活该你单身-第3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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排队拿登记表的时候,易颂听到她们似乎在讨论某节文学作品精读课。
“张教授是研究先锋文学的专家啊,我决定了,期中论文就写易堤了。”
“易堤是神马玩意?”
“你好意思说你是文院的吗?就是写《你走投无路》的那个。”
“哦哦,那本书我翻过,看不懂啊”
“所以才需要研究”
易颂有点汗颜,易堤正是他老爹易鸿枢的笔名。他父亲现任某期刊主编,虽然还在浙江作协挂名荣誉副主席,但已经不再写小说。
易鸿枢早期的创作易颂也看过,迷宫式的情节结构构思出彩,语言带着青年时期独有的豪放粗犷,思考的问题从宗教信仰到人性善恶。
看自己父亲写的小说,易颂很难把那个犀利尖刻的作者跟他那性子和顺的父亲对号入座。读小说,就像是跟年轻时候的父亲,或者说跟父亲的另一面对话。这种感觉是微妙难言的,似乎有点超脱。
易颂正浮想联翩,不觉已经轮到自己取登记表,他往前走了一步,站在他侧旁取到登记表的女生喊了一声“姚芊——你的”。
在她回头的那一瞬,她拿着两张登记表的手施施然往后一甩,就这样一个反手,结结实实地打在了易颂的左脸上。
不是碰了一下。这个女生是真的给了他一个耳光。
那声“啪”的声响让喧嚣的逸夫楼安静了一瞬,排队的新生以及带路的师姐师兄皆望了过来,看着这极具戏剧性的一幕。
那一记掌掴火辣辣的,登记表的纸张擦过脸时,尖利的边角生生划了一道,生疼生疼的,易颂不由地皱了皱眉头。
罪魁祸首呆愣愣地看着他,眼睛瞪得圆鼓鼓的,有些难以置信地吸了口凉气,唯唯诺诺地支吾道,“对、对不起啊”
搞出这种乌龙,她自己看起来也甚是惶恐。
旁边一个穿着白裙子的女生挽了她手腕一下,抬头看着易颂,微笑了一下,大大方方地说道,“实在不好意思,我朋友帮我取登记表,她以为站这边的是我呢。”
所以你是想说,她其实要打的是你吗?易颂唇角上扬了一下,这个微笑明明是揶揄,看在旁人眼里却是宽宏大量的原谅。
穿白裙子的女生看着他笑了笑,“那同学,我们先走了”
说完,她扯了扯一旁惊魂未定的罪魁祸首,“仲夏仲夏,走啦”
两人拿着登记表几乎是落荒而逃,打他的女生被穿白裙子的女生拉扯着,有点呆呆地张牙舞爪着,看了看自己的左手,一边走一边不可置信地喃喃着,“我真的扇了他一巴掌吗?”
此情此景,易颂看在眼里真是又好气又好笑。这一巴掌让他明白,那些看起来弱不禁风的女生都潜藏着可以瞬间变汉子的小宇宙。
她那一巴掌,真的很疼很疼。
除了这次乌龙,开学一周易颂的新生生活过得很平静。
进入大学的第一次考试是英语分班测验,不出所料,他进入了A1班。
上第一节英语课的时候,他又一次看到了开学那天给了他一巴掌的女生。
她穿着一件素净的淡粉色T恤,烟灰色牛仔短裤,坐在教室的最前排,笑嘻嘻地跟同位的女孩子聊天,“你是澳门的,那英语岂不是很好啦?”
“教会学校?听起来好酷啊。”
“我也会几句,唔安,走森,对吗?”
