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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9部分

云上-第6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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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殿门缓缓关上,屋中突然变得有些安静。
    夕阳从窗隙中点点而入,丝丝印在了慕禅娴雅的素颜之上,反射出淡淡的光晕。
    看着慕禅一双水眸望着自己,玄谙心中不知为何,总觉得踏实了许多。一开口,嗓子有些低沉,也有些暗哑:“说罢,你知道些什么?”
    “臣妾。。。。。。”慕禅看着玄谙如此悲戚的模样,有些不忍。他从来都是孤傲地睨视着天下人,唯独在自己的母亲面前,竟柔软地让人心疼。
    渡步过去。缓缓地。慕禅跪在了玄谙的面前,半伏在地面,声音是那种从未有过的冷静:“太后二十年前身患恶疾,不知皇上曾记得否?”
    “二十年前。。。。。。”玄谙眼神迷朦,思绪似乎回到了慕禅所言地二十年前。脑中一些记忆地片段不断闪过,其中一幕,便是太后卧床不起,慕鹤澜整整三天三夜施针解救地场景。
    慕禅抬头。见玄谙地眼神从迷惘变得清澈起来,心知他定然是还记得,又接着道:“那年,父亲虽然用尽了所有的力气为太后施针,可终究还是抵不过恶疾的突然而至。最后,不得已只好。。。。。。”咬了咬唇,慕禅突然变得有些犹豫,犹豫着究竟该不该把事实的真相说出来。
    “只好怎样?”玄谙心似乎都要跳了出来。倾过身子,牢牢盯着慕禅的双眼。
    “只好。。。。。。用了西疆秘药来救太后一命。”慕禅还是说了出来,只是额上随之而来的细汗和身体的颤抖,却怎么也无法让心情平复下来。
    “什么西疆秘药?”玄谙隐约的捕捉些东西。可脑中对慕禅所说地西疆秘药一点儿记忆也没有,不由得问。
    “谙儿。。。。。。”
    冷不防,床榻上竟然传来极其细微的一声喊。慕禅和玄谙都同时起身,双双向太后那边望了过去。
    果然,昏迷了两三个时辰的太后竟突然醒了,只是脸色仍旧蜡黄,一双眼中空洞无神,很是让人揪心。
    “母后,你怎么样了。”玄谙一把就冲了过去,拉住太后的手。
    “命数如此。也是该我离开的时候了。”太后低沉地声音很是无力。勉强想要笑,却怎么也笑不起来。
    “太后。我回去翻书,翻父亲留下的手札,里面一定有记载如何救您的方法!”慕禅几乎被泪水糊住了眼,先前一直冷静的模样全然变了。
    “我地身子,若不是蒙慕太医施救,早在二十年前就已经归入黄土了。”太后闭了闭眼,眼角有一滴泪水滑下:“西疆秘药虽能续命,却极为阴损。现在才发作起来要我的命,已经算是老天眷顾了。”
    “也难怪。。。。。。”太后说到此处,又睁开了眼睛,眼中全是掩不住的愧疚:“皇家到这个时候都无以后继,怕也是报应啊。”
    “什么报应?”玄谙转头问慕禅,抑制不住激动,一把扯住了慕禅的衣袖。
    “西疆秘药中,有一味是总角黄。。。。。。”慕禅一口玉牙几乎咬碎,好半天才平复了呼吸,颤颤抖抖地说出了事情地原委。
    原来,慕鹤澜死后,慕禅在收拾遗物的时候无意中寻到了一本手札。手札上记载了父亲从医三十多年来的经验体会,其中,也记载了太后二十年前地那场大病。具体的病因手札上并未记载,只是写了“解于西疆秘药”几个字,以及秘药的配置方法。
    既是秘药,定然有着一些见不得人的配方在里面,而其中一项,赫然就是“总角黄”。总角是婴儿的别称,总角黄,便是那婴儿的脑髓之物一类。原本这类秘药身为太医是绝对不能轻易使用的,而且虽然此药甚为有用,却阴损之极。可当年为了救太后,慕鹤澜不得已才托人寻得了这一味西疆秘药。
    听着慕禅的叙述,玄谙地眉头几乎皱到了一起,太后也是眼泪不断地往外涌,勉强开口道:“谙儿,看不到你为皇家开枝散叶,我真地不甘心就此归尘。可奈何天意如此,只希望我死后,一切的罪孽也就此终止了。”
    慕禅眼尖,看到太后转头一脸慈爱地看着玄谙,手竟似有了力气一般缓缓抬起来了,赶紧一把推了推还愣在当场的玄谙。
    玄谙一回头,刚要伸手去接,太后的手却好像突然没了力气,咚地一下就搭在了床弦上。抬眼望去,太后的面色从蜡黄竟顺便变得灰白,已然离世。
    



