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堂春-第16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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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玉惜心中暗暗想道,一面口中则不免叹了一声,道:“这可真是一团乱麻了。不过,纵然是我们这样的,这婚事上面也得仔细斟酌的。那李幼兰如此,日后可不得什么好前程了。”文珂兰听得也自是点头,又道:“谁说不是呢。倒是那李馨予,先前定了一门好亲事,却是慕煞旁人呢。两姐妹一前一后的,可不是……”
她没有再说下去,一则是因为这意思明摆着,二者却因着说及亲事,自己心中更不是滋味了——先前那李馨予,连着自己身边的丫头都不如,如今却是色色比自己强了十倍。倒是秦玉惜,听得这话后颇有几分满意,看着文珂兰略略有些伤感的模样,心中一转,倒是与她略有几分亲近起来。
第十八章 更增亲近 事端萌发
第十八章 更增亲近 事端萌发
这自然不是因为旁的,而是有利可图,且又有几分类似于同病相怜的亲近罢了。自然,这都是因为李幼兰。前者,秦玉惜自然能借着这文家,好生探查甚至于江家有点什么联系,利用江家给那李幼兰一个好看。而后者,却是她回头一想,觉得文珂兰对于李馨予的忌恨,倒也与自己有几分肖似。
因着如此,秦玉惜反倒是对着文珂兰多了三分亲近的心思,当下见,她便是微微一笑,眉梢有些许扬起,只一面看着那江家的方向,另一面则是带有几分深意着道:“也是,这般可也算的一件稀罕事情了呢。难怪李家不愿意,他们家又并非嫁不出女儿了,非得都与那江家沾上一点半滴的。”
因着看出文珂兰的一些心思,想着日后自己总要露一点什么来,秦玉惜稍作考虑,便故意说得尖刻了三分,也是试探之意。文珂兰果然目光一亮,竟也是笑吟吟着道:“不是我说话造次冒昧,只是表姐也未必知道呢,这世上便是有些人,总觉得这般反倒有些别样的滋味。到底,这父母选的人家,哪里能比得上自个抢来的?”
她看出来秦玉惜对李幼兰的不满,此时自然是更用心于此地,倒是说得意味深长,余音不绝。秦玉惜先头还是一怔,后来也是听明白过来,当下由不得扑哧一笑,脸上的笑容更盛,看着文珂兰的目光也更柔和了三分:“说的也是。这也是难免的事儿,想来那江家子也是俊朗,方才能有此等福分,旁的人家,再也不能的。”
“我也见过这江文瀚,却也是寻常罢了。倒是听着诗文着实不错,略有几分风流。”文珂兰稍稍一顿,才是又接着道:“横竖也就是如此,也不怕表姐见笑,这等人家,也就是与我们一般的小户结亲罢了。偏生他却是高攀了去,那李家自是心中不满的,便是后头许了婚事当真成亲了,李家势大,江家势弱,李幼兰性子也是摆在那里的,回头江家怎么热闹,还真真是说不清了。”
秦玉惜听得这么一番话,双眸之中闪过些许兴味,倒是将心底盘算的事情放下一部分,才是微微一笑,道:“真若是如此,我却得过来劝说一二。旁的不说,到底也是先前得罪了幼兰小娘子的,调停一二算作赔罪,也是使得的。”两人说到此处,竟是相视一笑,越发觉得亲近了起来。
说来,这秦玉惜虽然平日里多是一派娇弱,可行事却有几分雷霆暴雨的意思,也是因此,方才在江南那里也渐渐呆不下去。如今回到京中,固然是念着自己的婚事,收敛了许多,可在这文家,她度量着文家极小,与自己结亲的人家扯不上联系,又是有求于自己的,便也将本性露出三四分来。
因着这些时日压抑良久,此时露出些许来,又得了文珂兰十分奉承,她倒是看着文家更顺眼了三分,当下又是说了几句江家与李幼兰的嘲讽话儿,她便是与文珂兰又说了闲事,而此时,她说的话却是比先前真切了许多。
这厢里,秦玉惜与文珂兰说得投合,那边的李家母女两人此时却是一片凝滞。
“母亲,您说的是真的?”幼兰咬着牙,双眸却是红了起来,声音也是有几分低哑,可还是一字一句说道出来:“那些个人都是那么说的?那个小贱人,当然是在书房伺候的!”说到后头,她的脸色已是狰狞起来。
“如何不是,虽说未曾不是细细探访清楚,可问了十来个人,粗粗知道的都是如此了。”贾氏的脸色也是铁青的,她先前已是有几分动摇,思量着那江文瀚未必会如此愚蠢糊涂,可事实却还是给了她一巴掌。由此,想着先前已是折腾得那一回,再想想现在,她心中的恼怒更甚,此时说出的话也透着咄咄逼人的意思:“那江家小子着实好胆,竟敢如此怠慢你!如今婚事未定,他便是如此,日后你当真嫁与他,岂不是要任他欺凌了?”
