妻为君纲-第11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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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有这么便宜的事情,皇后之位就算给猫猫狗狗,也绝不能便宜你这样的女人!”
“你说得没错。”温婉没有被她的指责所激怒,反而坦然地承认了自己的过错。“在他最为重要、最需要我在他身边的时候,我却不在,这是永远也无法弥补的一个遗憾。我一直不明白,我为什么心虚而愧疚地回避着成为他的妻子,如今蒙你当头棒喝,才恍然顿悟,知晓了其中因果。”
尉迟雪夏柳眉一拧,说道:“既知羞愧,还不快快离开京城。”
温婉摇摇头,说道:“不,我不会再离开。谢谢你,让我下定了这个决心。将来是属于我们两个人的,我不能只让他一个人为我们两个人的将来而努力。我决计在余下来的日子里,不再远离他的身边,尽我所能地支持他,辅佐他,让他成为名垂青史的千古明君。而我,也将是一代贤后。”
“你?!”尉迟雪夏本看着温婉一派温温弱弱,便想着用狠话吓退她。没想到她不仅不为所动,反而出言挑衅,不由气得柳眉倒竖,咬牙切牙道。“不知廉耻的女人,还妄想成为贤后,我今天就叫你踏不出这个房门!”
洞察到她眼中隐约闪过寒光,温婉连忙扑身到茶几,将上面的茶壶杯盏奋力扫落一地,“乒乒砰砰”地发出清脆的声响。在两个家仆领命过来按住她之际,房门便“砰”地一声被人从外面踹进来,怒气冲冲地进来一个络腮胡的大汉和三五个帮闲模样的人,粗声大吼道:“给我抓住这对狗男女!”然后下一瞬间就看清了屋里的时候,顿时有些发懵,讪然说道:“不好意思,好像进错房了……”
“你们……”尉迟雪夏在震惊中回过神,顿时气得说不出话来。
本来听得有“捉奸”的戏码,从楼下跟上来一大群好事的围观者。这时知道进错房了,也一个个地杵在门口看好戏。直到酒楼掌柜的上楼来赔礼道歉,人群才渐渐散去。而温婉早就趁乱脱身,混入人群,此时已经在厢房中与柴启瑞对坐,喝着侍女奉上的热茶压惊。
“你就这么肯定我会来救你?”柴启瑞摇晃着扇子,对于温婉再次算计自己这种行为表示不悦。
温婉早在进入这间酒楼的时候,就看到了二楼凭栏而坐的柴启瑞。知道这个大老板闲来无事,又来自己的酒楼闲坐观赏人流了。常言道,情敌相见分外眼红。温婉不会天真地认为尉迟雪夏在这里会见自己是想找她心平气和地谈话。所以当即便朝柴启瑞比了比手势,表明自己现在正处于非常状况,请他支援。
柴启瑞看到了,圆了圆嘴巴,温婉便当他是会意了,这才敢跟尉迟雪夏说出那一番挑衅的话。其实她确实是想过或许会动手,但却没有料到尉迟雪夏会采取这么极端的办法,不过既然决定要放手去争取了,那么这第一仗,就不能输在这里。
“苏政雅筹兵的钱款大部分是你出的,如今还没有将这笔款项的利益收回,你应该不致于见死不救。而且我若是在你的地盘上出事,也不太说得过”
“这人情可得记着。”柴启瑞笑笑说道。“以后加倍还。”
温婉笑着打趣道:“以后招你家小肥当驸马。”
柴启瑞连忙摇头,语重心长地说道:“包办婚姻不好,孩子们的事,还是让孩子们将来自己选择比较好。”
这会儿,温婉还感叹他是个多么开明的古人。不想末了,告辞离开的时候,他又拉了温婉说道:“前几天请了位大师到家中看了,他说玲珑如今肚子里的是个女娃娃,将来是不是给当皇后?”
