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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64部分

庶香门第-第364部分

小说: 庶香门第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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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有孕在身,不便胡乱走动。”萧四郎语声无波,五夫人听了就笑着拍了额头,和太夫人道:“瞧我这脑子,竟是把这茬的事儿给忘记了。”又朝萧四郎福了福:“恭喜四哥,四嫂!”
    萧四郎点了点头,萧延庭就注意到萧四郎的脸色很冷,他心里立刻打了个突,目光就在萧延诚的身上转过一圈,落在他空荡荡的衣袖上,当年的事情他也不是很清楚,只是听说四哥和三哥起了矛盾,三哥自此下落不明,不过他有次听二哥和太夫人说话时,听到了一句,太夫人说不论如何都是兄弟,你父亲当初什么都知道却什么也没有说,他便是不想让你们兄弟不和生出嫌隙,老四性子倔你要多劝劝他才是。
    那句话他一直记得,直到后来才明白,太夫人所指的人就是三哥,至于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他却不得而知。
    他走近萧四郎,声音有些躲闪的喊道:“四哥!”萧四郎嗯了一声,没有说话。
    萧延庭越发的忐忑,看四哥这样分明和三哥之间还有矛盾……他又去看萧延诚,就见萧延诚面色无波,正微笑着和太夫人说话。
    他朝后缩了缩,在萧四郎身边坐了下来。
    萧延诚余光瞧见,唇角就掠出一抹嘲讽的笑意,转瞬即逝。
    紫薇进来问:“饭摆在哪里?”太夫人就笑着道:“就摆在稍间里吧。”说着看着萧四郎:“析秋还好吧,好几日没瞧见心里总惦记着。”
    大夫人也不由朝萧四郎看来,萧四郎抬了眉眼看向太夫人回道:“一切都好。”
    “那就好,那就好。”太夫人笑着站了起来:“吃饭去吧,老三赶路恐怕也许久没吃顿安稳饭了吧。”
    萧延诚走过去扶着太夫人,笑着点头:“以前常常做梦,梦见家里的饭菜,在外面吃什么都不觉的香。”说完又看着萧四郎:“想必四弟也和我有同感。”
    萧四郎挑了眉头,淡淡的道:“我对吃食从不讲究。”算是将萧延诚顶了回去。
    三夫人和五夫人走在后头,小声的去问五夫人:“四弟妹怀了身子?有几个月了?她长的什么样儿?”
    五夫人目光一转,就笑着道:“有两个月了吧,长的什么样儿……”想了想面露神秘的道:“她的容貌在京城中可是屈指可数的,等改日三嫂见了就知道了。”
    三夫人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
    太夫人回头对吴妈妈道:“快去花园里找找,几个孩子到现在还没有回来。”吴妈妈应是而去,不一会儿就领了四个孩子回来,当先跑进来一个水绿色的身影,个子和鑫哥儿一般高,头上梳了许多的小辫儿,满身的绿唯有腰带和一双小巧玲珑的鞋子是大红色,眼睛很大像极了三夫人的样子,她扑到三夫人的怀里,声音娇滴滴的道:“阿姆,后花园里有个湖,我们去游湖好不好?”
    “绿珠,没看见这里许多人吗,还不快叫人!”三夫人未说话,萧延诚微笑着接了话,绿珠抬头四顾看了一眼,目光就落在没见过的萧四郎身上,很好奇的问道:“你是谁?”
    萧四郎眉梢一挑,看向绿珠目光沉沉,别人瞧着到不觉得诧异,萧四郎一向如此,但绿珠却是吓的朝后一缩,哇的一声哭了起来,偎在三夫人怀里哭着道:“阿姆,我们回家去,我不要待在这里。”
    哭的撕心裂肺的样子。
    萧延诚拧了眉头,对三夫人道:“你领她回去休息吧,省的在这里吵了娘。”
    “好。”三夫人拧了眉头将绿珠抱起来和太夫人道:“阿姆,那我先带绿珠回去吧,她才换了陌生环境许是有些不适应。”
    太夫人看着哭的满脸眼泪,眼睛红红的绿珠道:“来,到祖母这里来。”鑫哥儿也上去拿了帕子要给绿珠擦眼泪,绿珠却是接了帕子:“我不要你擦眼泪。”一甩手扔在地上,又对太夫人摇着头:“我不要去你那边!”
