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堂春-第13部分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柔张绮玉的那边,厉声道:“究竟是怎么回事!”
“哥哥!”江文柔哪里见过自己大哥江文瀚如此厉色,先前又是吓得不轻,胆气弱的她立时就是哭泣出声,一面哽咽,一面吞吞吐吐地说着事情经过。只是这一番话说的前言不对后语,江文瀚听了后眉头越发得紧皱,神色也是越发得不耐与厌烦起来。
张绮玉见着,忙就是上前两步,低声道:“士荣,这里到底是外头,不是说话的地方。柔娘也是吓着了,咱们还是到了屋子里再说话,好不好?”
流年卷 第十六章 错综之间 微露锋芒
第十六章错综之间微露锋芒
江文瀚的脸色越发得阴沉,他盯着张绮玉与江文柔半晌,张口想要斥骂,又是瞧见边上的仆妇丫鬟正是频频看向这里,思及名声两字,由不得将那些话都暂且压下来,只咬了咬牙,恨恨道:“回屋子说话?你倒是说一说,还能说什么话!”
声音阴沉,又是透着些恼怒。
江文柔这会子也是渐渐缓过神来了,又是听得表姐绮玉所说之话十分中意,却是被自己大哥驳了回来,虽然心底仍旧害怕,却也不服气,嘟囔着道:“又不是什么大事,用得着这么样么。”
“你……”江文瀚未曾想到自己的妹妹竟然会说出这样的话,登时气得唇角发颤,正是要斥骂,那边张绮玉见势不妙,忙就是出口拦下话来:“士荣,柔娘,都少说一句话吧。自家人,何必顶真儿?再说,将事儿好生处置了,才是正理,在这里说来说去,也是没什么用处的,是不是?”
“哼!”江文瀚偏过头去,脸色依旧阴沉。也就是在这个时候,张氏匆匆扶着丫鬟走了过来,抬头看着自家儿女并侄女都是站在桥上,瞧着气氛也不大好的,她忙就是开口道:“好好的,究竟是出了什么事?大郎,你那边的同科之类的可是怠慢不得,赶紧过去照应才是正经。旁的什么事,难道比这个还紧要?”
江文瀚三人见着,忙是转身迎了上去,一面行礼,一面低声唤了一句母亲、姑母。张氏看着他们的神色都是郁郁的,便皱了皱眉头,看向江文瀚。江文瀚此时已是在心底筹算了一番,见着张氏的目光转向自己,便是将事情说了一通,然后才是道:“忽而上官斌过来,说了这么一番话,倒是上孩儿心下着实难堪。再者,这事儿若是处置得不妥当,妹妹并表姐两人的名声……也是很不合宜的。”
“你们!”张氏狠狠瞪了江文柔并张绮玉两人一眼,才是沉着脸看向江文瀚,强自压下心头羞恼,只与他道:“你说的极是,只是这会子你可不能再在这里逗留了,不然,那些进士举子见着了,心底指不定会怎么想的,越发的不堪了。你妹妹并表姐的事儿,我自会好生处置。”
“杏娘那里,母亲您多多经心,万不能出什么事。若是真的出了差池,可是大事!”江文瀚听得张氏这么说,虽然心底仍旧是烦躁不已,却还是开口应了下来,只是补了一句话,又看了江文柔与张绮玉两人一眼,就是挥袖而去。
张氏看着自己嫡亲的女儿并侄女半晌,想要开口说些什么,可看着四下里的境况,也是同自己儿子江文瀚一样将话咽了下去,只转过脸看着一侧弓着身的仆妇,道:“杏娘送到哪里去了?”
