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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部分

春香说-第1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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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傅临春笑道:“她念的是我收入第三道门后云家庄秘辛的一段。这里不欢迎外来的女子,就连我一身红袍也是沾了女子气味,才脱在外头。虽然你被强掳来,但,只要她不高兴,你也会消失在世间的。”
  “那你给她内功心法……”
  “就算给了,能练到几种火候全凭各人资质。如果她真能练到最高层,那时,她也不会留在江湖了。”见她不解,他笑:“能练到最高层次的,就是武痴了。一个武痴,一生只懂练武,哪会再来兴风作浪?”
  李今朝拳头握了又放,想着:握了拳就什么也得不到……她看向他,低问:“你过来时,已打算不再顶着兰青的身分?”
  “不一定。”他笑,盯着她的耳环,声音低柔:“看情况。我事先并不知她是否会卖这面子?全仗闲云公子在江湖上的名声,这才卖给我这个薄面。”
  换句话说,若是见机不对,傅临春还是会继续冒充妖神兰青?他行事太过随意,她是知道的,但不知竟这么‘见机行事’。
  不可否认,她确实暗松口气。
  忽地,大掌掬起她的胖胖耳环,他微微地俯头,似乎在确认这耳环的真实性。
  “我没料到你会来。”在内室写着内功心法时,还真是错愕不已。
  “哥哥有难,妹子自是力挺。”她故意道。
  他呼吸一顿。漆黑的眼眸与她对视。良久,他才沙哑道:“我不知你会下那么重的誓。我原以为,让你远离云家庄,等血鹰消失在江湖上后,也许再有机会……”
  再有机会什么,他没有说出口。是把酒言欢么?还是下着棋?她都不清楚,但她唯一清楚的是,他没有计画地冒充妖神兰青先来,是因为当时要打雷阵了,她又不是没有知觉的傻姑娘,怎会不知道呢?
  她不是缩头乌龟,在她以为他被迫去抱一个女人时,她内心的决定绝不反悔。咬咬牙,大声问道:“傅临春,你喜欢我?”
  “傅临春是喜欢你。”
  那答复毫不犹豫,令她心一跳,不止是颤动,还有心痛。一个云,一个泥,那一天,她彻底明白了。可是,不往前走,她永远也不知道自己能掌握住什么。她眯眯眼,咬牙对上他的眼。
  “我还是怕雷。”那雷,总令她想起彼此的距离。
  “那我把十年送给你吧。”
  她瞪着他。
  他平静但温暖地说道:“傅家人皆是过四十才婚,四十之前,我的日子都送给你,当是我的赔罪。若是十年后,你依旧怕雷,我便出家当和尚,日夜求老天不再劈雷。”
  她瞠目。这根本是在明示,他的未来只有她一个?什么时候傅临春这么肉麻了?还是,他看穿她犹豫不决的主因?因为两人差别太大了,一个高雅,一个低俗,终究难保将来不会各自厌烦。
  “说不定,是你受不了我这性子,到时我缠你也缠着不放。”他笑,忽地吻上她的耳环。
  她全身僵化。
  他浅浅笑道,没有再进一步。“我带你出去吧,总要亲自见你安全。”以前装作互不相识,以为可以保得了她,哪知她依旧避不开血鹰,还不如,由他保护着。现在的傅临春,已非当日不及接下第三枚银针的青年了。
  “这红袍你就穿着吧,回去想想我也不错。”傅临春微笑着。
  她顿时面红。她哪要想人,她只是、只是……王八蛋,天上七彩烟火落到她手上,她又是期待又是害怕,期待他的接近,害怕自身的不配。
  一直到第三天,她已经在回老窝的路上时,她忽地顿悟了,拉开车帘,对着远方破口大骂:“他娘的,傅临春,你耍我啊!你送给我十年,那我的十年怎么办?不也要浪费在你身上?这也叫赔罪?混蛋!”诈骗犯啊!