    鑫哥儿瘪了瘪嘴看着地上被绿珠踩在脚底下的帕子,朝后退了一步安静的和敏哥儿一起站在太夫人身边。
    太夫人几不可闻的蹙了蹙眉头,三夫人就抱着绿珠站了起来:“绿珠不哭,不哭,阿姆陪着你,阿姆陪着你!”直接出了门。
    五夫人就站起来:“娘,我去看看三嫂。”说着,三两步就追了出去。
    “娘。”萧延诚有些尴尬的道:“绿珠被丹蓝宠坏了。”
    “小孩子都是这样,由着她吧。”说着,就吩咐紫薇道:“送些饭菜过去,别饿着她们母女。”说完,就将垂着小脸有些伤心的鑫哥儿搂在怀里,拍了拍他。
    萧延诚瞧着,眼底划过什么,脸上表情却是未变。
    一家人吃过饭,萧延诚回了自己原来的院子休息,五爷也带着晟哥儿,回了原来娉澜轩里歇午觉,太夫人就留了萧延亦和萧四郎说话。
    “……你和我说说,你是如何想的。”太夫人拧了眉头。
    萧四郎面色沉沉的,鼻尖冷哼一声道:“我却是想问问,你们又是如何想的,这样的人为何要让他住在府里。”
    “住口!”太夫人生了怒,喝道:“他是你三哥,如何回不得!”
    萧四郎看着太夫人,就眯了眯眼睛,冷笑起来:“三哥?你们若是要认便去认,在我眼中便没有这个人。”太夫人气的指着他,道:“老四啊老四,如今你竟还是这个态度,你想如何?再把府里弄的人仰马翻鸡群不宁?即便如此又能如何,该发生的事都已经发生了,也无法改变。”说完,叹了口气:“就这样过去吧。”
    萧四郎拂袖站了起来,冷眼看着太夫人:“人仰马翻,鸡群不宁?”他说着不屑道:“您该想一想,他回来的目的是什么。”说完,拂袖而去出了门。
    言下之意,弄的人仰马翻鸡群不宁的不是他,而是萧延诚!
    太夫人指着萧四郎的背影:“你!”话又说不下去只能长长的叹了口气,萧延亦紧紧蹙了眉头,对太夫人道:“娘,四弟心里的结还没有解开,这么多年他但凡说起来总会怒容满面,依我看一时也不能改了他的观念,不如慢慢来吧。”
    太夫人抚着额头靠在绣着菩提叶的靛蓝色大迎枕上,长长舒出口气:“这都是作孽啊!”
    萧延亦站在那里也没有说话。
    析秋毫无睡意,靠在那里等着萧四郎回来,直到下午敏哥儿从侯府里回来,却依旧不见萧四郎的身影,析秋只有问敏哥儿侯府里的事:“三伯父和三伯母回来了?敏哥儿可见到了?”
    “见到了。”说着拿了一块玉牌出来:“这是三伯父给我的见面礼。”析秋接过在手里看了看,一块普通的玉牌,不过玉质却是很好,她给奶娘收好,又问道:“三伯父是什么样儿的?”
    敏哥儿就形容萧延诚的样子:“长的和父亲还与二伯父有些像,个子高高的,不过他没有胳膊。”又拍了拍左边的胳膊比划着:“从这里开始都没有了。”
    果然如此,她不由想到萧延筝说的话:“四哥魔怔了一样,将三哥的胳膊砍了下来。”
    这么说,萧延诚的胳膊果然是被萧四郎砍掉了。
    她看着敏哥儿又轻声问道:“那父亲和三叔父说话了吗,父亲高不高兴?”
    “不知道,不过父亲没有说话,见到三叔父和平时一样没有表情,倒是五叔很高兴的样子。”
    析秋若有所思:“那三叔呢,和父亲说话了吗。”
    “说了,三叔很热情,人看上去很好亲近,说话也很风趣。”敏哥儿说完想了想又补充道:“不够三伯母人怪怪的,不但穿的衣服很怪,就是说话也很怪。”说完,见析秋一脸好奇认真倾听的样子,他就将三夫人的打扮形容了一遍,析秋听着便是一怔。
    苗疆的女子?
