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皇后-第6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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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贤妃扯着嘴角看着凌霄被几个太监制住,瞧那毒酒就要灌下去,突然叫道,“住手!”
踱步到凌霄身前,伸出圆润的食指,在凌霄面前晃了晃,“皇后娘娘,哦,不,凌霄!下去了别怪本宫,谁让你投胎投的不好,又生的太聪明,不除你,本宫实在难以安寝。何况,你是个看的透彻的,举朝上下都知道你地身份,为了皇家地颜面,你非死不可!至于你的生身母亲我会好好替你照顾,唔,那个出卖你地女人,尽管去恨没关系!凌霄眨眨眼,不再挣扎,朱贤妃见她似有话要说,让那捏住凌霄下巴的太监松开手,凌霄动了动下颚,挑起眉轻笑道,“你信不信,杀了我,大周朝立即就会分崩离析!你的皇后梦也许永远无法实现了。”
朱贤妃冷哼一声,“有你在,本宫永远实现不了!”
凌霄点点头,“你倒是有自知之明,可知道你差在哪里?”
朱贤妃倒是有些闲情,瞧了瞧外面,一切都井然有序,暗夜中只有低低的哽咽声,回过头道,“你说,本宫听听。”
宫闱暗涌
第104章
朱老将军助先皇登基,驱逐岭南王,若不是功高震主,又怎会被困南疆一辈子?
若是朱家出了一两个非凡之人,怕也不是今日的风光,你朱家一门武夫,倒也适得其所。朱家好在是一门武夫,坏也坏在是一门武夫,你做事只问眼前利益,从不思考日后会是如何,纵然是有满腔的雄心壮志,也必然落的个失败的下场。
如今没人制的了你,你便意气风发起来,只是上京的局势你还瞧不明白么?有本宫在,皇家与萧家便还有一丝回旋余地,若是本宫一死,萧家即便委屈也求不得活路,也就只有一个鱼死网破的局面了。
趁着三面战火,自立为王,这大周朝又将恢复群雄割据的局面,到时候萧家容不下你,佟家容不下你,怕是连你的生身父亲也是容不下你的!
你便是大周朝的千古罪人,会被人戳着脊梁骨骂上千年!
“住口!”朱贤妃怒喝道,双目仿佛要吃人似的瞪着凌霄,只觉得心被刺的隐隐发疼,指着凌霄的鼻子骂道,“你以为你这么说本宫就不会杀你了?就算是如此结果,本宫今日也非除掉你不可!”
凌霄轻笑,眼中说不尽的轻蔑,“武夫就是武夫,被人戳中痛处便只能喊打喊杀,要杀便杀,本宫何所畏惧?只可惜你不懂该怎么做,偏偏又爱逞能出风头,本宫死后,不消三日。便是你后悔之时!”
朱贤妃恨不得将凌霄碎尸万段,区区一杯毒酒与一根白绫怎能解她心头之恨?哆嗦着道,“杀了她!给本宫杀了她!”
那几个太监都是朱家的心腹之人,闻言便捏着凌霄的下巴要灌毒酒,凌霄心中一悲,只道是自己终究逃不过这一劫,只能任由那冰凉地液体倒入口中,屏住呼吸做最后的挣扎。
那太监把毒酒倒入凌霄的口中,便捏住她的鼻,只待她忍不住将那要命的东西吞咽下去。凌霄仰着头,不再挣扎,忍住呼吸静静的回想这一生,这宫中的毒药都是见血封喉,吞下去,怕是就来不及想了。
突然间,身前的太监不知怎的倒了下去,凌霄惊了一跳,差点就将口中的毒酒给咽了下去,捏住鼻子地那只手随即也松了开来。凌霄一得到自由,便迫不及待的把口中的毒酒吐了出来,大口大口的喘息。
“朱贤妃,你好大的胆子。竟敢谋害皇后!”一声闷雷般的声音在室内炸开,朱贤妃正看着躺在血泊中的太监发愣,凌霄已经冲到桌子旁就着那莲子银耳羹漱口。
回头一瞧,才发现是个黑壮高大的男子站在门外,由于门框太低。也看不清面容,方才慌乱之下也没听清楚到底是谁,只是,凌霄直觉应该是苏勒。
“可是苏将军?”