  驾车的兰青摇摇头,叹息不已。坐要他旁边,拼命晃动胖腿的大妞,转头看看她,然后爬进马车里去撞今朝,表达着‘同伴,我也送你十年,别生气’。
  “大妞,我被你撞出去了!兰青,停车!救命——”
  第八章
  半年后——
  快马奔驰过大街,武器楼的二楼有人打开窗子,看了一很。
  “那是华家庄的公子。”有人在她背后说道。
  李今朝回过身,瞧见一名年轻少爷步上阶梯。‘彭武楼’的二楼武器偏向轻薄华贵,江湖一向不爱,也不愿花过多的金钱在一件装饰大于实用的武器上,所以,二楼贩售的对象都是店主筛选过的有钱商人,千金,以及少爷们。
  “阁下是?”今天她一身月白色衫裙,十分相互干净。
  “在下杜连之。”这名青年风度翩翩道。
  “我认识你吗?”
  “以前不认识,但很快的,金老板就能对杜某通盘了解。”
  李今朝离开窗边,来到平列在台面上的轻武器前。她笑嘻嘻道:“我不知道你说什么金老板,准是你认错人了,我姓李,李今朝。”
  “李今朝不就是金老板吗?”他笑道。
  她抬眼看他一眼,正要开口,突然听见武器台旁的老爷聊道:“云家庄?这我听过,江湖上很有名的,对不对?云家庄主子傅临春、公孙显,公孙显几年前成婚,至于这个傅临春……”
  她的小耳朵自动扩张,升级为白兔长长耳。
  “傅家祖训一律年过四十才婚,恐怕还要好几年呢。”有人接话道:另一头的商人过来凑热闹道:“说起这春香公子傅临春,我上个月倒是见,果真是一表人才,貌若暖春,在气度上,也非常人可比,当时那江湖耆老寿宴,本不请华家庄人,还是春香公子带华家庄的人进去,这才能让华家庄记上一笔。”
  她窃听着,心不在焉摸着台上的护腕。
  “真是可惜这祖训了,要不,听说那个月,春香公子都跟一名侠女形影不离,这要是朗有情妹有意,也算是江湖佳偶……”
  “金老板?”杜连之试探低喊。
  她抬起眼瞧着他,笑道:“不就说了,我不认识你,也不姓金啊!”
  杜连之一点也不介意她一再否认,反而有意表意引她到角落,道:“在下姓杜,既然李姑娘不愿承认,那就容连之重新介绍吧。”
  李今朝挠挠脸,反正听听也没有差,于是摆脱那些傅临春与江湖女侠将来可能之无数美满结局的话题,来到角落无有处。
  “李姑娘,现在南方有金、彭、杜三大家商,人称三家商,这三家在南方各霸一方,不瞒你说,杜家商正是家父白手而起,如今他老人家仙逝,由我接手;这金家商嘛,老板姓金单名朝,几十年来金家商一直很稳定,只经营正派生意,也因此,无法鲸吞其它有事点气候的商家,但也正因守成有道,下游小商家十分依赖金老板。至于这彭老板嘛……”杜连之看看这武器楼,叹道:“李姑娘,你也是来探个究竟的吧?”
  她把玩着颊旁毛绒绒的耳环,不正面承认也不否认,只笑道:“原来杜公子醉翁之意不在酒,不是来挑武器赠人,而是来探究竟啊。”
  “李姑娘不也如此吗?”杜连之扫过室内其他商人。“彭家商近年有意北进,它跟金家商赚钱的方式完全不同,想来你已经感到威胁,才特地来此一看。这间武器楼共分三层,楼下供江湖人打造各家门派武器,二楼为富贵人这家的轻武,第三层则为武林盟主闻人不迫专属,这等同这间武器楼得到了江湖的认同,以后,江湖人怕是以彭家武器为主了。”
  “唔……杜公子好像有点道理……”
  “云家庄背后有个金家商撑着,武林盟主背后有个彭家商,李姑娘,到最后,彭家商有没有本事把金家商给鲸吞了?”
  她的眼珠溜溜转儿,终于问道:“那,杜公子之意呢?”
