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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部分

临水照花之灯火阑珊-第11部分

小说: 临水照花之灯火阑珊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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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对,就是还魂。我以为十年过去,这曲子应是失传,没想到还是有人知道。”他的话语轻柔。
  还魂,是想还谁人的魂?
  我僵硬地笑着应付他,思忖着自己是何时得知这笛曲的。
  约莫是本着他乡遇故知的心情,他待我更加亲厚了,说了一大堆文绉绉的话,大意是他要拉我去逛寺庙,那殷切的程度不晓得内情的简直要把我当成他妹子。
  尽管是美色当前,但是估摸着逛得差不多了,我便适时向他打探打探飞天舞舞谱。
  如此温润的人,在听完我的话之后,眉头微微皱起。我心里只能干着急,难道这舞谱是很重要的东西?
  “飞天舞?不就是你我初遇时同赏的那幅壁画。”他又换上了那一张不带任何表情的脸,拒人千里之外。
  我不自觉打了个寒颤,果真是愈温和的人,冷起来愈是令人生畏。难怪溯清老是唠叨说,不能招惹脾气好的人,这类人一旦发起火来,简直就不是人。那时我没当真,现在可是吃亏了。
  然而,我还是不知道自己哪里得罪他了。莫非那飞天舞是他家不外传的?不对呀,都刻在寺庙墙壁上了。到底还是想不通。
  见我苦苦思索着,他却突然间“扑哧”地笑了,像个成功捉弄到别人的顽皮小孩,轻快地说:“难得中原也还有人喜欢那舞。舞谱在我这儿,你想要我可以给你。”
  我大喜过望,没想到这么简单就得到了舞谱,连忙一脸狗腿地巴结他。
  还是轻柔地笑,让人如沐春风,“那壁画,是我照着舞谱一刀一刀刻上去的,每天刻一点。”声音中夹杂了我许多情绪。
  “为何没有相貌?”我不解。
  “因为在我眼中只有她才能舞出最美的飞天。而她终究与这舞缘浅。。。。。。我,连刻画她的模样都觉得是亵渎。我不配。。。。。。”他眼底的黯淡如同无底的黑洞,把一切光芒都吸进去了,徒留一片黑暗。
  原来那时的“对不起”是因为这样。
  话说当时他陷入回忆里,而我呆立在一旁,手足无措,两人就这么尴尬着。直到那名随从出现了,招呼我去吃点东西。
  不得不承认,沙洲虽然不及宁都等地方的富裕,可若从美食上来谈论,就是各有千秋了。
  什么酿皮子,驴肉黄面,简直就是让人上瘾,不单别具风味,更是普通百姓都能吃得起的,实惠得很。
  蒙着面纱吃东西,是一项很具有挑战性的活动。诚然,多次实践之后,我也就不觉得有什么困难了。我心里偷乐着,快乐果真是要建立在别人的痛苦上才会更加快乐。边吃边瞄那名随从,看着他从期盼、好奇想看我拿下面纱,直到失望、绝望的表情变化,真真有趣,让人食欲大振。
  吃完东西后,他们领着我游玩了渥洼池。一路上,我瞧着什么都觉新鲜,活像个小孩。
  他眉眼含笑,耐着性子给我介绍,也不嫌我烦。我不禁在心中感慨,如若少虞也有这般好脾气,或许下次打马吊的时候我会放放水。然而,现实终究不是我们想的那回事。
