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堂春-第16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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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夫人何必叹息。这冬日里,自然也有好精致的,旁的不说,只家里的几株梅花,倒也有几分可看之处。”馨予听得白氏依旧说着精致的话题,便也没在意,随口应了一声,目光却是落在白氏的身上,须臾不离的:“只是那一处地方远了些,倒是与我的屋子左近。”
“哦?那倒是要去瞧瞧了,二来,也是看看你的屋子,总要与你挑一处合心合意的地方才是。”馨予微微一笑,道:“夫人这般挂念,我着实受不起。其实这一处屋子,我也就住了半载,说不得熟稔不熟稔的。您看着哪一处合宜,自然就是好的。”
白氏听得说不得熟稔不熟稔这几个字,脸色便是冷了一层,但有时瞬间恢复到原来的笑脸,口中还道:“横竖屋子也多着,挑个合适的更好。”馨予听得这话,到也没再说什么,只点头应了两句,但仍旧是原先那么一个态度不改变。
白氏暗暗咬了咬牙,等着到了那绿萼梅的地方,她先是赞了一回,又是看了馨予的屋子一番,忽而微微一笑,道:“我便是说,合该过来一趟瞧瞧的,如今可是凑了个好。我们那里东边有一处大院子,倒是与这里有五六分肖似呢。岂不是天意?二来,那边也住着我一个侄女儿,她素来便是爱花草的,又会诗文,想来你们日后也是能相处得好的。”
馨予心中不由得闪过一丝阴霾,侄女儿?可是先前沈绮提过的那个白氏提出来与沈维结亲的侄女儿?特特在自己提及这人,又说这是在那一处院子的左近……她抿了抿唇角,心中思量着,口里却是一派自然,仍旧是那么一句话:“您觉得好的,自然是好的。想来您的贵亲也是极好的女孩儿,日后能走动一二,正是我的好处呢。”
“这么着,我便将那一处院落仔细安置妥当。”虽然没有得到馨予亲口挑选的话,但白氏想着日后的种种,又知道这世道,并无十全十美的,倒也算过去的成果,当即便这么回了一句。
第二十三章 渐次试探 应答思量
第二十三章 渐次试探 应答思量
然而说到这份上了,两人一时间倒是有几份无言以对,气氛也渐渐有些沉默下来。馨予瞧了白氏一眼,见着她仿佛有些满意,便越发得沉默。毕竟,这白氏得了自己想要的结果,自己可还没有呢,如果能是指以弱,让她觉得自己占了便宜,透露出些什么来,今日也算得点零头的好处了。
心中这么想着,馨予便越发得露出茫然的神色,只左右瞧着,眼神也放空些,倒似在想着什么,并没有注意气氛等事儿一般。果然,白氏瞧着几句话后,这馨予便是沉默下来,似乎有几分心神不定的样子,她心中想了一会,越发得满意,口中说的话也是多了份真心实意的情感:“瞧着我,竟也是糊涂了,没得忘了这一桩事儿。”说完这话,她从自己的袖子里取出一个宝蓝色的荷包,递给馨予。
馨予有些莫名地接过荷包,细细看了两眼,却见着是极好的缎子,上面则绣了玉兰与牡丹两色花卉,针脚细密匀称,花色也是新巧雅致,她不免赞了一句,才是带着些疑惑着道:“夫人,这荷包是?”
