藏地密码-第3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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卓木强释然道:“原来是个独身的老女人,或许她性格有些怪戾和脾气有些暴躁,但一定没有你们说的那么可怕。我只看到她脸上的淡淡愁颜,只不过是一朵即将凋零的花,在残风中苦苦等待那个摘花的人罢了。”唐敏鼓起了腮帮,狠狠剜了卓木强一眼。
张立和岳阳惊恐地睁大了眼睛,呆呆地看着卓木强,那表情分明在说:“你这样想的话,你就完了,你无可救药了。”巴桑远远地在一旁冷眼嗤笑。
这时,吕竞男走近了,卓木强怎么看也看不出这个女人有什么可怕,她脸上那种冷漠反使她有一种特殊的气质。如果说唐敏是一只优雅的白天鹅,那竞男就是一只猎食的矫鹰,目光凌厉,顾盼生仪。不等竞男走到跟前,张立和岳阳已经向前迈出一步,如小兔看见狼一般惴惴不安地笑道:“教官好。”“教官好。”
竞男教官打量了两人一眼,问道:“你们都是西藏军区的?”
张立点头,岳阳道:“我是青海的。”
竞男教官“哦”了一声,道:“我知道了。”转向卓木强道,“卓,木,强。四十二岁,身高一米八七,体重一百零七公斤,天狮名犬驯养基地总裁,身家过亿?”
卓木强看着这个站在近处的女强人,她只比自己低不到半个头,身高应在一米七八至一米八之间,眼里的逼问气势咄咄逼人,但他久经商场,岂是一名女人的气势就可以压倒的。他露出不经意的笑容道:“不错,你的记忆力很好。”
竞男心中有了些底,能在她的目光逼视下而不退缩的男人是很少见的。她又问道:“是什么让你这么想不开?竟要冒死组织这么一次危险的探寻?”
卓木强道:“你不知道信仰和追求能让人产生多大的生存能力吗?难道你活在这个世上,就不曾有过理想和刻骨铭心的追寻?”
竞男心中一凛,立刻把握到,这个男人,远比自己想象的更为强势,他身上有着一种领袖般的号召力,言语中时时透着威严,虽说这次行动这人只作为普通队员参加,但是究竟是谁领队出发,现在看来得重新估计了。竞男决定先详细地研究过卓木强的档案再作考验,她退让道:“好,很好。我走了一天,现在有些累了,我要先休息一下。我给你们引荐艾力克博士,古博士的得力助手,看来还有一名队员没到,你们大家先相互熟悉一下,然后我再告诉你们我们的计划。”
卓木强看见竞男好像笑了一下,但脸上不带任何表情。他从未见过这样的笑容,诡异得让他感到自己出现了幻觉。
竞男独自去了房间休息,艾力克则和大家打得一片火热,在方新教授的介绍下,七个人围成一圈,就在空地上听艾力克曾经的科考历险。艾力克很是健谈,说到高兴处还会为大家唱几首新疆的民歌,跳一曲民族特色浓郁的舞蹈,艾力克说话的间歇,方新教授又让卓木强把他们在可可西里的经历说出来让专家指导指导,不过听了艾力克说的那些经历,卓木强倒有些不好意思了,在方新教授的鼓励下才再次复述。艾力克时而凝眉沉思,时而惊呼不已,有时就如亲眼见到一般,对卓木强说不清楚的地方进行补充和说明。七人中只有巴桑心不在焉地东张西望,他认为,这些人所说的经历和他经历过的事情比起来,根本不值一提,听了一会儿,就被竞男叫了进去。
下午时分,六人正喋喋不休地谈论着,又一人操着标准的北京普通话问道:“请问,去找帕巴拉神庙的队伍特训是在这里吗?”众人回头,一看那人,竟然都睁大了眼睛。