  回去的途中,风沙肆虐,为了不让他们起疑,我没敢用法术抵挡,结果弄得我们仨都灰头土脸的。
  拍拍身上的沙尘,我抱怨道:“沙洲美是美,却不是久居的地方。”他望了一眼身后的滚滚黄沙,没有说话。许久,他低沉地说:“留在这,是为了守住一个诺言。”
  他没说是什么诺言,我也没有问。可是我猜得出与那个静姝姑娘有关。
  一路上,我们都不再说话。
  临别时,他脸上的一丝挣扎不巧落入了我的眼中,于是我十分善解人意地问他是否有事要我帮忙。他扬起一个苦笑,后又变为了平静,只是淡淡地询问了宁都的近况。
  这一问,的确问到我了。在堂庭山上窝着的这些年,我外出的次数不多,而且俗世上的事,怎么是我此等掌灯者会关心的呢?我颇为不好意思地挠头。
  他倒是不介意,眼眸中连一点失望都没有,仿佛刚才的挣扎是我自己的幻觉。
  戏本子上说,女人心,海底针。然而面对他,我才知道,男人心,同样不能猜。
  罢了,匆匆道别后,我拿着他给的舞谱,准备回去收拾收拾,再去一趟宁都。
  一只纸鹤直直地飞到我面前,从容不迫地落在我摊开的手心上,尔后自动展开。“万事小心”连署名都不带,那狷狂的字迹一看便知道是少虞的。
  每天一只纸鹤,似乎已经习惯了。扪心自问,我写给他的红笺,那可是张张不重复,搜肠刮肚地想出最简练的文字来。然而,不知他是不领情,抑或是太懒,他的纸鹤里从来都是那四个字,一成不变。
  可我还是十分稀罕,把它们收好放在枕边。当时我想着,等回到堂庭山之后,炫耀给疏影他们看,亮瞎他们。
  后来,再想起这件事,我才恍然发现,这只是借口而已。
  骑着凌霜,回望沙洲,似梦似真。
  是的,我不辞而别了。本来就是萍水相逢个,何必长亭话别呢?徒留伤感。
  虽说我对离别向来都没什么感慨,但是此一别,却是悲从心来,不可断绝。分别向来都是折磨人的。这也是为何堂庭山基本与世隔绝的原因。人的一生,在我们眼中不过一瞬。再次相逢,少年迟暮,红颜枯骨,而我们却一如往昔。明夕何夕,君已陌路。说的就是这个理。
  策马扬鞭,就此别了,沙洲。
  出了沙漠的海洋,不消几日的路程,便到达了繁盛的宁都。
  且不提宁都的烟柳画桥,风帘翠幕,先简单八卦一下在客栈听回来的宁都旧事。
  这宁都,原本可不叫宁都。这宁都的王宫,原本也不是现在的模样。这帝王,原本也不是当今朝堂上的那位。
  十年前的那场宫变,血流漂橹,伏尸百万,日日听得杜鹃啼,夜夜犹问新鬼哭。
  然而,当今圣上确实是位雄才大略的明君。短短十年间,国都又恢复了往日的繁盛气象,或者说更胜于前。觥筹交错,美玉琳琅,才子足风流,佳人舞绮罗。盛世的乐章下,悲痛的历史被掩埋,被遗忘。
  那个风雨飘摇的糜烂的前朝,就此灭亡了。岁月碾碎了它存在过的痕迹。没有人念念不忘着,相反,百姓应当是庆幸的,终于盼来新政。
  可有一位帝姬,却铭刻在百姓的心底,无关前朝,无关风月。每每谈论起她,百姓都会用尊崇的口吻赞叹、哀婉。她并不是殉国的帝姬,她殉的是天下。
  前朝末主赐谥号宁安昭仁长帝姬,今上追封她为明元王后,她姓安陵,名静姝。

  ☆、江山犹是昔人非

  说实在的,我对朝代兴衰此类的事,并无兴趣。要知道,每一朝的浮沉,冥冥之中只有天命。沉舟侧畔千帆过,谁都无法阻挡。
  独独听到“静姝”这个名字时,心肝颤了两下。想来我跟那位前朝帝姬的缘分当真不浅,去趟沙洲吧,被人认错成她;千里迢迢来到宁都,耳边萦绕的还是她的名字。
  不过,能让沙洲中谪仙一般的男子痴迷不忘的人,不知道会是怎么样的一位帝姬?
