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上-第97部分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韦舒兰的下场也让同居于承禧宫的其他妃嫔很是不满,因为韦舒兰失宠,必然皇上就不会再来承禧宫,所以类似幼琳这类宫里有人的,只想越早搬离此处越好。
自打从漏玉殿回来,玄谙就一直铁着脸,这两日除了上朝也不出上仪殿半步,也并未召幸妃嫔。
这一切看在诸葛云眼里,心中难受,想着或许诚王能劝劝,便去了凉露阁一趟。哪知元景根本不理会,只说没兴趣插手皇上的家务事,便饮酒去了。诸葛云也奈何不得元景,只有巴巴地等着第二天慕禅酿制的祛咳药就能送来了,到时候看能不能让玄谙心情好些。
只是等到第二天,小连子久久未曾送来祛咳药。诸葛云看着玄谙一早起来又冷着一张脸,心中焦急,只好亲自去了趟内狱司,催促一下慕禅。我&;看书斋
内狱司。
“小连子!”一进内院就看到小连子手里端了早膳从慕禅的小院出来,诸葛云赶紧上前去:“慕姑娘呢?为什么今日地祛咳药还没送过来?”
“诸葛大人。”小连子一脸愁色。放下手上的托盘。回头望了望慕禅所居的小院:“慕姑娘这两日不知道怎么了,好像心里有什么心事儿似的。送去的膳食几乎都不动一下筷子,这样哪里有力气酿造祛咳药汁呢。”
“你是说慕姑娘和平时有些不一样?”诸葛云也觉得奇怪。自从慕禅来了内狱司。从没抱怨过一句,每日研读医书针灸女红,甚至还随意而歌,怎么都不像是吃不下饭地样子。
“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地?”诸葛云追问道。
“昨天黄昏时候小的送去晚膳,慕姑娘就有些心事似地。也没怎么动筷子。”小连子回忆了一下,肯定地点头道。
“昨日,黄昏。。。。。。”诸葛云念叨了一下,似乎想到了什么,心中已经有了答案,对着小连子挥了挥手:“下去吧,我亲自去看看。”
敲过门,诸葛云等了小半晌才等来慕禅开门。
看着慕禅神色间透出的疲惫,诸葛云赶紧闪身进屋。一把关上了门:“慕姑娘。是不是发生了什么事儿?你地脸色怎么。。。。。。”
“我没事儿,诸葛云大人多虑了。”慕禅撸了撸额头的发丝。侧过脸,不想让诸葛云看出自己的异样。
“没事儿才好。”诸葛云看出了慕禅的不自在,知道多问也无益,转而道:“对了,今日又是第三日了,该给皇上送祛咳药汁了。”
“遭了,我忘记了。”慕禅咬着唇,才回神过来自己一直都在想沈澈昨日所说的话,竟连玄谙地祛咳药汁也忘记酿制了:“我这就去做,劳烦大人去给皇上说一声,黄昏的时候一定能好,到时候再来取,行吗?”
