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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6部分

凤月无边-第156部分

小说: 凤月无边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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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次轮到卢萦了。

众人对卢萦的判断很感兴趣,一个个都竖耳倾听着。

静静地看着那越来越近的少年,卢萦淡淡说道:“他与刚才那人一样,不会捡拾玉佩,会自顾离去。”

沈五郎哼了一声,却是不信。

这少年可与刚才那人不同,那人是眼睛就没向下看过,而眼前这少年,却一直盯着地上,走得也不快。

当然,他不会与卢萦争持,结果如何,马上就要出来了。

那少年越来越近,越来越近。

转眼间,他来到了众人下方,然后,他离玉佩只有五步远了。

这时,那少年还是低头看着地上,缓步而行。

众少年同时想道:卢文这次肯定输了……那么大块玉佩呢,他们这些人站在这里,都能看到那反光。

转眼间,那少年来到了玉佩前。

他停下了脚步。

沈五郎哧地一笑……

卢萦依然神色不动。

少年直是盯着那玉佩看了良久,突然的,只听他叹了一口气,也不知说了一句什么话,晃了晃袖,伸手搓了搓脸,便提步离去。

竟是真的没有捡拾那玉佩!

众人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了。

在安静中,卢萦淡淡说道:“诸位没有注意他的脸色,这少年自出现后,只抬起头来四次,其余时候,都低着头行走,他步履沉重,嘴角下拉,眉头深皱,显是心事重重。他的眼角有点泛红,显然不久前哭泣过……诸位若是信我,不妨明日去问一问,这个少年,多半是今日在学堂中,被人冤枉偷盗了东西,所以他盯了那玉佩好一阵,只是长叹出声,最终没有捡起。”

当然,真正的事实是,那少年轻叹后说出的自言自语,独被耳力远超常人的卢萦听到了。少年说的正是,“不能捡,不可以捡,捡了又会被人冤枉是偷啊……”

连续二轮,卢萦尽胜,一时之间,沈五郎没了底气。更重要的是,他一想到卢萦那镇定自若的模样,那平静淡然的语气,便觉得他把一切都了然于心,自己再赌十场也不会赢。

因此,在看到第四个过来的人时,沈五郎咬牙道:“我认输!”

他这话音一落,众人齐刷刷看来。

夏仪一挥手,令得仆人们把灯火全部点燃后,在明亮的灯火中,一个仆人急急下去捡起玉佩,另外的人,都看向沈五郎。

沈五郎的脸色很不好,他直直地看了虞华一会,哑声说道:“华儿,其实我早就知道,我此生已然无望……今儿这赌,也算是替我下了决心。”

说到这里,他转向卢萦,狠狠地瞪了她一会,他冷森森地说道:“姓卢的,你以后可要好好对待华儿。”

第二百一十一章 始乱终弃的卢文

沈五郎这话,却太唐突了。

一侧的夏仪,陡然对上虞华那泛着涟漪,看向自己怔怔的,隐有不舍,更似含情意的眼眸,不由蹙眉叫道:“沈五,有所谓婚姻这事,当是父母之令媒妁之言呢。”

这却是提醒沈五郎和卢萦,并不是他卢文赢了一场赌就得到了虞华这个美人的。这赌最多只是把沈五郎淘汰出局罢了。

一侧含着笑,却在不动声色中,把虞华与夏仪的眉眼交流看在眼中的卢萦,这时却是勾起唇角,衣袖一振,冷冷地说道:“夏家郎君要是不服,也可以与我一赌。”

卢萦直视着在场的少年们,提着声音冷冷地说道:“今日卢文便把话放在这里,长安的世家子们,是男子汉大丈夫的话,想争虞氏阿华,就与我卢文光明正大的争!赌约的内容就摆在这,想赌的,我卢文随时恭侯!”

她弯起唇,轻蔑地冷笑道:“若是没那个能力与我赌这一场,那就安份点,别背后动手动脚勾搭阿华!”