  传闻中,她惊艳才绝,名满天下,更令人钦佩的是巾帼不让须眉,在亡国前舞的一曲葬天,让天地为之久低昂。
  因着这番缘由,对她的好奇又上了一层楼。红颜薄命,真真让我直道了几句“可惜”。
  高台上的说书先生,仍旧抑扬顿挫,神色兴奋地把那些前朝旧闻娓娓道来。就如同皆是他亲眼所见。台下的众人,有听得津津有味的,亦有半信半疑的,还有些直直打断他,嚷嚷着,骂他胡诌一通。
  说书先生也不恼怒,低眸,扫视了他们一眼,清了清喉,继续讲故事。
  他说,前朝安陵氏的覆灭是天意。灵帝在世时,曾经有一位神秘的国师,预言说,不出三十年,国恒亡。后来国师便消失了。有人认为国师一家都隐世去了,更多人则私下认为是被灵帝灭门。
  王室血脉单薄,多年来仅有一位出身低微的公子。但是灵帝久久不肯册立他,想必是极为不受宠的。而这公子在座诸位估计不会猜不出是谁。对,就是末主,殇帝。
  说书人停顿了一下,执起茶杯,抿了一口,叹息着继续。
  若然静姝帝姬是男儿身。。。。。。唉,罢了,罢了。国事怎轮得到我等来评论。
  我心中暗暗好笑,即使她是男儿又能如何?这样的朝堂,怕是奢靡成风,弊病多多,要一一剔除谈何容易?改朝易代,才是最快捷的方法。
  见说书先生一副意兴阑珊的样子,大家都散去了。
  这凡尘中的世事,果真要比戏本子上写的生动有趣得多。短短几十年间发生的事情便如此曲折离奇,让人唏嘘不已。
  圣人云:“三人行,必有我师。”于是,我相信了。然,当我到处晃悠,从城南逛到北,从东走到西,依旧找不到那什么鬼将军府之后,我肯定了这句话根本就是忽悠人的。
  在我的认知里,一直只有疏影是个十足找不到北的路痴,谁料,我自己也是半斤八两的货色。着实让人忧伤。
  事实上,我这么批判圣人的时候,忘了圣人说的是三个人,而我们只算两个。所以说,人濒临崩溃时,智商为零。
  古语云:“人以群分,物以类聚。”原来这才是真理!
  兜兜转转,一条玉带河截住了我的去路。独立河畔,我正准备着悲叹自己时运不济,命途多舛,突然又遇到了方才的说书先生。
  说书先生目视河水东流,时不时叹着气。要说他在下一刻毫不含糊地跳了下去,也不是没有人信。
  多管闲事着实不是我的风格,我打算悄悄转身离开。他倒是个眼尖的,一下子就认出了我是刚刚的听众之一。是以,他像是打开了话闸子,滔滔不绝。
  这说书先生,以前可不是说书的。人家好歹也是个礼部的官吏,算是前朝遗老吧。可惜,亡国了。想着年纪也不小了,不如早早隐退,过些安逸日子。
  说得很在理,我点头表示理解。他又一脸的惆怅,似乎还未讲到重点。
  他指了指河堤,告诉我说这里叫做十里堤。每年花灯节,王族都会聚集在此处观赏莲灯。盼望着飞上枝头变凤凰的姑娘,谁不是老早就在附近徘徊,一步三回首。当时莺莺燕燕,花红柳绿,好不风流。
  亡国之后,十里堤依旧,但是花灯节的传统已经禁止延续了。他眯着眼,仿佛在回想当年的盛会。我是没那个眼福能瞧上一瞧,只能在脑海中自己想象。
  等他唏嘘完后,接着告诉我前朝官场如何如何的黑暗,怎么民不聊生。突然话锋一转,他颇为感慨地描述着国殇之日王宫内的那场大火。
  火光映红了半边天,不断有宫人痴心裂肺的哭声传出来。依稀能看到殇帝在宫殿里,抱着一身女子的霓裳,如同老僧入定般端坐着。
  有人说,殇帝笑了。那个暴君,平时一脸的戾气,鲜少会有笑容。然而他当时却是笑得那么满足,如同换了个人。
  其实,他不该是个暴君。当今圣上也是个狠角。他神色立马变得愤恨。
  不是暴君?尽管他的回忆有些杂乱,但并不妨碍我的求知,入迷地听着。
  “哎哟,痛痛痛!”不知不觉中,一位妇人走到了他身后,一把拧住了他的耳朵,骂骂咧咧,大意是他只顾着到处晃悠,一家人正等着他回去吃饭呢。
  连忙赔着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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