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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5部分

2666-第8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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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有黑眼圈,那会怎么样呢?想像一下我都觉得恐惧。这给了我勇气。亲爱的男女朋友们,很大的勇气。但是越害怕,就越有勇气。这话面对着摄像机镜头,必须说清楚,而且是在雷纳尔多这样优秀的节目里,节目的名称很对;《与雷纳尔多一小时》,节目愉快又健康,人人都可以大笑,可以度过一段美好时光,可以学到新东西,因为雷纳尔多是个有文化的青年,总是考虑邀请嘉宾登台,歌手、画家、首都退休的杂技演员、室内设计师、口技艺人和木偶、一个有十五个子女的母亲、一位写浪漫叙事曲的作曲家;说到这里,应该利用这次机会,有责任讲讲别的事,就是说,不能只讲自己,不能受自我的诱惑,不能犯轻浮的毛病,如果是个十七八岁的姑娘,那也不算什么轻浮、什么错误,或什么其他,可是对于一个七十岁的妇女来说,轻浮就是不可饶恕的了;她说,虽然我这一辈子可以写好几部长篇小说了,至少可以写一部电视剧,可是求上帝恩准,尤其是圣母让她说说自己,请雷纳尔多原谅,他希望我谈谈自己;但是,有比我个人更重的事要谈,我称之为奇迹,我会不厌其烦地说:不是奇迹,而是多年读书、走路的成果,可以说,我的奇迹就是工作和观察的结果,也可能是,我说的是可能,也是天赋的结果。接着,弗罗里达说:在这个美丽的索诺拉州发生的事情,让我既恐惧又产生了勇气;索诺拉是我的故乡,我的出生地,也可能我会死在这里。然后她说:我说的是可以吓死最胆大的男子汉的鬼魂。我在梦中见到了罪恶,好像电视机爆炸,屏幕的碎片散落在我卧室的地面,但是仍然可以从碎片上看到和听见没完没了的恐怖场面和哭声。她说:看见这许多鬼魂后,我睡不着觉了。为了镇定下来,我可以随便喝点什么,但是没有效果。瞎子点灯白费蜡。就这样,我一直醒着到天亮,打算看书和做点有用的实事。可是最后,我在餐桌前坐下,开始思考这些问题。最后,她说:我指的是在圣特莱莎,妇女被非常野蛮杀害的事情,我说的是小姑娘、家庭主妇、各种身份的女工每天都在本州北部这座勤劳城市的城里城外被杀。我说的是圣特莱莎。我说的是圣特莱莎啊!

关于1995年8月被杀妇女的情况,第一位名叫奥罗拉·姆纽斯·阿尔瓦莱斯,尸体是在圣特莱莎通往卡纳内阿公路的非机动车道上被发现的。她是被勒死的。二十八岁,身穿绿色紧身裤和白色长T恤,脚踏玫瑰色网球鞋。据法医判断,她被鞭子抽打过,后背上还可以看到宽皮带的印迹。她在市中心一家咖啡馆里当服务员。第一个落网的是她的未婚夫。据一些证人说,奥罗拉与他不和。他叫罗黑里奥·莱依诺萨,在林克加工厂打工。在奥罗拉被绑架的下午,他没有不在场证明。在一周的时间里,警察对他连续不断地审来审去。一个月后,他被转移到了圣特莱莎监狱,随后因证据不足而被释放。没有再抓捕别人。据现场目击者们说(他们都不认为是一次绑架行动),奥罗拉上了一辆黑色朝圣者轿车,有两人陪同,似乎是她的熟人。奥罗拉的尸体被发现两天后,8月的第二名受害人的尸体出现了。她叫艾米利亚·艾斯卡兰特·桑胡安,三十三岁,胸部和颈部有大量血肿。尸体位于米却肯和萨维特拉将军两条路的交叉路口上,属于劳工区。