幼兰听得这话,却有几分沉默,半晌过后,她才是低声道:“他、他断然不会如此的……”只是这会子她的声音却有几分虚软,并不如先前一般,透着信任刚强来。
见着女儿如此,贾氏一面有些怜惜,一面自然也少不得生出军覅恩恨铁不成钢来:“那江家如此,你还为他说话?若你自己不能刚强起来,日后当真来了什么狐媚子,岂不是要任人鱼肉了!若真是如此,我宁可养你一辈子,也省得你受了旁人闲气!”
“阿母……”幼兰听得贾氏这般说,一面有几分感动,一面又觉得酸楚——她先前便有几分动摇的,如今更是别说了,口中是说着不信的,可心中也是信了八九分了,唯有些许企盼还一时消不去罢了。因此,她此时听得贾氏这么说,双眸酸痛之下,竟是滴落几滴泪珠子来:“是我糊涂愚钝,竟是让您一而再再而三地伤神。我、我、若是当真探听清楚了,我便与江文瀚问个明白!这之后……我也认了……”
“真真是糊涂丫头。”贾氏听得幼兰仍旧是咬着牙要问个清楚明白,只当她仍旧是舍不得那江文瀚,心底叹了一口气,便道:“罢了,当真是那么一个情状,说不得也让你得个明白的。如今却还说不得是那茉莉存心抛出那样的话,还是那江文瀚好色无耻。此事犹在两可之中,你也不要太过伤心,仔细身子才是紧要。”
虽然这么说,但母女两人都是在知道,前者的可能性比之后者更多一些。毕竟,若是那茉莉当真是勾引来的,江文瀚半点也没动摇,也不甚知道这些传言,可那江文瀚之母张氏,原是在内宅之中的,哪里会不知道呢?还能闹到这地步,必定是那江文瀚先动了什么念头才是!
然而,贾氏并幼兰却不知道,如今她们所念及的张氏,之前的确不知道的,如今却是在闲逛之时听得丫鬟说了几句话,登时脸色听得发白铁青起来。
第十九章 张氏恼怒 果断斩断
第十九章 张氏恼怒 果断斩断
或许,江文瀚还沾沾自诩,便是得了李幼兰这样的好亲事,心中满意,也想着茉莉等娇花软玉似的未来小妾人选。可是张氏自然不会同儿子江文瀚似的,竟得了便宜还卖乖,当真以为自个是天下第一,李家会在儿子文翰未成亲时有了通房甚至小妾后,还会将李幼兰嫁过来。只怕,就是三年无子,那李家也未必了乐意自家孩儿有个小妾通房之类的呢。
可如今还未正经成婚,文翰竟是与那丧门星似的茉莉勾连上去了!这些事儿若是落到李家的耳朵里,这一门受了不少罪的婚事只怕就要泡汤了!
因着如此,张氏的脸色铁青,双唇颤抖,却半晌说不得什么话来,边上的婆子丫鬟见着了,忙就是搀扶的搀扶,劝慰的劝慰,斥骂那两个嚼舌丫头的斥骂,如此闹了一通。张氏才是回过神来,她死死盯着眼前这两个才是小丫鬟,话音仿佛是从牙齿缝里迸出来的:“你们所说的话,竟是真的?”
