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上-第8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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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方是王爷,诸葛云也奈何不得,只好转身出去,着急忙慌地寻宫女去了。
“为什么”慕禅斜躺在榻上,口中低低呢喃着,总是这句话。
看着慕禅如此,元景觉得一阵揪心。
想着她当初那张无忧的脸庞,一双水眸坚毅果决,也从未这样仓惶失措过。元景蹙眉。起身替她将被子拢了拢,吹熄了烛灯,这才出了屋子,没有耽搁,便去了飞鸠宫。
飞鸠宫里黑漆一片。元景四处都未寻到玄谙,想着诸葛云说是在眺望亭处将慕禅送回来的,略想了想。又去往了眺望亭。
虽是春季,入夜后,山中却起了大风,风忽忽而过,凉意渗人。
元景就着薄薄的月光,远远便看到一抹绛紫的身影斜倚在亭内,赶紧加快了步伐上前去。
“皇上,是你在那儿吗?”轻声喊了喊,元景心头掠过一丝寒意。山风一过。鼻端仿佛嗅到了一丝腥味儿。
“玄谙!”情急之下,元景大声地喊出了玄谙地名讳,可还是不见亭中有人回应,反而是山风吹起一袭紫袍,翻飞在空中,“沙沙”作响。
心下暗道了声“不好”,元景没有再出声,提起身形便纵入了亭内,果不其然。借着幽幽月色。玄谙竟一脸惨白地斜倚在扶栏之上,胸口处。赫然插着一根断箭,鲜血几乎将整个胸前的衣裳染红了
“来人,护驾元景一声怒吼回荡山中,任是羽林军隔得再远也听见了呼声。
“玄谙!玄谙!”元景回到亭内,不敢乱动玄谙的身子,只好蹲下,伸过手去试探他的鼻息。
感觉极为细微的一股温热之气喷在手背,元景提着地心也放了下来,至少,玄谙他还活着,只要当朝皇帝还活着,一切就都好解决
第二日清晨,依江楼。
一夜宿醉,慕禅醒来时只觉得头痛欲裂,身子也是头重脚轻的使不上力,知道撑着来到院子里取了山泉水来洗过脸,才觉得清醒了许多。
想不到自己竟又一次的在玄谙面前醉了,慕禅心中有些自责,暗自告诫自己在玄谙面前要谨言慎行,莫要再单独相处了。回房换了身衣裳,再仔细熟悉了一番,这就准备松涛阁找沈澈,也好将昨日之事说明白。
其实慕禅也想明白了许多,沈澈那样做,并不是为了他自己,而是为了一年后能顺利带她带离宫廷罢了。玄谙并非是一个好说话地人,平素里就对沈澈态度冷漠,若他不点头,沈澈如论如何也不可能求得指婚。虽说拿着徐妃的香囊去做要挟确实有些下作,可事出有因,自己也不能太过责怪沈澈
想到此处,慕禅咬了咬唇,加快脚步,匆匆出了依江楼,只想早些和沈澈好好谈谈,并且要彻底解决徐妃之事,免了心中的不安。
只是一路往松涛阁而去,慕禅发现山路小径上到处都是侍卫,个个神色严肃,面色紧张,偶尔交头接耳,仿佛有什么重要的事情发生了。
慕禅心中疑惑,却又不好问,直到遇见路过的拓冷,才迎了上去:“拓侍卫?”
回头,拓冷见是慕禅叫住了自己,便停下脚步,一手按在佩刀上,上前曲腰道:“慕姑娘,您无事还是不要在山中行走为妙。”
“是发生了什么事儿吗?”慕禅不明白。
“难道慕姑娘还未听说?”拓冷有些意外,昨夜皇上遇刺的事儿早已通报上下,并命令各宫戒严。
“昨夜我回依江楼了,没有在染翠阁,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儿?”慕禅觉得右眼“突突”的跳了一下,心中有些不好的预感。
“昨日皇上遇刺了,如今还在飞鸠宫里接受司南大人的救治。”拓冷拢起眉头,很是严峻地说道。
“什么?皇上他?”慕禅表情惊异,上前两步,追问道:“什么时候地事儿?到底怎么回事儿?”
