庶难为妾-第70部分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凌远霄的条件是黄金万两,战马五百匹,粮食一万石,羊一千头,休战三个月。
凌远霄自然也是考虑到了自己这边的士兵不适合在寒冷的冬季作战,所以才特地提出休战三个月。
五百匹战马有些超出了对方的条件,谁都知道,这战场上能决定胜败的一个很关键因素就是战马,夏国属于农耕民族,战马在夏国绝对是紧缺货,而西北这些小国之所以敢跟夏国抗衡,很大程度上也是他们是马背上长大的民族,战马和骑术都是他们的强项。
经过一番讨价还价,凌远霄做了些让步,战马降到了三百匹,粮食也降到了五千石,对方同意了凌远霄的条件,只是他们也提出了一个条件,只同意休战一个月,让双方好好过一个年。
三天后,凌远霄拿到赎金,给皇上修书一封,然后带着李锦和萱娘几个回到了寿昌城。
☆、第二十九章、认女
寿昌的百姓们早就知道了凌远霄抓到了西昌的一个将军,并且换回来大笔的赎金,也换来了一个月的安宁日子,故而,凌远霄带着萱娘一行回到寿昌时,受到了寿昌百姓的夹道欢迎。
最高兴的莫过于那些胡人,这样的话,他们又可以在西昌和夏国之间两地跑了,这荷包又能鼓起来了。
山花几个在将军府的日子一直也没有闲着,做了不少的白酒,只是没等到萱娘的消息,不知该卖还是该留着,倒是没想到歪打正着了,这一休战的消息传来,这酒的价钱和销量也都蹭蹭地上涨了。
这天,萱娘一个人正趴在炕桌上做账,李锦去军营了,山花几个去卖酒了,凌远霄进来了,后面跟着两个丫鬟,丫鬟的手里抱着一堆女孩子的服饰,放在了炕上便退了出去。
“阿五,过年了,你也换一身漂亮的衣服,这是我特地让她们给你预备的。”
“给我?”
萱娘不知对方突然示好是什么意思。
“萱娘,你先做我的干女儿如何?”
“干女儿?”萱娘眨巴眨巴眼睛,依旧是一副呆呆的样子。
“孩子,你放心,我会给你一个说法的,只是不是现在,我需要一点时间把事情弄明白,如果你真的是我的女儿,我必不会负你,如果这只是一场误会,我也希望你能做我的女儿,我想给予你父亲一般的关爱,你能懂我的意思吗?”
“为什么?”萱娘的小脸突然黑了下来,她听懂了凌远霄话里的意思。
她想起了李锦的话,觉得对方准是见她有用了,这才提出来要认她。
这话就有些冤枉凌远霄了,凌远霄在见识了萱娘的能耐之后,心里更多的是对萱娘的心疼,尤其是萱娘当着众人说放弃那些赎金时说的那些话,当时让他的确有一种冲动。想要认下这个女儿,当然,也仅仅只是冲动而已。
促使凌远霄下定决心的是,他接到了京城那边的飞鸽传书。查到了萱娘这半年的确遭遇数次拐卖和追杀,好像有几次跟朱氏的奶娘有点关联,至于具体的详情,他的人暂时还没有查清,因为好多当事人都死了。
凌远霄自然生了疑,这李婆子为什么要害一个才几岁的小尼姑?
难道当年的事情真的有什么隐情?