  杜连之闻言,知她有了承认之意,大喜道:“自然是合作……”
  又有脚步声上来,杜连之回头一看,一名青年正上楼来。
  这各青年气质上优,衣色温暖,可惜相貌平凡些。那青年收着伞,一一扫过二楼商人后,落在这个角落。
  漆黑的乌瞳明显漫不经心,但杜连之意觉得在刹那间这青年似乎眯了一下。
  那青年往这儿走来。
  杜连之回头看向李今朝,不由得吓了一跳。
  李今朝本来面色有些憔悴,肤色白皙到有些透明,但此刻却像抹了腮红似的,红提惊人。他想,她还没有那么高的功力可以在眨眼间抹上胭脂吧?
  “我来接你了。”那青年开口,其声温润,十分好听。
  “叫喔……”她不太安分的眼珠又打转了,这一次却是东转西转,就是不瞧向这青年。她道:“这位是杜公子。杜公子,他是……是我哥哥。”
  “哥哥?”
  “唔,亲哥哥。”她故意道。
  “你们不像啊!”
  “要像,才有鬼咧。”她低声咕哝,心一跳,因为青年的五指勾住她的手,一股暖气隐隐传到她冰冷的掌心。
  娘咧,她怎么还没爆炸?
  “妹妹得赶着下大雨前回家,杜公子有事改日再谈吧。”青年温声道。
  她背脊一阵发毛,背骨差点软掉。为什么她喊‘哥哥’很正常,但一听他喊‘妹妹’,那语气她觉得暧昧到骨软肉趴?连杜连之的面色都有点古怪,那就是她没误会了!
  她有点心不在焉,但牵着她走的‘哥哥’更心不一焉,蓦然停步,害她一头撞上他。
  “这护腕倒是不错。”哥哥取过台上锦盒里的一双护腕。
  她瞪大眼。
  专门招呼的二楼店主连忙凑过来,笑道:“爷儿识货,这对护腕是给姑娘家用的,平常挡刀挡枪挡火挡毒都很有效,上头还有女儿家爱的南海避邪玉,瞧,镶起来多美啊。”
  青年看看她呆掉的表情,笑道:“妹妹挺合适的。”他俐落地扣上她的双腕。“出门在外,就算你不入江湖,但难保不会有些意外,你就戴着吧。”
  “……你送?”
  “嗯?是我要送。”他笑得眼睛弯弯。
  “……谢谢哥哥。”这里的东西定价很贵,而她可以起誓,傅临春跟李今朝之间,后者才是有钱的那个。
  傅临春付钱?可以,那她得先给傅临春钱。
  这双环,等她付费。但,她还是有些愉快。
  出了彭武楼,已有丝丝细雨飘落,傅临春打开伞,两有一块走在大街上。
  她瞟瞟他的侧面,咳了一声,道:“以往你回来时,总是先回家,怎么这次出来找我了?”
  “要下雨了。你怕雷不是吗?”他柔声道。
  “我情况很好,没什么值得害怕的。”她眼珠又乱转,撇撇嘴,道:“其实你也用不着赶着回来啊。”
  “在外没事,我不回家做什么?”那语气十分理所当然。
  是是是,她打算撰写一本《傅临春之真面目大揭露》贩售,内页第一句话就是:傅临春天性奇懒无比,只要没事做,一定回她家当食客!
  “还在看着咱们的那人,对你很有兴趣?”他没回头,也知道彭武楼的二楼窗口有人在看着。
  李今朝闻言,笑嘻嘻道:“他不对我有兴趣,是对金老板有兴趣。他动作好快,意然能挖出金算盘的底来。”
  “是么?”
  “你等等!”她跑向附近的摊子买豆子。傅临春尾随她身后,等着她结帐。
  “这是小孩子吃的。”她笑道,瞟他一眼,强调道:“我也爱吃!”
  “是么?”
  她扁扁嘴,掬了一把在手心,慢慢吃着。她又故意道:“你要吃吗?”
  “好啊。”他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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