    大周早在老侯爷时虽就收复了大半的苗疆,可苗疆毕竟是异族,时局又不安稳,萧延诚竟然娶了一位苗疆的女子为妻,还公然带回了京城?
    这样的事,若没有人议论也就罢了,若是说起来便就是个不大不小的话题,将来若是苗疆再有动乱,保不齐这通敌叛国的大帽子就能落下来……
    她拧了眉头,不由去想萧延诚的态度,他的手臂在萧四郎手中毁了,时隔十年后他回来却宛若无事人一样和萧四郎称兄道弟,依旧是亲热依旧的样子,这样的人若不是真如萧延亦那般良善宽容的性子,就是城府极深之辈。
    析秋越加的相信他这次大张旗鼓回来,目的绝不会单纯。
    当年的事,萧延筝不清楚但太夫人一定是清楚的,那么她又是什么态度呢,是恼怒萧四郎兄弟相残,还是对萧延诚曾经做的“事”心生怨怼,和萧四郎一样抵触萧延诚?
    她低头去问敏哥儿:“祖母见到三伯父是不是很高兴?”
    敏哥儿想也不想答道:“祖母不高兴。”虽然祖母和平时一样并未有多少的情绪流露,可是他却能感觉到,祖母看到看三伯父和三伯母时并不高兴,可是却又按捺住情绪,笑着去和他们说话。
    敏哥儿想着也觉得有些疑惑。
    析秋却是拧了深思起来,这么说来,太夫人也并非多喜欢萧延诚,可是听萧延筝说太夫人和萧延诚之间的关系一直不错,可若是真的不错真心疼爱,太夫人当时又怎么会送受了伤的萧延诚去别院疗养,时隔十年再相见时却没有如普通母亲那样激动的热泪盈眶?
    她越想越觉得迷糊,其中有许多关键之处解不开。
    等晚上萧四郎回来,身上有着淡淡的酒味,析秋伺候他梳洗,什么话也没有去问,萧四郎却是抱着,将脸埋在她的肩上,声音闷闷的道:“三哥回来了。”
    析秋学着他平时的样子,顺着他的后背:“嗯,妾身知道!”
    萧四郎沉默了片刻,又道:“我很想杀了他,如当年那样,可是娘……”析秋听着便是一愣,萧四郎是在顾忌太夫人,他是怕太夫人伤心吧!
    析秋抱着他轻拍着他后背道:“人总有这样或那样的顾忌或是不得已,妾身虽不知道四爷和三哥之间的到底有什么矛盾,可是他既然回来了,你们又是兄弟,有没有可能试着坐下来谈一谈,将彼此的心结解开呢。”
    萧四郎没有立刻说话,过了一刻他很坚定的摇了摇头,道:“没有可能!”没有任何回转的余地。
    “为什么?”析秋挽着他,两人在床边坐了下来:“四爷和妾身说说,当年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萧四郎敛目,眼底便满是悲愤:“当年父亲并非病死,而是中毒而亡!”析秋听着便就怔住,有些不敢置信的道:“中毒而亡?可是妾身曾听人说起过,说老侯爷自二妹出生后,身体便就开始衰败,之后几年连路也走不得,怎么会是中毒而亡?”
    萧四郎听着便目露悲凉,深邃的眼底露出一抹狠戾:“那不过是对外宣称罢了,娘便是连我们也全都隐瞒着,可是父亲死后的第二年忌日,我无意中听到明伯在父亲灵位前哭诉,才得知父亲那些年根本不是生病,而是中了一种毒,那种毒无药可解会一点一点蚕食人的身体,其时间跨度甚至可以长达几十年,所以父亲到最后几年身体才慢慢衰败下去。”
    “明伯?”析秋疑惑的问道。
    萧四郎点了点头:“明伯是父亲的常随,随他三十年。他那一夜在父亲的灵位前自缢而亡。”析秋听着越发的糊涂,问道:“那这件事和三哥有什么关系?”
    萧四郎松开她,负手而起站在床前,目光看向幽暗无边的夜幕中,许久他道:“我逼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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