点点头,诸葛云蹙着眉,迟疑了一下,才缓缓开口:“慕姑娘,有句话老奴不得不说。”
“大人,有什么话,尽管直说。”慕禅眼中回复了些神采,淡淡一笑,点了点头:“过来喝茶吧。”只是走过去才发现石桌上还是昨日的冷茶,便尴尬地将茶壶放了回去。
这一切都看在诸葛云的眼中,只好一叹:“慕姑娘,内宫的女人,上至妃嫔下至宫女,无非都是皇上的女人。你如此待皇上,若不是因为幼年时候的渊源,早就不知道死过几次了。至于沈爷,太后如今仙逝,谁还能为他做主呢?有些心思,不如埋在心头,能放下最好,放不下,也不要再死守着不放啊。”
听完诸葛云的话,慕禅脸色微变,咬了咬牙:“诸葛大人,药汁晚些时候我会让小连子给您送过去,若现在还不开始酿制就晚了。”说完起身,头也不回地绕到了后院去,顾也不顾诸葛云还未离开。
太医院。
有元景帮忙,沈澈心中定下不少,回到太医院做事也面色缓和了许多。
“师父,有个内侍找您。”玉竹长大些了后就跟在沈澈身边帮忙,手里还提着些药材过来传话。
“内侍?”沈澈蹙眉,刚想问是什么人,就远远听见声响,竟是司南封领着诸葛云入了诚慎堂,两人有说有笑。
待得两人入内,沈澈才对这司南封行了礼,再对着诸葛云颔首算是打过招呼。
“沈大人,诸葛专程过来找你,老夫就不打扰了,等一下你过来,我们商量商量如何将祛咳药汁的药方下发到各地医馆。”司南封说完就转身进了内堂。
“诸葛大人,请坐。”沈澈不疑有他,示意诸葛云坐下,还随手斟上了一杯热茶。
“沈爷莫要责怪,老奴过来是想问问昨日您对慕姑娘说了什么。”诸葛云也不隐瞒,直接问了出来,有些浑浊地眼珠直直盯住沈澈,变得奕奕有神。
意外诸葛云会如此直接发问,沈澈愣了一下,随即便也恢复如常了,淡淡开口道:“诸葛大人,从头至尾你那位小内侍都在一旁,为何不直接问他?”拿了茶盏,沈澈就在唇边饮了一
“老奴知道这是越钜了,可有些话,还是请沈爷千万自重,莫要再做什么事儿了,万一惹恼了皇上……”
“好了,司南大人要我进去商量事情,就不招待诸葛大人您了,告辞。”沈澈不等诸葛云说完,已经起了身,面色略有些不悦,一挥袖,转身进了内堂。
第一百四十三章 峰回路转
或许诸葛云的请求还是起了些作用,等入夜,元景沐浴特意沐浴一番换上新衣,将几日来的颓废之气藏了起来,移步从凉露阁后面的小路直接去了上仪殿。
初夏的夜风也是暖暖的,可上仪殿里却显得很阴冷。
玄谙呆在御书房,手里提着朱笔,却迟迟未曾落下,双眼透过开启的窗户望着外间的冷月,不知在想些什么。
仿佛是下定了什么决心,双目微距,玄谙终于回神过来,盯着摆在眼前的那张奏折,露出了一丝莫名的表情,缓缓下笔,一个朱红的“准”字在昏黄的烛灯下很是醒目。
“玄谙!”
外间院子传来元景的询问之声,玄谙蹙了蹙眉,却也习惯了元景称呼自己的名讳,开口道:“朕在御书房,进来吧。”
话音刚落,御书房的门就被推开了,随之而入的正是向来洒脱不羁的诚王元景。
“皇叔雅兴,入夜了还来寻朕同饮么?”看着元景手上提的小酒壶,玄谙放下朱笔,往御座上一靠,斜斜睨着眼前之人。
“你还叫我一声皇叔,有些事儿,我还能劝得了你吗?”元景自顾过去,放下手上的酒壶在一旁,步到书案前,却一眼瞥见那张奏折。
虽然灯烛昏暗,元景却将奏章看了个清楚,神色随之越来越凝重,半晌才道:“你真决定了?”
“不是朕决定什么,是能不能做到。”玄谙很是疲惫的样子。抬手捏住额头的穴位,轻轻揉捏了起来。
“诸葛云说你这两日焦虑异常,就是在考虑这件事?”元景挑眉,问道。
“除了此事,还会有什么?”玄谙抬眼看着元景一脸意外。淡淡道:“你不会劝朕再继续忍下去吧。”
“忍?”元景似乎听到了什么世间最好笑地笑话似的。连连摇头:“我说玄谙啊,虽然我的身份是你叔叔。却不老啊。要不是你三番五次警告,我老早就对徐相那老匹夫动手了。”顿了顿。透着烛火,元景觉得自己有些看不清玄谙这个人了:“还是你能忍,也懂得借韦将军来下手,佩服!”
