爹偷的。”苏老爷的身子骨在大病之后,一直也都未痊愈,在牢中关了这几个月,苏老爷的身子每况愈下,再加之刚刚他被苏谨妍折磨了一番,如今又被苏谨心这么一吓,加威逼,他就愈加羸弱狼狈。
跌坐在地上,苏老爷仿佛没了力气,只能艰难地喘着气。
苏老爷这一招,苏谨心终于明白了,“若女儿所料不差,当年去处州括苍城的,应该是二伯,对不对?”以苏老爷这般文不成武不就的,怎么可能去救人,他也就只会花言巧语地去哄骗二伯,二伯心一软,可能就把所有的事都告诉他了,包括林氏给的信物。
听福叔说,年少时的苏老爷和二伯长的还是有几分相似的,而林氏一个未出阁的闺中女子,自然不会仔细地去看二伯的相貌,等三个月后,林氏再看到穿着一模一样的衣袍,戴着一模一样玉佩的苏老爷出现,误以为是二伯,也不是不可能。
这么说……这么说……林氏当年真正要嫁的人,是二伯,而非苏老爷,苏谨心越想越心惊,及至脚下一软,往后跌了两步。
☆、第 445 章
第四百四十五章 我最恨的就是,你是我亲爹(2282字)
顾六公子伸手扶住了她,但苏谨心仿佛想到了什么,忽然推开了顾六公子的相扶,一个人踉踉跄跄地走到苏老爷面前,朝苏老爷用力地吼了起来,“当年,当年你为什么要这么做!”若不是苏老爷暗中使了手段,林氏所嫁的夫婿便不会是苏老爷,那么,今日的她,便不会面对这样的痛苦。
不能爱,偏又爱他爱得难舍。
她一直在想,若他不是她的堂兄,那该有多好。
这样,她还有机会为自己争一争。
几个月前,她也以为自己是有希望的,而她的希望,就是从苏老爷口中得到她心中最想要的那个结果,可现实就是现实,哪怕她策无遗算,谋划得再周全,也仍是一场空。
也是,这样的结果,她早该想到的,林氏是处州林家的嫡小姐,她的一言一行自小都是深受礼法的约束,从不会做出越礼之事,如这等未出阁便与男子有了肌肤之亲的事,以林氏的性子,绝对做不出来。
那么,她的爹,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