凌远霄突然有些迫切想看看萱娘的真面目了。
“萱娘,我并不是因为你有用才想认你做干女儿,说实在的,一开始我听说你的身世时,的确有一股冲动就想认下你。可是后来我细想了很久,就算你是我的女儿,我目前也没有把握能护住你,所以我才说,我需要一点时间。孩子。我没有把握不让那些人迁怒你,更不想因为我们父女相认害我再次失去你,你现在还小,可能明白不了我的话,但是你记住一点,不管你是不是我的女儿,我都想做你的父亲。我知道你以前吃了很多的苦。我想给你一份安稳的生活。”
萱娘听了眼圈有些红了,凌远霄的话她听懂了,这一路的追杀她都明白了,她是不能回到凌家的。
“我没有逼着你认我的意思,我只是知道了自己的身世后,心里很难过。替母亲,也替你,觉得自己很对不起你们,是我害了母亲,我去过母亲的坟前祭拜了。也看过你题写的碑文,一笔一划我都仔细瞧过了,我能感知到你心里的痛,所以我想替母亲来看看你,尽孝也罢,赎罪也罢,总之,我就是想来看看你。”
萱娘说完,从自己的包袱里取出了那一块包被,当着凌远宵的面打开了包被。
凌远宵看到包被,伸出了颤抖的手,把包被和那件小衣服抓在了手里,并且把自己的头埋了进去。
他想再感受一下阿敏的气息,因为这是阿敏一针一线绣出来的,他见过。
斯物还在,斯人却芳魂早散。
萱娘看到凌远宵的举动,心下也是颇有感触,这个父亲并不是不爱母亲,也不是不爱自己,只是他心里有太多的疑虑和顾虑。
“我明白你刚才话里的意思,你放心,我这边,除了李锦,没有人知道我的身世。我不恨你,李锦也跟我说了很多你不能认我的理由,所以我才一直没以真面目对你。你也别责怪李锦,他是不放心我才特地陪着我来的。既然来了,他又不忍心让我委屈白走这一趟,故而一路不断地试探你,看看你能不能认下我。你也别多想,我帮你,也不仅仅是为你,不管你是不是我的父亲,我都会尽我自己的能力帮你,因为我想让战争早些结束,让更多的人可以平安回家,可以安居乐业。”
凌远宵听了这话把头抬了起来,他的眼角有一行热泪,数次哽咽难言,没想到他的心胸竟然还不如一个九岁的小姑娘通透了。
他有些相信眼前的人就是他的女儿了,阿敏也有一份常人不能及的悲悯之心。
“孩子,爹真没想到,你小小年纪竟然有如此一份大爱之心,事在人为,我一定会想出办法来的,现在,我只有一个要求,你能不能把脸洗干净了,让爹好好瞧瞧你。”
“好。”萱娘也想知道,自己长得有多像母亲,竟然让永定候夫人一眼认出来了。
萱娘说完自去打了一盆水,拿了手巾正要往铜盆里放时,李锦的声音在外面响起来了。
“为什么不让我进去?”李锦质问拦着他的侍卫。
“侯爷有令,在他出来前任何人不得擅入。”
“永定候,你别逼我的人出手。”李锦一怒,摆出了皇子的架势。
“让他进来吧。”凌远宵知道拦不住李锦。
凌远宵的话音刚落,李锦就冲了进来,他先是看了一眼萱娘,再看了一眼凌远宵,见两人的眼圈都红红的,忙牵了萱娘的手问:“出什么事了?”
“没事的,侯爷想看看我的脸。”
李锦转向了凌远宵。
“我决定了,不管萱娘是不是我的女儿,我先认她做干女儿,我们两个已经谈妥了。”
“谈妥了?不知侯爷都谈了些什么?”
“三殿下放心,我会给她一个交代,不管她是不是我的女儿,我都不希望她受到伤害。”
“哼,侯爷说这话的时候不妨把手放在自己的胸口,问问你自己的心,可有几分是真的。”李锦嘲讽道。
先前说了那么多都不动心,偏偏在抓一个什么破将军之后就想认了,天下哪有这么便宜的事情?
“哼,我凌某还不至于去利用一个九岁的小女孩,倒是三殿下你还真应该把手放在自己的胸口好好问问,你的用心是什么?”