“小不忍则乱大谋,身为一国之君。忍的时候比普通人多得多。”玄谙扬起唇角:“徐相权倾朝野,特别是太后去世,他四处动作也太过明显。不过,也好得他女儿不识大体,将韦舒兰禁在漏玉殿,给自己惹了一身的麻烦。”
“若不是你正好咳症犯了。。。。。。。”话到此,元景似乎突然明白了什么,脸色一僵:“你不要告诉我,这一切都不过是你早就计划好地吧!你知道若是你卧病。徐荭玉肯定会抓住这个机会将韦舒兰拉下马。所以你才表面毫不知情似地让徐荭玉代为处理,然后等病好了。将韦舒兰从漏玉殿放出来,降了婕妤份位。表面看来你是罚了韦舒兰,可外人一想就会明白你到底在帮谁!”
“元景,你是个聪明人。朕能让你到如今才回神,也算是达到了目的。”玄谙双眸透过一丝寒芒,一手拿了奏章扔到元景面前:“韦将军密报了徐相十二条罪状,你将此奏章亲自送还给他。”
从前那种凌厉地帝王之气仿佛又回到了玄谙的脸上,双目如鹰般让人无法鄙视:“记得带上拓冷,朕要彻底灭了徐家!”
“皇上,皇上,慕姑娘地药汁老奴给您送来啦!”
御书房内,玄谙正在和元景紧张地商量着如何一举将徐相和他遍布朝野的党羽彻底歼灭,诸葛云滑稽的声音在外间想起,惹得玄谙眉头一锁:“叫什么叫,放到朕的寝殿,朕和诚王还有事儿要商量。”
“诚王殿下来了?”诸葛云很是意外,低声嘟囔了一下便不敢再过去,悄悄转身去了寝殿放下祛咳药汁。
“慕禅还在给你酿制药汁?”元景好奇地看着玄谙,发现他面色毫无波动,也不知诸葛云为甚么那样兴奋。
“嗯,若不是她发现那个古方,或许朕的咳症还真要耗上些日子才能痊愈。”玄谙淡淡答了。
“玄谙。”元景放下了手上地东西,探问道:“你为何不趁着她有功,将她放出来?”
“她在内狱司过的很好,你放心。”玄谙也放下了笔,抬眼看着元景:“怎么,你不信朕?”
摇摇头,元景表情有些无奈:“我知道你的心思,你想用这样的方法将慕禅留在身边,可是这样对她不公平。”
闷哼了一声,似乎是冷笑,玄谙伸展了一下腰身:“朕从未想过将她留在身边,只是即将到来的腥风血雨太过惨烈,朕不希望她看到后宫大乱。你也知道,依她的性子,定然不会冷眼旁观的。”
“你真是这样想?”元景不太愿意相信。
“她从小在存药房生活,没经历过什么。”玄谙点点头,似乎也在担忧着什么:“如今呆在内狱司,也算是回到以前的生活罢了。等解决了一切,朕会寻个机会将她放出来的。”
“可内狱司地环境!”元景摇摇头:“她虽然不是什么身娇肉贵地千金小姐,但也没受过什么苦,怎么受得了?”
“朕怎么会真的将慕禅收监,不过是暂居在一方独门小院不能随意出入罢了,你放心吧,那儿地生活绝对不比太医院差。”玄谙随意解释道“是这样么。。。。。。”心中默念着,元景突然心头一跳,想着明日黄昏后就要帮助沈澈行动,觉得不妥,霍然起身:“我还有重要的事儿,放心,明日一早我就叫上拓冷一并前往韦将军府上商量要事。今夜你先休息,我走了。”说完匆匆将奏折塞入怀中,转身便离开了。
看着元景急急而去,玄谙却也并未多说什么,只是将书案上的东西收入了一方带锁的铁匣子,这才渡步回了寝殿。
寝殿中要凉爽许多,玄谙随手拿起诸葛云送来的祛咳药汁,却发现今日的分量是平常的三倍有余,瓶下还压了一封信。
好奇地将它打开,映入眼帘的是一行隽秀小楷,正是慕禅的字迹。
“青烟随浮云,散于水云之间。忆君为故知,却也曾几何时。。。。。。”玄谙念着念着,心头一颤,总觉得这几句话根本难以掩藏透出纸面的决绝,就像是慕禅在和自己道别一般,不由得握紧了手掌,将纸笺也随之揉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