“皇上昨日要到黄昏时去了眺望亭,还特意吩咐羽林军,除非接到命令不得靠近那里。哪知道”拓冷似乎觉得是他和他地手下失职了,握拳垂着自己的胸口:“若不是如此,哪里能由得凶手如此放肆”
之后拓冷再说了些什么,慕禅已经完全听不进去了,转身便往飞鸠宫直奔而去,满脑子想的都是一定要见到玄谙,看他到底如今怎么样了。
一路而去,慕禅思绪翻飞,总想着如果自己不曾去了眺望亭乱,或许玄谙就不会命令羽林军在远处候着;如果自己没有和玄谙在那儿内饮酒,或许刺客就不会那样容易地刺杀到他或许,这一切都只是因为自己
千百种可能飘过心头,让慕禅觉得全身越来越冷,一股凉意直达素颜,脚步也有些凌乱了,只想赶快赶到飞鸠宫。
飞鸠宫。
原本清净殿中如今变得气氛凝重。
司南封自昨夜率领一众太医赶来此处,就一直没有出过屋门,只有进进出出的内侍手中拿着染红的一张张白布,才能稍微透露出屋内的情况到底如何。
徐荭玉知道消息后早已带着徐幼琳以及年筝等人守在了外面,只有香卿有孕,没敢将此事详细告之,只说皇陵要戒严一段时间,让她务必安静地呆在染翠阁,不要外出。
等慕禅来了,侍卫知道她是太医院的女官,以为是前来帮忙的,便放了她进来。徐妃等人看着慕禅能进屋,自然脸色有些不悦,奈何慕禅身份正当,却也阻拦不得。
第一百一十八章 飞鸠染血
入夜,冷月高悬,山幽空寂。
整个飞鸠宫内都是灯火通明,无论是守在外面的妃嫔还是进进出出的内侍宫女,面色表情都是焦急不定的。
经过拓冷的部署,里三层外三层的侍卫将整个皇陵围得铁桶一般,其余的羽林军则在山中不断寻找刺客的蛛丝马迹。
慕禅进了殿门,一路走过外庭,经过花厅,这才来到了玄谙所居的寝屋外。
偶尔门开,一两个内侍面色严肃地提着铜盆出来,里面满满的,盛的全是被血染红了的水。
捂住嘴,慕禅只觉得那一股股血腥味儿不断提醒着她,这一切都是真实发生的。前一刻玄谙还和她在眺望亭饮酒消愁,下一刻,他却被刺客刺伤,性命攸关
正思绪辗转着,冷不防声后传来一声低呼:“你怎么来了?”慕禅转头过去,发现诸葛云手中捧了一堆干净的白布条立在身后,面色紧张。
一把将慕禅拉到一边,诸葛云左右四处望了望,压低声量道:“慕姑娘,老奴有句话要提醒您,这也是皇上的吩咐。”
“皇上他怎么样了?”慕禅有些紧张地反手抓住诸葛云的衣袖。
“姑娘若真担心皇上安危,就请一定谨记,千万别将你和皇上单独呆在眺望亭的事儿泄露出去。现在拓冷在四处追查刺客踪迹,要是被他知晓免不了会有些麻烦的。”
“我明白了。”咬住唇,慕禅猛地点头:“你说这也是皇上的吩咐,他现在怎么样了?他是清醒的吗?他”
诸葛云面有愠色,但黑夜之中倒是不怎么显露出。打断了慕禅的话。说道:“皇上是个实心眼儿地人,命都快没了还记得暗自吩咐我去找你,让你不用担心,更不用自责,好好呆在染翠阁便好。..”