第九十八章 雨后心潮

           三月二十二,太后薨。
    那天夜里,暖春的天气被突入而至的狂风暴雨给取代了,瓢泼的大雨一直持续到了第二天,才逐渐变得淅淅沥沥起来。
    撑了一把油纸伞,一身素颜白衣的慕禅提起裙角,渡步在后宫里,神色惘然。
    太后就那样去了,毫无征兆地便去了。虽然相处的时日并不算多,但慕禅是真心把她当成了亲人来看待。近十年在宫里过活,除了司南封和司南义,还没有人能给自己这样的感觉。如今没了太后,整个后宫里也让人少了可以留恋牵挂的理由,只是让人觉得冷冰冰的。
    细雨丝丝缕缕地飘着,让人的心也禁不住跟着潮湿起来。慕禅停在暖福宫门口,看着房檐上一方一个偌大的白纸糊的灯笼,心下一酸,眼角又止不住地有一滴泪水泛了出来。
    为太后设的灵堂放在了上仪殿后的云上殿,此处已经被玄谙下令成为了禁地。丹颦去了云上殿处理太后的后事,李雨儿迁了出去,和韦舒兰、年筝,还有侍儿暂居在承禧宫。偌大一个宫殿,就只剩了几个服侍了太后多年的内侍和宫女守着。
    今日慕禅过来,是向玄谙请了命,有些东西还放在衡阳院中未曾取回。如今太后不在了,也不好在继续暂居于此。不过能搬回存药房也是慕禅心中所愿,毕竟那儿要清净无染了许多,也让人心神安宁许多。
    一路来到衡阳院,原本一直都热热闹闹的暖福宫也全变了样儿。不过偶尔几个熟脸的内侍匆匆而过,面上都没什么表情。几个跟着太后侍奉的宫女也是,都是快三旬的人了,也没舍得出宫,只想多留一刻算一刻。毕竟主仆一场。太后平素里待人也和善,他们自然也是心中留恋的。
    因为昨夜的大雨,衡阳院里地那棵原本枝叶茂密地乌桕树也变得稀稀拉拉,落叶铺了一地,绿油油的颜色混合着泥水,看着让人心疼。
    走进寝屋,慕禅拉开衣橱的门,看着里面满满全是太后赏赐的衣裳和首饰。却一件也没拿。毕竟回到太医院也用不着这些华服,而且,慕禅心里也有了打算,要为太后守孝一年。
    虽说只是私下里认的干娘,可回想起和太后相处的日子,慕禅总觉得,好像空白了好久的关于家人的感觉被慢慢地填了起来。每每看到太后慈祥地笑脸,心中也会觉得温暖。
    想到此处。慕禅微微叹了一口气,只取了平素里常穿的几件衣裳便关上了柜门,又将放在床头的几本医书和窗角茶几上的一些药瓶包起来,如此便准备离开。
    怀抱着东西。慕禅走得有些慢了,毕竟手中包袱还是有些大,哪知刚出了暖福宫的殿门。就觉得手上一轻,竟有人伸手替自己拿了过去。。
    慕禅一抬头,发觉是羽林军的侍卫长拓冷,便颔首福了一礼。
    “慕姑娘,这些东西怕是拿不动,让我帮你吧。”拓冷面色也有些疲惫,想来是这几日为了缉拿刺客而有些操劳。再加上太后的突然离世,宫里的侍卫调配也打乱了许多。
    “那就劳烦拓侍卫了。这些东西我都要拿去存药房地。”慕禅也没有拒绝。确实一个人拿着也有些远了。
    慕禅撑着伞,和拓冷走在内宫。两人偶尔说话。也不过是客套之极的内容,并无什么要紧。只是临到存药房的时候,拓冷突然停在了门口,表情凝重,似是有话要说。
    “拓侍卫,就到此处便好了。”慕禅收起了伞放在门脚,伸手想要去接过包袱。
    “慕姑娘,有句话,不知当讲不当讲。”拓冷小小地退了一步,没让慕禅拿走包袱。
