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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9部分

臣妾,举案奇霉-第5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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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活该?!那你呢?嫁给了他还不是照样帮他娶妻纳妾?”
  苏月华手下越收越紧,眼中是嗜血的狠厉。
  要不是她,她或许还是高高在上的公主。要不是她,她或许一辈子都不知道林曦和是谁。要不是她,她如何会变成现在这个样子!!!
  张挽君双目圆瞪,早就没了进气,手下胡乱拉扯的却还是艰难的嘶吼。
  “。。。你们这些贱人,林曦和本来就是我的。。。除了我,没有任何人配做。。。他的。。。妻。。。”
  她的声音越来越小,直至吐尽最后一个字,最终在这份纠缠了将近十年的执念中咽了气。
  张挽君用了半生去攀附权势,却到死也没有坐上她梦寐以求的,正室之位。
  外头候着的侍卫悄没声息的说。
  “里头的动静有点大,要不要进去看看?”
  另一人目不斜视的说。
  “别管闲事,上头吩咐了,就是咽气了也当作没咽气。到时候断头台上一摆,谁知道是死是活。”
  那一日,牢里先后死了两个人。
  一个是张挽君另一个便是林曦和。
  不同的是,他是被人灌了砒霜,七孔流血而死的。
  侍卫们闯进去的时候,七公主还怀抱着林曦和的脑袋坐在牢里发怔,身边一只破旧瓷碗由自在地上打转,好似一声了却尘世的悲鸣。
  苏月华的神情,不似解脱,也不似怨恨,就像是没了什么念想一般的空洞。
  在那之后,七公主被贬为了庶民。有的人说,她疯了。也有的人说,她是被洛贵人送到了不知名的地方,嫁人了。总之,那个恃宠而骄的女子在亲手结束掉一切之后,便再也没有出现过。
  林家被斩首那日,沈衡没有去看,而是歪在自家的葡萄架下望的出神。
  苏月锦说:“在想什么?”
  她缓缓靠在他胸前,轻声道。
  “在想人性,真的是这个世间最捉摸不透的东西。张挽君也好,林曦和也罢,一场繁华梦,不过镜花水月,竹篮水空。可叹世人总想不明白,兜兜转转迷失在那片阴暗中。我原以为自己会开一桌酒席庆贺的,但想来又觉得没什么兴致。”
  死都死了,还有什么好在意的呢。
  外面的爆竹声热闹异常,是百姓们对贪官恨之入骨的嘲讽。
  她眨了眨眼睛,有些好笑的说。
  “这爆竹也要银子,何苦给这些该死之人送这个行呢。”
  苏千岁面上僵硬一瞬似想表示赞同,只可惜还未说什么便听到桂圆扯着嗓子喊了句。
  “王爷,你让咱们买回来的那三千响的爆竹什么时候点啊,门前都摆好了。”
  “。。。”…_…!!!
作者有话要说:  