“哼。我的用心我自己明白,萱娘明白,这就够了。”李锦说完拉着萱娘想出去。
萱娘反手拉住了李锦,道:“三郎,来的时候,我早就跟你说过,我来只为尽自己的心,别的不强求,这话我也跟侯爷说过了,所以,侯爷认或者不认我,该做的事情我都会做。”
“好,咱们尽自己的心,侯爷你可以离开了,我们不需要你的交代。”
李锦担心的是凌远宵的交代会伤害到萱娘,既如此,这交代不要也罢。
“三郎,你别这样,我也想让侯爷看看我的脸,我也好奇,我究竟有多像我娘。”
李锦听了萱娘的话,只得松开了萱娘的手,自己走到铜盆前,把手巾拧了,走到萱娘面前,一手托起她的下巴,一手拿着手巾轻轻地替她擦拭脸上的东西。
他做得很认真,也很仔细,萱娘能感觉到他对自己的那份珍视似乎尤甚于容珏,不知不觉,她把他也当成了亲近的人,而且,对李锦的信任和依赖似乎也更胜于容珏了。
李锦刚把萱娘的小脸擦干净,凌远霄便扑了过来,一把拉过萱娘紧紧地抱在了怀里,眼含热泪,语无伦次。
“萱儿,你是我的萱儿,孩子,爹对不起你,爹不该怀疑你,你是我的女儿,是我的萱儿。”
“侯爷,你不是说仅仅只凭一张相似的脸什么也说明不了吗?”李锦见了凌远霄的激动还没忘了嘲讽他一下。
凌远霄听了也不在意,他搬着萱娘的小脸又细看了看,他能清楚地感知到一种血缘之间的吸引,这种血缘上的吸引是骗不了人的,这是他的女儿,是他和阿敏的女儿!
“来,告诉爹爹,你这些年都经历了什么。”凌远宵牵着萱娘的手坐到了炕上。
“这?”萱娘看了李锦一眼,她能说些什么,能说凌家对她的一路追杀?
“萱娘,你想什么就说什么,至于事情的真相如何,我想侯爷会有自己的判断。”李锦才不想替那些人隐瞒什么。
萱娘听了,便把自己这些年的经历简单说了一遍,主要是她从六岁那年捡到小美开始,接着又认识了容珏,二年后被拐下山,认识李锦,进了容家,送走容珏,然后又莫名其妙地接二连三地出事都大致都说了一遍,至于幕后的黑手究竟是谁,因为没有证据,只能是猜测,萱娘便没有妄加断言。
她不想让自己还没有进凌家便让凌远宵的后院起火,到时只怕自己又得加上一层罪孽了。
☆、第三十章、过河拆桥
凌远霄自然听出了萱娘语气里对凌家的不置可否,只是现在事情还没有查清,他没法做出什么判断,自然也没法对萱娘做出什么交代,不过他倒是对萱娘能和容珏成为兄妹感到吃惊。
凌远宵对安国公家的世子容珏自然是有耳闻的,容珏在京城的这些世家公子里算是很优秀拔尖的,文才武略都拿得起,从不跟那些纨绔的世家子弟来往,唯一的一个缺点就是这人太冷情了。
凌家和容家当年差一点就成了亲家,容珏的亲事一开始容家老太太看好的是凌萝,凌家对容家自然也是属意的,只因朱氏对容珏冷情的个性不是十分心甜,正犹豫时,皇后突然下了懿旨,把凌萝许配给了李钦。
凌萝的亲事是凌远霄出征西北以后定下来,如果他当时在京城的话,肯定会极力促成凌萝与容珏的,因为凌远霄并不希望自己的女儿嫁进皇家,皇家的人从来就没有什么真心可言,自然也无什么幸福可言,加上他是手握兵权镇守一方的侯爷,和皇上成了亲家肯定会引起诸多的猜忌。
只是世事难料。
所以当凌远宵听到萱娘跟容珏交好时的确吃了一惊,这样优秀的一个人居然会认一个素不相识的小尼姑当妹妹,这其中会有什么用意?
也不怪凌远宵多想,他既然已经认定萱娘是自己的女儿,这是每一个做父亲的通病,总觉得对自己的女儿示好的男人都是别有所图的,他可不希望自己刚认回来的女儿还没有享受到几天父女之间的天伦之乐便被别的男人抢走了,尤其是一个已经娶亲的男人。
不过话说回来,他心下还是有几分自豪的,他凌远宵的女儿就是不同凡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