说罢,卢萦目光冷冷地从众人的脸上一扫而过,衣袖一甩,朝着不远处的护卫命令道:“时已不早,我们回去吧。”

说 完这话后,她又转向虞华,表情虽是温柔,语气却是颐指气使,“阿华,今儿晚了,你也回去吧。”

平素里,虞华哪曾见过卢文这样的少年?温柔时如水,说出的话动听得让人怦然心动,冷静时,又如常年征战的将军一样,似乎一切都在他的掌握当中,刚才他傲慢地向自己所有的爱慕者挑战的模样,真是男子气十足,让人心动极了!

因此种种,卢萦此刻的强势。不但让她不见怪,反而让虞华的心跳更快了两分。她低下头朝他福了福,表情羞怯,虽是没有直接应承,却是恭顺听话的意思。

卢萦下了阁楼不久,陡然看到不远处的街道中。停着一辆马车,而马车旁,站着一个高大的身影。

虽然四下光线暗淡,可卢萦还是一眼便认出了那高大的身影。

不知不觉中,她的眼波中染上了几分欢喜和情意。提着步,卢萦朝那角落走去。

马车旁站着的,正是刘疆。刘疆身后不远处则是郭允。

见到卢萦走来,刘疆沉沉地盯着她。他没有开口,郭允已走上前来,朝着卢萦打量几眼后,郭允蹙眉道:“卢文,你弄出这个赌,想得到什么?”

暗淡的光线中,卢萦抬头。她微笑地看了一眼刘疆后,转向郭允看去。

虽然光线很淡,可卢萦的双眼还是明亮之极。

她没有回话。

郭允朝刘疆看了一眼。慢慢说道:“卢文,你这般展示自己有识人之明,断事之能……是想入朝堂。面见陛下?”

识人之明,断事之能,这是宰辅之才。

卢萦真要与虞华的爱慕者这般赌个三场五场,便是长安再远,也会传到洛阳去,会传到陛下的耳中。

毕竟,卢萦在这里展现的,确确实实是朝庭需要的大才!有如此大才出现,无论是哪个大臣,都有义务荐举于陛下。

在郭允地盯视中,卢萦垂眸,她轻声说道:“是。我想引起陛下的注意。当初范阳卢氏的支脉因陛下一言而兴,我卢文也可因陛下一言而代替!”

郭允的嘴角猛然抽了抽,他叹道:“卢文,你争这个有什么意思,你可不要忘记你本是姑……”顿了顿,他又道:“你那弟弟卢云,是个温吞普通的人,他就算读书再好,难道就能撑起范阳卢氏嫡系这六个字,你这不是白折腾吗?”

卢萦一笑,没有回答。

这时,刘疆磁沉的声音传来,“上车。”

卢萦应了一声,上了马车。

马车刚刚驶动,她的腰间一暖,却是被刘疆给搂住了。他抱着她放在自己膝上,车厢内的灯火昏暗,他低头看她的眼神,深而沉,仿佛这无边黑夜。

盯了她一会,刘疆似笑非笑地说道:“阿萦,你还没有告诉我,你怎地勾引人家虞氏的姑子的……”

卢萦抬头看向他。

突然的,她灿然一笑。

明亮的笑容中,她清楚地说道:“虞氏不久后就会把她送到洛阳,成为你的女人。”

刘疆一怔。

慢慢的,他那深黑的眸子变得明亮起来,便如这无边的黑色的天空中,划过一道流星,然后,那流星越来越多,再然后,出现了横跨天际的银河,连明月也露出了一角。

他低沉一笑,轻声说道:“原来,阿萦是在妒忌啊。”

卢萦把脸贴在他的颈间,也笑了起来,“是啊,我妒忌了……而且这虞氏可厉害着呢,你别看她怯怯弱弱的样子,据我听来,这长安的世家子中,只怕有七八个都对她一往情深。这可是大本事啊,等你当了皇帝,她当了你的妃子时,这些人便是她可以利用操纵的棋子。你说这样老谋深算的女人,我防不防?”更何况,她还有可能是杀了她将要定婚的男子,毁了她妹妹容颜的人……这世间,什么样的女人最可怕?那便是这种心肠毒辣,为达目的不择手段,又有意志又有行动又有美貌还能铺陈人脉的女人。

说实在的,卢萦下意识中,竟然有点害怕这个虞华。

刘疆笑了,他磁沉地说道:“所以,你准备把她的爱慕者都赶走,然后再甩了她?”

