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大当嫁:将军要和亲-第2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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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在宫里呆了十三年有余,以为自己早对宫中生存了若指掌了,可是近来,总是有一种不确定的感觉。总觉得,献帝和颜九歌之间,藏着一件关于自己不知道的事。
再叹口气……
这庄里的人都好奇怪,看到她就像看到鬼魅一样,吓得四处逃窜,避得远远的。留在流云山庄住下的百里纷缳就更奇怪了,以为她会来找自己麻烦,却没有,只是每回遇见,百里纷缳脸上都会露出诡异无比的笑容,那个笑容,藏着汹涌波涛——像是在蓄着某种力量,只待时机到了,就要将她吞噬掉一样,让她心底阵阵发毛。
不是双生姐妹吗?为什么她一点也感觉不到百里纷缳的和善?或许是因为脸上的伤?
她放下托腮的
前王妃
欢手,偏过头靠在回廊的柱子上,打量着湖面——流云山庄这面湖,到底有多大呢?大到触目只有一望无垠的碧波荡漾,大到让她有孤寂的错觉。
听说,颜九歌在书房里三天,没有跨出半步,就连吃食,都是老管家撑着小船送去——该潜上老管家的船只,还是从密道里偷渡过去问颜九歌为什么躲着自己?
实在很为难啊。
她不介意庄里的人见到她像见到鬼,怕到发抖的眼神,也不介意百里纷缳时不时露出的诡异笑容,只是,突然见不到颜九歌的花容月貌,有些失落。
唉……一定是崇拜的心理在作祟,谁叫兰陵王威名震天下,功绩无数,她一不小心就崇拜上了,而且还是长长的十年。
不过,十年前,颜九歌只是个八岁的少年,他的功绩是从十三岁从军那年算起,之前,只能算是个无名小卒,那她又是怎么崇拜上他的?眨眨里,百里纷飞陷入深思。
“王妃?”
耳衅传来有些惊惧的声音,百里纷飞一回头,发现老管家不知什么时候站在了回廊上,手里提着墨紫色的篮子,面带惧色地看着自己,握着篮子的手隐约还有些颤抖。
她很可怕吗,不然老管家为什么一副她会吃人的表情?她想,“神谕”祭司的称号虽然挺响亮的,但不至于吓人吧。
算了,先不管这些了,先去见见颜九歌,问问他为什么躲在书房里足不出户三日,被晾着的感觉还——挺失落的。
百里纷飞眨眨眼,站起来,朝老管家和善地笑笑,犹豫了一下,才开口,“管家,我能不能跟你一起到湖心去?”
“什、什么?”老管家以为自己的听觉出了问题,惊得退了好几步,满脸惊恐地看着她。
“管家,我看起来很可怕吗?”百里纷飞看着离自己五步之远的老管家,小心翼翼地问,不敢靠太近,怕又吓到几乎已经贴到回廊柱子上的老人家。忍不住又打量自己——她看起来,真的像吃人的鬼魅吗?
“不、不是……”老管家抽了
真相如何
抽如枯树般的皱脸皮,轻咳了一声,才缓过劲来回答。一年前,他可是亲眼看着王妃的棺木入土,如今,活生生的站在眼前——虽然,他已经断定王妃并没有死,但有时候,还是难免会被吓到。
“那——是因为我在前王妃脸上划了一刀?”她问,口气是十分小心的。越想越觉有这种可能,否则,老管家为什么要怕她呢?
前王妃?王爷什么时候多了个前王妃了?老管家瞬间呆愣,下巴差点掉到回廊上,不过五秒,又迅速地恢复正常,壮着胆子走近百里纷飞,十分严肃道,“王爷只娶过一名女子。”
只娶过一名女子?可是颜九歌明明没有否认前王妃的事啊,事情到底真相如何?百里纷缳又是谁?百里纷飞错愕地看着老管家,喏喏地问,“可是百里纷缳……”
“王妃说纷缳姑娘啊。”老管家了然一笑,眼光飘向湖心,再绕回落到百里纷飞身上的时候,竟然带了一丝难以捉摸哀伤,“纷缳姑娘是王爷的同门师妹。”
“同门师妹?可是她长得……”与自己很像。
“王妃,您真的不认识老奴吗?”老管家突然问。
“啊?”这是什么问题,她当然认识老管家,不就是在流云山庄里呆了近四十年的忠仆?百里纷飞呆了一下,答道,“认识啊,你是流云山庄里的管家。”
“不,老奴说的是,您入庄前。”老管家笑了笑,下了回廊,走至湖边,放下手中篮子,一面解船只的绳索,一面问。
“入庄前?”百里纷飞愣了一下,亦步下回廊,走至老管家身旁,问,“我五岁入宫,就没有再出过宫门了呀,难道老管家曾经入过宫?”
