荣王嫡妃-第7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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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是在同情我?”低低的语调,带着从未有过的暗沉,沐云芷心中,公仪沛一直是阳光般明朗澄澈的男子。
她抬起的眼神,微微愣神。
也就是这瞬间,公仪沛猛地握住她的双肩,对着那樱唇,狠狠的吻了下去,像一场无边无际的烈火,烧灼这每一寸土地,他要在她的心上脑海中,深深烙上,属于自己的痕迹和气息。
直到,怒意消散,感受到先前被动接受的女子,竟开始笨拙的回应着他,公仪沛的眼中浮现狂喜,他抬起头,怔怔看着沐云芷。
沐云芷此刻也呆呆抬起头,似乎也有点不解,自己方才做了什么,为什么由先前的推拒变成了接受,甚至最后,变成了回应,难道?
她早就爱上了公仪沛,只是这感觉藏的深,直到今天,才被一个吻炸出?
有点惊悚,有点混沌,有点匪夷所思,沐云芷就这样,傻傻呆呆看着公仪沛。
末了,为了确信自己心中的猜测,沐云芷果断,在公仪沛还未反应过来之时,双臂抱住他白玉般的脖颈,轻轻往前一拉,然后轻轻一触,冰冰凉凉的,很软,然后,似乎还有点麻,就像有一股电流顷刻过遍全身,而那感觉,竟出奇的曼妙。
天雷勾地火!她猛地想起王府中嬷嬷曾说过的话,这话大抵是说给少不经情事的少女所听,眼下,她悟了,难道还要一直,保持这样不尴不尬的姿势。
飞快推开公仪沛,也就瞬息,沐云芷的脸颊已然红透。
“云芷,你这是?”从震惊中醒过神的公仪沛,禁不住喜上眉梢。
“公仪沛,你话好多!”沐云芷猛地捂住耳朵,以期掩盖心中的羞赧,又或者,确定真心后,她听到那个人的声音,都禁不住耳根发红。
只是,下一秒,沐云芷就禁不住大叫起来,因为,在她不注意的瞬间,公仪沛已将她拦腰抱起,在原地兴奋的旋转,眼冒金星的瞬间,竟也觉得无比畅快,就像许久的阴霾,终于挥散。
“公仪沛,你这个笨蛋,快放我下来!”
“云芷,你也是喜欢我的,对不对?对不对?”
喜不自胜的少年,念经般重复着疑问,他觉得,这是他所活这么多年来,最开心幸福的一日。
“公仪沛,你好幼稚!”
沐云芷一边晕眩,一边大叫。
“云芷,说实话,不说实话,就不放你下来!”
居然敢威胁她,沐云芷咬牙切齿,奈何在那极度晕眩中,她眼神的杀伤力,几乎等于零。
“好好好,是,是,是!”
“是什么?你大点声。”
“公仪沛,你得寸进尺……我认输。”
过了好久,久到公仪沛都要无奈时,突兀而又让人幸福膨胀的一句话,他等了十三年的一句话,终于降临。
“沐云芷喜欢……喜欢公仪沛!”
虽是断断续续的话,但已经让公仪沛感到莫大的满足,他将那小女子拥入怀中,清润爽朗的笑声,飘满了桂香芬芳的午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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随着公仪沛与沐云芷的成事,最欣慰的莫过于公仪鹤与宋初玉。
有情人终成眷属是他们喜闻乐见的。
而随着时间一日日晃过,也终于,迎来了宋初玉与公仪鹤的婚期。
因脱离宋府,加之公仪鹤言说荣王夫妇重病外出疗养,有些繁杂的步骤倒是得到简化,这对宋初玉来说,倒也是好事。
李嬷嬷因此,充当了宋初玉与公仪鹤的证婚人。
一大清早,浓儿便叽叽喳喳跑来替宋初玉梳妆打扮,就是沐云芷也闲不住,跑来搭手,尽管,她基本上属于帮倒忙。
“唉,若非鹤哥哥那么着急,兴许,我们可以一起大婚的。”沐云芷抓起象牙梳,一边替宋初玉梳头发,一边嘟着嘴不住抱怨。
“好事将近了?嗯,有做新娘子的样子了。”宋初玉望着满脸甜蜜的沐云芷,禁不住揶揄。
“你就打趣我吧!”沐云芷脸禁不住一红,跺了跺脚,放下梳子就朝门外跑去。
浓儿笑看着沐云芷的羞赧神情,也禁不住捂嘴笑了起来。
“这沐郡主倒是个可人儿,也极投小姐脾性。”
“不过,依奴婢看,也觉得姑爷是不是太心急了点。”浓儿满心想的只是公仪鹤盼着早日娶到小姐。
宋初玉又怎么会看不出浓儿的想法,只是,心中隐隐浮现些不安,不安什么,连她自己也不懂。
罢了,今日成婚的大喜日子,她就应该开开心心,旁的事,日后忧心吧。
这样想着,便对着镜子,挽了个十足明丽的笑容。
不多时,传来“咚咚咚”的敲门声。
这当头,会是谁呢?