温婉不免被他一本正经的模样弄得忍俊不禁。
柴启瑞跟着笑笑,说道:“这样不就好了,每天沉着个脸,我都不放心玲珑与你一块儿,怕对孩子有不好的影响。”
温婉点点头,由衷地说了声:“谢谢。”
经过几个月的努力备考,温婉终于在秋闱顺利进入三榜。殿试之前,苏政雅又不放心地提前将殿试要问的问题送出来给温婉,让温婉提前作好准备。温婉准备充分,金殿之上,引证据典,侃侃而谈,一干士子文人,自愧不如。
由于女子进入省试,已经是开历史之先河了。未免引起过大的纷动,苏政雅保守地只给温婉点了个探花。状元郎和榜眼都在尚书院封了官,温婉是个女子,在后宫行走比男子要方便一点。再加上系出温氏名门,与苏政雅又曾有兄妹之义,所以进宫出任常侍女官之职,司管御书房,朝中倒也没有人有反对之辞。
【第一百七十八章 女官】
温婉正式走马上任。出任常侍女官。卯时到达御书房,苏政雅正上朝,温婉便先将御书房里里外外探了一遍,该整理的地方,也作了些必要的整理。至少什么东西放置在哪里,她要先做到了然于胸。
过了辰时,尚书院和谏议院的奏折相继送到,温婉都一一接收了,排放到御案上。看着堆积如小山般的奏章,心里不由暗叹当个皇帝还真不轻松,每天要处理这么多事情。正感叹着,外边便响起嘹亮的一声“皇上驾到”,温婉连忙放下手中的奏折,出门接驾。
今天是温婉入职的日子,苏政雅从昨晚开始就处于亢备状态,经过这么多的周折,她终于要到自己身边来了。上朝的时候,每每一想到她现在已经在御书房等着他了,便很想马上大手一挥,吼一声“退朝”,然后一路飞奔过去御书房。偏偏那帮老臣今天的话特别多。这个说完那个继续说。他只能忍耐啊忍耐,挨啊挨啊,好不容易退朝了,便急匆匆地赶过来。这会儿瞧见那熟悉的身影就跪在前方接驾,兴冲冲地便要迎上去扶她起来。司马嘉在旁边轻咳一声提点,方才醒悟过来。神情肃然地摒退了所有人,才上前拉温婉起来,牵着她进书房。
“终于等到这一天了。”他捉着温婉的手,笑得有些傻兮兮的。
温婉点点头,两个人傻站了一阵,温婉推推他的手,说道:“去批奏刚送过来一堆。”
苏政雅摇摇头,还是捏着她的手:“那个不急,你刚进宫,我带你到宫里各处瞧瞧。”
“我进宫是来工作的,不是来游玩的。新官上任,还是多做点实事比较好,万一被某些人抓住痛脚,借题发挥,就麻烦了。”
苏政雅想想也对,便拉着温婉来到御案旁,让她坐自己旁边。温婉见屋里并没有其他人,便挨着他坐了,从旁帮他准备批改奏章用的朱砂红笔。
苏政雅看了一篇,便直皱眉,说道:“这些人最讨厌的地方就是。简简单单的一件事情,非要引经据典,还要用古时的事情来例证,说得罗里八嗦的,看得烦也烦死了。”他打小就烦这一套,因此那些奏章每次都要硬着头皮看上好几遍,才看明白那些老臣们想说的到底是一件什么事情,以致于效率非常之低。有时候实在赶得急,便让司马嘉帮忙一起看。
温婉想了想,提议道:“我帮你”
“真的?”苏政雅有些喜出望外。他原本也不是没有打过这个主意,只是怕被温婉责难,说他不思进取,不务正业,便憋着没敢说。
“你若是不怕我扭曲事实,蒙蔽圣听,我便帮你看,再说给你听。”
苏政雅当下便将手中的折子塞给温婉,然后搂着她的腰,在她粉扑扑的脸颊上重重地“叭叽”了一口,献媚地说道:“辛苦娘子了!”