“老奴不曾入过宫。”老管家收起绳索,提了篮子,上了小船。
看到老管家将篮子放至船板,拿起了船桨,百里纷飞赶紧跳上船只,坐稳后才问,“那我们见过?”
“王妃若是五岁入宫,就错不了,错不了啊……”老管家笑了笑,不再说话,自顾地撑起船桨。
老管家的模样
有求必应
,摆明了不想多说,百里纷飞惋惜地叹口气,皱了皱秀气的鼻子,决定不自讨没趣,嗑上嘴,欣赏起湖中风景。
水皆缥碧,千丈见底。游鱼细石,直视无碍。景色真好,可惜独独少了暖洋,百里纷飞溜溜眼珠,叹口气,望了望阴沉的天。不知道,下起雨来,这湖,会是什么样子。
有东西落到她的鼻头上,一滴、两滴、三滴……越来越多,百里纷飞抬头,望见天空,有如散丝般的东西落了下来。
她错愕地看着如散丝般落睛的霏霏细雨,不敢相信,老天竟真的有求必应,下起雨来了。
“王妃,快上来。”老管家略带焦急的声音传了来。
百里纷飞看向老管家,才发现,他已经上了岸,船只亦在湖心靠稳,她站了起来,欲下船只,眼角瞥见放在船板上的篮子,想起那是颜九歌的吃食,顺手将它提起,带下了岸。
“王妃,老奴得回去了,这吃食,就麻烦王妃替老奴带给王爷。”老管家说话,跳上船只,迅速地划走。
百里纷飞伸手抹了抹脸上的雨水,看着以怪异姿势划船离去的老管家,翻了翻白眼。她是真的长得很像鬼,让他怕到连送吃食的任务都能丢下?刚才同乘一舟是假的老管家不成?
看着老管家没在雨帘里的身影,百里纷飞认命地叹口气,欲转身,心却突然莫名的颤了下,她警觉起来,迅速地转身,看到一袭白衣的颜九歌撑着油纸伞,靠着柱子,倚坐在廊栏上看着自己。
他整个人被氤氲的气体笼罩着,脸上的没有表情,湛蓝的眸子是发亮的,银子般的长发被风吹起,与轻盈的细雨融成一体,散丝般的雨随风密密地织进他飘起的白袍内,衣抉飘飘,像仙人下凡……
百里纷飞咽了咽涌上的唾液,压下突然跳得有些快的心,看着颜九歌站起身,踏着一缕缕轻盈的细雨,无声无息地朝自己走来。
这个场面,好熟悉……
眼前迅速地闪过一些断续的画面,正要深想,耳衅传来清朗的声音打
祸水
断了它——
“真难得,你竟会到这小楼宇来。”颜九歌面无表情,发亮的蓝眸里闪过艳丽光彩。
愣了一下,百里纷飞回过神来,看着眼前一袭白袍赏心悦目的颜九歌,好不容易压下的心跳又快了起来。
唉……这人,真是祸水……她扁扁嘴,暗叹一声,将手中的篮子递过去,咳了咳,正色道,“颜——王爷最近在忙什么?”
冷场,颜九歌只是看睁着一双难辨真假的眸子,看着她,不说话。
等了又等,就是没等到回答,于是,她垂下头,厚脸皮地再问一次:“王爷,最近在忙什么?”
颜九歌闷笑两声,只将手中油纸伞撑至她头顶,依旧不开口。
不回答就算了……脸皮尴尬地抽着……百里纷飞暗嗤一声,随意找了个问题,“颜——王爷,管家说我若是五岁入宫,就错不了是什么意思?”
