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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部分

我们是魔教-第2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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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算豁出去脸皮写那些情人间的思念,也总不至于天天写,何况他也不好意思真的去写情话。

于是写了几日,便不再写。

可是开始收到回信的时候,柳随风才隐约觉得有些不舒服。

洛少瑾就算对薛暮云不是每信必回,却也算是鸿雁往来频繁,而大约是收到的柳随风的信便少,她回的也就少,就算是回,也大多中规中矩的。有时候看着薛暮云捧着信一脸傻笑,柳随风就有些醋意。

还有那些小玩意儿,洛少瑾收的多了,便也会回寄一些。

有时候是稀奇古怪的东西,有的时候是一些地方特产,甚至大多数寄到的时候都已经坏掉了。

洛少瑾寄的时候没想那么多,一方面因为柳随风没有给她寄东西,另一方面柳随风也不会对这些东西感兴趣,于是基本都没有柳随风的份。

柳随风倒也想改变现状,只是本性内敛,这些信件物品往来又要经薛暮云之手,他一开始没那么做,如今再去学自己表弟,难免有些拾人牙慧,拉不下面子。

在金家退了婚以后,看到以前俏丽端庄的未婚妻如今的惨状,他更是没了心情。

薛暮云心里埋怨柳随风不懂珍惜洛少瑾。

柳随风感觉到薛暮云对洛少瑾的情愫,心中略有不快与危机感。

于是两兄弟就这样别扭了。

两兄弟这厢别扭着,那厢正在看雨的岳成瑜无意间回眸一扫,看到桌上那被晕的乱七八糟的字迹,眉头便是一皱。

忍不住抬头仔细看对面这两个人。

年长的是柳随风,年少的是薛暮云?岳成瑜不动声色的别过脸去,风吹着雨丝沾湿了他的衣袖,他微微咳了两声,唤一旁的侍从,“阿寿,把车里的炉子拿出来,帮两位公子烤干衣服。”

他病体沉疴,要长期温养,就算是在旅途中,车里也备着齐全的东西随时可以熬药。

柳随风与薛暮云一愣,不明白刚才还一副冷淡模样的贵公子怎么突然殷勤起来。不过眼看人家家仆已经麻利的拿出炉子升起了火,他们两个也乐得脱下外衫靠上去烘烤。

虽然有内力,但一时半会儿想要弄干衣服也不容易,在亭子里站了这么久了,两人的衣裳仍在滴水。

“多谢。”柳随风拱手。

薛暮云脱了外衫,草草的烤了烤,又去摆弄他那些宝贝信去了。

岳成瑜淡淡瞟了一眼,温和的笑了笑,状做闲聊的说:“这些信,大约是姑娘写的吧?雁足传书,鱼传尺素,唯有相思难寄。这姑娘看来跟公子十分要好啊。”

薛暮云有些尴尬的偷偷看了一眼柳随风,心里听了这话却是欢喜的。

岳成瑜暗暗观察薛暮云的表情,同时也没错过柳随风瞬间僵硬的背影,心下有数,默默叹息那丫头真不让人省心。

“公子误会了,只是普通朋友罢了。”薛暮云犹豫了片刻,终究是出口否认。

“普通朋友?”岳成瑜愣了一下,“那倒是我唐突了。这么多的信,公子又如此宝贝,我以为……咳咳……”

有些话点到也就罢了,岳成瑜没有说下去,咳嗽了片刻,似乎是觉得尴尬,雨势稍歇,便吩咐家仆上路了。

“公子,我削断了他们的马缰。”阿寿小心翼翼的禀报。

岳成瑜靠在车里,对这种不入流的手段不置可否。

阿寿缓缓松了口气,知道这次马屁没拍错。

洛少瑾给岳成瑜打通经脉的时候,阿福阿寿两个家仆看到自家公子奄奄一息的模样,对洛少瑾出言不逊。从那以后,自家公子对他们就没好脸色,阿福被打发回家遣散姬妾去了,留他一个人提心吊胆察言观色。自家公子以前喜怒无常,心思却好猜,如今到越发的让人摸不透了。