知道了玄谙地情况。慕禅的心也定了些,央求诸葛云道:“让我进去看一看吧,好歹我也是太医院的人。也可以帮忙熬药什么的。”
“你等着,我进去问问司南大人,看需要否再说。”诸葛云拢了拢胸前抱着的大堆白布条,无奈地看了看慕禅,这才往寝殿去了。
没想到玄谙重伤至此都不忘记吩咐诸葛云过来告诉自己一声,慕禅心中愧疚更浓,双手交握,埋头闭眼,暗自祈求老天爷保佑他能化险为夷。
一人在黑漆漆地院中等了好半晌。寝屋的大门终于开了。闪身而出一抹青白的身影。
慕禅赶紧放手迎了过去,一抬眼,就着薄薄地月光,发现来人竟是沈澈。
“大人”慕禅有些意外,但看着沈澈面色疲惫,想着他前日里还昏迷不醒,不由得心软道:“你身子还未痊愈,怎么也在此”
摇了摇头,沈澈看着慕禅:“身为太医院院判。皇上性命有攸。怎能不管。”
“你回去好好休养,我替你去帮司南大人。针灸熬药,都可以的。”慕禅不忍看着沈澈在这里强撑。
“这个时候,最怕的就是司南大人,若皇上救不会来,司南大人就得”没有说出那两个字,沈澈只是轻轻上前了一步,埋头低声在慕禅耳边道:“你不恼我了么?”
“我”慕禅鼻上却一酸,抬眼望向那双深眸:“对不起,我不该责怪你什么,我也知道,你那样做也是为了我。”
“其实,我也憎恨那样的自己,可除此之外,我也想不出其他方法。”沈澈幽幽的叹了口气,又道:“放心吧,昨日没机会和你说,等下次香料送过来,我会悄悄换掉,瞒过司南大人和皇上的。”
“真的?”慕禅睁大了眼看着沈澈。
“昨日你来就想告诉你,可你却转身离开了,哪里有机会多说什么。”沈澈浅笑着点点头,只是觉得喉头发痒,止不住又咳了起来。
赶紧轻拍着沈澈的背脊,慕禅担忧地道:“大人,您还是回去松涛阁休息吧,这里有司南大人,还有好几个太医。要是您再累出病来,又该怎么办才好。”
慕禅正说着,没发觉沈澈从袖兜里掏出了一张白绢,匆匆擦了唇边的一点血迹便又塞回了兜里。
“走吧,我们进去,看看情况再说吧。”沈澈起身,面色镇定地给了慕禅一个安慰地笑意,两人便一同进入了寝殿。
寝殿内,司南封率领四个太医还在全力救治着玄谙,个个均是满头大汗,也不知是急的,还是累的。而玄谙则是双目紧闭地躺在床榻之上,整个上半身都不着寸缕,取而代之的是一层层缠绕的白布条,透出隐隐的血红颜色。
“司南大人,慕禅过来帮忙了。”沈澈过去,轻声对司南封道。
司南封听了,侧头望了一眼慕禅,点了点头,示意她过来,嘱咐道:“你来的正好,把这方子拿去给成之浩煎药。另外”说罢又看了看沈澈:“你回去休息吧,你的身子我清楚的很,强撑着对任何人都没有好处。现在皇上地情况也算是稳定下来了,至少血已经止住了。”
“大人,你听司南大人地话,回去吧。”慕禅也用恳求的眼神望着沈澈。
迟疑了片刻,沈澈还是点了点头:“那我回去休息一下,明日来换司南大人地班。”说完留下了针灸咬匣给慕禅,又吩咐了一些穴位针灸的要领给慕禅,这才离开了飞鸠宫。
慕禅没有耽搁,取了方子便去寻成之浩了。
只是走到外面,慕禅才猛地记起,只顾着过来飞鸠宫,竟忘记了给香卿熬安胎药,便想着回一趟染翠阁,吩咐跟着过来照拂香卿身孕的两个小药童,让他们先帮衬着。
染翠阁。
虽然四处都是侍卫守着,但此处似乎要比之别处多些。也难怪,香卿如今怀了龙胎,身份的重要应该是仅次于皇上了,自然要好生保护稳妥了才是。
慕禅进了染翠阁,就看到香卿一脸忧郁的坐在院中的小亭,手里拿了绣品在发呆,身边的掌珠也是,懒懒地没什么精神。
“香卿,这里风大,还是进屋去吧。”慕禅赶忙走了过去。
“慕禅,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儿?”香卿见到慕禅,显得很是激动,赶忙起身渡步到了她面前:“昨夜拓侍卫就带着人过来了,说是皇陵别院这里要宵禁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