颜九歌闻言,微弯的嘴角僵住,将她扶上回廊,放下油纸伞后,极不自然地开口,“大约是老管家年迈,记忆不好,胡乱说话。”
“可是他看起来很认真。”百里纷飞奇怪地看了颜九歌一眼,不明白他为什么这么说,老管家看上去,顶多五十多岁吧,而且刚才那抹哀伤,她不会看错的。
他微微一怔,转过脸,挑开话题,似乎不想在这个问题上多作深谈。“我在想,救韩太傅,需要付出什么代价。”
颜九歌不想谈,她也不多作追究,笑笑了事,随即眉又拧了起来只——歌的话让她想到之前的梦境,那个梦,应该不会预警了颜九歌若去救韩子期,会怎么样吧?
思及此,她突然一阵发冷,连手,也不由自主地发抖起来……
颜九歌摇头轻叹一声,伸手抚平她眉际的纹路,靠近她耳衅,语气极轻极缓,像叹息,又像请求,“你什么时候,救救本王的王妃呢?”
VOL2
没有衣物可以换洗,外面又下了雨,若是通知人拿衣服来,恐怕早就感冒了,她只好将微湿的外衣脱了,盖上被子,缩在书房供休憩
光明正大
的榻上,
他刚才要自己救王妃的话,是什么意思呢?若百里纷缳真如老管家所说,只是他的师妹,那前王妃到底是谁,百里纷缳又真的是否是自己的双生妹妹呢?百里纷飞偷瞄坐在书桌前用餐的颜九歌几眼,目光在书房里乱游,有些心不在焉。
颜九歌和韩子期,都算是美男子,两人又截然不同,韩子期是俊秀,还带了些书生的味道,而颜九歌虽俊秀,眉宇间却有一股阴柔,细看下,又比韩子期多了一分英挺——这大概是因为他是武将的关系?
她环视书挂满书房的折扇一眼,将身上的被子拉高,以眼角偷瞄颜九歌。不解,实在不解,颜九歌怎么会书房内挂满了一向是文人用的折扇,他是武将没错吧。
“你若想瞧我,大可光明正大,不用遮遮掩掩,实在不像你的作风。”颜九歌闷笑两声,视线从书桌上的筷子前抬起,有些好笑地看着总拿眼角偷瞄自己,一副欲言又止的百里纷飞。
被揪个正着,她脸一热,整个人往被子里缩去。当被子的暖意盖至额头,她的动作赫然顿住,被自己的行为惊到——既然人家都大方地说请看了,那她从善如流地看啊,做什么这么扭捏地躲起来?
这的确一点也不像她百里纷飞的作风,看就看,她怕什么?思及此,她迅速地将被子拉下——对上浓密睫毛下一双明净清澈的蓝色双眸和一张俊秀并带着阴柔的脸庞。
手中的被子滑落,她吓得整个人向后缩去,后脑就这么直直地磕上身后的窗棂,快得叫人来不及施救——
痛!
百里纷飞伸手抚上后脑,痛得呲牙咧嘴,一双圆圆的杏眼穿过因碰撞而绕在眼前的无数星星,看着着面前微微错愕的颜九歌,疑惑不由自主地脱口而出,“这情境,好眼熟……”
“是吗?”颜九歌退开一些,俊美的脸上挂着笑,笑得清朗,却带着有一丝妖魅。
“是啊,很眼熟。”百里纷飞一面应,一面坐了起来。颜九歌俊秀脸庞上的那抹
你变了王妃
笑,眼熟到让她觉得可疑——
“你想起什么?”颜九歌状似漫不经心地问,背在身后的手早已紧紧握成了拳。
想起什么啊?百里纷飞目不转睛地看着颜九歌量久,同样疑惑不已。
想起来了!
颜九歌的表情像什么呢?啊,对了,像当日在承圣宫里,将自己一脚踹下湖时的表情!这书房外面,就是一望无垠的湖,他该不会是想,就这么将自己踹到外面的湖里吧?
外面的湖,淹死十只大象都有余,韩子期如今被关在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