浓儿打开门,意料之外的,竟然是许久未见的东陵晚。
只见她轻移莲步,轻咳着,由一个清秀的丫鬟扶着,走到宋初玉面前。
那丫鬟,隔近看,宋初玉竟觉得莫名有些眼熟,但她又很确信,自己从未见过这人。
“二小姐出嫁,将军希望,聊表一下心意。”简单的一句话,道明了她的来意。
抬了抬手,身边的丫鬟,将一匣子珠宝首饰,吩咐下人抬上来,粗粗一览,分量虽不多,却足可见全是当世珍品。
“替我谢谢他!”没有任何温度的语调,宋初玉也不去看那满地金银。
“二小姐,有些话,我不知当讲不当讲。”东陵晚见状,柔柔出声。
宋初玉抬头看着她,眸眼平静,却见东陵晚极快的扫了扫身边的人,宋初玉会意,示意浓儿她们,先去门外候着。
待到众人全部离开,东陵晚才开始陈说。
“将军其实,很疼二小姐的,当日生辰,太子四皇子赠礼,将军怕你受牵连,硬是让我拦下,不告诉你……还有那日你失踪坠崖,他更是不惜违抗皇命,私自调兵搜救……”
“三夫人若是说这些,那么,请回吧。”不留情的下起了逐客令,既然已经决定跟那人断绝关系,他做过什么,又与她何干。
见宋初玉铁石心肠,但眸中明显泛着异样光泽,东陵晚咳了两声,叹口气,“今日,我是以朋友的身份前来,不代表将军府的立场,如此,二小姐可愿留我?”
这话说的近乎有点卑微,但转瞬想起府中时,东陵晚给她的那些帮助,眼底的不快,又瞬间消解。
宋初玉扯了个淡笑,坐在梳妆镜前,用沉默代替回答。
知道她是同意了,东陵晚拿起梳妆台上的象牙梳,柔柔开口:“以前未出嫁前,我最擅长替人绾发梳妆,不知今日,可有这荣幸?”
看着她满脸期待怀念的神情,宋初玉真的不好,对她说不,于是,淡淡点了点头。
东陵晚抿了抿唇,拿着梳子替她绾发。
只是,好半天后,宋初玉突然闻到一阵熟悉的香味,电光火石之间,猛地回头,然还未来得及质问,便堕入了无边的黑暗。
在门外等了良久的浓儿,来来回回在走廊上走动,眼见迎亲的时辰就要到了,小姐再耽误下就要误了吉时,然,她正欲推门,手还未碰到门框,就闻到一阵异香,然后莫名其妙想喝水,于是,也当真按照自己的想法,下楼去倒水喝了。
因而,当她喝完水再度上楼时,看到早已打扮妥当的小姐后,猛地松了口气,感激的目光看向东陵晚,听着楼下越来越沸腾的喧闹,慌忙将盖头往她头上一盖。
牵着宋初玉缓步迈出门。
临出门前,遇到了迎面走来的沐云琛,显然没料到沐小王爷会在这当头出现,知道他对小姐的情意,浓儿微微有些慌了神,这沐小王爷,不是来抢亲的吧?
这念头一出,她便猛地挡在宋初玉面前,隔住两人的视线,颇有些为难的恭敬提醒道:“沐小王爷,吉时已到!”