  ☆、第八十五章漾小主回来了

  二月茶花香。
  转眼又是一年初春,上京的市集依旧繁华,王府的古树依旧枝繁叶茂。
  埋首走在自家院中的羊肠小径上的沈王妃却表示,没有苏千岁的日子真是有些难熬。
  前段时间皖南突发瘟疫,许多百姓都生生病死,朝廷里的御医抓破了头皮也没想到什么好的医治之法。
  恰逢苏月锦的师姐赵晗下山,听闻此事便一同跟他去了皖南。
  沈衡本想跟着同去的,奈何苏千岁担心疫情控制不住,执意不让她一同犯险,偷偷跟出去两次都在半路被“押送”了回来。
  她那时也不知道他那师姐到底靠不靠谱,整日在家手捧一碗砒霜,就是等着坏消息来时表现一回生死相随。
  然而事实证明,砒霜这东西放久了也能糊窗户。待到那一碗“断肠药”连勺子都扒拉不开的时候,终于传来了好消息。
  疫情已经得到控制,苏千岁不日便能回京了。
  道道一面将香炉里的熏香换上新的,一面对沈衡说。
  “小姐,王爷就这么带着个俏姑娘出门了,您就半点都不担心?”
  她将腿盘在贵妃榻上,重重点头。
  “谁说我不担心了?他身上没带什么银子就出去了,万一回来之后他师姐敲竹杠,我们得多还多少银子啊。”
  道道整张脸都挎了下来。
  “奴婢说的不是这个,您就不担心他们暗通款曲?您想啊,孤男寡女长时间呆在一处,总会互相欣赏的。尤其咱们千岁又是那样的品貌,哪个姑娘会不动心呢。”
  话本子上正室被挖墙脚前,都是这么铺垫的。
  沈衡闻言倒是皱眉思量了好一会儿。
  “你居然会用私通款曲这样生僻的成语了,可见多读些书是好的。”
  道道:“。。。”
  皖南距离上京很有些距离,快马加鞭也要十日。
  沈衡收到苏月锦确切回府的日期时,心情甚佳,哼着小曲将院子里的枯草都扫干净了。
  管家元福吓的腿抖,哆哆嗦嗦的说:“王妃,您怎么能扫地呢,王爷要是知道了,肯定会责罚小的的。”
  她笑呵呵的摇头。
  “咱们府上什么时候有那么多规矩了,不告诉他就是了。”
  元福听后可怜巴巴的瞅着她说。
  “上次您翻墙出去逛夜市的时候也是这么说的,回来之后还不是把小的给供出来了。”
  还记得那档子事呢?
  她当时吃坏了肚子,吐得眼冒金星,苏月锦温声凑在跟前安慰,哪里会注意说了什么。
  等反应过来的时候,元福已经被关到柴房里去了。
  那是她第一次看见他对下人发火,神色淡淡的,吓得她跟做错事的孩子一样,大气也不敢出。
  事后元福见到她都绕路走,生怕她再作出什么事来殃及鱼池。
  沈衡干咳两声,默默掏出一块碎银子让他拿着买酒。
  元福低头瞅了瞅,颇有些为难的说。
  “王妃,现在酒价也涨了。”
  “。。。那就买便宜的喝。。。”
  不想没过多久他又去而复返。
  沈衡觉得贿赂这种事不能养成习惯,还未待他张口就表态道。
  “其实有的喝已经不错了,自从上次我吃坏的那一次,苏月锦就断了我的财路。我现在连买个白糖糕的钱都得问道道借,所谓忆苦思甜不过如此了。”
  她苦逼的转头,想让他看见她眼里的真诚,却在回头的一瞬险些扭到自己的脖子。
  元福委委屈屈的站在一旁,小小声的说。
  “王妃,是漾小主回来了。”
  她瞠目结舌的看着那个妖娆媚笑的女子,觉得丢人丢到姥姥家这句话真是真理。
  怎么就在这个情形下见面了呢?怎么就在她气势如此虚弱的时候出现了呢?
  这显得她。。。多抠啊。。。
  她面上一阵僵硬,尽量自然的顺了顺尚有些打结的长发。
  “啊,那个。。。咱们屋里说话吧。”
  在苏漾没有出现之前,沈衡几乎都快忘记了这位先她一步进门的童养媳了。嫁给苏月锦也有两年了,她一次也没有出现过。那一袭茄花色忍冬纹襦裙,分明是极庄重的颜色,穿在“她”身上却生生多了三分张扬。
  沈大小姐低头刮着手里的碗盖,真不是一般的尴尬。
  想要开口说些什么吧,又觉得怪别扭的,只能维持一个微笑的表情坚持到脸酸。
  屋内气氛有些怪异,漾小主解了渴,眼神就开始四处巴望起来。
  也不知从哪找来一块木板,贴了好些宣纸在上头,毛笔一挥做了个开场白。
  “衡姐姐,借我点钱。”
  沈衡不知道旁的正室是怎么同“姐妹”们相处的,总之她的真是令人大跌眼镜。
  张口就借银子啊。
  看着对她笑的友好的“漾姑娘,”她使劲翻找了两下荷包,甚义气的拿出十两银子放在她手上。
  “够不够?道道那还有点铜子。”
  怎么说人家也是第一次开口,总不好太过小气了,尤其她还尊了她一声姐姐。
  “漾姑娘”面上的表情明显一僵,似努力辨别良久,发现她真的不是在耍她之后又是刷刷几笔。
  “人家要三百两银子。”
  三百两银子?
  “什么东西那么贵啊?”
  “是魏晋时期的一个笔洗,颜色倒是在其次,主要是那花样甚好。”
  沈大小姐眨巴了两下眼睛,也觉得满为难。
  “可是银子这个月不归我管,这事你得等苏月锦回来问他要。”
  上次她吐的满厉害,歇了两天都没缓过气。为了防止她偷吃,他特意吩咐了府里不许给银子。
  等他回来?他肯给他才怪。
  漾小爷皱着眉头,做出一个委屈的样子。
  沈大小姐瞧着也挺不好意思,思量着说。
  “要不,咱们去账房那问问?反正是你要支银子,应该是肯给的。”
  哪里知道到了那里,刚说了来意就把管帐的小哥给逼哭了。
  “不能给,王爷吩咐了,一两银子也不能撒手。不然回来就把小的吊在树上,三天不准吃饭。”
  沈衡一边递了个帕子给他擦眼泪,一边道。
  “又不是我用,是苏漾要用,你慌的什么?”
  “漾小主要就更没有了。”
  账房小哥死死抱住装钥匙的匣子。
  “王爷早些年就吩咐过了,漾小主要银子,便自去管皇后娘娘要去。谁要是敢给她一个铜子,通通都要被赶出去的。”
  这么严重?
  沈衡诧异的看向苏漾,就算是平常人家不受宠的妾侍也不至于沦落至此啊。
  漾小爷抬着袖子擦了擦眼角,提笔写道。
  “不要质疑,他平日就是这么对我的,可是我真的很喜欢那个笔洗。”
  她傻乎乎的站在原地,艰难道。
  “要不,咱去皇后娘娘那试试?”
  半个时辰后。。。
  庐陵宫凤鸾殿前。
  沈大小姐颓丧的坐在地上,头一次开始审视苏漾的人品。
  本来她说进宫来陪皇后的时候,里面的反应是很热情的。哪里知道苏漾妖娆的半边小脸刚一露出来,就被无情的关在了门外。
  八宝姑姑僵着一张脸说。
  “娘娘吩咐了,她一见到漾小主就会觉得印堂发黑,双眼无神。为了保重凤体,借钱的事就不用提了。”
  沈衡瞪着一双杏眼,看着对着皇宫一角伤春悲秋的某人,真的很想问一句。
  “你过去到底造了什么孽,怎么这么多人都不待见你!!”
作者有话要说:  