“原是静儿那丫头,听得我说今日要过来,想着竟也不曾与你说过多少话,多是一面之缘,并不如她姐姐绮儿与你亲近。也是她一时心思动了,方取来这个荷包权作庆贺亲近的意思。”白氏脸上含笑,一双眼睛却是紧紧盯着馨予,口中的话也是越发得柔和起来:“这说起来也是好笑,只是我拗不过她,将这东西带了来,虽说东西不算顶好,但平日里的打赏人也算使得了。”
“这样的针线,我如何舍得赏了旁人去。”馨予听得这话,却是微微一笑,口中也是极自然规整地说出几句场面话,而后却是将那荷包系在腰间,又道:“只可惜今日的衣衫不合这宝蓝色,旁的却是再好不过了的。”
这话说得十分妥帖,白氏也自觉瞧出这馨予并未全然算是客气话,脸上的笑容也更浓了几分,当即便道:“你喜欢便好。说来,静儿这丫头过两日也是生辰,若是你能过来贺一贺,只怕她更是欢喜。”
“这却也是巧了。竟就在后日了?那我可得早些备下礼物送过去。可惜,前儿外祖母使人送个信过来,说是有紧要事,非得我去住两日,否则,倒也是能过去祝贺一番的。”馨予见着白氏这么说,心中微微撇了撇嘴——这话怎么不在贾氏等人面前说,非得在自己这儿说?是打量着自己自小而起都是在江家,于这些人情事理上面不大明白?可再不明白,难道还不知道,这已是订了亲的人家,女孩儿不能过去的俗礼?
白氏听得馨予这么说,倒也没有露出什么异样神色来,她自己也不过略作试探罢了,见着馨予这么说,也没什么意外什么的,只点了点头,道:“也罢了,日后有的是时候见面说话儿的。”
如此说完,白氏已经算是大致上完成了自己的想法,因着如此,她也无心再在这里多留,只口中说着日后好生往来走动等等的话,面上却露出疲倦的神态来。馨予见着,便笑着道:“出来这半日,只怕夫人也是倦了,不如回去坐一坐,也是吃一盏茶润润口。”
白氏自是应下,两人慢慢往回走,一面走,一面随意说两三句话,却如同先前走动的时候一般,竟有几分随意来。而也在这时候,白氏也不坚拒后面远远跟着的丫鬟婆子们上来搀扶,倒真是逛园子似的,走了一圈,回到了贾氏的屋子。
这时候,贾氏与幼兰幼蓉两人正是各有思量,三个里头竟有两个心底存了恼怒,一个却是添了无奈。瞧着馨予与白氏回来,俱是面带笑容的,幼蓉不过看了两眼,略有些许别扭,幼兰与贾氏却是更生烦闷,面色也有些僵硬。白氏见着心中一面嘀咕着贾氏白白在这李家当家十来年,竟全然没个能耐,一面也是懒得在这里受牵累,便笑着道:“说了这半日的话,又是逛了一回园子,我瞧着日色也有些晚了,却得告辞了。”
贾氏听得这话,还是假意挽留了几句,才是道:“既是如此,我也不多留你了。横竖日后也少不得走动走动,常有往来的。”说到这里,她便起身相送,幼兰幼蓉两人见着,也一前一后站起来,一道儿将白氏送到院子外面,瞧着她上了车,才是作罢。
等着这一出事儿完毕,馨予瞅着贾氏母女三人的神情,也不欲多留招惹口舌是非,当即便微微一笑,道:“多劳夫人今日周全,竟也不好再打搅。若再无吩咐,我便先回去,您也歇息一会儿。”说罢,又是行了一礼。
贾氏看了她一眼,而后再往幼兰幼蓉身上转了一圈,才是点头道:“行了,你也回屋子里去。”馨予应了一声,又是与幼兰幼蓉两人道了一声,才是转身离去。贾氏便拉着两个女儿回去说话——这可是嫡亲的姐妹呢,整日里闹腾算什么?
而另外一面,馨予扶着丫鬟回到了自己的芳菲馆,也是舒出一口气,静静坐在椅子上面吃了半盏茶,才是将茶盏放下,笑着道:“总算将这件事熬过去,全须全尾的回来了。”
“您这话说得,倒似过个刀山火海似的。”边上的青鹤听得馨予这话,由不得一笑,又道:“虽说后头我们未曾听见白夫人与您说什么,可瞧着模样,也是笑容满面的。前头更别说,不过说了几句话罢了,哪里就到那地步了?”
“偏就是几句话,才是费心费力呢。”馨予却是揉了揉额头,横了青鹤一眼,看着她仍旧是抿着唇微微带笑的模样,似有几分揶揄的神色,便知道她多半是想着白夫人的身份与自己的婚事,方才如此说来。因此,她思量半晌,才是挥了挥手道:“与你也很是说不明白,旁的不说,这白夫人可是沈公子的继母,能似嫡亲的母亲一般?这也值当你们说嘴?”