来人竟然身穿内绛红外黄色的僧袍,戴着红僧帽,挂着菩提子持念,手持五钴金刚杵,从花白的须发中看出,这人年纪不轻,身形瘦小,但在这冰天雪地中,他依然光着右膀,以示虔诚。虽然已经得到古博士的提醒,藏宗教方面会派出一名代表,但骤然看到这位喇嘛,大家不得不吃惊。这位喇嘛一手持杵,一手合掌,以藏教礼仪问话,卓木强也以教礼回话:“是的。不知道上师有何指教。”
喇嘛一见卓木强的姿态就知道,只有在智者德仁老爷家里长大的强巴少爷,才能将这些礼仪尊号做得如此自然,通过他自我介绍,大家认识了这位决班亚拉喇嘛,他本是宁玛教的信徒,但近二十年,一直在格鲁的色拉大乘寺密修。这次前来,是德尼扎萨克喇嘛直接通知的他,几乎没惊动藏教的任何人,这点卓木强理解,毕竟是一件还没影儿的事,德尼大喇嘛应该是认为不宜动静过大。当卓木强担忧地问起亚拉的年纪时,亚拉表示,自己刚过五十,身体没有问题。可卓木强看着亚拉花白倒竖的豪眉,总感觉他比方新教授年纪还大,怎么看也让人不放心。
不多时巴桑带着一脸疑惑从营房走出来,让方新教授进去,并传话让卓木强等在门外。卓木强一等就是半个小时,已经颇有些不耐烦时,方新教授出来了。他转告卓木强道:“好像是测试,不知道的就回答不知道,别瞎说。”
竞男坐在一张办公桌后面,桌上摆了几样东西,她示意卓木强坐下,指着桌上的东西问道:“能告诉我,你认识这些东西里的几样?”
卓木强扫了一眼,如实答道:“一株草,一块石头,一种比蚂蚁大点儿的动物。”
竞男抬头看了卓木强一眼,她戴了副很精致的无框长条形眼镜,扶了扶鼻架,道:“能不能说得详细一点。”接着在一个笔记本上快速地记录些什么。
卓木强道:“不能。”
吕竞男微微笑道:“呵呵,不用那么拘束,放松点。”
卓木强不急不慢地道:“我不紧张,很放松。”
吕竞男手里玩着笔,饶有兴致地问道:“难道,天狮集团的大老板,平时说话都是这样硬邦邦的腔调吗?”
卓木强不愠不火道:“还有别的什么事吗?”
竞男看陌生人似的又看了看卓木强,点头道:“好了,我知道了,你可以出去了。”
卓木强没想到自己的问题这么简单,不明白方新教授和巴桑怎么用了那么久。起身时,竞男又叫住了他:“呃,等一等,根据方新教授和我们达成的共识,这次培训的费用你会全部负担,是这样吗?”
卓木强道:“资金方面没有问题。”对于卓木强而言,唯一没有问题的恐怕就是经费问题了。
竞男道:“哦,那你知道我们特训的内容吗?”
卓木强道:“不知道,你们不是已经安排好了吗?”
竞男道:“是的,不过,我觉得,你还是应该事先了解一下比较好。从巴桑那里得到的情况,他们是从海拔七千米附近一直降至海拔五千米左右,经历了雪山、原始森林、草原等多种地形,也就是说,我们的训练范围从雪地越野到趟草地沼泽,从穿越原始森林到高山攀登,那是一个很广的范围。综合方新教授的信息资料,我们计划分三步走,第一步,让你们学会基本的野外生存技能,包括在各种气候各种地形环境下的适应性训练;第二步,让你们学会如何利用各种工具,包括武器和一些必要的防身竞技格斗;第三步,是让你们学会辨别一些简单的陷阱和避免可能碰到的未知危险。就目前掌握的资料,这次行动的难度也比我想象的要大得多,仅高原雪山攀登一项,就已经属于探险科考的范畴了,而对你们来说,那还只是开始,然后你们要穿越一片或许是从未有现代文明人走过的森林,里面的毒虫猛兽,有些几乎是一碰就致命的;而更为可怕的是,里面或许还居住着有原始部落文明的戈巴人,他们拥有现在我们不知道的智慧,可能会做简单的陷阱,但足以致命。而这些都还不是最可怕的,我们最大的敌人,是你刚从可可西里带回来的信息,另外一群在寻找帕巴拉神庙,拥有一些非常规武器的现代人。如果你说的都是真的,那你们这次行程的危险程度,至少要再提高一个等级。你真的没问题?”