好在能被选来伺候公子的,都是机灵的人。时间久了,他多少能摸到一点公子的脾性。

岳成瑜坐在车里,单手支颌,略有些苦恼。

刚才那两人的弱点太明显了,他只是三言两语一试,两人便沉不住气。恐怕只要他略施手段,不用他插手,兄弟两人就能打起来。

若是他们兄弟情深,最终估计是会放弃少瑾的。

若他们兄弟为此反目,以少瑾的脾气,恐怕也不会接受他们。

只是那样一来,少瑾必然伤心难过。若是知道他在其中起的作用,怕是要怨他了。

岳成瑜叹了口气,终究是放弃了省力的办法,决定找时间好好会会那个柳随风再说。

雨终于停了,薛暮云收起他晾的半干的宝贝信,上马赶路。

他略有些心不在焉,跑了两步见柳随风还落在后面,就提紧缰绳减速,回头看柳随风在磨蹭什么。

结果这一使力,缰绳猛然崩断,他一时没防备被向后掀翻,硬生生的在空中靠腰力翻了个跟斗,才平稳落地,回头一看,柳随风手中也握着断掉的缰绳。

“是刚才那人!”

“追!”薛暮云脸色一变,都到自家门口了,还被人算计了去,面子上有些挂不住。

两人骑术不错,此时有了防备,纵然没有缰绳,亦能御马自如。

岳成瑜的马车比不得两人轻骑快马,何况他也没打算避开。

两拨人在雪城城门口再次遇上。

柳随风横过马身拦住了马车,薛暮云在后面一把撩开了车帘,铮然拔剑指住车里的人,冷冷问:“你是什么人?”

城门口的卫兵自然认出薛暮云的身份,远远站着也不来干涉。

柳随风略皱了皱眉,觉得薛暮云似乎有些冲动了。对方挑断了他们的马缰,充其量只是个恶作剧而已,真说坏心,倒也不至于。

然而柳随风尚未开口,就见马车里被剑指住的病弱公子,从容的下了马车,淡淡的说:“在下岳成瑜。”

柳随风微愣,到嘴边的规劝咽了回去。此人是岳成瑜,那么刚才那状似无意的几句话就是有意的挑拨了。

薛暮云则直接手一抖,长剑在岳成瑜颈侧开了个口子。

岳成瑜蹙了蹙眉,冷冷说道:“薛公子好剑法,我这手无缚鸡之力的病人,实在是佩服的紧。”

“手滑。”薛暮云面无表情的打量他,眼神里的敌意毫不掩饰。但是终究,收回了剑。

“少爷!”吓呆了的家仆此时才反应过来哭喊着滚下马车。

岳成瑜一脚把阿寿踹到一边,伸手抹了一把颈子上的血。又蹙着眉看了看薛暮云,坚定了阻止妹妹嫁江湖人的想法。

这舞刀弄枪的莽夫,实在不是良配!

他虽然不算斯文人,但生活在法制社会,也没经历过这样的状况。不远处的城门官对薛暮云的暴行视若无睹,薛暮云长剑虽然收回了,却并未入鞘,拿着一块白布擦了擦剑上的血迹,然后嫌弃的扔掉了白布,仿佛他的血有多污秽似的,而前面挡着的柳随风不移不动,丝毫没有以二对一持强凌弱的羞耻感。

岳成瑜看着手上的血迹,心中动了真怒,“两位公子将我拦于此处,有何目的?”

“岳公子挑断在下兄弟二人的马缰,有何目的?”柳随风反问回来。

“少瑾跟我说你二人是她要好的朋友,我不过是开个玩笑罢了,到没想到,二位公子真是好气量!”岳成瑜嘴角扯出一丝讥讽的笑意。他心中怒极,却也知识时务者为俊杰的道理,他身体病弱,若是硬碰硬,柳、薛两位一只手就能置他于死地,索性先把洛少瑾抬出来,让他们有些顾忌。

柳随风一愣,仔细看岳成瑜。

岳成瑜风流,样貌自然长的也是很好的。此时虽然病弱,但眉目清朗,风骨铮铮,被柳薛两人威逼着,亦不卑不亢,倒不似外间传言的那般纨绔无用。

“呸,少攀关系。”薛暮云不像柳随风想那么多,听他提起“少瑾”两个字时语气里的亲昵,心中大为不爽,“谁知道少瑾是不是被你骗了,居然认你这样的人当朋友。”