那两个小丫鬟不过是在院子里伺候花草的粗使丫鬟,平日里偶尔见着张氏,也不过见着那一派悠闲的游览院子的模样,哪里见过现在张氏这样铁青着脸,浑身发颤的愤怒模样,当下间,两人都是慌乱紧张起来,又是没什么胆力的,竟就是软倒在地,忙不迭磕头求饶起来。
至于张氏要知道的信息,连半个字也没能说出来。
张氏心中烦躁,伸腿就是提了左边跪着的那个丫鬟一脚,怒声斥道:“说!”说话间,那被踢的丫鬟已是被踹得倒在地上呻吟起来。另外的那个丫鬟见着如此,浑身抖索起来,却又不敢不强自镇定下来,口中则颤颤巍巍将事情重复了一遍,又道:“奴婢也是胡乱听到的,想来未必当真如此。”可这些话,却都是透着一丝颤音。
虽然这丫鬟说得含糊不清,但张氏原是养了江文瀚十来年的,又是嫡亲母子,哪里能不了解江文瀚几分的?这丫鬟虽然说着未必如此,可她却有八成的把握,必定大致上是无甚差异了。
因是如此,张氏想着事情的后果,也顾不得教训这两个丫鬟,站在那里呆立许久后,就忙不迭转身要往江文瀚的书房而去。今日真正好是休沐的日子,若真是如此,想来那个贱人也会去书房,自己可得去瞧瞧,要真有这等事情,今日就得处置妥当才是!
如此,张氏只一手搭着丫鬟的手上,一只手稍微拉起裙子,脚步匆匆,极为快速地往书房而去。不多时就是到了江文瀚的书房外面。然而,就在她气势汹汹带着一堆人接近那书房门口,就是听到里面一阵娇滴滴软绵绵,娇羞之极地嗔怪声音:“小郎如何说这些个羞人的话来!我、我可不是那等女子……”
这一声,却是带着几分余音,又断在一个微妙的地方,若张氏是男子,说不得也要心中发颤,可张氏是女子,且又是做母亲的,如何能听得入这等声响,当下面色更是阴沉下来,只是她先不管屋子里,却转过头瞪着了跟在身后的一干人等,而后才是令除却两个嬷嬷之外的人都是在院子外守着,自己则推开门跨进去。
屋子里一片寂静,江文瀚站在书桌后头,脸色有些发青。而茉莉则站在略远处的书架边,颇有几分惊惶地垂着头,偶尔微微抬头,露出的脸面上也透着慌乱苍白,一双秀目更透着些晶莹的光亮。张氏先瞟了一眼,心中的恼怒更深了些,可再仔细打量儿子文翰并那个茉莉的衣衫后,她的脸色才稍稍好了一点:“还不滚出去!”
张氏利索地一声叱喝,登时让茉莉愣怔当场,半个字也说不出来,而后却猛然抬起头看向张氏,两行泪也是极恰当地顺着娇美白皙的脸庞蜿蜒而下,甚是凄婉。兼着她又是个娇怯怯的模样儿,两下辉映,真真令人心中发软。不说张氏也略略凝滞了半晌,江文瀚可真真是疼在心中,当下不免看了母亲张氏两眼,只想着素日的情况,到底没有说出话来,只还是忍不住与茉莉柔声道:“母亲与我有话吩咐,你且下去与我泡一壶香茶来。”
茉莉这才低低地抽噎一声,声音柔软,委屈低婉:“是。”这一声后,她又是与张氏屈膝一礼,方退下去。张氏看了一回,原先的担忧又是翻涌上来,当下也顾不得旁的,先让两个嬷嬷在外面等着,自己则盯着江文瀚,道:“越发的糊涂!这戴孝女本就讳忌,你还拉她在书房里头伺候!闹得家里上下人等纷纷扬扬,尽是传着这个事儿。没两日若是李家听到了,先前他们便是不乐意这一门婚事,如今还未做定,你这般闹腾,就不怕这一桩婚事就此没了?”
江文瀚听得这话,脸色有些发白,心中一阵是羞恼,一阵是担忧,又有一阵是期盼,还有些旁的各种情绪,尽是不必细说,只口中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