易颂进门时看到她侃侃而谈,正想自她一旁的过道过去,那女生却抬头瞅了他一眼。
“哎?”她面无表情地盯着他看了好一会儿,对着他傻傻一笑,却又转过头去跟同位的澳门女孩说话。
易颂被她那声“哎”以及那个傻里傻气又有点甜美的微笑搞得莫名其妙,可他都莫名其妙地挨过她一拳了,很快便心态平和了。
但是,正当他要去最后一排坐下时,他听到那女生说,“开学见了好多人啊,我有点脸盲。刚才那个男生看着眼熟,但记不起来哪里见过了。”
呃,她真是她竟然忘记开学那天她自己丧尽天良的一记耳光了。
易颂家学渊源深厚,自幼受的教育便是,施惠于人不要念念不忘,可亏欠别人的那是要刻在心上的。所以,这女生这么快便忘记自己造的孽,他有点匪夷所思。
不过易颂也一直牢记这样一句话,严于律己,宽以待人。他对她并没有太深的芥蒂。
第二节口语课时,年长的口语老师打散了专业编排分组,易颂跟那个女生分在了同一组。他知道了她的名字,梁仲夏。
然后,他发现,她似乎没有以前他以为的那么活泼外向,甚至还有些害羞腼腆。
很奇怪,她课前嬉笑着跟相熟的同学聊天,可拿到小组的topic之后,她经常是低垂着脑袋,沉默不语,极少表达意见。而易颂对口语课堂上烂掉牙的话题很无感,于是四个人的小组讨论常常演变成另外一男一女的相声秀。
梁仲夏偶尔会插两句话,可这种感觉更诡异。以至于两个月的口语课下来,易颂常常怀疑,“Ican’tagreeanymore”是不是她的口头禅。
日子过得风平浪静。不过易颂还是感慨早了。很快,梁仲夏的第二次无厘头又耍到了他身上。
那天他姐姐易风过来北京出差,两个人去N大旁边的西窗烛吃饭。席间手机响起来,看到屏显是“梁仲夏”时,易颂不由地愣了愣。
口语班分组后,小组成员便互换了手机号码,可平时见面,梁仲夏很少跟他讲话,电话这还是第一通。
铃声一直响着,易风瞥了他一眼,眉眼里带着点深意,笑着说道,“接吧接吧,别让人家等太久。”
易颂懒得跟他姐姐解释,按了接听键,只听那头的梁仲夏喊道,“我就拉了个屎的功夫,你们去哪里了!”
易颂脑子懵了一下,很快明白过来她是打错电话了。
“我没钥匙啊!你们什么时候”
梁仲夏的话还没完,易颂直接挂了电话,一个字一个字地使劲儿敲着,“你——打——错——电——话——了。”
“呦,”易风看他黑着脸,笑呵呵地调侃道,“跟你小女朋友闹别扭了?女孩子么,哄哄就好了。我还挺想看你哄女孩子什么样子”
她话还没完,易颂懒懒地打断道,“我没有女朋友。”
易风笑容僵在嘴角,略显尴尬地喝了口奶咖,手指摩挲着咖啡杯杯壁的螺旋花纹,慢悠悠的说,“易颂,唐楚已经结婚了。你”
易颂没理会易风的话题,站起身来只说了句,“没胃口,我先回学校了。”
走回N大的路上,易颂微微仰头看街道两旁挺拔宽阔的法国梧桐。他抬起胳膊来,反着手掌,遮了遮树叶间隙里渗下来的耀目的斑点的光。
唐楚啊,那是个很遥远的名字了。远到他真的快要忘记了。
这出电话乌龙过后,那周的口语课上,他一进教室,便看到梁仲夏笑嘿嘿地迎了上来。“我什么都没说,你什么都没听见。以后这件事情不准再提,不然”她笑到最后开始咬牙切齿地嚼字,一副不甚熟练的威胁人的架势。
易颂没想到梁仲夏还有这么野蛮强硬的一面,他倒想听听不然她会拿他怎么办。可两人终究没那么相熟,他只是颔首,然后一言不发地走到自己的座位上。
后来易颂再回忆往事的时候,才发觉这出电话乌龙似乎是他跟梁仲夏相熟的契机。
她开始课前缠着他说话,出尽了千奇百怪的问题。
从普通的“你们人文学院很多美女的吧?”到对专业略有不敬的“你们专业就是看小说的吧?”再到带点人身攻击的“脑子笨的人才学文科吧?”“男生学中文真的大丈夫吗?”