法医鉴定说,死因是多次被强奸后扼杀。此案由检察员安赫尔·费南德斯负责,他在报告中指出,不是扼杀,而是中毒。艾米利亚住在莫雷洛斯区,位于城西,是新马科茨加工厂的女工,有两个年幼的孩子。她和母亲同住,此前请人把母亲从瓦哈卡州接来管孩子,她出生在瓦哈卡。没有丈夫,但每两月去一趟市中心的歌舞厅,有女工友陪同,去喝酒和某个男人上床。警方认为她是半个妓女。一周后,8月的第三个受害人出现了,她名叫埃斯特雷利亚·露易丝·桑多瓦尔,十七岁,尸体的位置在通向“黑屋”的公路旁边。身穿深蓝色衬衫和牛仔裤。她双手被捆在身后。身上没有被殴打和折磨的痕迹。三天前,离家后失踪,她跟父亲和兄弟住在一起。办理此案的是圣特莱莎的两位警察,艾比法尼奥·卡林多和诺诶·韦拉斯科。没让检察员参加,为的是减轻检察员们的负担,因为他们抱怨工作太多了。发现埃斯特雷利亚的尸体后仅一天,8月的第四个受害人出现了,她名叫莫妮卡·包萨达,二十岁,尸体位于友谊大街附近的荒地上,那里属于珍宝区。据法医说,莫妮卡的阴道和肛门都被强暴过,还在喉咙里发现了精液,因此警方认为“三处遭受强暴”。但是有个警察说,全面遭受强暴应该是五处。大家问他另外两处是哪里呢,答曰两个耳孔。另外一个警察说,他听说过有个强奸犯强暴了七处,就是说,上述五处再加上两个眼窝。而另外一个警察说,听说首都有个强奸犯强暴了八处,就是上述七处再加上肚脐眼。那首都强奸犯在受害人的肚脐处用匕首切开一个不大的口子,把生殖器放了进去。当然,干这种勾当的家伙一定是变态。结果,这个“三处”强暴案在圣特莱莎警察局散布开来,成了要案,在半官方的圈子里享有“盛誉”,经常会出现在警察的报告里、审讯室里以及与报界非正式的谈话中。在莫妮卡一案中,她不仅三处被强暴,而且是被勒死的。尸体被发现时,半遮半掩地放在一堆纸板箱后面,腰部以下是赤裸裸的。双腿全是鲜血。假如有个陌生人(或者天使)从高空或者远处(周围没有任何建筑物)看到她的双腿,会以为她穿的是红袜子呢。阴道被撕裂。外阴和腹股沟有明显的咬伤和撕伤,好像野狗要把她吃掉。几个检察员集中精力调查她的家庭关系和熟人圈子。莫妮卡与家里人住在圣衣波利托大街,距离她尸体被发现的荒地有六个街区。她母亲、继父以及哥哥都在大世界加工厂打工。莫妮卡在那家工厂干了三年之久,后来决定离开,去国家海洋技术加工厂试试运气。莫妮卡全家来自米却肯州的一个小村庄,十年前来圣特莱莎定居。一开始,生活没有改善,反而变坏,莫妮卡的父亲决定去美国。从此杳无音信,大家认为他死了。于是,莫妮卡的母亲结识了一个勤快、有责任心的男人,最后结了婚。这对夫妻生育了三个儿子。老大去一家小皮靴厂工作。老二、老三去上学。她继父在传讯中,说法很快就自相矛盾起来;最后,承认犯有谋杀罪。根据他的交代,他老早就悄悄地爱上了莫妮卡,那时她才十五岁。他对检察员胡安·德迪约斯·马尔蒂内斯、埃尔奈斯托·欧尔迪斯·雷伯耶多以及埃弗拉因·布斯特罗说:从此生活就变成了折磨,但是总能克制住,尊重他继女,部分原因是她是继女,部分原因在于莫妮卡的母亲也是他三个孩子的母亲啊。关于作案日期,他说得模模糊糊,充满了疏漏和遗忘。在第一个供词里,他说作案时间是黎明。在第二个供词里,他说,天已经亮了,家里只有他和莫妮卡,因为那一周他俩上下午班。他把尸体藏进了衣柜。他对检察员说,是我的衣柜。我的衣柜没人碰,因为我要求别碰我的东西。到了晚上,他等全家睡下之后,把尸体用毯子裹上,扔到附近的荒地上去了。问他为什么莫妮卡腿上会有咬伤和鲜血,他不知如何回答。他说,是他勒死了她,仅仅记得这个。其余的事情已经从脑海里消失了。