卓木强道:“是的。”
竞男道:“听说最后一名队员已经到了,叫叫”
卓木强道:“决班亚拉。”
“哦。”竞男表面依然无动于衷地说道,“你出去后叫他进来。”
卓木强敏锐地捕捉到,竞男听到这个名字时耳朵动了一下,埋头记笔记只是一个掩饰。卓木强打开门,发现亚拉喇嘛就在门口,他转达了竞男的话让亚拉进去。亚拉一进门,卓木强就看见,吕竞男,那个冷冰冰特立独行的女人,竟然站立并迎了上去,门关上的一瞬间,她好像跪下了。卓木强使劲揉揉眼睛,不知道是不是自己眼花了。
卓木强并没有眼花,吕竞男确实跪下了,双膝跪地,双手撑地,头也不敢抬起来,喃喃道:“亚拉大人,我没有想到,您会亲自前来。”
决班亚拉,这位看上去年迈的老者,慈祥地摸了摸竞男的头,低沉道:“起来吧,孩子。这是德尼大喇嘛交给我的最为神圣的使命。”
吕竞男站起身来,亚拉又道:“方才我在门口都听到了,你关于这次行动的危险分析,恐怕有点错误。这次行动,最危险的敌人,不是那些拿着枪炮的现代人,而应该是你们认为处于蛮荒状态的戈巴族。”看着竞男一丝不苟地聆听着,亚拉道,“你对戈巴族了解多少?你对古苯教又了解多少呢?记住,大智者告诉我们,明心一丝的不查,将带来蒙尘一世的黑暗。”
亚拉长久地仰望白色天花板,又想起德尼大喇嘛在那山头告诉自己的话。那些话,如擂鼓般时刻敲打着自己的心。
卓木强走出营房,就被方新教授问上了:“她给你看什么东西没有?”
卓木强大致形容了一下他看到的东西,方新教授思索后道:“和我看到的东西不一样,听你说出来无法判断是些什么东西,但是应该是野外常见的动植物和岩矿标本。艾力克,你笑什么?你应该知道是什么对吧?”
艾力克摊开手:“我不能告诉你们,那个丫头很厉害的。”
除了艾力克,每个人都被单独叫进营房问话,然后吕竞男出来,大声道:“列队!”
七个人一时不知道该如何排序,东拉西扯好一阵后,总算按高矮顺序排好,卓木强排头,向后依次是张立、岳阳、方新教授、唐敏、巴桑、亚拉。每人自报姓名和自我介绍后,吕竞男清脆而嘹亮的嗓音响起,如鹰鸣般高亢:“到这里来的每一个人,我不管你们以前是做什么的,我要你们明白你们目前的身份。我们要组建的,是一支具有科考性质的探险队,我们要去寻找的东西,不仅十分的神秘,而且非常的危险,那是随时随地都会送命的危险!所以,如果有谁,现在想退出,还来得及”她的目光扫过,好像没有看任何人,但每个人都感到她好像盯着自己在看。
吕竞男微微冷笑,那一刻,她仿佛比巴桑还要孤高,“你们的勇气让我很钦佩,但仅有勇气是不够的,想要去寻找帕巴拉神庙,你们的意志得比钢铁还要坚硬,你们的肌肉得比花岗岩还要结实,每个人既要有独立在野外生存的能力,又要有随时能为队友牺牲生命的团队精神。这些,就是我要求你们做到的。在我的队伍中,不会有任何情面,训练一段时间后,不能通过我的考核的人,会被马上清除出队,不听我命令的人,也会马上清除出队!”说到这里,她盯紧了卓木强,卓木强也正盯着她。卓木强看着站在高处的吕竞男,微风拂起她飘肩的长发,束腰风衣微摆,只觉她身后的翠山白云皆无颜色,他只看到吕竞男的脸,吕竞男那冷傲的笑,仿佛已入画。
吕竞男用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