“你安份点啦!”温婉嗔怪了声,待苏政雅认错之后。方才打开奏折,认真地看了起来。她平时最大的爱好便是钻在书楼里早已习惯了文人们的咬文嚼字,卖弄文采,所以看起来也快。
这些折子大部分都是一个官员弹劾另一个官员的,而且大多是平时一些为人处事上的小毛病,借机踩人。温婉与苏政雅说道:“金无足赤,人无完人。每个人的身上,都会有让人难以容忍的小缺点。包容这些缺点,用其所长,才是真正的用人之道。”
温婉这样说,苏政雅自然连称有道理。温婉顺势又与他说了“用人不疑,疑人不用”,与“举贤不避亲”的典故,为他普及一些贤君的基本知识。先前的小皇帝,从小接受皇储教育,继位后也基本上毫无作为,更别说苏政雅了。他打小就是个学院霸王,连书都不好好读,又哪里知道些君王之道。
有温婉讲解,苏政雅批阅奏章的速度果然快了许多。一些无关紧要的小事,就直接批复,打回不议。有些关于民生的大事,温婉便将奏折一一拣出来,另外放置好,让苏政雅呆会单独召相关大臣进宫议事。
有温婉帮他安排一切,苏政雅也乐得不动脑子,她说什么,他就照着办。见她又拾起一份奏章。认真地看了起来。苏政雅从旁看着她专注的侧脸,不由地有些出神。记起小的时候,每次不管他怎么欺负她,她总能淡定地坐在那里就是现在这样的表情,安静而恬淡,仿佛书本外的一切都与她无关似的。在他小小的世界里,她是那样的与众有不同,有些不真实的感觉,却又有种让人想要抓住她,不让她从视野里消失的冲动。
温婉看到了江东府呈上来的奏章,请求筑堤治水。想到水利这类事情,似乎是份属于工部的,而温向东已经做了近十年的工部侍郎……仿佛间看到了某一种契机,正陷入沉思中,却觉得腮畔颈窝处痒痒的,有股异样的骚动,回神一看,却是苏政雅抱着她亲,呼哧呼哧地像个小狗似的。
温婉有些忍俊不禁,用手肘在他胸膛上顶了顶,说道:“正事要紧。”
苏政雅不乐意了:“看了这么久,也累了,休息一下吧。”
温婉看了看时辰。见差不多接近午时了,便让人送了些点心过来。两人一块儿吃了,然后催着苏政雅去午睡,睡醒后就该接见大臣了。
“那你呢?”苏政雅一脸期待地问。
温婉说道:“还有几份奏折没看完,我看看有没有什么要紧的事。”
苏政雅一听,便说道:“那我陪你一块儿看。”
“那你呆会与大臣议事的时候,可别犯困。”
苏政雅笑笑道:“有你在旁边让我看着,我便不会困。”
首先进来的是大司马,他上疏说道如今京中形势平稳,重兵屯在京中,弊大于利。不如调派一部分去驻守边疆。一来缓解京中的压力,二来加强边关的守卫。但对于派谁领兵过去,又有些犹豫不定,所以想与皇帝还有司马置商议。
大司马说的时候,便瞧见温婉在旁边作记录。这会儿趁着等待司马置进宫的当儿,便向苏政雅请示要过记录一看。苏政雅准许,温婉便恭谨地奉上。大司马接过看了看,见笔迹端庄,文法得当,该记的地方记得全面,不该记的只字未提,不由满意地点点头。
一刻钟后,司马置觐见,看到温婉在场,便要求温婉退场。苏政雅想了想,若是不同意的话,怕是会让司马置对温婉有意见,便吩咐温婉先行退下。倒是大司马出言说道:“常侍女官,司管御书房。我们在御书房议事,主管的官员却不在,似乎不太恰当吧?”
司马置本想抬出“后妃不得干政”的朝律,转念一想,这常侍女官名义上来说是朝廷命官,还真算不得是后妃。虽然大家都心知肚明,皇帝有那个意思,但既然谁也没有说破,那自己也不好做这个领头人。“那你便留下吧。”
温婉依言留下作记录,司马置离开前,也将这份记录要了过温婉是用史书的口吻记得,司马置是武夫出身,对于看这些不在行,便招过侍立在旁的司马嘉。司马嘉看过,点头表示没有不妥之后,他才不复再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