  ☆、第八十六章胳膊肘坚决不往外拐

  沈衡是真的没辙了。
  坊间有句老话说的好啊。一个人不待见你,或许是她不够了解你。两个人不待见你,或许是时运不济,要是都不待见你,就好好琢磨琢磨人家为啥不待见你吧。
  看着面前狗腿的扒在她腿边的某人,她第一次有了想要回娘家的冲动。
  “苏漾,她们都不肯借你银子,要不那笔洗便算了吧。”
  “可是人家喜欢。”
  “她”伸手举着字牌,双眼还含着两泡热泪。
  沈衡知道那是“她”偷偷用辣椒戳出来的,虽说含金量不高,好歹也不容易。
  看着面前人可怜兮兮的小脸轻轻叹息一声,还是拉着“她”去了她和苏月锦的房里。
  “这里面的首饰还算值些银子,你便拿去当了吧。”
  这些都是她的嫁妆,个个都是足金,挺暴发户的样子。她思量着,左右苏月锦是要回来的,到时候问他要了银子再赎回来就是了。
  苏漾巴着一双凤眼瞅了瞅,面上似有一丝怔愣。没想到这姑娘这般实在,竟然肯这样帮他。
  他是有义气的人,对方既然这般大方,自己再抻着就显得不大气了。于是点头,含泪,将感激涕零做了个足套,这才从袖子里掏出一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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