    “拓侍卫不比拘礼,有话尽管说了,无妨的。”慕禅缩回了手,心中有些忐忑,总觉得他即将说地话,可能是自己不愿听的。
    “是关于皇上的。”
    拓冷顿了顿,看慕禅脸色并未有什么变化,这才缓缓开口道:“昨天夜里,突然下起了那么大地雨,皇上却在云上殿跪了一宿,无论微臣怎么劝也听不进去。今日有皇亲和妃嫔们陆续来悼念,皇上才一早回去了上仪殿,可是却下令任何人不得入内打扰,连御膳房送来的膳食也摆在殿门口没动过。微臣替皇上着急,可诸葛大人也没办法,想要进去劝说却被赶了出来。后来诚王殿下也专程过去,没到两三刻时间就板着脸出来了,看样子也是没能劝的动。”
    慕禅静静地听着,等拓冷讲完,只是勉强笑了笑:“连诚王也劝不了,其他人,怕是更不行了。”
    “我也想过去找徐妃娘娘,可诸葛大人只是叹了口气,说根本没用。皇上何曾听过一个妃嫔的话?后来诸葛大人提了一句,说不定慕姑娘去劝,还有机会。”拓冷说完,不顾地上湿冷,竟突然面对慕禅单膝跪了下去:“求姑娘一定去一趟上仪殿,哪怕劝得皇上用膳也好啊!”
    “拓侍卫,你别这样。”慕禅赶紧扶了拓冷起来,摇头道:“我不过是个存药房的女官,哪里能劝得了皇上什么,他也不会听我的。你们还是想别的办法吧。”
    “不!”拓冷蹙起剑眉,有些着急地道:“我知道,皇上心里有慕姑娘,您去劝说,他是一定会听的!”
    慕禅蹙眉,不想和拓冷再继续纠缠,转身掏出怀中地钥匙想要开门进去,却发现,存药房门上地铜锁竟是开着的。
    心中“咯噔”一下,慕禅抬手缓缓推开门,一抬眼,果然是沈澈立在门后地院中,一身白衣素服,发丝也是一根白布轻轻拢起,手中拿了几味药材,面上表情复杂,眼中掩不住透出一丝苦涩。
    拓冷还想开口劝,上前一步才发现了立在门后的沈澈,话到嘴边又不好当着其他人的面说,只好将手中的包袱递给了慕禅,低声道:“今夜请慕姑娘您务必过来上仪殿一趟,我会吩咐侍卫让您进去的。”说完对这沈澈拱手一礼,这才转身匆匆而去。
    等拓冷离开远了,慕禅才迈步进了存药房,看着沈澈的表情就知道先前定是将拓冷的话听了进去。可慕禅觉得自己并不需要解释什么,毕竟,她和玄谙之间并未有什么值得辩解的,只是轻声道:“大人,你回来了?”
    “原本要呆到月底,可太后突然走了,身为亲眷自然要赶回来。”沈澈淡淡地答了,口中梗着一句话想要问。可看着慕禅一双眼清澈无比,丝毫没有掩饰地望着自己,想问的无论是什么,却也说不出口了。
    接过了慕禅手中的包袱,沈澈转身进去了花厅,慕禅也没再说话,默默跟着进去,只是临门迈步时发现裙角染了雨后的污泥,印在白布裙衫上染了一片,煞是刺眼难堪。



第九十九章 晚香踏月

           临近晚膳时分,下了一整天的细雨才停住了。不过因为这场突入而至的大雨,宫里的味道变得很是清新,里里外外也都被洗了个干净,四处弥漫着一股春潮的味道。
    沈澈帮慕禅放下包袱后就走了,只字未提离开时许下的诺言。慕禅也不怪他,有些话没说,互相心中也是明白的。太后都已经离开人世了,如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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