易颂刚开始还略带着客气地敷衍,“可能吧,我没注意。”后来便开始针锋相对,“那你们就是出花花杂志上心理测试题的?”再到后来就是腆着脸大言不惭地反驳,“听说理科女的普遍特征就是长得丑”“我是小人啊。”
只有一次例外。
那次梁仲夏问他,“你知道初唐吗?我喜欢她写的书。”
易颂侧脸,他盯着她晶亮的眸子,却一直没有回话。
你喜欢她写的书吗?我喜欢她这个人。
VIP章节 43第 42 章
他手掌附在她腹部;以危险而暧昧的速度;向上,再向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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满筵是一家高档饭店;就在N大学术交流大厦旁边。
舅妈已经预约了包厢,一行人进入旋转门;由服务生带着上了电梯。
梁仲夏走在最后;她看到薛莜艺穿着刚买的高跟凉鞋,上身白衬衣下^身包臀衬裙,一副职业女性的装扮,应该是刚刚实习完还没来得及换下衣服。
易颂和易鸿枢,薛晓松、薛莜艺和李慧;几个人走在前面;这个阵势摆列显然是两家人聚餐的场面,联想到舅妈这些日子异常的表现,梁仲夏步子渐渐放缓,最终立定在原地。
一向不怎么夸人的舅妈初初便称赞易颂,又是喊他来家里吃饭又是送绿豆汤,看到梁仲夏跟他走得近时脸色莫测,听说易颂不是她男朋友时才松了一口气,现在两家人的聚餐故意撇开她出席
唯一说得通的解释便是——舅妈恐怕想撮合薛莜艺跟易颂
然后,莫名其妙地,几个月前暴风雨夜,薛莜艺抱住易颂后腰的场景又袭上心头。
那样子暧昧香艳的场面,梁仲夏以为自己淡忘了,可它好似埋伏在心底的一个粉色炸弹,寻着个导火索便又刺啦啦地燃着火星引燃爆炸。
心里猛地升腾起一阵子燥热,接着轰隆隆地像是有人从头顶泼了盆冰水混合物,心底凉透了,那股子悸动沿着血管攀爬,直到胳膊上竖起一根根汗毛。
梁仲夏不自觉地抬头看向前方的易颂,他穿着黑色T恤,远远看去身材颀长,体形挺拔。
陆卓宁,韩清芮,现在还有薛莜艺,易颂的倾慕者如同清明雨后的春笋,当年有点婴儿肥的男闺蜜今时今日竟然水涨船高般长了身价,一夕之间变得抢手,梁仲夏后知后觉。
说起来,易颂身高过一米八,论长相没得挑,论学术是后学里的佼佼者。嘴巴是毒了点,可为人够体贴,性格是古怪孤僻点,可还算好相处。
再加上爱干净,厨艺好,家里收拾得整洁,一看就是个顾家的好男人。
果真,舅妈李慧连挑女婿都有水准。
梁仲夏一会儿为易颂是个好男人作证明,一会儿联想着他身边的莺莺燕燕,脑海里各种庞杂的是非搅动着,思绪混乱,情绪繁复。
这种繁杂得难以言说的感觉就像是胃里翻江倒海,想要呕吐却又吐不出来,唯一不同的是,酸意倒腾的不是自己的胃,而是自己的心。
在这种轮番上阵的旁敲侧击里,梁仲夏隐隐意识到了自己的某种情愫,这个意识使得这么长时间以来自己所有的不对劲儿都找到了恰当的理由。
可是梁仲夏像是遭了点击一般站定在原地这种模糊的好感背后,为什么隐约有种乱^伦的感觉呢?
再说了易颂喜欢的应该是初唐吧
前面一行人进了电梯,易颂落在最后,他不紧不慢地转过身来,双手插在中裤口袋里,一副闲散的样子等着她
梁仲夏回了回神,深呼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