“女郎这话说得倒是不错。”边上的霍嬷嬷听了一回,也是点头,脸上有几分愤愤:“先前旁的话也就算了,可这平白在您面前说婚事什么的是个什么意思?后头更是要我们离着远些,什么话不能当着面说明白的?这般鬼鬼祟祟,哪里是正经清白的人该做的?也就是凭着这长辈的身份,方才如此肆意,使得您不好拒绝罢了!”
青鹤便不言谈。
馨予则摇了摇头,道:“也并没有说什么旁的话,不过几句私密的闲话罢了。她自是有心试探,得了个明白,日后也好行事。我也是曲意逢迎,盼着能将这事儿含糊过去,日后反倒能出其不意。虽说不知道,她心中是个什么念想,但我自个思量着,这一日倒也没有行差踏错。嬷嬷且放心吧。”说完这话,她也是想起荷包之事,便将其从腰间解下来,打开后看了看,里面却是放着些香料,并无旁的东西。
馨予将这个倒出来看了看,却是些极寻常便宜的几样杂香,她不免皱了皱眉头,有些讶异:“这荷包料子针线俱是不差的,怎么里面反倒装了这些子东西?”
“莫不是有心刻薄您?”霍嬷嬷在一侧看着,脸色微微一变,心底转了几个来回,才是道:“嘲讽您内里草囊的意思?”
“却瞧着不像。”馨予回想了一番,却不觉得真是如此,起码从白氏的言谈行动并目标来说,应该这荷包是没问题的,不过一个道具罢了。可这又是怎么回事?馨予抿了抿唇角,究竟没个想头冒出来,只得将这东西重新装回去一部分,再将另外一部分用帕子抱起来,唤来青雀道:“前两**说要家去看看母亲,正好将这个拿去药房瞧一瞧,究竟是个什么东西。”
青雀应了一声,将那帕子接过来收好。馨予想了想后,还是道:“莫要贴身放着,不拘什么木盒子,拿一个来单独放着。”毕竟,一些小说里说着什么古代的秘药很是神秘,馨予想了想,还是觉得以防万一的好,也是因此,她将那荷包也是吩咐青鹤单独寻个匣子收拾来,自己则是细细地洗了两次手。
见着馨予如此吩咐行事,青鹤青雀两人也是不敢轻易沾手,又是用帕子裹了一层,方才拿下去收拾不提。边上的崔嬷嬷瞧了,也是点头,道:“正该如此,如今这世道谁知道那些人存了什么心思?这入口接手的东西,都得仔细才是。”
馨予随口应了一声,想了想后忽然令人取来笔墨,道:“今日我已是说了,过两日要去外祖母那里做搪塞的,既是说了,少不得要敷衍一番,却得与外祖母送个信儿才是。”这原是小事儿,旁人也没的说。馨予得了笔墨后,粗略寻了个由头写了一封信笺,放在一边,吩咐等会子使人送出去,也就将这事放下了。
第二十四章 廷玉婚事 邀宴掌眼
第二十四章 廷玉婚事 邀宴掌眼
自然,对于馨予这个信儿,卢林氏是不可能不答应的。非但如此,她还极高兴,特特令人送来了一匣子新鲜花样儿的纱花。馨予收到这个,一时也是有些好笑,这般东西,等着自己过去再送来岂不是更好?偏生明儿要过去,今日就特特送过来。
只是,她也是知道,多半的老人,越是老了,心性越发得有些往孩子那会儿走,爱怎么样便怎么样的。兼着这也是一片怜爱之心,她自是不能说旁的什么,笑着问了那打发来的婆子几句话,又令其代自己问卢林氏的好,方才与了些赏钱打发她回去。
“女郎,这一匣子花儿可是收起来?”边上的青鹤便是询问。馨予取来打开盖子,从中挑了六七朵颜色不一的纱花儿,方令她将旁的收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