卢萦慢慢一笑,朝他的耳边吹了一口香风,呢喃道:“也许是她甩了我呢。”

刘疆摇了摇头,双臂一紧,低头朝她的唇上吻了下去。

卢萦那个宣言,在长安的世家子这个圈子里,激起了不小的波澜。特别是在这些人真的跑到书院去打听了下,在知道卢萦判断的的那两个儒生的情况,竟是完全如她所实那般时,更引起了不小的轰动。

这种本事,已是大才了!

一时之间,便是那些年长者,也都注意到了卢文这个人。

当然。也有不少对她不服的人。卢萦那天的话说得这么明,那些爱慕虞华的少年们,本身非富既贵,也都是重颜面的人。卢萦既然宣战,他们便是不行也得挺身而上了。

于是,在又经过五场赌试后。毫无疑问获得全胜的卢萦,成了虞华最热门的追求者。而其他的世家子便是心中难受,也认赌服输,一时之间,走到哪里都有护花使者的虞华。身边竟是变得冷冷清清了。

虞府中,闺房里,虞华转来转去的。

她绝美的脸上带着一缕说不清道不明的复杂。眼神也有点沉。

虞母坐在一侧,她恨铁不成钢地瞪着虞华,薄怒道:“你这孩子,早就跟你说过,这个月家族就准备把你送到洛阳,成为太子的女人……在这节骨眼上,你与那卢文的事闹得这么大,你是想让太子怀疑你与卢文有私情。还是想让天下人觉得你不是一个安守妇德的女人?”

说到这里,她见女儿的脸色比自己还难看,不由叹了一口气。道:“你父亲说了,那卢文是个有才的,虽然性子狂了些。年纪大了也会收敛……你们情投意合,就让卢文的父母上门提亲吧。”

虞母的声音一落,虞华已急声叫道:“不行!”

这两字一出,虞母一怔。

虞华白着脸说道:“这事不行,我不会嫁他。母亲,你跟父亲说,我还是要嫁太子!”

虞母蹙眉怒道:“你想嫁太子,又怎么弄出这么多事?你就不知道一开始就拒绝那个卢文啊?”她腾地站起,断然说道:“族长已经说了,卢文那几场赌,惊动了整个长安……现在连街头巷尾的童子,都把你与卢文相爱,卢文为你约赌的事编成了曲,正唱得欢!阿华,我现在就告诉你,你已经嫁不成太子了!皇室不会要你这种不守妇德的小姑!真把你送给太子,等你与卢文的事传到洛阳,我们就是欺君之罪!”

说到这里,虞母也不耐烦看女儿青中带白,错愕不信中夹着郁怒扭曲的脸,提步就出了房门。

来到林荫道时,她与因左侧面颊处被流箭所伤,至今还有一个五铢钱大的伤疤印的小女儿遇上了。虞晶神色复杂地看了一眼虞华的住处,低声道:“母亲,别生气了。”

虞母青着脸苦涩地说道:“我怎么生了一个这样的女儿?我早就告诉过她,让她安份点,别什么都玩,什么人都惹,她就不听,现下报应了吧?”

就在这时,母女俩听到一阵急促的脚步声传来。

不一会,一个仆人急步跑了过来,见到母女俩,他行了一礼后说道:“夫人,你让小人调查那个卢文。小人刚得了准确消息,说是这卢文在洛阳时太狂太张扬,已得罪了太子殿下。皇后的娘家人郭氏更是传出话来,说是他卢文最好是从成都来就回成都去,这洛阳一地容不得他……刚才小人遇到了夏仪夏家郎君,夏家郎君说,卢文昨日醉酒后跟他直言,说他自身难保,不想耽误虞氏阿华的年华,所以他不会上门来提亲。”

“什么?”

青着脸尖声问出的,不是虞母,而是来自虞母身后的虞华。

虞母回过头,她看着不知什么时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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