“少瑾对我来说,是十分重要的人,我对她亦然,何来欺骗之说?”岳成瑜生平第一次被人拿剑在脖子上开了个口子,此时看薛暮云比看柳随风还要不顺眼的多,字字句句都往他伤口上剜。

“一面之辞!”薛暮云冷冷的说,心中却酸的一塌糊涂。洛少瑾坚持要跟他们分道扬镳改道去岳家的时候,隐约说过岳成瑜是她十分重要的人的,只是当时她强调了无关儿女私情。如今同样的话从岳成瑜嘴里说出来,让人怎么听怎么刺耳。

柳随风也冷了脸。

“少瑾去岳家寻我,不巧我北上赤炼山寻她,本该生生的错过了。幸而缘分玄妙,让我们在路上遇见了。”岳成瑜看了两人脸色,笑容越发舒展,然后似乎想到了什么,无奈又宠溺的摇了摇头,低声叹了一句,“那丫头,真是……”

眼看薛暮云的眼睛已经要喷火,岳成瑜识时务的退了一步,语气软了一些,“两位不必在意,在下身有疾病,自知不能照顾少瑾一辈子,希望两位不要误会,少瑾那里我也已经劝说过了。”

“阿寿,把少瑾写给柳公子的信交给柳公子。”

洛少瑾一向是等着薛家的信使送信的时候顺便帮她带回信的,从岳家庄启程回赤炼山以后,就与薛家的信使断了联系。

洛少瑾当时想着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再找到薛家的信使把信送到柳、薛两人手里,于是写了一封信解释帮自家哥哥挡桃花的事情,让岳成瑜随身带着,如果有机会遇到柳随风的话交给他。

只是经由岳成瑜一说,倒像是他自知照顾不了少瑾一辈子,劝说少瑾不要放弃柳随风,洛少瑾才写了这封信似的。

柳随风拆了信,确认了字迹,一目十行的扫过,脸色却变得更加难看。听薛暮云在旁边问写的什么,便随手将信交给了薛暮云。

薛暮云一看就炸了,拿剑指着岳成瑜说:“你个混蛋,分明就是在玩弄少瑾!做出一副痴心不悔的样子,又骗她说是做戏,又说照顾不了她一辈子,让她写信跟我表哥解释。你安的什么心啊!”

“暮云!”柳随风垂眸,却制止了薛暮云,脸色有些灰败,“不要再说了,我们进城。”

他能说什么呢?他能把岳成瑜怎么样呢?纵然对方病弱的他一掌就能拍死,可他真的能这样做吗?就算打他一顿出气,又如何呢?只是让自己更加难堪罢了。何况洛少瑾的心意如何,无论是心智不坚,还是被他蒙蔽,都不是凭他一面之辞说了算的。

“岳公子。”柳随风声音低沉,带着种迫人的气势看向岳成瑜,“少瑾的心意,是她自己的选择,我不会干涉她,我跟她之间的约定,也不需外人来劝解。但是,若是让我知道有人欺骗她伤害她,下场便如此车。”

男人遇上这样的事情,没有几个能真的心平气和的。他虽然明白这样纠缠下去没有意义同时让自己更加难堪而选择隐忍,心中却依然怒意难平。

话音刚落,柳随风便出剑。不见他坐在马上有什么动作,剑未出鞘,似乎只是随手一劈,岳成瑜的马车便整个摧枯拉朽般变成了碎片。拉车的马受了惊,一路冲向城门,在城门口等待入城同时远远看热闹的人顿时混乱了起来。

柳随风径自催了马进城,对这些混乱看也不看一眼。

岳成瑜站在马车边,纷扬的尘屑落了他一身,心里也是有几分震惊于那一剑之威。这男人的反应倒是不怎么出他的意料之外,只是江湖人的杀伤力他终究是错估了,幸亏这柳随风如他所料是个理智冷静的聪明人。

“嘿,我说姓岳的,我看你很不顺眼。”聪明人走了,薛暮云却没跟着柳随风一起走,修长的手指缓缓滑过锃亮的剑脊,笑的有几分危险。

柳随风觉得在此争辩是一种难堪,他没这种顾虑;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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