然而,浓儿终究是料错了,沐云琛只是静静地站在原地,深情的眸眼锁住那盖了红盖头的身影,似乎这样,才能将她深深刻在脑海中,谁也不知道他经过了怎样的心灵纠葛,释然般,说出一句祝福的话,“玉儿,祝福你!”
也许,公仪鹤于她来说是最好的人选,只有他那般随性洒脱的人,才能给她幸福,而自己,身后的家世背景注定,玉儿跟了他,只会面对纷至沓来的纷争。
既然如此,那就潇洒放手吧,在有生之年,看着她幸福。
沐云琛笑着牵起宋初玉的手,在无人看到的情况下,将一枚令牌,搁在她掌心,他能感受到女子,在碰触到那冷硬令牌时的微怔。
若东昌真起大波澜,他希望,这个东西,能给她庇护。
“玉儿,我走了。”
很轻的一句话,语调也是微微上扬的,似乎说出这话的主人,也是无比欢畅,然而,酸甜苦辣,只有当事人自己才能体味。
自始至终,宋初玉听着那渐渐远去的脚步,没有说一句话,那般沉默,让浓儿都觉得有些不对劲,然而,她伸手去扯宋初玉的衣袖,却被她避开,迈着步子向前走去。
就像,先前不过是个不足挂齿的小插曲。
浓儿挠了挠头,小姐什么时候对沐小王爷如此冷淡了,想了半晌也不得解,遂赶紧跑上前,扶住了她,以免她跌倒。
风华迤逦,尊贵华美的红衣男子,含笑看着缓步迈出的女子,眼角唇边,全然被阳光与温暖填满。
直到握住宋初玉的手,公仪鹤还有些难以置信,他终于,娶到了她,而她,终于成为了他的妻。
温良的小手,放入他温厚的掌心中,有什么东西自眼中一闪而过,公仪鹤只是一顿,随即,又是那般慵魅的笑容。
随着唢呐锣鼓的奏响,吹吹打打,伴着一路街头巷尾百姓的祝福,一对新人,满怀感激接受着众人的恭贺,向着荣王府邸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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头很疼,就像要撕裂一般,宋初玉费力睁开沉重的眼皮。
然而,还未睁开,鼻端就飘来一阵荼蘼香味,很熟悉,熟悉的让她几乎是猛地就睁开双眼。
果不其然,嫡仙般俊美清逸的东陵胥,正端着茶水,倾身望着她。
黑色镶鎏金暗纹锦袍,带着一股子让人发寒的沉闷,与那嫡仙般清逸秀雅的容颜,极为不符。
再动了动身体,发现整个人若软云般,动弹不得,浑身内力竟像被抽空。
一种巨大的恐惧感将她席卷,她睁大双眼,语调冰冷质问,“你做了什么?”
东陵晚,一定是她,她是他的妹妹,可是理由,东陵胥将她掳到此处的原因?看周围的布景,看得出主人极为讲究,再看东陵胥行止间的随意,这定是他的府邸无疑。
“来,先喝水。”他似未因那冰冷语气恼怒,反倒语调温柔,将手中吹到温凉的茶水,递至她的唇边。
见他没有要解答疑惑的意思,宋初玉皱着眉,冷睇着他,微微抬手,就挥掉了那杯茶水。
“嘭”碎片伴着水渍,在东陵胥的脚边溅开,其中有几滴水渍,溅上了他的锦袍。
宋初玉自始至终保持警惕,冷冷看着他。
眼底有一瞬的阴霾掠过,密布的黑云像地狱之渊的搅动,然而很快,东陵胥又稀释那浓重的黑,佯装无谓,掸了掸锦袍上的水渍。
看着他越靠越近的指节,宋初玉下意识头一偏,她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有那么大的反应。
没有碰触到想象中的柔润肌肤,东陵胥如玉的手指,在空中一僵。
看到宋初玉似乎,强撑着起身,他也未有任何行动,只是看着这倔强的女子,做着一切,在他看来徒劳的动作。
果然,脚下无力,宋初玉直直从榻上跌了下去,接触地面的疼痛,让她的秀眉一皱,然她终未叫出声来。
就这样,一步步,说是在走,不如说是在爬行,手指扣在地面,一寸一寸,她要离开这里,一定要离开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