在友谊大街荒地上发现莫妮卡尸体两天后,在圣特莱莎通往卡波尔卡的公路上,有人看见另外一具女尸。法医认为,这具女尸大约在十八到二十二岁之间,也有可能在十六到二十三岁之间,死因是显而易见的:被枪弹射杀。距离这具女尸二十五米处,还发现另外一具女尸:俯卧,被土埋了一半,身上还保留着蓝色皮衣和一双优质半高跟皮鞋。尸体已腐烂,难以辨认死因。一星期后,已经进入8月底了,在圣特莱莎通往卡纳内阿的公路上,发现了哈克吉利内·里约斯的尸体。她二十五岁,是马德罗区一家化妆品店女职员。她身穿灰珍珠色外衣和牛仔裤,白球鞋和黑内裤。死因:子弹射中了胸部和腹部。她和一位女友住在马德罗区保加利亚大街,二人梦想某一天去美国加利福尼亚生活。在她和女友分享的房间里,有一些好莱坞演员剪报以及世界各地的风光照片。她女友说:我俩打算先去加利福尼亚找工资高的正经工作,定居后,利用假期周游世界各地。她俩在马德罗区一所私立语言学校学习英语。这个案子没查明白就挂起来了。

艾比法尼奥对拉罗·古拉说:这些操蛋检察员总是把案子挂起来。接着,他开始检查纸堆,发现了一个小本子。他问拉罗·古拉:你说这是什么?拉罗·古拉回答:一个地址本。艾比法尼奥说:不对,这是一桩没有查明白的案子。你还没来圣特莱莎之前发生的。哪一年我不记得了。就是在局长把你带到这里之前不久的事情。这我记得很清楚,但不记得具体是哪一年了。可能是1993年。你是哪一年来的啊?拉罗·古拉回答:1993年。啊!是吗?是的。拉罗·古拉回答。艾比法尼奥说:这案子就发生在你来这里之前的几个月里。就在那段时间里,有人杀害了广播电台的女播音员兼记者。她叫伊莎贝尔·乌莱奥。那些笨蛋以为是个打劫未遂的案子。说是一个中美洲人干的。是个绝望的可怜虫需要钱偷渡过境,是非法的,明白吗?甚至在墨西哥都是非法的,这话说来就长了,因为咱们这里所有的人都是潜在的非法偷渡者,多一个还是少一个非法偷渡者无所谓。搜查女播音员家的时候,我也在场,我们想找点线索。当然,什么也没发现。伊莎贝尔的记事本在她手包里。我记得当时我坐在一把扶手椅上,旁边放着一杯龙舌兰,那是伊莎贝尔的龙舌兰。我瞥了一眼那记事本。一个检察员问我从哪里弄来的龙舌兰。可就是没人问我记事本从哪里来的,里面有没有重要内容。我看了记事本,有些名字耳熟。后来,我把记事本放到证物里面去了。一个月后,我又翻了翻警察局档案,记事本还在那里,跟女播音员的物品在一起。我把记事本塞进自己口袋里带出来了。这样,我才安安静静地研究了一番。我发现了三个毒品贩子的电话号码。其中一个叫佩德罗·任西福。我还找到了几个检察员的电话号码,其中一个是埃莫西约检察院院长。在一个普通的女播音员的记事本里,这些号码是做什么用的呢?莫非她采访了他们,把他们请到了广播台?她是他们的女友?如果不是女友,是谁给她提供的这些号码呢?这是个秘密。我本来可以做点什么。比如,打电话给名单上的某个人,要钱。可是钱并不能让我兴奋。于是,我把记事本保存起来了,什么也没干。

9月的头几天,又出现了一具女尸,后来查明了她的身份。她叫玛丽萨·埃尔南德斯·席尔瓦,十七岁,7月初失踪,是在改革区去瓦斯贡塞罗斯预科学校的路上失踪的。法医鉴定,她被强奸后勒死。一个乳房被完全割下,另外一个乳头被咬掉。尸体的位置在“辣椒”地下垃圾堆入口处。报警的人是个妇女,中午,她去扔一个破冰箱,那个钟点垃圾堆上没有乞丐。只有几个孩子和狗。玛丽萨·埃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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