苏勒闻言低头进来,书房一下子变得狭小起来,跪在地上道,“臣救驾来迟,还望娘娘恕罪。”
凌霄看见苏勒顿时笑了出来,心中安定了许多。在榻上坐了这才道,“苏将军已是救了本宫两次,每次都是在紧急关头,本宫怎会怪罪于你?快快请起。”
门外没有响动,仔细的听去,连哭泣声都没有了。门内仅剩下三人。那几个胁迫凌霄的太监已是倒做一团,身上个个都插了一把匕首。
朱贤妃猛然醒悟过来。喝道,“苏勒,你好大地胆子,竟然深夜私闯后宫!”
苏勒不紧不慢的从地上站起来,神色傲慢的上下打量了朱贤妃一番,朝地上呸了一口,“老子胆子再大也没你大,竟然敢谋害皇后,老子是来救驾的!”说完就听见凌霄轻咳一声,扭过头去对凌霄道,“嘿嘿,娘娘,臣是个粗人,刚才气极了一时口快。”
凌霄信苏勒地话就有鬼了,不过瞧他这么做倒是觉得有趣,看朱贤妃脸色难看至极,忍住笑意道,“这儿是皇宫,非市井之间,苏将军还是要注意言行,贤妃此刻还是皇上的妃子,不得无礼!”
苏勒点点头道,“娘娘,臣省的,那还请娘娘示下贤妃娘娘该如何发落?”凌霄想了想道,“送朱贤妃回宫,后宫的嫔妃本宫本是有权利处罚的,不过,此事关系太大,本宫却是不好擅自做主,今夜已晚,明儿个请皇上决断。”
朱贤妃突然想到什么,从怀里掏出一张黄色地锦来,看样子似是圣旨,在苏勒面前晃了晃,“赐死皇后是皇上的密令,苏勒,你敢抗旨?皇后,你敢抗旨?”
苏勒是个野性的,一把从朱贤妃手中夺过那锦,瞥了一眼,骂骂咧咧的道,“你哄俺没见过圣旨?竟然敢伪造圣旨,朱贤妃,你是罪状又多了一条!明日便等死吧!来人,把朱贤妃送回宫去!”
一边说一边把那圣旨放火上烧了,管它是真是假,在苏勒这浑人面前通通是假的,朱贤妃恨的牙痒痒,怎的这世界上还有比她还蛮横不讲理的?真真是无耻之极!
只道大势已去,跺跺脚,狠狠的瞪了凌霄一眼,只道是凌霄还不敢动她,摔开那几个侍卫地手道,“本宫自己会走!”
凌霄则是看的啼笑皆非,眼瞧着那几个侍卫护送着朱贤妃走的远了,这才似笑非笑的瞧了苏勒一眼,苏勒烧的太快,否则倒是可以瞧瞧到底是真是假,是真的还好,是假地么,明儿个便有笑话好看了。
凌霄微微皱眉,苏勒便问道,“娘娘是在怪臣烧了这圣旨么?”
凌霄微讶,苏勒已是笑道,“当然是假地,娘娘请看!”说着从怀里掏出了个一模一样的递上来,凌霄接过来一看,忍不住为这人地机智喝彩,若不是做粗莽状烧了圣旨,那朱贤妃必然是要闹将起来的,朱贤妃当杀,却不能是她或者萧家下手,更不能死在凤藻宫中,最好不过的是让她多多闯祸,自然有人来收拾她。
凌霄突然想道,“苏将军,可看见我宫中的春燕?”