“大郎不曾分说,老奴们也不敢开口,只将杏儿小娘子送到她的屋子里去了。”那仆妇知道这会说话要仔细谨慎,听得张氏这么问,立时就是恭恭敬敬地回话,那眼角还是微微斜着偷偷瞟了两眼,见着张氏等人神色并无变化,才是暗暗在心底擦了一把汗。
张氏也没理会这仆妇如何,只思量半晌,就是道:“使人请好大夫过来诊治,银钱上面不必十分计较,紧着些,莫要耽误了时辰。”说完这话,她又是嘱咐四下的仆妇丫鬟好些话,才是抬头与江文柔张绮玉两人道:“你们两个随我一并去看看杏娘。”
两人心底大为不乐,只是一个是始作俑者,不敢露出分毫,一个是心有成算,不愿露出分毫,只是相互对视一眼,又是打了几个眼色,暗暗叹了一口气,就是随着张氏往李馨的屋子走去。
而另外一边儿,李馨打了几个寒颤,觉得冰冷刺骨的感觉渐渐退去,浑身虽然发热,但精神确实渐渐好了一点儿,她微微睁开眼,就瞧见几个仆妇正是在不远处团团站着说话儿。摸了摸自己换上的干燥衣衫,她紧绷的心弦缓了些许,故意咳嗽了起来。
“杏娘,你可还好?”那几个仆妇听的声响,却也不走近,只是探头探脑地往李馨这边看去,见着她面上潮红,双眼红肿,只奄奄合着眼,用手掩住嘴不断的咳嗽着,心下也是打了个突,由不得探问道。
李馨心下冷笑,却也不说半个字,仿若是丝毫没有听闻般,不断地咳嗽着。这般一来,这几个仆妇相互使了几个眼色,却也不敢不近前来仔细看看——好歹是大郎吩咐的,若是真出了什么事,可是说不准是怎么样的下场。但是,文柔小娘子她们,可也是难办啊,说不得她们是故意这么做,原是……
就在这个时候,外面一阵喧闹,李馨眉头一皱就是平复了过来,只管断断续续地咳嗽,那几个仆妇见着,踟蹰了半晌,那边大门一开,张氏领着江文柔张绮玉并一帮丫鬟仆妇走了进来。
“杏娘如何了?”张氏走到屋子里,就是听到了那断断续续地咳嗽声,她面上有些厌烦,又有几分漠然,只走到屋子中央,往周围打量了一番,便是问道。
“夫人,杏娘瞧这样子倒是有些不大好。”那仆妇看着张氏亲自过来,也是不敢怠慢了,忙回话的回话,跑过去照应李馨的过去照应。
张氏看着这萧索破旧的屋子,再瞧着那李馨面上潮红,奄奄一息的模样,脸上的神色越发得难看,只哼了一声,道:“让你们将人抬过来照应,怎么连着姜茶之类的都没有送过来?打量着杏娘不甚得宠,就是连着她那性命也不放在眼底了?”
虽然这么说着话,张氏的语气却不见着有什么愤恨或气恼之类的,只是平平道来,竟透着四平八稳地平静。李馨听在耳中,心底一阵战栗:自己就算真的是落水丧了命,想来也就是这么样了。
这么一想,她眸中幽光闪动,暗暗下了一个决定。
脑中想这事儿,琢磨得差不离了,她便猛然咳嗽了几下,就缓缓呻吟着,将双眸微微睁开,只轻飘飘地在屋子四周瞟着,并没有凝视在任何人的身上,显出些恍惚失神的意思来。张氏见着,原本训斥仆妇的话也是不欲再说了,她原就没有十分将这些放在心上的——虽说没到想要李馨死的意思,可是受磨难之类的,却是她的意思。这会子,看着李馨醒了过来,她顺口问道:“可是好了点?”
李馨飘忽忽地目光在张氏身上定了半晌,才仿佛是明白过来,忙动了动身体做出想要起身的样子来,却又是躺着咳嗽起来。见着李馨倒是有几分礼数的,张氏脸色缓了一下,语气也多了些许情绪,淡淡道:“罢了,你只躺着便是。等一会子,那大夫过来诊治了,自然也就好了。”
“嗯。谢、谢夫人。”李馨故意喘了两口气,断断续续应了一声。仿佛这会子才算是有几分明白过来一般,她又是四下打量了两眼,看着江文柔的时候稍稍一顿,忙就是收回了眼神,做出惴惴然的神色来。只是垂下来的那双眸子里,却是闪过一丝冷光。
江文柔浑然不觉,只是看着李馨这么个模样,心里头一阵气恼出不来,往前走了两步,便是恨恨道:“你躲什么躲!这会子母亲并大哥都是为你撑腰,你还怕什么!别到时候骑在我的头上就不错了!”声音尖利,透着气急败坏的味道。
李馨这会却是忙抬起头,低声道:“没有,我,我不是这么想的。”说着话,她却是露出怯怯然的神色,只偷偷瞟着另外那边站着的张绮玉。在张绮玉皱眉看向自己的时候,更是猛然打了个哆嗦,往被褥之中缩了下去。
这下子,就是气恼的江文柔,为女儿而皱眉的张氏,一时也都是愣住了,她们顺着李馨的目光看向正是站在那里的张绮玉,半晌没能说话。江文柔的脸上是疑惑,而张氏的眼中却满是深沉。
“姑母,柔娘,你们只看着我做什么?”张绮玉心下不安,觉得李馨、江文柔并张氏看着自己的目光着实奇怪。但她虽一时理不清为何忽然间这话头就是转到自己身上,可也察觉到情势有些不妙,忙就是笑道与李馨到:“杏娘,你怎么今夜忽而出现在那里?我与柔娘见着了黑影,也是吓着不清,便大叫大嚷起来。反倒又是将你吓着了。这倒是真个应了人吓人那一句话呢。”
李馨沉默不语,只往床榻里头钻去。
张绮玉见着心下烦躁,却又不能显露出来,只让自己面上露出笑容来,呵呵笑着道:“怎么不说话儿了?”
“我、我都听你的,不、不要!”李馨见着张氏的神色越发得微妙,眼中幽光一闪,就是浑身颤抖着支起身子往里头缩,须臾之间,却又是两眼一闭,兀自装着昏阙了过去。
这下,张绮玉的脸色也是难看了起来,她停下步子,看着张氏的神色有些不对头,只呐呐着低下头,略有几分哽咽着道:“姑母,这、这是怎么了?”
流年卷 第十七章 人心所思 牵一动百
“一时受了惊吓,也是有的。”张氏盯着张绮玉半晌,才是吐出这么一句话来,心底却是有些别样的心思:看着那杏娘的样子,竟是对着绮玉十分害怕,反倒是对吓唬她的文柔并无多少惧意,这里头,是不是有些缘故在?
心里生出了疑虑,她不免更多想了三分,当即又是思及先前张绮玉说及李馨寻亲时说的那些话,着实半分情分也没有。再看着自己女儿文柔那懵懵懂懂的样子,越发得觉得这里头别有深意,竟上下打量了绮玉两眼,叹道:“倒是忘了你也渐渐大了,越发得有些能干。”
“姑母说的,玉娘有些不明白。”张绮玉低声回话,心底却是觉得有些不对劲,忙就是垂下了头,低声回道。暗地里,她自是少不得细细地将事情从头到尾想了一通。可虽明知道有些不对劲,但她到底年轻,又是一时忽而蹦出来的,竟有些摸不准了。由此,说起话来,也是越发得小心低微。
张氏将绮玉这侄女接来已是好些年了,又是怜惜她年幼,双亲早亡,又是想着娘家的哥哥自小待她便极好,越发得将绮玉看重,时常照料,也是惯熟之极的,自然能看得出绮玉这会子有些异样。见着她这会子越发得不敢多言多说,收敛神色,只当正正应了自己所想,心中自是一阵气恼——倒是将这算计,弄到自家人的身上,文柔待她如同亲姊妹一般儿的,竟也利用她!
由此,张氏的脸色也不好看起来,哼了一声,便是道:“罢了,明白也罢,不明白也罢,你只回去好生想一想,自己所思所想之事,再想想这么些年的事!”
“母亲,您这么大声做什么?玉娘又没说错什么。”江文柔虽然没什么成算的,但也不是睁眼瞎子,自是也看出来这会子张氏与张绮玉两人之间的话,有些不大对头的,当下便伸出手搂住张氏的手,摇了摇,笑着道:“这事儿都是出来了,还说什么这个那个的?横竖请了大夫吃了药,也就完了。您怎么像大哥一样,倒是较真起来?她又算得什么,值当您这么着么?”
“浑说什么呢?什么较真不较真,值当不值当的?你当这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