苏勒道,“回娘娘,臣下午与人喝酒的时候有个面生的宫人送了封信与臣,说是凤藻宫今夜有难,臣便立即召集人手过来,来人却是不曾表明身份。”
宫闱暗涌
第105章
苏勒让人收拾了尸体便离开了,离开没多久春燕才偷偷摸摸的回来,出行的事到还顺利,就是回到宫里的时候发现根本混不进来,只能找了个地方藏着,听见这边的动静才回来。苏勒在宫内没闹出多大的动静,否则也不至于潜进来还没人发觉,只可惜了朱贤妃一干亲信,死了个干净。
苏勒一掏出圣旨,凌霄便知道此人已是想出了应对之策,任他将那些尸体搬走,只待明日天明。
凌霄担心容慧的情况,去瞧了,又见春燕回来,很是松了一口气,众宫人跟在凌霄身边风风雨雨经历了不少,心智都逐渐沉稳,很快便平静了下来。
月裳夜里要侍候凌霄,兰英与菀细一商量,便决定两人都到容慧与月裳的房间里看护容慧,两人都有些睡不着,到不是日间的事务所扰,跟了凌霄这么久,早就有了随时可能丢掉性命的觉悟,只是看着容慧大好的身子便这般衰败下去,想到日后怕是只有十来年好活,这宫中的日子熬了这么许久,为的不就是熬到了年岁,便可以出宫去,外面的日子虽然苦些,却比心累来的踏实。
可是,容慧如今……十年,刚好是她可以出宫的时候啊
想着想着,两人便俱红了眼眶,吸吸鼻子开始掉眼泪,两人都哭的小心,刻意的避开对方的眼神,听见对方的抽气声这才扭过头去瞧了一眼,一瞧便抱头低声闷哭起来。
容慧躺着床上翻了翻身子,虚弱的睁开眼,只看见屋子里烛火闪烁。眼前还有两个熟悉的身影正抱头痛哭,“兰英,你们怎么了?”
兰英两个守了许久都不见容慧醒来,却没想到这大半夜地突然醒了,想必是夜深人静哭声扰了她的清梦,连忙冲到床畔一边抹眼泪一边急切的问道,“容慧姐姐,你可算醒了。有没有哪里不舒服?可想吃什么东西?”
菀细心细些,道,“该是吃药的时候了,容慧姐姐且等着,药还温在外面炉子上。我这便去端来。”
菀细去端药,容慧见兰英脸上泪痕未干,眼还有些红肿,强撑起身体问道,“你们怎么哭的这般伤心?难道是娘娘出了什么事?”
兰英深吸了一口气,想告诉容慧实情却又有些不忍心,只是用手绢擦擦眼角。伸手帮容慧坐起来,“娘娘歇下了,你也不问问自己是怎么会这样。”
容慧笑道,“不就是那针上有毒么?好在我看那霜嫔的动作有异。检查了一遍,否则今日之事难了。”
兰英愣了愣,问道,“那针是霜嫔亲自放上去的?”
容慧笑笑不做声。兰英随即也苦笑起来,这宫里的主子那个是好相与地?不过打死个把宫女,那宫女也是个顾人怨的,自是不用放在心上,只是容慧的身体,想到这里不禁又叹息了一声,菀细端了汤药进来。托盘上还放了清粥小菜。容慧正是饥肠辘辘,让两人说今日她昏迷后发生的事。自己则一边吃药吃饭一边听。
菀细将今日的事说了一遍,临末了做不经意状道,“容慧姐姐,那陈老太医说了,你这身体得好生将养着,娘娘也说日后宫里地事你都不用劳神,咱们再去挑几个伶俐的粗使宫女来侍候如何?”
容慧笑道,“咱们本就是奴才命,哪儿能不做事?粗使宫女的事不用着急,如今这凤藻宫怕是人人都当这是鬼门关,挑来了做事也不尽心。”
兰英张了张嘴,合上,又道,“咱们人手本就不够,连霜嫔宫里也是有四个尚义的,朱贤妃与宁淑妃身边都是六人,咱们宫中本来该是八人的,自那人做了主子,人手越发的紧张了。”
容慧道,“无妨,实在忙不过来就捡要紧的做,这关口咱们得谨慎些,莫要再与娘娘添麻烦。”
兰英还想说什么,被菀细拉了一把,兰英甩开菀细地手,走到门口去瞧了一眼,周围都黑漆漆的,人尽是睡了,这才走回床畔低声道,“容慧姐姐,上次咱们被拖去打板子,你却是被人带走了,咱们都知道是太后,你既是太后的人,又何必……”
菀细那次不曾去,却不知道有这些事,只是瞪着眼瞧着容慧,看她如何应答,容慧处变不惊的调整了个舒服地坐姿,“你们可知太后叫我去做什么?”
菀细与兰英皆是摇头,容慧道,“朱贤妃一回宫便开始布局,太后与皇上的感情有了间隙,那次落娘娘面子,其实是做与皇上瞧的。不过,我回来以后看见娘娘已是明悟,便不曾多言。至于我是谁的人?如今咱们地命是与皇后娘娘绑做一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